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学仙术、金璇使计算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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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仙术、金璇使计算龙儿;除老妖、欲得侠名万里飘】
“有了好的法宝还要有与之相应的御器法门,我就把《御剑诀》教给你好了。《御剑诀》总纲四十八字,注释三百六十字,一共四百零八字。我只重复三遍,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现在,跟我念!”金璇以一种庄重的语气向龙儿命说道:“剑本凡铁,因执而灵,因心而动,因血而活,因非念而死。御剑之术,在于调息,抱元守一,令人剑五灵合一,往复循环,生生不息……”龙儿也一字一句的跟着金璇念了起来,他的记性倒是很好,没有让金璇重复第二遍就全部记住了。一老一小就这样在冰天雪地里一个教、一个学,再看他们那一般无二的衣着,不明就里的人看见了还真以为是一对师徒呢。
当金璇一遍念完时,龙儿已经能够全部记下,不用金璇多说,龙儿就自觉地又重复了几遍,直到完全记住,竟然一字不差。
金璇所教的“御剑诀”其实就是道门经常所用“御物诀”的演化版本。道家那种法诀一掐,灵符、拂尘什么的胡乱飞来飞去,扫把、抹布自动擦桌扫地的功夫就是“御物诀”,而《御剑诀》只是专门御剑罢了。
可不要因此而小看《御剑诀》的威力,《御剑诀》已经被金璇一脉由简到繁地发展出了一套完整的体系,而不再是其它道门中用来唬人的小把戏。《御剑诀》在功力深浅上分为剑气、剑丹、剑元、剑神四个级别,而每个级别又有初、中、后三个阶段;在层次高低上又分为驭剑和御剑,也就是说,可能悟性不高的人即使修到了剑神的程度可能还在驭剑上徘徊而终生无法得窥御剑的奥义,两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却实有天壤之别。而修炼《御剑诀》的起点却是要人剑合一、心剑相通,因此对悟性和资质的要求简直是苛刻到了极点!
金璇在一旁听了龙儿的背诵,不住的点头,心道:倒是记性奇高,只是不知道其它的方面如何?于是开口说道:“你盘膝坐下,试着用心念去沟通这把小刀。”
龙儿点了点头,盘膝坐下,并且做了个标准的五心朝天的姿势,毕竟这么多年来马步、站桩什么的都是“必修课”。然后,他闭上了双眼,集中精神,试着用心去感觉手中的小刀。
一遍……两遍……三遍……
除了手上冰凉冰凉的感觉外什么也没感应到,至于金璇所说的“心念”更是连边也没摸着。皱起眉头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眉头又舒展开来,又重新进入古井不波的心境。
在心里默默地念起刚才所学的《御剑诀》,念着、念着就觉得心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的存在的感觉。“会不会是老头所说的那个什么‘心念’呢?”想到这里,便驱使着这种东西去感觉手中的小刀。如同一层层在水面上荡漾的涟漪,逐渐的向外发散而去,顺着自己的手臂来到了掌中的小刀上。
“嗡……”龙儿只觉得脑海里发出一声嗡鸣,然后就感应到了手中的小刀——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即使刚才那血脉相连的感觉也没有此时强烈,他感觉到这把小刀似乎成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
而此时,手中的小刀也“嗡嗡”的在龙儿掌心上抖动,似乎在向主人表达着自己的愉悦之情。龙儿刚有了让小刀飞起的想法,小刀就已经在掌上飘起三寸高,像一条鱼儿般来回的游动。
龙儿感觉到了手上的异常,便睁开眼睛,正看到空中散发着毫光的小刀。高兴得一下子蹦起来,大声欢呼:“小爷就知道小爷是天才,哈哈,小爷是天才!”
“哼!”金璇冷哼了一声,“它能飞起来不是你的功劳。这把刀本来就是灵器,既然是灵器就得有灵器的功用,器中有灵、与心意相通正是灵器的标志。修行之路漫漫远兮,不是一蹴而就的,你高兴的太早了。想要随心所欲的控制这把刀,你还要勤而不辍地每天练习《御剑诀》上呼吸吐纳、聚灵培元的功夫,修剑气、修剑丹、修剑元、修剑神。须知,没个三年五载是修不出一丝剑气的。”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为龙儿奇高的悟性而吃惊。
“哦!还得三年啊?太长了吧,我师父教我本事,我最多都是三天学会,你没弄错吧?”龙儿撇撇嘴,似乎对金璇的小瞧而不满。
“不是三年,是三五年,还得是下苦功。如果悟性不高,可能穷其毕生精力也难以剑合一、心剑相通。你若不是仗着灵器的优势,又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与剑沟通。”金璇纠正了龙儿话中的“错误”,并且还不忘指出龙儿是靠着他炼制的灵器而一步登天。真是典型的贬低他人以抬高自己,这老头真是太争强好胜了!
