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孙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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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戈摇了摇头,跟随着管家来到了屋内。刚进得屋里,眼前一黑,差点撞到了门边的巨大花瓶上。过了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将屋中的布置大致看了个清楚。这时才发现在屋内,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墙上钉了一层厚厚的黑色布匹用来遮住光线,连窗子里也透不进哪怕一丝光亮。屋内没有一点女儿家闺房的感觉,反倒是充满了浓浓的药草味道,想来这应该是姑娘生病的缘故吧。但是为什么要用黑布蒙住屋子,这让楚戈很是费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要着这样做呢?
管家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也没能使这间屋子亮堂多少。但是楚戈已经能借着这点微弱的光亮看清楚屋内的事物了。在他的左前方便是几阶楼梯,想来便是上楼的地方了。转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管家,用眼神询问他自己是否该上去。管家躬身说道:“还烦请先生上楼,我家小姐就在楼上。”说罢上前一步领着楚戈向前走去。
上得楼上,才发现屋中满是书架,但是原本应该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架上的书却散落一地,一张小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副写了一半的诗句,楚戈拿了起来,就着管家手中不甚明亮的灯光看了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之后便驻笔停了,留下一块空白。但是却发现这几个字字体十分的娟秀,想来应该是这位躺在病床上的小姐所作。但楚戈发现这笔墨尚未完全凝固,且随意摆放在着桌子上,也没有人收拾,应该是才写不久啊。楚戈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管家看就楚戈的表情,立即解释道:“小姐的病很是奇怪,一时昏迷一时清醒。若是清醒之时倒是看不出来什么毛病,所以小姐也会写些诗句来做消遣,聊是打发时间。能请先生给小姐把脉吗?”说完,将楚戈带到了白色床帏边的一张小凳子张坐下。又附到床边,轻声向里面的人询问了一下,才拉开床帏。一只莲藕般雪白的手臂便从里面伸了出来。楚戈理了理衣袖,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那只雪白的手臂上,静静的感受着从手指上传来的感觉。楚戈跟杨兴武所学的医术十分讲究“望、闻、问、切”四法。此时,楚戈用的便是“切脉”的手法,通过对方经脉的跳动便能知道病人的情况,是十分神奇的一种医疗手段。虽说楚戈学医并没有多久,但是凭着自己聪明的脑袋,还是将杨兴武的医术学到了一大半。
楚戈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并不是因为这位小姐的病情有多严重,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这位躺在床上的病人有任何生理上的疾病。他本想叫这位小姐坐起来让自己看一下脸色和舌苔,但是在这种大户人家中的人最看重的便是男女之防,因此只好作罢。收回自己搭在床沿的手,真准备开几付安神养气的方子了事的时候,楚戈又升起了一阵奇怪的感觉。想了想,对旁边的管家说道:“请问您回避一下吗?”
待这位管家和在床边伺候的小丫鬟都离开房间之后,楚戈才开始慢慢大量这个屋中的一切。他并没有着急着给躺在床上的人治病,而饶有兴趣的将随意摆在桌子闪的那首没有写完的诗句拿起来看了又看,完了还捡起地上的一本书慢慢的翻阅起来。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也许很久,也许只是很短的时间。床上的人动了动,似乎转过头来看了看坐在桌边看书的楚戈。楚戈没有动,仍然在哪里看着书。似乎没有察觉到床上的异动。在这种奇怪的对峙中,床上的那人首先沉不住气了。一只芊芊素手拉开了紧围的床帏,露出了一张美丽的脸庞,未施粉黛的脸庞因为长期不见阳光所以变得有些苍白,反倒增添了些许异样的美丽,樱桃小嘴显得那样诱人。
“你是医生?在我的房间干什么?”
楚戈放下手中的书,踱步来到床前。“我是医生,当然是来给你治病的啊。”
这位小姐似乎有点生气了,“既然是医生,那为何又不给我把脉,为何又不开出方子,反倒坐在我的房间内无所事事的看书?如果你没有治病的本事,还是早点给我滚回去吧。”

“小姐,我知道你没有生病,因为我相信我的医术。但是我看见你所写的诗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这并不应该是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该写的吧。心病还要心药医啊。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妨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一帮你。”
“你凭什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医生而已。”躺在床上的小姐语气中满是不屑。
楚戈并没有动气,继续不温不火的说道:“事在人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位小姐同样闪光的眼睛。两人又开始对峙,屋内的空气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那位小姐再次败下阵来。幽幽的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给你说。但是想来给你说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你根本不可能帮得了我。我叫孙颦儿,我父亲便是雍州州牧孙志平。原本我家与京都的夏侯家是世交,而我也早与夏侯家的夏侯明订下了亲事。但是前几天,我无意中才听说,夏侯家因为得罪了宰相张居益而被满门抄斩。想来和我青梅竹马的夏侯明也已经遭遇不幸,我去父亲大人那里询问,希望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我父亲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仅让我不要再提起夏侯明,还在前几天又给我找了一门亲事,似乎想早点把我嫁出去。你叫我怎么甘心?!”
楚戈被孙颦儿的一席话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世界上的事也许就是这么巧,他和夏侯明才结识没有几天,便有阴差阳错的遇上了他的未婚妻。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对夏侯明还充满了感情。楚戈笑盈盈的对孙颦儿说道:“也许我还真的能帮上你一些。还请小姐不要声张,我现在就知道夏侯明在哪里。只是现在要见他还有些困难。”
“没有关系的,我只要知道他现在没有事就好,我可以等等的。哦,还请先生见谅,我还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楚戈拱拱手:“先生不敢当,鄙人姓楚单名一个戈字。与夏侯明虽是结识不久,但也算得上惺惺相惜。现在就和他住在一起,我们就是一起开的医馆,暂时居住在雍州城内。”
“楚先生,不知你们现在在哪里啊?我能不能出去见见他,哪怕只一眼也好,只要能亲眼看看他,知道他没有事就好了。”
楚戈不由得一阵苦笑,刚才还说自己能等,现在又迫不及待的要出去见心上人了,女人啊!又想到仍在大山之中等着自己回去的杨梦,心头一酸,差点哭了出来。想到现在的情况,马上揉了揉自己的脸庞,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安抚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骗过你父亲的,请来了那么多医术高超的医生都没有治好你的‘病’?”
“这还不简单,将请来的医生全都打出去就好了,给他们一点赏钱便好了啊。”说完还得意的笑了笑。
楚戈却被她的一番话呛得不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哄打出去。又认真的想了想之后,才对孙颦儿说道:“我看你还是继续装两天,我会给你开一副安神的方子,吃了也没有什么事,当然我会对你的家人说是治你的病的。过两天了我会再来,到时我将带着夏侯明一起过来,到时候你们就能相见了,不是吗?”
孙颦儿想了想也发现这样更安全,毕竟现在夏侯明可是被全国通缉的人,他可不敢用夏侯明的安全来赌自己父亲对他的意见。要是父亲不反对到还好说,要是父亲真的害怕因此而得罪张居益的话,自己贸贸然的跑去见夏侯明可就是对他的不负责任了。
两人就此约定之后,楚戈开了张方子叫丫鬟去抓来给小姐吃了,自己又和那位管家说好过两天如果见效了再来给小姐检查一下,确认没有什么后遗症。
之后,楚戈便回到了自己的医馆中。将自己在孙府上所遭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夏侯明,也不管夏侯明听说孙颦儿仍然惦记着自己时的那种高兴劲,躺在一张椅子上便开始闭目养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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