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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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两个孩子惊慌得不知所措之际,忽听河畔乱石堆中有人说道:“我听说‘腾昆仑,历西极’的大宛国有种奔腾如飞的汗血宝马,全力奔跑后,就会流出红色血汗,是世上最优良的马匹,想必这一匹就是了。只是汗血宝马皮毛多为大红,似这般纯白色的从来没有听说过。看来这匹马不但是万中无一,简直称得上旷世难遇,难怪那个夏监丞要费尽心机抢夺了。”
在这峭壁下绝谷中竟然还有人在,无邪很是吃惊,顾不得查看天马伤势,将田真掩在身后,向石堆大声喝问:“什么人在此?”
一个高大身形从石堆里站起,慢慢走了过来,借着微弱的天光只见此人须发蓬乱,面色腊黄,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竟然是元重。
无邪想不到会在这里边遇见他,不由得又惊又喜,跑过去拉住他手臂,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元重走过来又坐到地上,说道:“这里是清涧城的后山绝壁下面的峡谷,与清涧城有暗道相通,我走了半夜才到这里,不比你乘天马一飞而至。”
无邪听他如此说,喜道:“你在下面也看到天马飞行了么?”
元重点了点头,无邪忙问:“可是你有没有看到它的翅膀失落在哪里?”
元重微笑道:“当然是收束到身体里,又怎么会失落。”
无邪大奇,满面迷茫之色,元重解释道:“这一匹马非比寻常,乃是旷世难求的天马龙驹。传说周穆王驭八龙之骏,驱驰九万里,西行至‘飞鸟之所解羽’的昆仑之丘,观黄帝之宫,又设宴于瑶池,与西王母做歌相和。八骏入瑶池化身为龙,即为龙马。大宛国贰师城临近昆仑山,大宛国人春天晚上把五色母马放在山下,龙马与母马交配了,生下来就是汗血宝马了,此马肩上出汗时殷红如血,胁如插翅,日行千里。而穆王八骏中有一匹名‘挟翼”,身有肉翅,可御风飞行,想必这一匹就是‘挟翼’之后了。它平时收翅于肋,只有万分艰险时才展翅飞行,而飞行极耗体力,才流出血汗。”
无邪、田真听了,大为欣喜,又去看那龙驹天马。
此刻白马血汗渐渐消散,仅留有淡淡红色印迹,与白色毛鬃相映,就像雪中梅花开了又谢,无邪不由赞叹道:“龙马飞行之后,就有血汗出现,多像在雪中寻找梅花呀!”
田真听了,拍手道:“那么以后就叫它‘踏雪寻梅’好了,又好听又有诗情画意,你说好不好?”
无邪未等回答,山前清涧城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大响,仿佛半空中打了一声焦雷。
三人惊愕,都仰起头向天上望去。天色依然雪亮,没有打雷下雨的现象,而片刻后,峡谷上空忽然一暗,“扑簌簌”飞过无数只蝙蝠。
元重眼见蝙蝠从头上飞过,忽然从怀中取出件外形有些像大梨的奇异乐器,放在嘴边呜呜咽咽的吹奏起来。
无邪听这乐音古朴醇厚,低沉悲壮,从所未闻。而奇怪的是那群蝙蝠本来已飞过头顶,为此乐音所引,转过头又飞了回来。
无邪只见这群蝙蝠体色呈暗红色,个头远较寻常蝙蝠为大,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烁烁放出异光,很是可怖。而万千只同时飞扑而来,声势更是骇人。
田真骇得大叫,抱着头蹲在地上。无邪取出玉女剑,挡在她面前,运足力气挥舞起来。玉女剑发出黄色光芒,血色蝙蝠触之即碎,化成一团血雾。
但血蝠实在太多,无邪剑术未成,剑势中露着好多破绽,转眼就被血蝙蝠攻到身前。
无邪正不知该如何抵挡,却见血蝠来到身前三尺范围内,即畏缩不前,绕着这一马三人上下翻飞,却不继续进袭。
