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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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阵儿,白景泰终于开口道:“为父年过半百,却给你找了个年纪与你相仿的继母,你可是感到不妥?”
无邪:“没有,武姑娘品貌出众,武功和智慧过人,正是爹爹良配。转 载 自 我看 書齋”
白景泰:“我听说你与武姑娘早就相识?”
无邪:“武姑娘也华山门人,与孩儿算是师姐弟,我们曾在数月前共同对抗过灵域中人,后来被聂师道一并掳住辽国,是在那时相识的。”
白景泰点了点头,又是默然半晌,忽道:“不管你从前与武姑娘有何关系,她即入我们白门,你就只把她当做继母看待就是,万万不可有过深的交往。”
无邪一怔,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白景泰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来匆忙离去。
无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刚开始完全不明白父亲此说这番话是何用意,呆坐在房间中想了好久,忽然间心中一凛:“哎呀不好,难不成是我昨晚在花园与武姑娘相遇之事,被江腾蛟告诉了爹爹,让他老人家起了疑心,认为我与武姑娘有何私情,这个可一定要与爹爹就清楚。”
他顾不得其它,忙站起身来追出房去。来到院中找已不见了父亲白景泰的影踪,却见一个老者正在指挥家丁、趟子手们装饰庭院,那是中天镖局主副总镖头“一掌翻天”孟天轩。
孟天轩是中天镖局故主周仁杰的师叔,自从白景泰遵从周仁杰遗愿执掌中天镖局以来,一直忠心耿耿的扶佐,白景泰也尊其为“叔”,而自从白景泰联合东、西、南、北、中五路镖局组成天下镖盟,担任天下镖盟盟主以来,孟天轩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中天镖局的实际执掌人。
孟天轩与白家共同生活十年,已经视为一家人了,白景泰成婚,他最为高兴,忙上忙下的俨然是在为自己的至亲子侄操办婚事。
无邪忙问:“孟爷爷,您可曾见到了我的爹爹?”
孟天轩古怪一笑,手指西边的一个单独的小院,呵呵笑道:“盟主他去了武姑娘那里,还吩咐老夫不许别人打扰他,当然了,无邪你去就不打紧了。”
白景泰二十年前生子丧妻后,就一直没有续弦,生平不近女色,哪知临老入花众,年近半百续弦,与新夫人竟如此热烈,马上要成婚了,还不避嫌疑,急着赶到新夫人居所见面。孟天轩虽觉不合礼仪,还是禁不住为他高兴。
无邪听了,略一踌躇,寻思:“也好,武姑娘和父亲在一起,正好一并说个清楚。”
他拜别孟天轩,来到武媚儿居住的小院,武媚儿丧父独居,就在烈阳庄中选了个相对偏僻的小院,众侍女仆妇又得了白景泰的命令,远远避开,小院显得极为安静。
无邪急急忙忙的进来,眼见日暮时分,院内房中灯火未燃,也不知白景泰和武媚儿再做什么,临近武媚儿的绣房,又不敢轻易走近,犹豫着是出声禀告,还是在院门处等候两人出现。
便在此时,忽听房中有人低声道:“我不准你再接近无邪!”正是白景泰的声音,这声音虽低,却是极为坚决。
无邪听得心头一震:“爹爹在这里说不准接近我,自然指的是武姑娘了,想不到爹爹对我的猜忌竟然如此之深,此刻我可不能现身,以免误会加深。”他想要立即离开,又想听听武媚儿怎么说,于是蹑手蹑脚的躲在院中的假山石后树荫中,侧耳倾听。
却听武媚儿格格一笑,媚声道:“你是不是怕妻少子壮,勾搭成奸,结你这个大盟主戴上一顶绿帽子呢?”
她的言语也是极轻,无邪听在耳中却似打个炸雷相仿,在他的印象中,武媚儿虽然爽朗洒脱如同男子,却一向洁身自好,是个貌美端庄,孝义双全的奇女子,如何会说出这样轻佻的话语。
他以为是自已听错了,可是武媚儿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在耳边响起:“这一个月来我百般引诱你,你却始终畏我如蛇蝎,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不去勾引你的儿子,又该怎么办呢?”
