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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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离开树林,来到一片满是荒草的山坳。眼见天将近午,无邪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他已是一日夜没吃东西了。
小仙儿在无邪身边,听见了他肚子饿得咕咕叫,轻笑一声,从背娄里拿出一个糯米团,递给他,说道:“这是我的早餐,给你吃吧。”
无邪接过了,眼见田真、小仙儿以及那个少年也都一直没有用过饭,不好意独吃,而分而食之又是太少。叹息道:“若是我爹爹在这里,打只野兔来吃就好了。”
那少年一直默然无语,这时忍不住说道:“何必要你父亲在这里,我们自己也能弄些野味来吃。”
侧耳略一倾听,手指北方十数步外一个青草掩着的石堆,道:“那里就有只野免,你用我的办法就能把它抓住。”
无邪很是欢喜,将少年从马上扶下,坐在旁边指点,他与田真、小仙儿一同按法施为。
小仙儿用柴刀割来枯草堆在石洞外,无邪用火折子点燃了——他常年随父亲在外行走,身上常用物件齐备的如同老江湖——枯草半干,立刻浓烟滚滚。无邪要田真鼓气将浓烟吹入石洞中,他自己在高处张望。
人说:“狡免三窟”,果然不一刻在西北和西南两个角落有烟丝冒出,无邪一个人守不住两个洞口,就在西北角用树枝和布条系成个弹弓圈套,他自己则瞪着眼睛守在西南角。
石缝中溢出烟丝渐浓,只听“嘣”的一声轻响,西北角洞口外的树枝弹起,枝头下系的布条套住了一只肥兔,不住挣扎。
无邪欢呼着奔过来将兔子抓住,大声呼唤田真、小仙儿来看。小仙儿兴高彩烈的奔近,田真却没有他期待的热烈反映,走过去一看,才发现田真早被浓烟呛得泪水直流,一张雪白粉嫩的小脸更是被抹作灰黑一团。
无邪要田真四下拾些枯枝将火堆燃旺,他自己则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刀将野兔刺死。
小仙儿拿着死兔到河溪边洗剥,不一刻收拾干净的野兔架到了火上烧烤。无邪、田真、小仙儿围坐在火堆旁相视而笑,那少年仍坐在崖边默默出神,并不靠到火边。
眼见火堆上的兔肉由红转黄,香气也是四溢,田真干咽了一下,问道:“无邪,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吃呢?”
无邪笑道:“你看这兔肉色变成金黄,用树枝一插即入,就是熟透了,”说着又叹了口气,“可惜盐末、椒粉这些调料都放在我爹爹那里,若是撒上一些在上面,那才好吃呢。”
几个孩子经过这一番合作捕兔,无形中亲近了几分,在静候兔肉烤熟之时,互相畅谈起了身世见闻。
那少年原本一直在故做深沉冷峻,终究是少年心性,耐不住寂寞,主动加入进来。无邪等人这才知道这少年本名涅鲁古,今年十二岁了,从数千里的契丹千山万水的跋涉而来,只为寻找失散已久的父亲。
兔肉烤熟之后,无邪以兔子腿为基础,将它分成了四份。两只前腿给了田真和小仙儿,两只后腿自然是与涅鲁古平分了。
兔肉下肚,无邪等人都是心中大定,受伤的涅鲁古也是精神一振。一行人熄灭了火焰,继续前行。转过这个山坳,小仙儿手指当前的一面山,说道:“这就是石屏山了。”
无邪但见此山山势虽不甚高,但极为陡峭,看上去也是颇为险峻,一面石壁甚是平整,上面无树可立,寸草不生,乍一看上去,当真似一个巨大的天然石制屏风。

而就在这石壁之上,距地面十数丈的地方,果然可见一个深遂的洞**。此时正是天方过午,正是一天中阳气最盛之时,喜阴的蝙蝠并未从洞口出现。
一行人来到石屏山下,小仙儿发射弓弩,将钢钩直射到洞口,勾住了石壁。用力一抖,觉行可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当先攀登而上。
无邪紧接着学她双手抓紧绳索,双足用力登住山岩,也攀上了石洞外的平台。
田真力弱,涅鲁古受伤,只能是由他二人用绳索吊上来的。
小仙儿望了望深遂无底、冒着森森寒气的山洞,吐了吐舌头,说道:“妈妈说山洞里有吸血妖怪,不许我进去,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了。”
无邪拿起玉女剑,说道:“我有宝贝在手,不怕什么吸血妖怪,我先进去看看。”
涅鲁古突然抢到他身前,道:“这里面我年纪最大,应该由我最先去探查。你们切记,不见我出来,千万不要跟进去。”扶着洞避慢慢走进去。
无邪三人守在洞口静候,过了好一阵儿,也不见涅鲁古回转。小仙儿心下惴惴,低声道:“你们说他会不会让吸血妖怪给吃了。”
无邪也是心中不安,说道:“我进去寻他。”拿着玉女剑就要走进山洞。
就在此时,忽听屏风山下密林中传来阵阵狼嗥,好似上午被无邪等人赶走的野狼引来了同伴。
无邪见屏风山陡峭,纵然有狼来到也绝计爬不上来,就对田真道:“你让龙驹躲藏起来,我们不在它身边,别让野狼给伤了。”
田真呼哨一声,在下面悠然吃草的天马一声长嘶,远远奔了开去。
无邪仗剑入洞,田真手中拿着可避血蝠的神牛犀角,跟在他身旁,小仙儿到底是心中恐惧,独自留在洞外。
这山洞甚是幽深曲折,走进十几丈,外面的天光就射不进来,周围变得一片昏暗。无邪鼓劲向玉女剑内注入真气,剑上生出淡淡黄光,照亮脚下崎岖的路途。
洞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异味,中人欲呕。无邪、田真二人几乎要掩鼻而行。
走了一阵儿,既看不到血蝠踪迹,也找不到涅鲁古的下落。无邪正感失望,田真忽道:“这里就是血蝠的藏身之所。”
无邪异道:“走了这么久,连只蝙蝠的影子都没见到,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血蝠藏身处。”
田真拿起手中的神牛犀角,说道:“上一次我们遇到血蝠时,犀角就现出紫色光,你看它现在又发出紫色光,说明血蝠就在附近。”
无邪见这神牛犀角果然发出淡紫色的光芒,而且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药味,受此药味一冲,洞中那般腥臭也不怎么难闻了。
两人既发觉血蝠可能就藏在附近,行动更加小心,而忽然间四周传来一阵儿“悉悉索索”的声响,好像有无数细小的活物再向两个孩子靠近。
纵然无邪和田真有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勇气,且有玉女剑和神牛角两件异宝防身,此刻也是毛骨悚然。
只是两件宝贝放射的光芒只能照亮身周四五尺的范围,看不到洞中更远的情形,猜测不出又发生了什么异事。
就在两上孩子神经紧绷,心脏高悬之时,忽听洞口方向传来脚步声,有人高声呼道:“山下来了好多只野狼,你们快出来看看。”
小仙儿手持火把走了进来。
火把的光亮照亮了山洞,无邪、田真和小仙儿立即被洞中异相所震惊,怔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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