第十五章 比试之‘恐怖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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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棋书画?李钰傻眼了,琴,他只会弹吉他,可现在哪找去啊;棋,军棋、跳棋、飞行棋算么?书,呵呵,在这遍地书法家的时代还是不要献丑了吧;这画,李钰一手素描倒还能拿得出手,可那也要有人懂得欣赏啊,再说这也没碳笔啊?石原见他愣愣的站在那儿发傻,知道他是犯了难,捅了捅他道,“师弟,你已经为我们胜了一场了,后面的就交给我们吧,这琴棋书画你先随便选一样”,按规定这场比试可是要求每个选手都得参加的,考查的是各书院学子们的总体素质,只是在内部分工方面倒没做强求。
“李钰惭愧,这琴棋书画,我可哪一方面也不擅长啊”,李钰苦着脸说道,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敢随便乱说。
“呵呵,师弟无须自谦,我看你就选丹青吧,随便画个花儿鸟儿蒙混过去就是了,我选琴艺,我先来”,赵豫对这个师弟也极是维护,为他拿了主意。
“好,师弟不要担心,能胜一场我们已经很知足了,你交张白卷上去我们也决不怨你,师兄,我选棋”,金鑫拍了拍李钰的肩膀,对石原道。
“嗯,就这么定了。师弟,你最后上,先想想要画些什么,你还小,就是画得差强人意点,别人也不会笑话你的,我们相信你”,石原拍了拍他肩膀鼓励他。
“好,李钰就听凭师兄师姐吩咐,师弟我也豁出去了,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说完李钰打定了主意,转头叫来刘星,耳语了几句,那刘星听了也不答话,转身挤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便跑出去了。
第二场比试的第一轮,赵豫在身后的啦啦队“闻松闻松,勇敢前冲,赵豫赵豫,勇争第一”呼声中最后一个出场,一身素雅的学生装衬托出她清新典雅的气质,一曲曲调纯朴、**中略带淡淡愁绪的《阳关三叠》,将“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轻轻柳色新”的清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离愁都演绎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一举赢得了五朵花儿,为闻松书院赢了个开门红,而独胜元也得了三朵,百花和听竹分别得了两朵和一朵。
第二轮棋艺,“闻松闻松,勇敢前冲,金鑫金鑫,点石成金”的口号把正准备上场的金鑫吓了一个趔趄,下意识地看了看手,回头瞪了一眼李钰,李钰恬着脸儿直拱手,没辙啊,一时半会儿没想出什么好词儿,谁让你不叫金毅啊,那用一句‘天下无敌’多威风。这棋艺的比试,是四个选手分别对阵四位棋院的棋手,棋局是同一个残局,以规定的时间内破解残局手法的优劣及胜得目数多少定胜负,结果独胜元的选手棋高一筹,得了五朵花儿,而金鑫赢的目数虽不多,但胜在破解手法新颖,也得了四朵,百花和听竹各得一朵。
第三轮书法,“闻松闻松,勇敢前冲,石原石原,幸福源泉”,口号一出口便在对面百花书院的方阵中引起一阵娇笑,正欲出场的石原气得转回头狠狠给了李钰一个爆栗,“幸福源泉”?当我这招女婿来了么?李钰摸着头一脸苦笑,早知道就听翠儿的用那句‘好运连年’了,这不是觉得这句显得有气势么。这平素木纳寡言的石原对书法极是热衷,一幅汉隶当真是蚕头燕尾,一波三折,颇有汉晋遗风,那孟非的一笔狂草也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狂放不羁大有名家风范,两人竟比了个旗鼓相当,一时难分伯仲,最后经由评委们判定,闻松和独胜元各得四朵花儿,听竹和百花分别得了两朵和一朵。
这前三轮比试下来,闻松书院得了十三朵花儿,竟比独胜元还胜了一筹,那三家书院可再不敢小看他们了,再说这压阵的是谁啊?那可是第一场以一阙《满江红》和一套三十二路太祖长拳技惊四座的李钰啊,谁敢保证他不会是个少年天才,丹青高手啊,要是他再胜了,那后面的第三场可就不用再比了。独胜元、听竹和百花三家书院的学子们都有些心虚地看着李钰。
咦?他这是做什么?
