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雨欲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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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可是要给令夫人买些胭脂?小店这儿可是本城最好的胭脂水粉店,便是那些千金贵妇也都来小店这儿买胭脂。可何况尊夫人绝代芳化,客官怎能不给夫人置购这些物什!”摊位上那个微微臃肿的男子娓娓说道。
奕夕微微笑了笑,轻轻点头。那男子随即又罗列出一些胭脂式样,霎时间芳香扑鼻,好撕百花争艳。他紧了紧手中柔荑,微微低首笑问:“绯烟可喜欢这些?”苏绯烟听罢缓缓抬首,默默看了奕夕一眼微微摇首,轻声笑道:“公子不必为绯烟买这些多余物什,绯烟不要。”
可那双微微黯然的双眸又怎能藏住她心中那份失落。奕夕凝视身旁矗立的忧伤女子,心中暗暗道:她一个妙龄少女又怎会不喜欢这些胭脂水粉呢!便是摇首不要心中还是期许这些东西吧,想来只是不想再因为她浪费钱财吧。
奕夕心中思定,抬首向那臃肿男子笑道:“快快给我家娘子拿些上好胭脂。”
苏绯烟听他当众称自己是他妻子心中不禁一阵触动,可见他这般给自己买胭脂水粉心中却是一阵温暖,纵使有些不知所措,但却是一阵甜蜜。那中年臃肿男子随即仔细挑选,不多时便又将几个精致郁郁的木盒递了过来。奕夕拿着方才被苏绯烟拿过的木盒笑道:“老板,还有这只。”
苏绯烟芳心又是一颤,双眸不觉秋水呼之欲出。她轻轻蹙眉,那潭秋池中不禁涌出感激、欣喜、娇羞奕夕微微转首,看着那女子这般欢喜不觉心中一阵畅快。他温柔轻笑,将手中木盒一并递予她,道:“还不收好。”
苏绯烟芳心一阵恍惚,不觉双颊生晕。她看着身前男子半响才伸出纤手接了过去。奕夕递过银两便拉着她继续朝前走去。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无数流过的脸孔。荆州,人潮涌动一望无际,她微微低首看着自己那只被紧握的柔荑心中不禁一阵触动:那只手,好生温暖。不觉芳心一阵娇羞,立时生起一抹彤云。那只大手只是牵着那被紧紧裹住的纤手,任凭身边潮来潮去,却一刻也未松开。
苏绯烟凝视着那只温暖手掌芳心一紧,暗暗自道:他是怕人潮耸动,把我冲开失散才牵着我的吧。看着越来越渐稀松的人群不禁觉得有些牵强,雪肌又是一红。暗自问道:他这般要牵到何时?
难道是地老天荒,还是海枯石烂?
二人漫步荆州街头,看着周围叠涌的景物。清风习习而过,她衣衫猎猎卷鼓。那缕缕青丝迎风而舞,不觉将她心中羞愤吹得一干二净。苏绯烟低首看着缓缓流逝的石子,任凭他牵手摆渡。那张娇容上几道艳红霞光平添了娴静温柔,少了丝平日的清冷。市集之中依旧人声鼎沸,潮去潮来。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奕夕心中一惊,只觉的似乎有一把寒刃从背心刺来。他环顾四周,只见茫茫人潮中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向他望来,竟有些熟悉。那眼神冷洌锐利,便如一把寒光料峭杀气逼人的长刀一般,直刺得人生出阵阵寒意。那不住涌动的人潮仿佛只剩下他三人一般,奕夕剑眉紧锁,微微一笑。苏绯烟见他停立不走,向他看去,但见他蹙眉凝视,默然不语心中不禁一惊,问道:“怎么了?”

奕夕微微笑了笑,摇了摇首,道:“没什么,只是刚刚瞧见一个女子,那女子竟比绯烟还要”他呵呵轻笑,苏绯烟纵然知他只是故意岔开话题心中亦是微微一酸,娇声呸道:“好色之徒。”奕夕回首看去,但见人流如潮,那男子已被滚滚洪流冲散,踪影全无。
二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向客栈走去,荆州城大致也算逛了个七七八八。奕夕一路上眉宇皱紧,多了份冷峻。一路上始终觉得那男子在身后如影随形,紧紧跟踪,可每每回首却又不见人影。更兼苏绯烟在他身侧,也不便行动,是矣一直徐徐漫步。奕夕心中思忖:既然遇上躲避也是枉然,还不如坦然相对,随机应变。便气定神闲从容与苏绯烟继续向前调侃游走。
苏绯烟何等聪慧,但见他眉宇间隐隐担忧,又凝着淡淡严峻便知必然有事发生,可奕夕既然不与她说起却也不便相问。
余辉残阳,天幕渐垂。黑暗缓缓降临,天地慢慢无光,奕夕和苏绯烟略微吃过些东西便回了房间。想来也是白日里走的疲乏。苏绯烟却没有昨日那般拘泥,轻轻褪去罗衫便睡下了。奕夕倚着木窗微微发呆,但想到那神秘男子必然会有一番恶斗,便凝神静气,暗自调息起来。
泠月清辉,天地间被这夏日冷月染上一层淡淡萧瑟。床榻中鼻息若有若无,想来那女子早已睡去良久。城内门户紧闭,华灯燃半,不知不觉尖,已是夜半。万籁俱寂,夜阑人静,只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鸦叫。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噔噔”脚步声,那声音低沉徘徊,由远至近,打破四野寂静,又渐渐停了下来。奕夕剑眉轻挑,缓缓挣开双眸/手中青龙剑绽放柔和碧光,恍如一池秋水。窗下,月光轻轻洒落,银波徐徐漫卷,白日里那黑衣男子倚立墙头,冷冷向楼上望来。
奕夕握紧手中青龙,徐步向外走去。那幔帐后的女子正自酣睡,他看着层层幔帐,舒眉一笑,轻轻推开房门便要出去。忽地幔帐后传来一声天籁轻语,“公子小心。”奕夕心中一热,柔声笑道:向外走去。
苏绯烟心中疑虑,故而久久未能入睡。木梯上传来几声嘎吱轻响,她轻轻披上云杉便朝木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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