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问世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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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驰骋,云水翻腾,电芒破空,天光大盛,七彩斓斑,炫幻之中,恍若仙魂入凡尘…
“老婆婆,您都银髯满头了,面容为什么还是那么年轻?您是神仙吗?”
星罗棋布,浩瀚云海缭绕的山峰之颠,一位银髯飘逸,恍若神仙的女人如坐云端,已不知她年龄几何,只见她已是满头白发如雪,但仍是花容月貌、面如晚霞、美撼凡尘
微风中,一袭红装,旷远惬意,水袖轻抚琴弦,温婉的笑容如雨后儒雅清风。
她微微地看了一眼趴在琴案中正仔细地看着她光润玉颜的天真孩童,微微雅笑说:
“这个呀!叫做‘人和万年春’”
“什么叫做人和万年春?我以后也能像您这样永远年轻吗?”
“…嗯…婆婆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好啊!哈哈…”孩童纯真的笑声如同冲破天门的云雀歌声
“…我们的故事就从‘上源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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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浩土的南疆,有一个叫上源的山脉,相传上源山脉神仙云集,常有龙凤鸣吟
上源山脉峰峦连绵起伏,浩瀚云海之中,巍峨地耸立在上源山脉的五峰雄奇,叫‘朱雀峰’。这山峦起伏、造化神秀的自然之美,敬仰着浩土神州悠远的精神文明,固守着国泰民安的由衷祈福。
朱雀峰,平日不识山顶真容,只见悠悠白云环绕山腰。白云深处,住有百姓人家------上源镇
上源镇---背靠朱雀峰,冬暖夏凉;左边是一条蜿蜒缠绵的青龙长河奔腾入海;右边是一条笔直宽广的白虎古道直通云天;前面是与青山翠绿辉映的万里海域之滨水天一色的辽远蔚蓝。
时光流转,江河无言,上源山脉,气象万千,清风白云之中,上源镇安详地敬仰着这胜景奇观,默默地书写着千年古国万里疆土的和谐精魂
上源镇是水的故乡,已有几百年的历史,悠悠伫立于上源山脉的怀抱之中,仰望冥冥盈空,风烟俱净,澄澈如一汪清水。宅屋临水而建,水水相连。在漫漫岁月中,流淌着水乡的清秀。漫步在古镇之上,如临世外
轻烟淡水的上源镇,小桥,流水,清净宜人家。细雨霏霏的堤岸边,青屋、亭台、小桥,似乎流溢在水韵凌波的朦胧之中,分不清究竟,看不明虚实;盈盈清水,悠悠木船,在水性的流淌中,宛如一抹国画,翰墨流芳。
上源镇的美,美在她那古朴的白墙灰瓦在烟雨之间的朦胧,美在她那小桥流水之中的轻扬妙曼,美在她那任诗意在心间轻舞飞扬的灵韵……
上源镇的中央,有一静湖--日月湖。
日月湖---汇集四方清水,孕育着温文儒雅的淳朴善良民风;当那一湖温厚的清水凝集之后,便轻轻不息地流向青龙长河,向大海奔涌而流去,逐渐让这亘古柔情的古朴恬静更加悠远。
日月湖,碧波荡漾,轻舟悠悠,柳抚碧水,荷花摇曳,这为荷红柳翠的日月湖映染了一抹国画水墨般的绚烂
日月湖旁,住有一户人家---凌云园
凌云园---建于水面,四周绿水萦绕白墙,石拱桥倾斜在清澈的水面,蜿蜒曲回的小河在清晨和夕阳中低吟浅唱
凌云园内,亭台石拱影落水面,优雅别致、玲珑飘逸,红花洒落于青瓦;烟雨朦胧于庭胡。庭中淡然品茶、风中雅然抚琴、树下悠然棋落、花间醉然品酒,优雅飘逸的气韵,与古镇风韵融为一体
凌云园的主人叫凌坤,凌坤世代久居上源,以经商为生,凌坤为人善良温厚,才华出众,由于经商,世途凶险,他也练就一身好武功,在当地可算是文武双全,不到三十就誉满上源,由于他对山水情有独钟,祖业传到他这一代,他便弃商归园,纵情这一袭风水灵地,用水墨丹青记录着上源镇每一处的感动
凌坤的妻子玉娘,是上源有名的琴师,清艳脱俗、知书达理、温婉娴淑。夫妻二人,生有一对龙凤胎,女儿叫凌韵,儿子叫凌谏,现在玉娘又怀胎十五月,却未见临盆
由于夫妻两人温文儒雅、平易近人,深得伶人青睐。因此,凌云园常常是宾客临门
秋日丝雨净梧桐,清秋飞雁落
一丝清风吹来,淡菊飘香,娇花照水,亭台会余辉,凌坤一袭灰色轻纱,在风中淡淡飘渺。
好一丝闲适气韵,此刻正合挥毫时。
这时,院门大开,远道而归的上源巨商萧笑风陪同族长方长年,手提笔墨纸砚,满面清风,缓缓而至。
凌坤微微抬头,意料之中地轻轻淡笑,因为今天是中秋节,萧笑风一定回家。
三人毕恭毕敬地施礼,凌坤说:“二位可好?好久不见了。近况怎样啊?”