“哎!老头,既然你这么大方,连灵器都舍得,那就好人做到底,再给我个什么百宝囊吧。”龙儿涎着脸,厚颜无耻的向金璇提出了这么个要求。心里却在想着:有了那种宝贝,以后就不怕偷了东西没地方藏了,嘿嘿,真是偷鸡摸狗……阿呸,劫富济贫的必备良器啊!专为我们小偷这个伟大的行业而存在的终极法宝啊!
金璇却不知道龙儿心中的不良念头,他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与他所用的百宝囊极其相似的小袋子扔给了龙儿,“此物名为乾坤袋,乃是极品宝器,以冰、火蚕丝与乌金丝织成。雷火不侵、刀剑难伤,戴在身上还有防寒避暑的功效。”
“那它能装多少东西?”龙儿才不关心这个袋子有什么功效,他只关心能装多少东西,能为自己的赃物提供多大的“避难所”。
金璇没发觉龙儿急切的原因所在,倒是为自己的疏忽自责:“这个我倒是忘记了,能装多少东西我也不清楚,里面可能有一套平常院子的大小吧。”金璇指了指远处一块约有十丈高的巨石说:“总之,把这块石头装进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这话,龙儿不禁擦了擦口水,心里瞬间被幸福所充满:“一套院子!那岂不是说我们空空门的库房也没这个袋子装得多?哇!发啦、发啦!以后不愁偷来的东西没地儿放了。嘎嘎!以后见了什么东西顺眼直接放进去就行了……”随后,龙儿陷入一阵幸福的憧憬中,好像自己已经是传说中“日行千里、夜盗万家”的盗贼之王了。
“喂!小子,别发傻了,地方到了,跟我进去拿东西。喂喂,醒醒!”说完,金璇把手掌放到龙儿眼前晃了晃,龙儿才从痴呆状态中脱离,赶紧“哦”了几声,紧跟着金璇的脚步向山谷里走去。不过他仍旧在头脑发昏的状态,短短的百十步路就接连被绊了几个趔趄。看的金璇直摇头,只以为他是还没从“晕剑”中恢复过来,也没做它想。
终于在一块挡路的石头前停下,金璇说:“一会儿看清楚我的步伐,然后踏着我的脚印进去,踏错了也没什么,最多被雷劈几下,反正有我在,你是死不了的。”说完,金璇双手连掐法诀,四周的空气一阵波动。当前面的石头上露出与周围完全不同的景像时,金璇身影连转,踏着一种奇怪的步伐冲了进去,让原本以为老头会撞得鼻青脸肿的龙儿大吃一惊。这时,好似贴在石头上的金璇说:“还等什么,进来!”
龙儿赶紧照着金璇的步伐向那块石头冲了过去。不是他勇敢,而是相比天打雷劈,撞得头破血流又算什么?在长安早练出了一身的铜皮铁骨,别的没什么功效,就是不怕挨打。
“睁开眼吧,没死!”金璇气急地说道。敢情龙儿他是一路闭着眼闯进来的,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记性以及运气。
龙儿才睁开眼就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前的景色实在让人不敢置信:外面还是冰天雪地、寒风呼啸的雪国风光,里面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山谷中却是一派生机勃勃、鸟语花香的宜人春色。到处是菁菁的碧草,潺潺的绿水,蔓藤盘根纠结的样子却比一些高大的树木还要茁壮,“唧唧喳喳”的鸟鸣与“吱吱”的猴叫声更生增添了此处欣欣向荣的气氛。
“好美,这是哪儿啊?”这里的确很美,对于龙儿这种从小生活在长安城,满目土石屋舍的孩子来说,这里不异于仙境。
“不知道,就叫它无名仙府吧。这里是我一个朋友从前发现的,后来就在这里设置了禁法,把周围十里方圆的地方全部隐入大阵中,只有从刚才的那块石头前用特定的法诀和步伐才能进来,否则就会被大阵轰得渣都不留。法诀和步伐都刻在这里,你收着吧。”说完,金璇扔来一块巴掌大的玉片。
玉片的一面用极细的笔画勾勒了几十幅图画,正是启阵的法诀和入阵的步伐;另一面刻得却是一幅地图,想来是记录这个无名仙府地点的。虽然图的笔画细若蚊须,但是每一幅图画都被清清楚楚的展现出来,让人不得不大叹笔工的高明。龙儿把玉片收入刚刚得到的乾坤袋中,却忽的反应过来,“老头,你说什么?轰得渣都不剩!你、你、你、你想害死小爷啊!我、我、我、我跟你拼了!”说完,挥着小拳头向金璇冲去。只是他能摸到金璇的衣角就不错了。就这样跟着跳来跳去的金璇步入了无名仙府深处。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说的是真的,有我在,就算你想死都死不了的,现在有事要办,先听我说。”无法之下,金璇只好使了个“定身术”把龙儿定在那里动弹不得。这让龙儿想起当初在长安城的河里不能动弹的感觉,原来也是这个老家伙使坏。只是现在自己又变得眨眼都做不到,只好在心里疯狂地诅咒。