无邪大为奇怪,垂下了玉女剑,满面迷惑。

元重忽道:“你身上带有避毒辟邪的异宝,这些血蝙近不得你身前三尺。”
无邪低下头,就看到腰间插着的那只从下三滥宝库中得来的神牛犀角。此角原来一直是黑黝黝的,此刻却闪烁着淡紫色的光芒,同时散发着浓烈的药味,血蝠避之唯恐不及。
无邪从前跟随父亲白景泰在鬼市上游历时,智缘法师在赛宝大会上鉴宝时曾说,此物在避毒、避邪、避水、避水四大异能,原来果如其言。
元重又道:“这些是吸血蝙蝠,专人吸人血液,你在没有异宝防身的情况下,千万不要与之接近。”
他口中警告无邪,自己却独自站起来,慢慢离开无邪身边,步入飞舞的蝙蝠群中。
无邪大叫:“危险!”却见漫天飞舞的血蝠突然全都扑向元重,元重刹那间消失于蝙蝠群中。
无邪一惊,拔出神牛犀角交给田真,他自己则挥舞玉女剑冲入血蝙蝠群中。
受无邪冲击,蝠群聚了又散,迅速消失于密林中,而裹在蝠群的元重也是消失不见。
“元重去了哪里?”无邪和田真相顾诧异。过了一阵儿,田真小心的轻声问道:“无邪,你说他会不会被那些鬼蝙蝠吃了?”
无邪皱眉道:“元重只说这些蝙蝠喜吸人血,可没说会吃人肉,况且那么大一个活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吃光了。”
田真疑道:“那么,他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了?”
无邪用手搔着脑袋,也是苦思不得其解。
田真侧头想了一阵儿,忽然道:“我知道了,也许是那些蝙蝠现在吃饱了,把他带走了留着慢慢吸血。”
无邪吓了一跳,叫道:“那怎么可能?”可是仔细一寻思,原本是这种情况最有可能。
于是将玉女剑握在手中,对田真道:“你在这里边等着,我去救元重回来。”
田真问他:“你打算到哪里寻找呢?”
无邪道:“我听爹爹说过,蝙蝠的习性是昼伏夜出,它们晚上出来活动,白天回到山洞睡大觉。你看现在天色将明,它们一定是躲藏到山洞里,带着元重,又不能飞远,我在附近的山洞里寻找,就一定可以找到。”
黎明时分,正是一天最黑暗的时刻,田真见周围一片溱黑,而无邪提剑欲行,禁不住心中害怕,忙道:“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我要和你一起去找元重。”
无邪垂头寻思,过了一阵儿说道:“我送你神牛犀角护身,也不怕血蝠伤害你,我们同出也好。”
于是两个孩子上马,延河溪而下,向密林深处走去。
且说天马:《穆天子传》中记载周穆王喜好游历,由造父驾八骏之乘巡游天下。周穆王之八匹骏马一名绝地,足不践土;二名翻羽,行越飞禽;三名奔霄,夜行万里;四名超影,逐日而行;五名逾辉,毛色炳耀;六名超光,一行十影;七名胜雾,乘云而奔;八名挟翼,身有肉翅。”
《汉书》记载,大宛国贰师城附近有一座高山,山上生有野马,奔跃如飞,无法捕捉。大宛国人春天晚上把五色母马放在山下。野马与母马交配了,生下来就是汗血宝马,肩上出汗时殷红如血,胁如插翅,日行千里。汉武帝元景四年秋,有个敦煌囚徒,在当地捕得一匹汗血宝马献给汉武帝。汉武帝得到此马后,心喜若狂,称其为"天马"。而后汉武帝派百余人的使团,希望以重礼换回大宛马的种马。大宛国王不肯以大宛马换汉朝的金马。汉武帝大怒,遂作出武力夺取汗血宝马的决定。公元前104年、101年汉武帝两次命李广利率军远征大宛国。终于得到了天马。
其实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本名阿哈尔捷金马,是土库曼斯坦的两大国宝之一。历史上亚历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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