萧笑风是一个随意而豁达的人,他轻松地环视一眼凌云园,看了看凌坤,说:“先生,您变得一天比一天清闲了。”
凌坤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嗯,先生的心情那是谁都知道的”一旁的方长年对萧笑风说:“可是你有什么特别新鲜奇闻吗?我们终日在这偏僻的地方,对外面的风云变幻一无所知?”
萧笑风没有搭话,他缓缓围着凌坤刚做好的烟雨采莲图,连连称赞道:
“画得真好,意境深远,特别是那朦胧湖面,乘坐扁舟撑一支蒿的采莲女和那个天真可爱的孩童,真是神来之笔……瞧,这姿态多么优美!这一双眼睛里闪耀着多少智慧!恬静美丽的面容孕含了人间多少平和的臆想!在这默然无语的神情中间,蕴蓄着无限的诗意,就是神仙也不及先生笔下这样诗意悠然……我现在才领悟你弃商寄情山水的用意,原来你在这方面有着令人惊叹的天赋”萧笑风说着便回头对凌坤说:“其实我一直忽略了一个商机,就是把您的画卖到全天下”
凌坤仍然不说话,看似惬意的面容中略有忧愁,这大概来自玉娘的未能临盆而忧郁
族长方长年缓步来到画作面前,说:“画作当为真善美而歌颂,倘因贪利而颂扬,就会降低风雅的身价。再说……”方长年指着萧笑风玩笑说:“你瞧你,这次回来连本钱都没赚到,当心连先生的笔墨纸砚钱都让你赔个精光”
萧笑风豁然一笑,不以为然,悠悠看着四周,略有感慨,说:
“我也是没办法…四海之内,群雄并起,逐鹿中原,四处狼烟……红巾将士逼近黄河,多年不习战事的汉明王朝腐朽军队溃不成军。那些养尊处优的将军们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可是,尽管红巾首领汉原王已经问鼎中原,但多年的战事令百姓流离失所,难民成帮,我只好把粮食和银子都给他们”
凌坤佩服地看了一眼萧笑风,微笑说:“你真是一位贤德的贵人。”
萧笑风满足一笑,没有说话,族长方长年搭了一句:“嗯,那是谁都不能否认的。”
三人说着便缓缓坐下,这时,侍女上了茶,凌坤喝了一口茶,对族长方长年说:
“一位贤德的商人,他的生活目的,就应该是继续不断地行善,永不厌倦。像他这样的人,真是难得!”
方长年淡淡笑意,似乎感觉有幸结交这样两位清雅贤良的好友而感到无比自豪,他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萧笑风从怀里掏出一块紫色宝石,放在凌坤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说:
“这块宝石是我这次在北方买来的,叫做‘紫龙宝石’,听说是聚几千年的天地灵气,可以避祸祈福……听老人们说,我们上源镇这一切造化神秀的自然之美,预示着将有一位神仙在此临世人间…没准我嫂子怀着就是那位仙人,您把这个送给我嫂子,庇佑母子平安”
“你瞎说什么呀?”凌坤深深叹着口气,凝视着萧笑风,没有丝毫客气,因为他们亲似兄弟。凌坤语重心长地对萧笑风说:“你呢?就不打算给萧策再找一位母亲?他才不到两岁就没了娘,可怜的孩子,他现在怎么样?”
