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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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正要筹划如何救出若真和火凤凰,忽听河伯说出此言,不由得大为疑惑,在他印象里,这个河伯纵然不是鬼母的下属,也必是她的死党,又怎么会帮助他从鬼母手中救出同伴。转 载自 我看 書 齋
河伯看出了他疑惑,低声道:“请跟我来。”将无邪引到船舱下侧的一间房外,说道:“公子的同伴就被囚禁在此间,现在老夫已经将华山派的道士引到了流水庄内,正与鬼母等人对峙,公子可以将她救出趁机离开。”
无邪疑惑:“老伯是鬼母等人的朋友吧?为什么要帮助在下呢?”
河伯淡淡道:“公子是想救出同伴呢?还是想知道老夫的底细?”
无邪一怔,此刻时不我待,须得尽快救出若真和火凤凰才是,也就不再追问。
那房门本有法术加以禁锢,河伯是此间主人,自然有方法解开。无邪推门而入,只见若真就卷缩在房中一角,身上还披着他的长袍,双臂紧搂上身,蹲坐在地上微微发抖。
这个聪慧过人、法术精强的女真,此刻就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两眼无神,面容呆滞,静静的望着屋顶,就连无邪进来,也是全无反映。
无邪很清楚若真是为了救他,才为鬼母所伤,看她落得这个样子,心中充满了自责、感谢、怜惜之意,他走过去抱起了若真,低声道:“小妹不要怕,我送你回华山。”若真仍是毫无反映。
无邪抱着若真走出房间,正要问河伯火凤凰的囚禁之所,突然间整个船身一阵大震,仿佛受到了巨烈的撞击一般。
河伯面色一变:“难道华山道士与鬼母已经开战了不成?”他对无邪道:“老夫在底舱准备了船只,公子带着同伴快快离去吧。”急急忙忙向船上跑出。
无邪抱着若真,又不知道火凤凰囚禁之处,想要同时救出两女很难,当下决意先将若真送到安全之所,再回来找寻火凤凰——火凤凰虽然被鬼母认做女儿,可是这个老妖婆,喜怒无常,谁知道她什么时候狂性大发,将儿女也抓来吸食血肉,还是远离她为妙。
无邪走到底舱,哪里果然停着一叶轻舟,无邪将若真放在船上,正要操舟划出大楼——他本不懂行船之法,这十几日来一直在水上打转,见得多了,也明白了其中的一些诀窍。
无邪正要划水离开,突然之间,原本平静的躺在船底若真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看了不看无邪一眼,纵身上岸,直向船头跑去。
无邪大惊,不知道若真着了什么魔,急忙也跳出小船,在后面追赶。无法救出若真,他也决计不会自己独自逃离。
日暮时分,夕阳西下,晚霞映得半边天空半池湖水彤红。就在流水庄中心的楼船之上,以施肩吾为首的中原正道和以鬼母为的西域羌众对峙于船头。
楼船极为高大,仅船头方广也有数十丈,十几个站在上面还显得很宽阔。鬼母这一方是一母四个子儿五个人,施肩吾这一方,除了张继先、刘混康、薛道光几位华山修士外,还有河洛三义、邓寅、王唯德这些天下镖盟之人,就算河伯、黄金甲保持中立,两不相帮,中原正道也是大占上风。
鬼母冷笑道:“中原正道一向以正义自居,以锄强扶弱为己任,怎么今日想倚仗人多,欺负我们孤儿寡妇的么?”
施肩吾皱起眉头,冷哼一声:“你们有五个人,我方也出五个人就是。”
鬼母:“好,今日我们便采取五战三胜制,只要你们胜了我方三阵,老婆子就跟你前往华山,自己投入镇岳宫寒洞中永受囚禁,如果老身一方侥幸胜出呢?”
施肩吾:“那么我就自刎于此。”
鬼母:“逼死了大剑客,那可不敢当,施灵官若是不小心失败了,就离开华山,给老身做个随身侍卫吧。”
施肩吾:“那也行!”
