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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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白景泰自料必死,心中充满悲怆之意时,身后石门“轧轧”而响,竟然裂开一缝,一道灯烛光芒照射进来。同时手上一轻,巨石下坠之势嘎然而止,停止了下落之势。
白景泰大喜过望,忙弓身从石门穿去,回到了老鼠洞外。
只见一个曲发碧目、身披翠纱的女郎站在洞外,一手拿着火烛,一手正在拉扯洞口鼠相的胡须——又是这个女郎在千钧一发之机,再次救了白景泰的性命。
白景泰疲累欲死,顾不得道谢,跌坐在地,闭目调息。那女郎就在旁边持烛相守。
过了顿饭功夫,白景泰运气三转,总算恢复了些许力气,他长吁一口气,叹息道:“想不到又是你救了我?”
女郎微微一笑,如异花悄然绽放,又像似她手中的烛火,映得这幽暗晦深的洞**一亮。
白景泰站起身来,长叹道:“想不到我白景泰七尺男儿,却接连被你这弱女子救了两次,实在是惭愧之极。”
女郎只微笑着,并不搭言。
白景泰又问:“我让姑娘在洞口等候,怎么会找到这里?”
这异域女郎听得懂汉语,而她的话白景泰却听不明白,她连说在再比划,弄了半晌,白景泰听知道女郎在秘道入口等候他归来,内城突然间进来许多民众,个个浑身浴血,神情可怖,她心中害怕,就掩上了秘道入口,一路攀爬上来,碰巧打开了石门。
白景泰不知道清涧中城已发生变乱,来到内城的都是染上丧尸毒的百姓士兵,只道是机缘巧合,才侥幸逃得性命。
他即然脱离险境,又担心起无邪来,此地处处隐藏杀机,自己武功卓绝,还险些命丧于此,无邪小小孩童,处此险地,还不是凶多吉少。
白景泰要女郎等候在老鼠洞外,他还要冒险穿过甬道,继续查找无邪的下落。
女郎不肯,坚持要与他同行,白景泰一考虑,秘道中处处有埋伏,绝不是她一个女孩子等应付的,于是决定带她同行。
白景泰搬来一块大石头,抵洞口上,卡住石门,这样再遇突然袭击,纵然难以抵挡,也能安然而退。
白景泰安排妥当,一手提刀准备随时迎挡来自暗处的攻击,一手揽住女郎的腰肢,带着她再次步入老鼠洞。
而女郎从地上拾起白景泰丢弃的火把,重新燃起,照亮了整个坑道。
两人小心翼翼的前行,越过陷井时,白景泰看到坑深几有十丈,下面满布利刃,方才若是一个疏神落入坑中,此刻已是凶多吉少了。
似乎是隐藏的机关埋伏都已经发动,白景泰两人这一次经过坑道时,并没有遇到突然袭击。
穿过甬道,进入一间宽大石室,里面床铺、家居用具一应具全,看来不久前还有人居过。
白景泰心中一喜,正要查看是否有无邪的痕迹。却见女郎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集,手指上面的一个“我”字。
白景泰不解其意,正在疑惑,女郎又指下一行的一个“是”字,紧接着又翻过下一页,连指“舞”、“媚”两字。
白景泰微微一愕,连起来念道:“我是舞媚。有什么意义?”忽然恍然大悟,欢颜道:“姑娘是说你的名字叫‘舞媚’么?”
女郎见他明白其意,欢快的笑起来,连连点头。
白景泰这才了解此女毕竟是与汉人共处时间尚短,听得懂汉话,却讲不明白汉语,识得汉字,却又不会书写。就把书集留在身边,以备交流之用。
两人在石室中略一查找,并不见无邪的蛛丝马迹,又走出这间石室,就步入一个更广阔的天然石洞来
白景泰和女郎舞媚步入鼠来宝、下三滥的藏宝洞,目睹满洞所蓄的粮食和珠宝,惊异程度,更在无邪和田真初入洞时。
白景泰用火把将洞中四壁火烛点燃,只见此洞高达数丈,长宽也各有数十丈,一边堆积着如山粮草,一边堆放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白景泰虽出身富贵之家,一方武林大豪,生平也算见多识广,却也从来没见过这许多奇珍异宝。

他心急无邪,对满目珠宝视而不见,沿洞**四周游走,想要找到继续前行之路。可是洞**上下四壁浑然一体,除与那小石室相连外,并无通往其它路途的出口,似乎秘道至此而绝。
白景泰遍寻无路,颓然而返,看到舞媚站在珠宝前怔怔而立。他随便拾起一颗烁烁放光的明珠,放在舞媚手中,叹息道:“你只要拿走这一颗,这一生就吃穿不愁了。”
舞媚却不似寻常歌舞姬那般贪心,微微一笑,又将明珠放到珠宝堆中。
白景泰赞许的点了点头,走向那堆积如山的粮食,他注意到麻袋上印有“清涧城”字样,才知道清涧城内城所蓄之粮,原来都被人移到这里。
“此间主人到底是谁呢?积蓄了富可敌国的财宝,又将清涧城的粮草转移至此,究竟是意欲何为?”
