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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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鬼母一方五战决胜之时,面对着鬼母施出的无耻对阵之法,以施肩吾为首的华山众道都是无计可施。就在此时,忽听有人叫道:“施灵官,这第二场便由我们兄弟来出战。”
云枭、熊罴、江腾蛟三人步入场中,呈扇形将若真围住。施肩吾见河洛三义挺身而出,心中一喜,面对着若真华山众道都是难以下手,华山圣地之外的中原正道就无所顾及了,随即他又有些迷惑:“这兄弟三人倒底是谁出战呢?”
他这人疑问鬼母开口问了出来:“喂!你们三个人到底是哪一个出战?”她凭借操纵若真,使对方最为精强的华山修士无法应战,其余的天下镖盟中人无一人是若真对手,这二场还是稳操胜券。
哪知云枭嘿嘿一笑:“我们兄弟三人全都出战。”见正邪双方都感到疑惑,又解释道:“方才鬼母说过了,我们只比五场,并没有限定几个人,这第二场么,我方就出三个人与你们比试。”
施肩吾大喜,想不到河洛三义竟然能够施出这等以毒攻毒,以赖抵赖的奇计,河洛三义一个人或许不是若真之敌,三人联手可稳操胜券,纵然在不伤损若真的情况下胜出也是可能。
鬼母诸子都是面色一变,小慕容更是叫道:“以多胜少、以压小耍赖皮。”就要拉上木征和俞龙珂也要组成三个人的阵势对付河洛三义。
鬼母拉住她,淡淡道:“按照规则,他们是可以这么做。不过没关系,这一阵就算我们输了,还是一对一打平之局。”
她操控“一心如意”,在其中倾注了无究怨力,她要使得若真尽出全力,拚死一战,纵然此一阵输了,也要通过若真的牺牲来震憾华山群道,以利后三场的比拚。
在怨力的倾注下,若真清纯的脸上突然间笼罩着一层青气,目光森寒,神情也变得狰狞可怖,她抛去了手中冰剑,张开双爪,就要向河洛三义发起攻击。
河洛三义也是心中一凛,云枭持霹雳弹弓,江腾蛟倒提鱼娄,都是严阵以待。熊罴更是张开了百兽陷空夹,里面扑出三只头大如虎,体壮似牛的巨型獒犬,也张牙舞爪的向若真扑去。
失去了神志的若真不顾同门之情,熊罴放出的獒犬也不会讲求怜香惜玉,这一人三犬一旦打起来,就是不死无休了。旁观众人都不忍见若真一个娇怯怯的小姑娘与三只獒犬撕杀,张继先无比关切,河伯握紧了拳头,就连敌对的小慕容也转开了头去。
鬼母完全不为所动,她催动若真迎上扑来的獒犬,她的就是鲜血淋淋,触目惊心,场面越是惨烈越好。
眼见这一人三犬就要撕杀在一起,船舱中的一角突然部出一条人影,他将陷入疯狂的若真紧紧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迎上了獒犬的尖齿利爪。
是无邪。他从底舱追赶若真到了船头,看到了船头上的对峙场景,他很清楚对峙的双方不论是谁发现了自己,今日也是再难逃离,所以只能够伏在暗中观望着。
他看到了若真在鬼母的操纵下,逼退了张继先,又将要与熊罴的獒犬撕杀,他知道自己一旦出现,就唯有死路一条,但又怎么让若真伤亡在獒犬爪牙之下,所以就义无反顾的冲了出来。
无邪紧紧抱着若真,这个在鬼母怨力催逼下变得狂暴不安的女孩子在他怀中竟然变得平静。无邪用身体挡住了三只獒犬,三张巨口,六只利爪在他身上撕咬,但是他有聂师道九世前身结成的灵体,宝刀利剑尚且难伤,更无惧獒犬的爪牙。一阵撕咬之后,无邪衣裳尽碎,身上却无一道伤痕。
云枭见状,张开弹弓打出一霹一雳两颗弹丸,两弹在无邪上方相撞,形出一道细小雷电,击中了无邪的头上。
常人受此一击,无论妖魔鬼怪,也要元神大伤,无邪却因为有了灵体护身,丝毫无损。他只怕雷击伤到了怀中的若真,转眼间见张继先关切的站在一边,叫了声:“张继先,接住了!”将若真向他抛了过去。
他抛出若真,空出了两手,眼见那三只獒犬再次扑来,索性施出了火爆所授的“小雷音拳法”,大喝一声,返身一拳击出。
一只獒犬正跳起来咬向他的脖颈,正好撞在他拳头之上,整个脑袋被打得粉碎;一只獒犬作势欲扑,被他平地生雷一般的大喝震伤了内腑,倒地而毙;剩下的一只受此惊骇,再也不敢靠近,夹着尾巴竟然又钻回了熊罴的百兽陷空夹内。

无邪救下了若真,也完全暴露了形迹,他握紧了双拳,缓缓转过身去,面对着施肩吾、张继先、薛道光、刘混康,面对着河洛三义,面对着王唯德等人。面对着即将发生的猛烈风暴,他的心中反而出奇的平静,既然死亡是无可避免的最终归宿,他选择不再逃避。
众人看着这个混身衣裳被獒犬撕咬得褴褛,半张脸被霹雳弹雷击得焦黑的青年,突然齐声大叫,有的叫:“是无邪!”有的叫:“是蛮牛!”有的叫:“是白少庄主!”有的叫:“是师君的灵体前身!”