“这里是我一位朋友收藏东西的地方。当初他为了一件事儿几乎搬空了这里全部的收藏,所以,现在里面也没多少好东西留下,只有一些天材地宝因为不到年岁留了下来而已。其中最珍贵的就要数一株紫玉首阳参了,当初我朋友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它就近万年了,算算日子现在也应该成熟了,今天就是来取它的。不过,这种上万年的参王都应该成精了。”金璇一看龙儿那刚被自己解除法术而能够动弹小身子缩了缩,不由有点生气,“成精了又怎么样,天材地宝即使成精也没什么危害,积蓄灵气的本事很强,可是空有一身灵气却不能使用,只能给山精野怪进补而已。这传说中的妖怪有槐树精、柳树精什么精的为害一方,就是没听说人参精、灵芝精掀起多大的风浪。其实这些天材地宝快成熟却还没成精的时候都会药香飘百里、宝光冲万丈,那些稍微有点脑子的野兽都会急忙赶来,更别说那些经常眼瞅着山沟旮旯的修道者。所以,这些天材地宝还没能成精就已经被吃或被采了。”金璇说着又拍了拍龙儿的肩膀,温柔地说:“以后你也是一个降妖除魔的道士了,怎么能一听见妖怪就浑身发抖啊?”
龙儿怯怯的问:“你、你不会是要我去抓那个什么人参精吧?我当道士才几个时辰啊,它虽然灵气不能使用,但怎么说也是个万年老妖怪吧?真进去了不知道是我收它还是它收我呐!我不去,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说完,龙儿那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去收妖。
“那个妖怪也就最多天生会点遁术之类的保命法术,根本伤不到你。第一次降妖除魔就是万年老妖,这种壮举怎么说也是旷古绝今吧,你要是不去,我可去了?”金璇见威逼不成,便改为利诱,想让龙儿乖乖就范。
“真的?真的受不了伤?”龙儿不禁有点心动,怎么说也算是道上混的人,最在乎的就是一个“名”!以前总听人家说某某大侠一出道就剑挑……刀劈……就这样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万人传颂。一想到将来也有人说:“那个轩辕大侠(仙)啊?一出道就在辰宗门口降服了一个万年老妖,知道辰宗吧,愣是让那妖怪在门口横了一万年不敢收拾,我们轩辕大侠(仙)一过去那妖精就授首伏诛了……”顿时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却还是担心那收妖之行会让自己破点皮,于是再次问了问金璇老道。
“骗你有好处么?不想去不去!”金璇说完便一抬腿,准备向前走去,可是龙儿却已经忽的一下跑出了五步远。金璇看着龙儿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危险是没有,但苦头可不少,怎么说也是万年的东西,没点看家本事能活万年吗?给你点磨练也好,省的你以后毛毛躁躁的。”接着,金璇又换了一种语气,阴险地说:“最主要的还是我看你不爽,想给你点苦头尝尝,嘿嘿,一路上早就想教训教训你了。要不然,哼!我一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说完,也追着龙儿的脚步向前走去。
“妖精,你给小爷我出来,出来!”龙儿找了一会儿却一无所获便郁闷得大吼起来。他那嚣张的样子似乎丝毫不把“万年老妖”的名头放在心上。
山谷里“扑楞楞”地飞起一群小鸟,龙儿紧张的看去,却没发现一只长的像人参的,于是大骂:“我喊的妖精,你们现什么现,真是浪费小爷的表情。”