无论正邪双方,见本方的首脑都下了如此大的赌注,都是心中一凛。
张继先心中计议:“鬼母一方五人中,鬼母与施宗主功力殊敌,那两个大汉与我和刘、薛也是相仿,那少年男女看样子虽弱,只怕也与天下镖盟的人匹敌,我方虽占优势,胜负也很难料,唯有我先出第一战,全力先下第一阵,才有握胜出。”
于是张继先向施肩吾请示:“灵官,我愿出第一阵。”施肩吾被鬼母言语挤怼的订下五阵之约,心中也没有全胜的把握,听到张继先请战,张是中原正道一方仅次于施肩吾的第二高手,有他出战,除非鬼母亲自下场,必胜无疑,当下欣然应允。

张继先手托一方晶莹圆润的玉印,起众而出。他身有银、铜、木、玉四方印符,银制是灵宝司印,专为降妖;铜制为天丁力士印,专为制人;木制为都天雷火印,专为破鬼;玉制为玉神洞灵篆印,可以随心意变化。
他猜测自己出战以后,对方最有可能出战的就是那个持开天斧的大汉。此人不是妖鬼之流,银、木二印无法破之,而铜印在日前一战时曾经用过,也没有制胜的把握,于是用上玉神洞灵篆印,此印可以随着印章中的篆文变化而发挥出各种神通,是智慧之印。大汉虽然神功惊人,毕竟是粗鲁不文,可以以智取之。
张继先左手握玉印,右手书云符,只要这符印相合,楼船之上就会有五色云起,将敌人迷陷于其中。大汉手中虽然有断水分火破土的开天神斧,却难以断除虚无飘渺的云雾,张继先有九层把握可以胜他。
张继先想好了致胜之道,站到了场中。果然那一方的俞龙珂大笑道:“昨夜你我胜负未分,今天正好见个高下。”就要出来应战。
鬼母却将他拦住:“俞龙珂,这一阵不用你上场。”
俞龙珂忙道:“这个道士法力精强,弟妹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鬼母微笑道:“你不必担心,为娘自有克敌制胜之法。”俞龙珂大为疑惑,他的功力为鬼母诸子之冠,不用他出战,难道鬼母要亲自出手不成。
却见鬼母素手握“一心如意”轻轻招引,楼船下走上来一人,迎上了张继先。竟然就是“一心如意”的主人若真。
若真在施展“万事如意”之时,攻敌不成,反受其噬,被鬼母束缚住了心神。现在鬼母通过操纵“一心如意”就可以掌握若真的心神,掌握她的心神就可以操纵她的形体,现在的若真就如同鬼母手中一个傀儡。
鬼母操控若真脱离了无邪的营救,冲上船头代替她这一方出战,微笑道:“这一阵就由老身新收一个奴婢出战好了。”
张继先大惊,瞪着若真,大声道:“若真,你怎么了,我是张继先呀,为什么要帮助妖邪与圣地为敌?”
若真不言也是不应,两只眼睛空洞洞的看着张继先,只等鬼母发出指令,就要将张继先发动攻击。
鬼母正站在船头最前面,身后的数丈下就是湖面,她伸手向身后一抓,一股湖水喷涌,落入她的手中。鬼母聚水成冰,将手中的湖水化为一柄尖锐的冰剑,扔给了若真,冷然道:“用这把剑将小道士的头给我斩下来。”
若真接剑在手,一言不发,挥剑便斩向张继先的头颈。张继先也看出若真必定是遭了魔咒,现在已经失去了心志,在鬼母的操纵之下,完全身不由己。可是他又怎么能够向若真反击,唯有持着玉印飞退,避开她的斩杀。
可是若真在鬼母操纵之下全不留情,紧随其后,一剑快似一剑的追杀张继先。张继先百般退让,可是若真在鬼母的全力催动下,身法如鬼似魅,手中冰剑更是来无形,去无踪,追杀得张继先几乎无处藏身。
施肩吾见一个全力疾追,一个毫不还手,很清楚如此再过一阵,张继先必为若真所伤。他咬牙喝道:“继先退下,这一阵我们认输就是。”
张继先愧然退下,低声道:“若真师妹她是受了妖惑,弟子实在无法下手,累灵官输了这第一阵。”施肩吾冷哼一声:“没什么,剩下四阵也足以胜过他们。”
施肩吾冷然道:“尽出卑鄙手段,胜了也不光彩。你们第二阵派哪一个上场。”他有感于对手阴险诡狡,也不能不留心应付,第二阵就先让鬼母先行派人,再决定由谁应战。
鬼母微微一笑,道:“我们这一边人少,总要保存实力才行。方才我的这个奴婢未出全力,你们就认输了,显不出她的本事来,这第二阵我方还是派她出场。”
施肩吾一愕,怒道:“你说什么?怎么可以这样?”
鬼母微笑道:“我只说过双方大战五场,以三场胜利定输赢,可没有约定这五场是一个人出战,还是五个人出战,只要我高兴,让她连战五场也没关系。”
华山众道面面相觑,想不到鬼母竟然用出这么无耻的伎俩,若真在她的操纵下必定死战,己方不论谁出战,要想取得胜利就必须杀死若真,谁又能下得此手呢?可是若没有人站出来杀死她,那么五战就要一输到底,施肩吾只好拔剑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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