各种种样的呼喝过后,紧接着面前光影交错,先是一道红光闪耀,那是华山护法灵官施肩吾认出他这个华山逆徒,仗剑来抓。随之青丝纵横交错,这是西域鬼母察觉他有聂师道的前身灵体,舞动青丝来擒。
这两人出手极快,在第一时间来到无邪身前,而见到对方来夺,顾不得擒拿无邪,先向对手发动攻击。施肩吾大叫一声:“疾!”祭起凤翔剑,凌空望鬼母疾刺而去。
鬼母甩动垂地长发,分出一半迎上刺来的凤翔剑,另一半如同伸出的千百条手臂,抓向纵剑的施肩吾。
施肩吾又大喝:“分!”凤翔剑一而化七,一柄留在他手中,剑出如风,阻挡鬼母袭来的长发,其余五柄分上下前后左右六个方向对鬼母发起了攻击。
这两大绝世高手斗得不可开交,河洛三义看出了便宜,飞身来抓无邪,只要将他擒住,不但有百万贯的赏金可拿,更能一夜成名,成为中原正道人人景仰的大英雄,这等名利双收的事情是人就是抢着做的。
可是他三人扑到近前,还未等出手擒拿,忽见一柄开天巨斧疾劈而来,看这一斧之势,如论妖鬼仙魔,都要被一斧斩成两段。河洛三人唯有后退,在名利面前,毕竟还是生命最要紧的,丢了性命,双收的名利也无法享受了。
俞龙珂的斧影重重未过,还未等他收斧出手来攫,又一条金灿灿的绳索攸忽而至,缠在了无邪的腰间,那是刘混康抛出了捆仙索,想将无邪拉扯过来。
刘混康的捆仙索刚刚缠住无邪,未等发力拉扯,一片雪亮耀眼的刀光闪过,捆仙索被剖成两截,刘混康手中只剩下绳头,缠在无邪腰间的半截因为没有了动力也从他身上滑落。
木征手持辟地刀,一刀将捆仙索辟成两段,与此同时,小慕容也挥舞着羌笛鞭,想要用刘混康同样的方法将无邪拉扯到她这一边。
小慕容运鞭灵巧,几不逊于火凤凰的龙须鞭,鞭梢一转,已将目标人物紧紧缠住,她心头一喜,运尽全力一拉,对方却是纹丝不动,反而险些将她拉到另一边去。
小慕容一惊,凝神望去,却发现她运鞭缠住的不是无邪,而是一位面如淡金、穿着粗布麻衣的大汉,正是钱家的供奉五方五灵中的黄金甲。不要他有万斤之力,自身重量也有数千斤,十个小慕容也难将他拉动。
黄金甲与无邪本有旧恨,又听归中河说钱家失金唯有无邪道下落,就挺身而出要将无邪活捉。
楼船之上,除了鬼母和施肩吾之外,论修为当以黄金甲为首,现在鬼母和施肩吾正打得不可开交,黄金甲以他一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黄金甲的手堪堪抓到无邪,突然间身体被一大团先天罡气凝成的光球击中,他千斤重的躯体也被震荡得登登后退。
黄金甲大喝一声,正在凝目寻找暗算他的人,忽然间头顶上一暗,一块方广皆有一丈的巨型铜印当头压来,猛烈的劲风压制他呼吸不畅。黄金甲顾不得其它,唯有吐气开声,高举双臂,将数千斤的铜印高高托在手中。
“他妈的,是谁接连暗算老子?”黄金甲骂声刚刚出口,突觉脚下的船板“喀嚓”连响,露出一个大洞,他连同手中所托的铜印,整个的从洞中坠了下去,将楼船从上到下砸个通透,一直坠入水中。
黄金甲虽然有万斤之力,足以将张继先的“天丁力士印”托起,但他犯了一个与俞龙珂昨夜同样的错误,那就是忽略了脚下没有着力之处。河伯的楼船虽然坚实,但毕竟是木制,如何能够承受得住他本人和铜印合在一起近万斤的重量,立刻尽数断裂,让他直坠下去。
黄金甲由于体重最怕的就是落入水底泥沙中,从上船便十分的小心,没想到最后还是落个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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