这人参是什么龙儿倒也见过,在长安时他的师父经常给他们进补些人参、鹿茸配置的东西以固本培元并加进练功的进程,所以这人参也是见过的。又找了一会儿,虽没发现人参精,可是野果倒摘了一大堆,龙儿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反正见到什么顺眼的就摘,然后扔进乾坤袋里,路上一边走一边吃,心里对乾坤袋的功用又有了无比深刻的了解:以后不怕饿肚子了!就是不知道东西能放多长时间?待会儿问问老头去。只是一路上被大猴子、小猴子扔了不少果核、石头什么的,谁叫他跟人家猴子“抢饭碗”呢。龙儿见到那些果核、石头里有不少或好看或好玩的,便不客气的一一笑纳了,嘴里还嚷嚷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时,一块被苔藓覆盖的大石头边儿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白白胖胖的小脸上嵌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翘翘的小鼻子与红润的小嘴巴极是可爱。只是,奇怪的是这张小脸上的眉毛和头发都是紫色的,就连那乌溜溜的大眼睛中也不时闪过紫色的光芒。而现在,紫色的光芒中流露出浓浓的疑惑与熊熊的怒火,只见石头边儿又伸出一只白嫩的小胳膊,莲藕般的小胳膊肉乎乎的,极是可爱,小手掌也非常好看,只是这小手作出的动作却将这份可爱的美丽破坏无遗——那小手正朝龙儿的背影比中指。
似乎有发觉自己被人咒骂,又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龙儿忽的一转身,正瞧见那只来不及收回的胳膊,大声吼道:“哪来的野东西,竟然敢骂你龙爷爷?”话音刚落,人便以迅雷般的速度跑到石头旁,却连个鬼影子也没发现。低头拨开草丛看了看,泥地上却分明有两个清晰的小脚印,似乎是三岁小孩儿的小脚丫踩出来的。
“啊哈!终于让我找到了,妖怪一定就在附近!”正在兴奋着大发现的龙儿冷不防被人从后面一脚踢着了**,这一脚力大势沉,龙儿的身子直直的朝着石头撞去,“嘭”的一声,撞得龙儿只觉得满天都是小星星。
这时候耳边传来银铃般“咯咯”的笑声,只听一个稚嫩又有点结巴的声音说:“你、你、你才、才是妖怪呢。你、你、你来我的地、地盘儿干什么?我的地盘儿听我的,你、你、你拿、拿我的东西、干、干、干什么?”声音的主人似乎很长时间没说过人话,以致于都有点生疏了。结结巴巴的让正在眩晕中的龙儿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
龙儿听到这声音,心中一阵大喜:我的地盘儿,这说话的果真是妖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妖精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咬咬舌头振奋了下精神,暗暗取出那个灵器级的小刀,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心里想着最好能一击致命,却忽的想起老头没说是要死的还是活的。
可是就这么一分神,对面的人参精已经发觉了他的不良企图,说了声:“你、你、你不是、不是好人!竟然、竟然想、想对人家使、使坏。哼!人家、人家不理你了!”听声音却是清脆的女声,看来这小妖精还是雌的。可她却不知道她的那番话却是很容易让人误解的,如果让不明就里的人听了怎能不想入非非?
龙儿一听妖精要跑,赶紧一跃而起,间不容发的用心念控制着小刀向妖精刺去。他可不知道什么怜香惜玉,毕竟还是一个连“青楼”为何物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因此这一刀选的地方非常刁钻——是以前师傅教的那些致命的地方。
千山飞雪万里冰,
仙府亿年百草青。
无意世间修天道,
不知何物为刀兵。
一直是与世隔绝的小妖精哪里见过这种凶猛的法宝?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吓呆了,不知所措的傻站在那里,忘记了躲闪。眼见要被刺中,竟被吓得抱着头蹲下发出了女人的必杀绝技——尖叫。“啊……”直破云霄,冲天而去,打破了这个山谷万年来的平静。万年老妖的功力确实惊人,直震得旁边那块石头上的苔藓“扑簌簌”的往下落,而近距离的龙儿更是被震得两眼发昏,直要晕倒。可是一想到“除妖”名号的诱惑与晕倒后可能的危险,还是咬紧牙关,全力控制小刀的方向。
近了、近了、更近了,小刀距离妖精只有一尺之遥了……以灵器的锋锐,龙儿丝毫不怀疑小刀能把妖精穿个透心凉。
成功在望、胜券在握,龙儿的嘴角不禁抿起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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