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双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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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江南的九月是个忙碌的季节。
江南的九月同样也是个热闹的季节,因为这是个收获的季节。
鱼农可以捕获大量的鲜鱼,农民们的庄稼都是硕果累累,又是一个大丰收年,收获了大批的粮食。菜农也同样收获了成批的蔬菜。至于财主嘛,收获的当然是成堆成堆的银子了。
任谁都知道,只有银子才是最现实的东西的。
有了银子就可以买到大米,有了银子也可以买到鲜鱼,有了银子甚至可以买到舒适而快乐的生活。
花举错现在就很快乐。
有美酒在唇边,有美人在怀中,还有丰盛的饭菜在桌上,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到满足而又快乐。
更让他感到幸运的是飞雪堂好像压根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江南。
于是他可以更加快乐的享受生活,比起北方的干燥,江南舒适的生活确实很让人享受。
比如说江南的美酒,醇美的就好像身边女人的唇。
花举错此时已略带醉意,色迷迷的看着怀里的女人道:“美人,我忘记了你的名字了。”
“讨厌,人家叫如花啊。看来公子的记性可真不是很好啊。”
“嘿嘿,人美如花,当真是个好名字。”花举错憨憨笑道。
如花叹道:“唉,人美如花又怎样?名字好又如何?这都不能当饭吃。”
花举错笑道:“哦?”
“公子,”如花撒娇道:“你这几天连碰都不碰如花一下,可见我人再怎么漂亮,名字再怎么好听,公子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的。”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今晚我就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哈哈。”花举错大笑道。
如花不信道:“公子说的可是真的吗?”
花举错道:“千真万确。”
如花道:“那为什么不现在呢?”
花举错笑道:“现在?这里?你还真是猴急啊?”
如花嗔道:“公子真是的,把人家说成什么了。当然不能在这里啊。我倒是有一个很精致的居所,那里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公子如若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带公子去。”
花举错道:“是吗?”
如花道:“当然。公子要是去了那里就会知道我说的有多真了。”
花举错道:“好,那我们就去吧,只是不知道远不远?”
如花不解道:“远近有关系吗?”
花举错道:“最少应该让我知道是否需要备辆马车啊?”
如花笑道:“那是自然。像公子这样身份的人,就算很近也应该备马车的啊。何况也不近。”
真的是不近,花举错已在马车上呆了三个时辰,日已近黄昏。
花举错尽管是呆在这豪华的马上甚是舒服,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还不到?”
如花道:“快了。”
花举错问道:“快了的意思是什么?”
如花道:“就是已经到了。”
花举错道:“就在这?”
如花笑道:“当然,这已是个特别安静而与众不同的地方了,不信公子可以下车看看。”
于是花举错下车了。
这是个精巧的竹屋,屋外翠竹相拥,不时还闻得到鸟鸣声,景色甚是优美,让人感觉无比舒适无比惬意。
屋子里也分外精致,花举错看的出这里的所有的东西对来自天下最巧夺天工的工匠手中。一张偌大的床便在这小屋中摆放着,这本的确是个安静而别致的地方。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
可惜那个人宛若已与这间小屋浑然溶成一体一般。
安静而祥和的脸正好与小屋的宁静浑然一体,而老人脸上的书卷气息更増显出小屋的别致。
老人已看见了花举错,安静的脸上顿时杀气横生。花举错感觉的到连小屋也变得不一样了。
甚至连林中的小鸟视乎都能感受到这种特殊而浓烈的杀气,纷纷展翅飞离。
花举错此刻已明白了很多,但脸上却依旧没有惧意,慢慢的叫了声:“霜伯父。”
这个老人子自然就是江南第一的人物——霜竞天。
“你还敢叫我伯父?”霜竞天的脸色惨白,怒吼道。
“伯父长我一辈,举错自然称您为伯父了。”花举错悠悠道。
霜竞天怒道:“哼,我问你,舞月可是死在你手中?”
花举错道:“当时……”
霜竞天道:“我要的是‘是’与‘不是’,不是让你在这信口雌黄的。”
花举错道:“是。”
霜竞天冷冷道:“好。真是好。舞月对你情深义重,她瞒着我千里赶去救你,你非但不领情还杀了她,也真亏你下得了手。你还是不是人?”
花举错道:“伯父,你应该知道,当时我面临的是怎样的情形?”
霜竞天怒道:“但你却绝不该杀我女儿!”
花举错笑道:“我这是为了伯父。”
霜竞天道:“哦?”
