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瑿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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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静和宋青仁二人徒步走了将近百米,洞**之中有高有低,时上时下。宋青仁在法静身后,在黑漆漆的洞窟里走得是跌跌碰碰。而法静因为视力极佳,对洞中情形瞧得真切,哪里走低哪里变高,他都可轻易避过。终于在跨出这条甬道后,他们踏进了一个巨大的深洞。法静抬头望去,石洞岩壁上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洞口,倒和外面万窟崖峭壁上的洞窟十分地相象。
法静这才明白,原来这万窟崖上的各个洞**都是相通到此地。可是若要找到通道离开此地,也非容易的事情。这大大小小的洞窟,得走多少次,再说若是不小心在这洞窟里迷了路,便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看你还是从原路退回,在洞口等着,楚界他们一定会找人来救我们。”法静回过头,冲着宋青仁淡淡地说道。
“那你呢?”
“这万窟崖洞**无数,万一他们找不到我们,我们必须再找另外一条出路。不如你就在洞口侯着,而我去里面探探路。”
“不如我们一起去,还好有个照应?”宋青仁居然担心起法静安危来。
法静笑道,“不了,两个人都在里面迷了路,就更没人找得到我们了。”
“那……好吧。我去洞口等着。”宋青仁思虑了片刻,才答应道。
“我去探探便回,不必挂心。”法静说完,抬头凝视起石壁上的洞**。宋青仁见状不再多说,按着原路退回到了先前的甬道里。
法静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心中在想这些洞**的分布好生奇怪,似乎暗扣着什么阵法。若真是如此,那必定有一条通道是可通到别处的。聚精会神地凝视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所有通道都是按着一定的角度倾斜,并不是笔直向前的。法静立刻顺着几个洞**试了试,发现所有洞**几乎都是对准着同一个洞口。
法静走到那个洞口之前,突然感觉里面有种奇异的气息飘荡出来,甚至有些阴森森。但他却没有半分犹豫,一迈步子便跨了进去。
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漆黑一片,但对法静来说没有任何困难。甬道越往深处便越安静,安静到连呼吸声都可以清楚地听到。这种异常的安静,反而更让人无法平定下来。法静立刻念起一串经文,以此安定心神,方才继续往里走着。
佛音伴随着法静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甬道中。慢慢地一片祥和之气便充斥在甬道里,那种阴森诡异的感觉也随之消散而去。又平静地走过了一段甬道,突然前方隐约飘来一股腥臭之气,法静停下脚步,口中的经文却不停断。声音越念越响,而那腥臭之气也越加强烈。法静凝神倾听,似乎前方还依稀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惊醒了一般。
法静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大踏步地朝前走去。越走近,那响声更清晰,如同许多物体被拖动在地的声音。突然法静一楞,这并不是什么物体拖动的声音,而是……蛇,那是蛇爬行的声音。
