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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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仁杰就要丧命噬魂刀下,当此危难之时,突然有一人横空现身,伸手抓住被浪埋挑飞,正在下落的柳叶双刀,左手刀顺势向外一挡。
“叮”的一声轻响,柳叶刀被噬魂刀削成了两断。而噬魂刀经此一阻,下落之势放缓,周仁杰得以摆脱一刀断腰之厄。
来人正是金台。
浪埋目光一聚,沉声道:“金台!你在边塞十年,杀我党项勇士无数,早要寻你报仇以祭亡灵。日间在河畔被你脱逃,现在要取你项上人头。”手持噬魂刀,遥指金台,就要放手相搏。
金台微微一笑,说道:“你把强夺的经书还给周局主,金台的人头就在这里,任你来取。”
浪埋仰天长笑,叫道:“人头和经书一老子都要了。”狂舞噬魂刀,斩向金台。
浪埋倚仗刀锐力沉,一出手便使出大开大合的刀法,每一刀都是有九死不回之势。
而金台手中的兵器只剩下一把杨绫儿的柳叶刀,远不及噬魂刀锋锐,只能采取游斗避其锋芒。
但噬魂刀刀身既阔且长,将浪埋威猛的刀法发挥到极致,金台渐渐被逼到悬崖边。
浪埋见金台退无可退,大喝一声,举刀过头,竖劈而出,这一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将金台退路全都封死。
金台横刀向外挡拦。在这种情况下,采用封挡本是正解,只是金台手中所持是既轻且脆的薄铁刀,浪埋手中的却是阔刃厚背、削铁如泥的宝刀。
凡铁难敌宝刃,周仁杰的银枪、杨绫儿的另一把柳叶刀在今日都在噬魂刀下断折。眼见金台再次重蹈覆辙,刀头又要被削断,周仁杰不禁脸上变色,杨绫儿更是惊呼失声。
浪埋自是欣喜,力聚双臂,要将金台连刀带人一刀劈做两半。
只听“叮”的一声,两把刀刀锋相交。浪埋催动气力,满心以为金台就要丧命在这一刀之下。
哪里想到金台这柄普普通通的薄铁刀上这一次竟蓄涵着一股柔力,如丝似缕,噬魂刀砍之不断,反而被柳叶刀上所蓄“先天内劲”弹开。而金台挥刀顺势斜削,扫向浪埋面门。
浪埋急忙侧身转头闪躲,侥是应变奇速,避开了面门要害,一蓬乱发还是被刀锋扫落。
浪埋凭借宝刀之锋还不是金台对手,不由得惊怒交集,大喝一声,变换刀法又攻向金台。这一回他不再只是横砍竖劈的大开大合,而是以足为轴,旋身舞刀,用的正是“卷龙刀法”。
浪埋驰聘大漠十余年,通过参详席卷大地的龙卷风暴悟得此刀法,通过飞旋身体带动刀势,将防守的范围收缩至最小,而将攻击的范围延及最广,并且刀锋飞旋,所蓄力道倍增,确是威力无穷。浪埋辛研十年,终于创成这“卷龙刀法”,近日来屡次施用,无往而不利。
旁观的周仁杰曾在这套刀法下吃过大亏,不由暗忖:“浪埋这套刀法威力奇大,与其对敌,最好的方法就是用一件同样锋锐的兵器紧守门户,或能勉强支撑,实在难以与之对攻。而金相公兵刃不及他锋锐,纵是自守也无所凭,只怕要落败。”暗自替金台捏一把汗。
只见浪埋舞刀急速飞旋,凛烈刀锋激荡的沙土飞扬,当真如同龙卷风过境一般。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之下,金台就似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在暴风骤雨中随波逐流,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周仁杰料想金台今日难胜,当下悄悄弯弓搭箭,全神贯注紧盯场中,金台一旦势危,立时发射弓箭进行救援。