萧笑风叹了口气,缓缓站起,遥望四方,似乎有千般无奈和伤感,面容失意苍茫,片刻才说:“还好,他现在在他的姨母家”
凌坤这时也站起来,想了想,说:“如果你愿意,就把他抱过来,让玉娘带着,反正有姐姐凌韵,哥哥凌谏给他做伴,他们的年龄都差不多,我们也都很想策儿,再说策儿的姨父是一个酒鬼,这对孩子的影响不是太好”

萧笑风缓缓回头,深视着凌坤,那眼神里充满感激,想了想,片刻说:“我一会先让人把他抱过来,一起过中秋,我先走了”
萧笑风说完,三人相互施礼,萧笑风下意识地迈开脚步,此刻天色渐暗,萧笑风面容已模糊不清,但依稀能感觉到他脸上有两横泪水,洒落夜幕朦胧。
此刻。
忽然刮一阵大风,天上风卷残云,将无边天际清扫一空
圆月,悬挂树梢
…………
微微秋风清轻抚来,小巷中悠悠传来孩子们中秋的清脆童谣,如同云雀在天门歌唱,还有上源那人人钟爱的长笛声,随之悠悠秋风朝八方向化
匆匆相聚后又以是深夜,

很深
只有玉娘的窗口灯光悠悠。玉娘此时在屋里低声呻吟
此刻,整个上源镇,只有蟋蟀轻吟,秋虫呢哝,万赖皆寂,似乎是预示着某种含义不明的征兆来临
悠悠秋风中
天地
一片肃意
忽然,在万里晴空之中,在如盘碧月的周围,渐渐地,有无数繁星慢慢泛亮,四周似有闷雷悠悠响起,声响越来越近。
这时,天上繁星神奇地慢慢向月亮中间靠拢,以圆月为中心,汇成一个巨大圆形,相互间不断移动,盘旋逆转,越来越大。
正在此刻,只见一道白色光线冲向圆形繁星中央,撞出一道巨亮。繁星刹那间汇成银河。
此刻天地一片闪亮,四野静无人声,只有漫天漫地的急风雷闷、河水逆流之声。
突然,声声雷鸣,道道闪电张牙舞爪地划破长空,在凌云园周围所有的屋檐不断闪亮,似乎要将凌园炼个纯青
闪电过后,纷繁的星河缓缓落入凡间,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点亮了夜色,点亮了上源,眼前辅阵出梦幻般亘古未有的奇光,慢慢地向玉娘的窗口流泻,闪动的星光与屋里灯光混合一起,顷刻间溶汇出一个七彩光环
七彩光环点亮这大地,只见此刻天边黑云翻滚,闷雷声越来越大,大地悠悠颤抖,气温渐渐闷热。
刹那间,整个凌云园万丈光芒,周围无数金云如龙在奔腾,随着一生龙吟般的长啸,一条如巨龙般的云光盘旋而下,天地瞬间一道巨亮
顷刻间,山轰地动
大雨,滂沱
…………
透过朦胧雨帘,在悠悠灯光之中,只见玉娘头扎红头巾,缓缓回头。疲惫的面容无比苍白,凝视着刚出世的婴儿,一脸忧愁,沙哑地说:“这孩子怎么不哭啊?”
这时,苍穹闪动着无数电芒,天地间,陪伴着沙沙雨声的只有阵阵闷雷
凌坤凝视这刚出世的孩子,眼中包含疑惑,片刻,他缓步走到窗前,看着铺天盖地的雨雾,眼睛迷惘
滂沱的暴雨无情地袭击了整个中原大江南北整整十五个日夜。
上源镇更是一偏汪洋,茫茫的雨水将上源镇浸泡得仿佛失去了根基,房屋淹没,人民死伤无数。这方天然之美的造化神秀也随着这场亘古未有的暴风雨一起逝去。过去那亭阁水榭,杨柳拂堤,繁花点点,泉水淙淙,古寺梵音等等这些缠绵旖旎的温柔乡情景,瞬间成了人们梦里的沉醉。
……
时光荏苒,似水流年已逝四年,上源镇的人们也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渐渐走出失去亲人的沉重悲痛。然而,上源的水已不再轻灵,人们的表情却因为上源镇幻化了的面容而日显苍凉伤感。
……由于这孩子出生始初那星月同辉的怪异天象,凌坤给他取名叫---凌易。
四年的光景匆匆流过,凌易却仍然不会说话,他是一位哑巴
从凌易出生的那年开始,每年的中秋节也成了上源镇吊唁亲人的痛苦忌日,凌易自然而然地成为大家眼中痛苦的根源。
又是一年的中秋节,凌易、萧策同其它孩子在日月湖畔玩耍之时,忽然,明月如盘的万里晴空又飘起朦胧细雨
“策儿,下雨了,跟姨娘回家”这时,萧策的姨母匆匆跑来,便拉着萧策边说:“以后别再跟凌易在一起了,他出生的时候都把咱们上源镇毁成什么样了……你看他都这么大了还不会说话,他是一个不吉祥的孩子”
一句‘他是一个不吉祥的孩子’一时风靡整个上源镇