没错,如此仔细听来,他心中便更加确定。所以,才会有这样难闻的腥臭之气,看来这里的蛇可不只几条而已。不远处,就能看见甬道已断,那里头像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应该是另一个巨大的山洞。法静走过去,站在那甬道边上,并未走进那山洞。
而山洞里蠕动声和“丝丝”声就更响亮,法静放眼望去,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山洞中竟爬满了大小不一的蛇,相互扭动着缠卷在地。地上被蛇群爬满,竟看不见一丝空地。见到这种场面,不免汗毛竖起,法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朝着甬道对面望去,那里竟还有一个洞口。可是要到那个洞口,却要从这些蛇身上过去,别说他们有毒,就算没有毒,也不是一个心理正常人可以做到的。法静观察了一番洞中的景象,在这些爬满蛇群的地上,分散着一些石桩,有两米多高,距离相隔较远,分散地也不规则。但若是自己提气跳上去,倒是有机会可以去到对面的洞口。
心中仔细盘算了一番路途,选择几个较容易跳跃上去的石桩。当下便提起真气,向第一个石桩跃了上去。站在这石桩上,心中不禁有些发怵,毕竟这石桩下的蛇群不计其数,若是掉落下去,一被缠上,那可是如何也逃脱不得的。心下便不再去想石桩下的蛇群,定了定神,才向第二个石桩蹿了上去。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这里已经是这个山洞的中心,再跃过三个石桩,便可到达对面洞口。然而就在这时,山洞里突然起了一阵骚动。法静低头一看,只见那些蛇群正在激烈地滚动,就像煮沸的开水般向外翻腾。他心中大奇,是什么东西在蛇群下,竟让这些蛇如此惊恐和不安。
他弯身,欲仔细地瞧瞧,却突然看见从那蛇群里突然伸出一个硕大的脑袋,竟比人头还要大出许多。法静看着它从蛇群里蠕动了出来,足有十多米长。原来是一条大蟒蛇,看它的架势应有几百公斤重。法静不禁咤舌,瞧自己这身板,连做它的吃食都显得寒碜了一点。
那巨蟒爬将出来,慢慢靠近法静站立的那根石桩。就在离桩子不到半米的距离停了下来,昂起上半身,蛇口吐信。它直起的身子竟高出石桩许多,法静站在桩子上却也只能仰着头看它。它睁着阴森的绿色眼睛,仿佛在审视着法静这个外来之人。法静突然感觉到它并不是一条普通的蟒蛇,而是一条经修炼并通人性的巨兽。
一人一蛇对峙,谁也没有先动分毫。法静脸上的汗滴落下来,此刻只有自己知道心中是多么惊吓。毕竟自己所面对的是一条巨蟒,而身下又有如此多不知何物种的小蛇。对上面会被一口吞食,对下面被咬上一口也是命不久矣。
但是,法静毕竟是普光寺弟子,又是净空的高足,心智和法术也已属世上百里挑一之人。他尽管心中焦急,但是脑筋却已转了好几个弯。侧眼瞧了瞧通往对面洞口的石桩,暗自记下了位置,等一下可连跳上去,直接退进那洞口里。只要避开下面的蛇群,只对付一条巨蟒,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站着不动,仍是紧盯巨蟒。如今,只有等巨蟒先松懈下来,只要它一有动作,自己就可先发制人。时间一点点过去,法静已觉得双腿在颤抖,再继续下去,他哪还有力气跳上石桩?瞧那巨蟒竟然毅力惊人,仍是矗在那一动不动。法静心中已做决定,当下便挪了挪步子,像在万窟崖上骗小悟时那样,身形先往来路晃动了一下。那巨蟒果然中计,夹杂着一股腥风向他猛扑而来。
可他早已算准时机,脚下一灌真气,一个凌空翻跃,便翻出了巨蟒的攻击范围,轻飘飘地落在了计划中的石桩上。心中大喜,立刻催动真气又向另一根石桩蹿去。可那巨蟒看去虽笨重,但行动却迅捷无比。一招落空,立刻扭转着身子朝一根石桩而去,正是法静要落脚的石桩。它竟是猜透了法静的想法,全然把法静的退路给封住。只见它一头撞上那根石柱,几百公斤的分量生生地把石柱撞了个粉碎。法静一脚踩空,直直地向地下的蛇群摔了过去。法静虽是一惊,仍是镇定无比。催动真气,两掌向地下推出,只见金光闪动,“轰”地一声将地上的蛇群炸了开去,正是浑厚强劲的“天机禅”。法静掌心落地,又暗催真气,一个跳跃便跃上了最近的石桩。