而就在此时,看似已毫无还手之力的金台忽然在浪埋卷起的旋风带动下飞旋而上,在掠过他头顶的瞬间,以手中刀施出剑招“仙鹤啄”,头下脚上挥刀刺向的浪埋的百会**。
此际浪埋飞旋的鬼头刀在周身已组成一片刀网,没有一丝破绽,金台刺来的柳叶刀没入刀网之中。——飞旋的刀锋更增锐利,而且劲成浑圆,足以破去金台弯刀中蓄有“先天真气”,两刀相触,“叮”的一声轻响,柳叶刀头立时被削断,只剩下寸许长的一截。

而金台也就是用这寸长的断刀抵住了浪埋的咽喉。
这一下变势陡起,旁观的周仁杰夫妇都是惊异不已——明明是金台败局已定,如何又反败为胜,突然间制住了浪埋要害。
其实金台同样在边塞生活十年,经常目睹龙卷风的暴悍,也了解龙卷风的规律。大凡暴风都是气流急旋而上所形成,其外围猛烈狂暴足以摧毁一切,而在暴风中心,就是所谓的“风眼”反而平静。
金台正是据此直击浪埋刀网中心,以折刃将急旋的气劲引开,再用断刀一举制服浪埋。
浪埋胜券在握之际,一时大意反而受制于人,不禁怒发如狂,眼里射出凶狠的目光,口中发出“嗬嗬”低吼,就似困入笼中猛兽一般,苦于要害受制,否则早已暴起伤人了。
金台制住浪埋,缓缓说道:“族长交出方才夺走的经书,再立誓十年内不入宋境,我可以放你离开。”
浪埋一开始浓眉倒竖,眼中就要喷出火来,似乎是宁死不从,过了一阵儿,态度忽然缓和下来,从怀中取出那个包裹武经的黄绫包裹,远远扔在地上,说道:“就依你之言。”
周仁杰大喜,跑过去将经书拾起。金台也是依前言收回架在浪埋头颈的柳叶断刀。
就在此际,奇变又生,就在金台身后的悬崖下,突然窜出一条人影,悄无声息的纵身而起,挥掌向金台头顶击去。
与此同时,得脱危险的浪埋,也再次挥动噬魂刀,横扫金台的腰间。金台一下子陷入两面夹击之中。
金台于收手罢斗之际骤然遇袭,只来及将右手中的断刀向浪埋迎面而来的噬魂刀掷去。
两刀相次相交,这一次被柳叶断刀被噬魂刀所蓄刀劲撞得碎裂,而浪埋手上也是一震,这一刀再也砍不上去。
躲在暗处偷袭之人堪堪得手,迎面劲风急响,一颗乌丸破空而至。他丝毫不以为意,任由杨绫儿发射的这颗乌丸打在身上,也要使这一掌偷袭成功。
哪知杨绫儿发射的这颗仍是“雷火弹”,遇物既燃,在他身上化成一团火焰。
这人似乎对火焰甚是惧怕,顾不得再对付金台,身体似陀锣一般在空中急速旋转,利用风力熄灭身上火焰,轻轻落在悬崖之边。
浪埋收刀后退,向来人叫道:“狼王,我助你杀死金台,你帮我夺回经书,如何?”
来人正是狼王陶醉,摇头叹息道:“金相公无极剑未出,先天功未用,就打得你落花流水,周局主夫妇的银箭火弹又是小生最忌惮的,与他们对峙,命也难保,还何谈夺经杀人?”
浪埋大怒道:“狼王,你胆子这么小,改叫做‘鼠王’罢了。你不想杀金台雪耻就滚蛋吧,老子拚死也要夺回经书。”还要挥刀向金台发动攻击。
陶醉笑着劝道:“浪兄,何苦发这么大的火气,所谓‘上国伐谋’,我们力敌对不是金相公和周局主的对手,难道不会智取么?”
浪埋一愕,不知他卖什么关子,却见陶醉又摇头叹息一阵,对金台说道:“金相公武功太强,小生只好故技重演,再用些卑鄙无耻的手段了。”突然间纵声一嗥。
随即山间也传来一声长嗥,众人惊愕间,只见紫山隘的峰顶走来一个面容阴鸷的瘦高老者,正是狼王手下那个贝先生。
而他左右手中各挟持一个小女孩,其中一个正是金台爱女田真。
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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