从此,凌易成了人们心中的妖孩,常常莫名其妙地带回童伴们的殴痕。然而,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关于自己的童年却有别于其他孩子的五彩缤纷,迎来却是一双双痛恨鄙视的目光,甚至歇斯底里的嘲弄。关于这一切的疑惑,从来没有人告诉他
他,渐渐失去了玩伴
说来也怪,每年中秋节,无论天色如何,都会飘起朦胧细雨,按算命先生的理论,这一切主阴,预示着‘妖孩’凌易在作怪。
由此,人们对凌坤夫妇始初敬仰的目光逐渐被歧视所取代。凌坤的画作也无人问津,从此,凌云园的生活沦落饥寒交迫
尽管如此,凌坤夫妇仍然与邻里们和谐共处。为了生活,夫妻两人给镇上的大户人家做零活维持生计。
由于家族的沧桑变故,早熟的凌韵和凌谏也随之父母饱受伶人鄙视的眼光,常常背着父母,给生意人家做童工。
然而凌易,越来越孤独,那双双鄙视的眼光,彻底摧毁了他孩童时代应有的天真面容,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再出门。
从此,五彩缤纷的孩童时代那应有的风采,对凌易来说,也只有在那阵阵从院外吹来的清风之中,送入他耳中其他孩子们的清脆笑声给予的想象,风铃般的歌声,蝶一般轻盈的孩童舞步,花一样呼之欲出的天真笑容,成了他内心世界的全部想象。
旁述:弥漫于院子外面的孩子们那精彩而诱人的全部童年内涵给予凌易的想象,以及孤单独处与精彩的想象相伴而生的生活,从而提早使他渐渐学会思考。这令他同时具有了与年龄及不相符的思考能力和想象能力。他开始活在自己的想象里,仿佛更疏远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一个人的孤单童年对凌易来说尽管平静,避免伶人鄙视的眼光,但却变得更为无聊,他的脸色也似乎由此变得超出同龄的深沉。他终日沉醉于自己的想象,只有凌云园的鸽子成为了他最亲近的朋友。
在一次的偶然中,一只鸽子飞进凌坤的书房,凌易跟着走进书房,只见书房四壁那满满的书画卷。从来没见过书卷的他心生好奇,他深深凝视片刻后,他爬上椅子,抱下几捆书画卷,缓缓展开。书画卷中,那嬉戏的孩童、那烟雨朦胧的江中渔夫、那林中枝头歌唱的小鸟……这展现在他面前那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的书画卷轴,深深地吸引着他有别于其他孩童那天真的目光,从此,他对字画产生兴趣,指望着这一张张字画赋予的丰富想象,打击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孤独
凌易对字画的喜爱使得凌坤夫妇艰苦生活中多了一种陶陶然微弱的神采。他们似乎知道凌易是与生俱来的与众不同,他惊人的聪慧,过目不忘的本领以及超乎他年龄那深邃的眼神,从而使他似乎有着同大人们对事物的成熟领悟。
从此,凌坤每天晚上都会教凌易认字、作画、写诗。凌易幼小就承受孤独的心灵从此有了寄托
……
时光飞逝如电,一年的光景陪伴着凌云园每夜的窗前灯光匆匆流走,由于凌易天赐的过人聪颖令凌坤那出众的才华也山空殆尽
凌易也有一年多不曾踏出院门,他很久没见过他的玩伴,很久没有见过亲如哥哥的萧策,还有方长年的女儿方馨儿,即使是在梦里。自从萧策被他姨母带走之后就也没来看过他,他很想萧策……
时间似乎早就被安排,秋天总是有些意外,自从凌易从玩伴之中悄然躲开,孩童美丽的歌声却总是在院外,一如浓雾散不开,丝丝清风将美丽歌声吹到院台,近在咫尺,却又遥似天涯之外。
是谁羡慕地站在窗台,沉默中在感慨?
悲伤的尘埃啊!可否被岁月覆盖?
无瑕的童梦啊!恰似风中来,为何又化作悲哀?
这美丽的童年,难道要用一生去等待?
(注:地名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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