那巨蟒竟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疯狂地朝法静扑了过来。法静一个纵身,脚尖点落在巨蟒头顶,然后翻身落在巨蟒背上,左手紧抓其皮肉。那巨蟒吃痛,左右摇摆晃动。只听法静大喝一声,右掌直落巨蟒头顶,掌心红光四射,却是他体内那道隐秘真气。
掌中真气,从巨蟒头顶直驱而入它的体内,在席卷了它体内一周之后,从又回复到法静掌心。那巨蟒如同饮醉一般,软绵无力地朝地下摔了下去。法静在它身上一点,又一个翻跃跳上了一根石桩。
法静低头查看掌心,竟有一团奇怪的真气在掌心游动,而那真气之外有红光包围。渐渐地,那团真气在红光的包围下渐渐转红,待光芒已变鲜红之时,那红光才散去。法静这时才明白,竟是体内那隐秘真气将那巨蟒的真气搜刮而出,还将其转成己用。
再低头看那条巨蟒,它正趴伏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看来它多年的修行已毁于一旦,法静轻轻摇了摇头,转身便向那洞口掠了过去。
又是条甬道,在山中弯弯曲曲地延伸着,法静原本心中还暗算着这头顶会是寺中哪个所在,如今却被弄得糊涂不已。这一次又是转了好久,才看到前方有空间。心中自是高兴,匆匆地掠了过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山洞要比前面那两个更宽阔,而且洞中竟有水池和石桌石椅。法静不禁奇怪,难道这洞中有人居住?他四处转了一圈,这石桌石椅已是破旧不堪,还灰尘蔓布,因是许久没人用过。那石桌石椅后还有一道石墙,法静转进去,不禁“咦”了一声。
原来那石墙后,盘坐着一具骷髅,而他身上那件已破碎的衣裳,却可清晰地看出那正是普光寺的僧袍。法静当下便跪到这骷髅面前,尽管不知对方是谁,可毕竟穿着普光寺的僧袍,定是以前的前辈高人。郑重其事地向他跪拜了一番,才怔怔地望着,心中的迷惑和不解更是旋绕不去。
若是有机会能出此洞**,必要向师父禀明此事。眼光一晃,却瞧见那骷髅双手上缠着一串黑色的物事。凑近了一看,是一串佛珠,但瞧不出是用什么材料所制。
心中自是好奇,伸手将佛珠取了下来。佛珠刚一取下,只见那具骷髅竟像粉末般坍塌下来,一阵怪风四起,将那骨灰吹得四散。
法静手中紧握佛珠,举手捂住眼睛,只听那怪风刮了很久才停歇。法静慢慢张开双眼,就见身前突然站立着两个人影。法静大吃一惊,立刻起身后退了几步。
这二人长得怪异万分,左边那个脸露凶相,满脸胡须,右眼窝处开始有条刀疤一直延伸到左脸颊,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阔刀。而右边那人长相俊美,脸色极白,眼色却是阴森狠毒,手中捏着一把玉制的笛子。这二人站在他面前,用奇异凶狠的目光瞪视着法静。

左边那人突然开口问道,“是你把天禅这老秃驴的咒法给破了的?”
法静心中更是一惊,难道刚才那骷髅竟是天禅法师的遗体?若是如此,自己倒是害了法师。而且看来,天禅法师像是布了什么阵法,将这两人困在此地。如今自己的出现,倒把这两个怪人放了出来。
“天禅法师岂容你如此辱骂?”法静心头火起,语气冷厉,眼中自然现出红光之影。
左边那人脸色一楞,“看你这身打扮,应是普光寺弟子,可是你却生着一双怪异眼瞳,身上分明还有凶煞之气,难道普光寺已成魔地?”
说完,两人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法静冷视他们,“你们既然被法师关在此处,必定是凶神恶煞之辈。”
左边那人止住笑容,“没错,你说对了。他的名字正是叫‘凶神’,而我的名字就叫‘恶煞’,我们乃凶灵在世,行走天下,无往不胜。却被天禅这老秃驴下了咒法,禁闭在这‘瑿珀珠’中。如今他也已魂飞魄散,还有谁能阻得了我们。”