花举错正色道:“舞月其实是死得其所。”

霜竞天怒道:“你还真大言不惭啊?这种话也亏你说的出口?!这是十足的畜生,舞月当真瞎了眼会看上你这混蛋?!”
花举错道:“伯父请息怒。伯父您应该知道,第一城要的是整个天下?”
霜竞天道:“哼,天下第二的确是狼子野心。”
花举错大声道:“所以舞月必须死!”
霜竞天道:“那是为什么?”
花举错道:“舞月若不死,天下第二的疑心是不会放松的。”
霜竞天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懂。”
花举错道:“舞月近来名头视乎比伯父还大。”
“舞月这孩子的确不愧是我的女儿。”此时他的脸色甚为平和,想起舞月这孩子,他的心里就充满了关爱和慈祥。
“飞雪堂中只要有舞月在,那么天下第二就不敢动。”花举似乎很有把握能够说服霜竞天,所以一直都保持着那强者的姿态。
霜竞天冷冷道:“你倒是很想天下第二动飞雪堂。”
花举错缓缓道:“我只知道天下第二迟早是要动飞雪堂的。”
霜竞天大声道:“说了这么多,我倒是还真不知道这和你杀舞月有何关系?”
花举错道:“当然有。”
霜竞天道:“比如说?”
花举错道:“我知道伯父一直也想统一武林,但第一城却是最大的障碍。”
霜竞天不由道:“第一城的实力确实是进一百年来江湖中最了不起的门派。”
花举错道:“这只不过是因为有天下第二这样一个人而已。”
霜竞天点头道:“的确,若没有天下第二也绝不会有如今的第一城。”
花举错道:“所以天下第二必须死。”
霜竞天道:“哼,你说的倒是很冠冕堂皇,但这和舞月的死有何关系?”
花举错道:“当然有,舞月不死,天下第二就不会相信我,而我也不可能来江南了。”
霜竞天道:“怎么说?”
花举错道:“你应该知道天下第二曾经三次来到江南,但三次都被舞月刺杀?”
霜竞天道:“不错,舞月也的确足以让天下第二惧怕的。”
花举错道:“但你也应该知道,同时能够对第一城构成威胁的还有漠北炼狱城?”
霜竞天道:“孤独伤的确也是难得的对手。”
花举错道:“所以天下第二待舞月一死就会大举前来江南,因为他正要对付炼狱城。”
霜竞天厉声道:“一派胡言,炼狱城明明是在漠北。”
花举错道:“但孤独伤绝对是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就一定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实力。炼狱城比不了第一城。这应该他比我们更清楚。所以只要天下第二一离长安,孤独伤势必会偷袭长安。”
霜竞天道:“看来你已认定天下第二会如此做了。”
花举错笑道:“不错,因为天下第二已经这样做了。”
霜竞天冷笑道:“哈哈,花举错,我知道,你这样说只不过想让我不杀你。”
花举错道:“你本就不会杀我的。”
霜竞天道:“为什么?”
花举错慢慢道:“因为你心里也很清楚,似我这般无情的人正是天下第二最好的对手。”
霜竞天笑道:“不错,你恐怕比天下第二更无情,而对付无情的人自然只有比他更无情的人才最合适了。”
花举错道:“所以我知道你绝不想杀我。”
霜竞天冷冷道:“别高兴的太早,我即使不杀你,但我一样要动你。”
花举错道:“这我自然明白,天下第二自不会相信你会放过我。”
霜竞天道:“很好,很聪明。老夫果然没看错你。所以我自然要动你,还得在天下同仁面前伤了你。”
花举错道:“但你却绝不会杀了我。”
霜竞天道:“哼,我自然还要你对付天下第二。”
“这个小侄自然明白,我们只不过是要演一场戏给天下第二看。”花举错附和道。“而且要演一场让天才第二坚信无疑的好戏。”
“你真的是个不错的人,所谓后生可畏啊,说的怕就是你了。”霜竞天的脸上已经有了赞许之意。
花举错笑道:“伯父谬赞了,要不然您也不会选中我做你的盟友啊。”
霜竞天道:“所以三天后你应该去杭州。”
花举错问道:“杭州什么地方?”
霜竞天道:“五味楼。”
花举错道:“那时你也在?”
霜竞天道:“我会用我的刀斩下你的手。”
花举错又道:“那时天下第二也会在?”
霜竞天道:“那时我会让他相信,我已斩下你的手。”
花举错道:“就这么简单?”
霜竞天道:“我从不做复杂的事。”
花举错道:“好,那么三天后见。”
霜竞天缓缓道:“三天后一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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