这时只见那刘星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握着一大把鹅毛,有几根显是刚从鹅身上揪下来的,还带着血迹。李钰拍了拍他胳膊,粗粗细细地从中挑了几根,在翠儿他们“闻松闻松,勇敢前冲,李钰李钰,天下第一”欢呼声中昂首阔步地走上前来,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义的庄重模样,看到他这副貌似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表情,那三个书院的选手都有些紧张。
评委台前的四张长桌上已放好了笔墨纸砚,别人都选了上好的宣纸,而李钰翻了半天,却摇摇头选了张普通的平板纸。别人都潇洒自如地挥毫泼墨,他却蹶着臀部趴在桌子上拿着根鹅毛勾勾划划,还时不时挑挑拣拣地换上一根。这可把观众们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以前只听说过那些名士大家们用过手指、竹枝作画,这还有用鹅毛作画的么?看来这个俊俏小后生一定不简单。观众们一个个都踮着脚儿向他这边张望,几个评委先生也忍不住想探头看看,却隔得远了,如何也看不真切。

大约过了一刻多时间,李钰这才扔了鹅毛缓缓站起身来,其他几个选手都满眼敬畏地看着他,慢工出细活啊,瞧人家那风范,插了根鹅毛,当发簪么?多潇洒啊。几位评委先生也迫不及待地将他的画儿展开。咦?这画的是什么?
这画上的是一个正面站立的男子,看相貌倒还真有点象那刘星,可他,他没穿多少衣服啊?不仅如此,那身上一束束纵横交错,细细密密的线条是什么?看着怎么象被剥了皮似的,那么恐怖啊?
“李钰,你,你这画的是什么?”
“先生,这是人体肌肉组织,您瞧,这是斜方肌,这是腹直肌,这是股外肌,这是趾长伸肌……”,李钰画的是一幅《人体肌肉组织图》,他可是华东师大体育系的高材生,这《人体解剖学》是必修课,也是他最得意的一门课。画那些写意的山山水水他没那意境,工笔的花鸟虫鱼他也没仔细观察过,不过对这人体骨骼、肌肉组织之类的,那他可是太熟悉了,以前也画过多次,驾轻就熟,于是便画了这幅《人体肌肉组织图》,心想,就算不能胜出,能做点科普工作也是好的啊。虽然李钰的本意是善良的,初衷也是良好的,虽然李钰也怕太过惊世骇俗,给这刘星穿了条短裤,虽然……可就这样,李钰还是闯了大祸了。
“你,你,你,这是什么组织?这么恐怖,实在是有伤风化”
“你这狂生,本见你颇有些才学,却怎地如此放浪,怎敢戏弄……真是岂有此理!”
“李钰,本来我们几位先生都很看好你,这丁先生还有意想收你做门生,可你,你也太不……,唉!你,你下去吧”
李钰也有些发懵,不就是一幅解剖图么?我又没画春宫画儿,至于吗?讪讪地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躬身一辑转身回了本院座处。
结果可想而知,独胜元书院以一幅《傲霜图》赢了六朵花儿,听竹和百花也分别以一幅《翠竹风影》和一幅《百花争艳》各得了三朵和两朵花儿,李钰辛苦了半天的一幅《人体肌肉组织图》居然一朵也没得到。李钰此刻才深深体会到这愚昧的力量,竟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寥,不由得摇摇头叹了口气。石原、金鑫、赵豫虽也觉得这师弟有些胡闹得过分,却也都没怨他什么,只是伸手拍拍他的头安慰他,想说些安慰话来却都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李钰倒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觉着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而输了这一场比试,很有些对不住这几个师兄师姐和为他加油助威的学子们,红着脸儿也说不出话来。
“闻松闻松,前紧后松,李钰李钰,前功尽弃”,独胜元书院最后关头以十八比十三大胜而出,欢呼过后,人群中忽地爆出这一句倒彩来,引起那三个方阵一通哄笑。这前胜后败可不就是前紧后松么,闻松书院的学子们都蔫蔫的,虽有些愤慨却回不了嘴儿。
“我出二十贯,买那幅图”,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说道。按比试的惯例,选手的作品是可以现场拍卖的,拍卖所得归选手所有。
“您要哪一幅,是《傲霜图》还是《翠竹风影》?”,一个看来专门负责这拍卖事宜的先生连忙问道。
“我要李钰那幅”,一个三十余岁,白面微须,长衫葛巾一副文士打扮的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啊?薛先生,是您啊,您要那幅啊?那是那个不知好歹的狂生乱画的,先生不要说笑了,您还是另选一幅吧”,那拍卖先生显是识得这人,好心地劝道。
“哼!好一个不知好歹,我看你们才真是不识好歹”
“……”
“说得好,我出三十贯,说他们不识好歹那是客气了,他们那是有眼无珠。子玉,这幅肌理图我要了,你别争了”,又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走出人群。
“师兄,这……”
“啊,那是京城二薛啊,金针刘的弟子啊!”人群中不由得引起一阵骚动。
“您看这,这,两位神医,这,这”,那拍卖先生显是被这阵势吓着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图啊,竟惹得这两位名医来争啊。
“哼!你们就识得好歹了?你们就慧眼识珠了?哼!一人出三十贯,拿了送我那去!”,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待人们转过头去看时,却只见着一个负手疾走的魁梧老者的背影,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边走边回头向那二薛招着手。
“天啦,那是金针刘啊”
“天啦,六十贯啊!都能买间房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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