法静低头看了眼手中佛珠,原来它叫“瑿珀珠”,心中甚是懊悔,若不是自己好奇难耐,怎会破了法师的咒法。自责之时,更是下定决心誓死阻挡这二人,“既是我破了这咒法,自是我的罪过。今日我就算是死,也必不会让你们逃出此地。”
凶神恶煞二人放肆地狂笑起来,恶煞笑着说道,“好不自量力的小娃,就凭你吗?原本想着是你放我们出来的,还想让你死得痛快一点。现在看来,就了你的心愿。”
只见他挥动玉笛,一道青光闪出,立时散成无数道光影,从四面八方向法静袭来。法静脚下一蹬,飞身跃起,右掌挥出,金光大闪。那数道光影竟被金光隐遁,瞬间消失不见。
恶煞大惊,“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娃,竟已练成天机禅第三层。我倒是小看你了,这次可不轻饶了。”
说罢,飞身扑来,玉笛直指法静。法静挥手画圆,金光凝结在前,左掌一推,金光大放光芒。仿佛他手中所握的是太阳,而那金芒正是万丈阳光,普照开来。
凶神在身后大叫,“好一招‘佛光普照’。”
恶煞也是笑容满面,毫无惊慌之色,玉笛舞动,闪出青色箭雨,直入金芒之中。法静心中一慌,手中金芒立时暗淡,恶煞奸笑一声,玉笛已至面门。
法静银瞳大睁,转身一个回旋,右手双指伸出,正指中那笛首。一股气流从相接处激起,真气大放。法静同恶煞同时后退数步站定,彼此相望着。
突然,恶煞一笑,“好小子,这‘观音指’使得不错。瞧你年纪轻轻,本领倒是不小。假以时日,你应可超过天禅老儿。”
“只是,可惜了。”身边的凶神站到恶煞身边,“我们要出去,可必定得把这小子给降伏了。我们也不用讲什么道义,两个一起上吧。”
“好主意。”恶煞立刻赞同,双双握着兵器正对法静。
法静心中自是焦虑,刚才恶煞一人,自己已是拼尽全力,仍是占不到上风。若是两人一起上,自己如何招架得住。突然想起刚才斗巨蟒之时,隐秘真气将它真气搜刮而出,不如现在也拼死一博,总比任人宰割的好。当下运起隐秘真气,暗送掌心。
凶神恶煞也不多话,挥起手中兵器,只见两道青光同时而来。劲道和诡异更是强上万分,法静长啸一声,双掌红芒闪烁,如同两股红色旋风,向青光压去。人跟着飞纵了过去,凶神恶煞均是大惊,想要退后,却被红芒抵挡。法静双手如爪,一手一个抓住两人肩头。立刻真气狂猛地朝他们体内蹿去,凶神恶煞都是脸色一变,还想挣扎,但全身上下竟是一点力气都使将不出。
这次用的时候特别长,过了很久,自己都快被真气鼓动地欲昏死过去的时候,才感到真气退了回来,并夹带着两股陌生的气息。法静松开手掌,凶神恶煞已是瘫软在地,身体竟渐渐变得透明。法静仔细瞧着掌心,两道陌生的真气正在掌中旋动。
突然,缠在左手上的瑿珀珠,一闪一闪地亮了起来,隐约间黑色的珠体竟变成了透明的红色,在默默吸收着那两道真气,甚至还在吸收自己的那道隐秘真气。法静心下大奇,转眼看了凶神恶煞一眼,他们脸上都是惊慌失措的神色,惊恐地看着瑿珀珠把他们的真气吸了进去。
眼见瑿珀珠将三道真气同时吸了进去,法静也心中大骇,忙运起天机禅,直入珠中。可能是瑿珀珠与天机禅的真气同属一宗,竟没有吸食它的力量,反倒让它长驱直入。法静微微一笑,运起天机禅就将那三道真气掌裹了起来,一番游动之下,才回复到掌心。然而回到掌心之时,法静却察觉到四股真气,竟突然变成了五道。百思不得其解时,见那瑿珀珠竟黯淡无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瑿珀珠也是有灵力的物事。他推动瑿珀珠的真气回到珠中,佛珠又开始一闪一闪起来。法静催动天机禅再次把瑿珀珠的真气夹带了出来,一如几次,他竟掌控了瑿珀珠的能力。而那瑿珀珠也像是找到归宿般,缠绕在他左手之上,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法静再低头看凶神恶煞之时,他们都惊诧地凝望着他,然后眼神中都亮起求饶的神态。法静心中便有些不忍,沉声说道,“你们若是肯改邪归正,我可把真气回复你们,但是,你们必须留在这瑿珀珠中。你们是否愿意?”