白景泰:“无邪对我们的事情毫不知情,你不要将他扯进这个浑水。”
武媚儿:“你的儿子聪明绝顶,他拥有华山无上道法,更有强大的华山圣地做靠山,若能让他参与我们的计划,得益颇多,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父子二人联手,对你的事业大有帮助。”
白景泰:“不行,无邪的个性我很清楚,若是给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要说拉他入伙,只怕我们的父子也是做不成了。婚典之后,我要立即将他送回华山圣地继续修仙,绝不会让他涉足其中,所以我劝你不要再打他的主意,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无邪越听越是迷惑,种种疑问涌上心头:“听爹爹言语之意,并不是怀疑我与武姑娘有何私情,可是又为什么警告她不能与我接触?又说什么拉我入伙?又是什么计划?在过去的这些年里,爹爹到底有了什么变化?武姑娘与爹爹相识不过一月,又怎么会知道爹爹那么多的事情?她到底是谁?爹爹又有何我不知道的秘密。”
无邪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心中不由得一阵烦热,真想就此冲进房中问个清楚,苦苦忍耐着。
只听武媚儿又道:“你要维护你做父亲在儿子心目中的高大形象,那也由得你,可是不能因此而放弃了我们的计划。我问你,宾客来了多少,你那个大名鼎鼎的义兄可曾到了。”
(无邪:武姑娘一向是言辞得礼,怎么会如此粗鲁的说话?)
白景泰:“现在烈阳庄中总有七八百客人,中天镖局那边也三五百人,再加上从道上正往这里赶的,八月十八日当天,二三千多人是一定有的。至于金台,他还没有到,不过听下三滥说,十天前便已离开江南,明日也该到了。”
(无邪:爹爹一向最敬重的就是金伯伯,向来以兄称之,怎么会直呼其名?)
武媚儿:“以你的声名,前来贺礼的必定都是中原武道的精英,二三千人也足够了。到时候就用我秘制的‘死’之毒,将他们一网打尽,我教进军中原的最大阻碍就算清除了。”
无邪大吃一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只道父亲听了必然勃然大怒,就是拔出刀来一刀将武媚儿杀了,也不奇怪。
哪知白景泰只说:“我总觉得教主这个计划有些唐突,想我声望日隆,只要登高一呼,必定人人景从,似这般杀鸡取卵,只怕是得不偿失。”
武媚儿咄咄逼人:“这是教主严令,你敢违抗么?这些中原武道中人,个个自居忠义,全都讲什么精忠报国,你说除魔灭妖、抵御外敌,自然人人景从,若是说投奔异教、卖国求荣,看哪个肯跟你去,说不定最先要杀了你的就是这些人。”
白景泰叹息一声:“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这些人都是我的故旧,毒杀他们终究不忍,你没有什么可以变通之法么?”
武媚儿格格一笑:“我们是恩爱夫妻,郎君相求,为妻自然要想个办法,那么就用‘一醉千年’,将他们统统迷倒,再用‘幻梦’之毒将他们变成有武力没智力的白痴高手,供我教驱使。这样我们即留下了他们的性命,又完成了教主的命令,更让你得到一股新的力量,可以说是一举三得,景郎,你的娘子可是聪明?”
无邪只觉一股凉气从心底直泛上来,先前的烦热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的冷汗,他不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只疑身在恶梦中,可是房中武媚儿、白景泰的低语还是清楚的传入耳中。
白景泰:“只是这样一来,我在中原十年经营便毁于一旦了,现在北方武林以我为尊,到那时天下武者都要以我为敌,再想为教主效力,就举步为艰了。”
武媚儿冷冷道:“说到底你还是顾念你的声名,你不要忘了,若不是教主相救,数年前你就死在华山脚下了,若不是教主赐你天狮丹珠,你凭什么称雄江湖,若没有大辽的百万金银支持,你拿什么重振镖局、建烈阳庄、结交天下英雄。你要记住,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教赐与你的,你便是舍弃一切,也该执行教主命令。”
白景泰怒道:“你们当初给了我这些,不过是引诱我为你们卖命,早知道要如此受你们奴役,还不如当初在华山轰轰烈烈的战死,也胜于这般的生不如死。”
武媚儿似也觉得说得过火,温言道:“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光大圣教,何谈什么奴役。你在教中已是‘地公’,在九曜星官中位居第二高位,比我还高着数级,地位尊荣之至,万千教众受你驱使,有大辽倾国之力在背后支持,这不比你做个江湖草莽强盛多了。”
无邪越听越是惊骇:“爹爹他到底发生什么事?究竟为何人所胁?他参加的是什么教派?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武媚儿,可是她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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