白景泰正在猜测石洞主人的来历,突听舞媚一声尖叫,转过看去,只见她满脸惊恐之色,飞也似的跑来,扑入他的怀中。
白景泰一愕,而抬起头向舞媚身后看去,只见一群群老鼠从堆积金银珠宝之处涌现,黑压压一片向这边涌来。
白景泰一惊,抱着舞媚纵身跃上高处,眼见成群结队的老鼠从脚下如潮水一般的涌过。
两个人都是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许多老鼠,舞媚吓得花容失色,白景泰也是禁不住一阵阵头皮发炸。
令人无比惊异的是,白景泰注意到老鼠从藏宝处涌现,而每一只老鼠都或叨或衔一件珠宝,经过洞**,又在石壁另一侧消失。片刻间,堆积如山的珠宝竟似要被鼠群搬空。
白景泰惊异之余,心念忽然一动,既然老鼠在洞**中来去自由,就证明洞**还有其它的出路。
白景泰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从高处跃下,随鼠群向洞**的一侧石壁走去。
舞媚吓得惊声尖叫,早已是筋松骨软,半步路也走不得,只好由白景泰抱起。她身材虽是丰腴修长,身上却似柔软无骨,白景泰轻托手中,浑若无物。
白景泰抱着舞媚,来到石壁之前,眼见鼠群从石壁下的缝隙中穿过,他用刀柄轻敲石壁,发现有一处发出空洞声响,似乎隐藏着暗门。
白景泰找不到控制暗门的机关,将舞媚放在石上,力贯于臂,运起“百步神拳”,挥拳击向石壁。
这道暗门材质远不及老鼠洞外石门坚实,被他一拳便震开一道缝隙。
白景泰心中一喜,扎马握拳,又向石壁上连击数拳,“哗”的一声,石壁碎裂,又现出一条甬路。
这一次白景泰只恐再中埋伏,不敢轻举妄动。拾起一方大石,从甬道里滚过,查无异状,才手托舞媚从甬道走过。
这一次刚刚走出几步,迎面便有清新的风掠过,再走几步,隐见前方现出微弱天光,不一刻,便步出山腹,来到山间的一片平台之上。
此刻天色已然微明,只见石台下临绝壁,无路可去,向上则有一条狭窄山路通向山巅。
鼠群从洞中流窜而出,顺着山势滑向峡谷。白景泰判断以夏监丞的身手,纵然徒手由此而下也觉艰难,更不要说是带着一匹马两个孩子了。
白景泰于是忍住好奇心,舍弃追查群鼠移宝的异事,携舞媚沿山路向山巅行去。
经过无邪坠崖之地,虽然鼠来宝、下三滥由此垂绳而下,由于藏得隐密,加之天色昏暗,他并未发现。
攀到山巅,东方红日已然喷薄而出,映得满山一片金辉。晓风吹掠,空中弥漫着一股草木清气,泌人心脾。
面对清晨第一缕阳光,白景泰心中却有一种日薄西山的失落——寻找无邪已经一个晚上,仍然是下落不明。
这时,舞媚忽然轻扯他的衣袖,伸出纤纤兰指,手指远方。
白景泰顺她手指方向望过去,晨曦中,只见山巅另一侧的谷地里,升起缕缕炊烟,看样子是个羌寨。
“无邪会去那里么?”白景泰也是犹豫不决,但是他实在找不到其它线索,只能翻下山岭前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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