“愿意,愿意。”两人皆是耷拉着脑袋,虚弱地求饶着。
“若是有异心,我必将让你们再受今日之苦。”
“是,是,是。”
法静点点头,双手推出,把手掌中的真气从他们肩头重新灌入。没过多久,两人才恢复了神色。只见二人跪倒在法静身前,恭敬地磕了几个头。
凶神抬头说道,“恩人,从此以后但凭您吩咐。”
恶煞也点头,“是,只要恩人说一声,我们定当涌泉相报。”
法静淡淡一笑,“只要你们愿归入佛道,便是对我的回报了。”
“只要恩公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凶神又磕了个头,“只是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法静。”
“法静大师。”两人立刻恭敬地叫了声。
法静摇手,“不用,不用,直接叫我法静好了。”
“也好,以后我们便附在这瑿珀珠之中,您要是需要我们时,我们立刻出来。”两人突然如此示好,倒让法静尴尬起来。
“你们两个被关在珠中多久了?”
凶神神色一暗,“近千年了……”
法静点头,“这倒是难耐了些。”
“以后,跟着您出去了,就算在这珠中,我们也是欢喜的。”恶煞立刻笑着接道。
“只是,我们这里是在万窟崖底,就算到了洞口也未必能回到山上。如今,我的真力还不能学意念飞行,只能困在这山中了。”法静低下头,无奈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凶神恶煞对看了一眼,同时说道,“不是有瑿珀珠嘛?”
法静抬头,“瑿珀珠?”
恶煞点头,“这瑿珀珠灵力超群,可通人性,只要它肯依附于人,必是视他为主人。所以,这瑿珀珠既然已依附在你手,必定肯听你的。只要你催动真力,必可催动它。你想去何处,它便去何处。你想做什么,它必会做什么。”
“真的?”法静站起来,瞧着珠子,心中催起真力,瑿珀珠又开始闪动起来。心中念道,“起。”
只见法静周身,金光亮起,竟冲天飞了起来,法静心中刚叫停,他便定定地漂浮在半空。心中自是大喜,看来如此便可回到山上了。回到地上,立刻对凶神恶煞说道,“你们先进佛珠里吧,回到山上,我必要和师父禀明,你们切不可卤莽。”
“是。”说罢,两人换作道光影,附进了珠子中。
法静又将地上天禅法师四散的骨灰收拢,扯下自己的衣杉一角将其包裹好。才催起真气,飞身朝洞外而去。来到崖边洞口,天已放亮,宋青仁立刻焦急地扑了过来。法静安慰了几句,也不多解释,拉着他便朝崖上飞去。宋青仁更是惊呆着不敢动半分,还未等他松下气来,已到崖顶。
法慧等人也都神色焦虑地站在崖边,正要飞身下去查找。原来楚界等人等到天亮,仍不见两人回来,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去禀告师父。法慧等人知道他们偷袭法静,更是怒斥了他们一顿。立刻全体赶到崖边,还未动身,就瞧见法静拉着宋青仁从崖底飞了上来。
几人虽然心中大惊,但仍是上前询问是否安好。法静简单了说了两人的情况,然后说有要事要禀明师父,师兄弟几人立刻动身前往空园。
法静先是向师父等人叙述了一番事情经过,然后奉上了天禅法师的骨灰。净空呆楞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看来你同天禅法师有缘,竟能得此奇缘,还将天禅法师的骨灰带回,也算功德一件。听你所说,那条巨蟒有可能是天禅法师降服的妖蛇,只是被施了咒法无法幻变人形。而那凶神恶煞也必是传说中那对极为凶悍的凶灵,你既已收服他们,必要好生管教。”
“是,师父。”回头看了眼几位师兄,他们各个都脸上带笑,倒是对他的奇遇颇感高兴。
法静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珠子,“师父,那这珠子?”
净空招了招手,法静走上前,净空仔细地瞧了瞧,“果然是那串能降魔除妖的瑿珀珠,它既肯依附在你手中,便是再也不会离去。瑿珀珠一生只认一个主人,除非主人魂飞魄散,否则绝不会离去。你就好生收着吧。”
“是。”
“这瑿珀珠听说具有灵气,可协助修炼。师弟,如今得此宝贝,可要好好利用,提高修行。”法慧走近笑着摸了摸法静的头。
法静楞了楞,“是吗?师弟记住了。”
低头看向那瑿珀珠,从大拇指上缠绕着延伸到左手小臂,隐藏在衣袖之中,却藏不住它动人的光彩。从此,它就将是身体的一部分,共生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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