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西斯塔希尔(上)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之一德拉芳丹家的舞会
奥得蒙•德拉芳丹悻悻地越过花园,来到喷泉旁的小凉亭,他知道希斯塔西尔一定在那里。
奥得蒙英俊的脸充满不悦!
这个宴会,他和家人忙得焦头烂额、人仰马翻,而希斯塔西尔——这个寄住在他家里的尊大客人,却是一点也不赏脸,整个晚上就只知道窝在这里吹凉风。
他到底知不知道今夜的舞会是为谁而举办的啊?
好吧!就算他不知道,但冲着想见他的贵族、淑女、大的小的、连好色的男人们都来了,他却事不关已地故我看自己的夜色,未免离谱了吧?
也不知差遗仆人来请他多少次了,他就是不愿意到舞会上曝个光,整个宴会上,遇人就会被问:
“咦?那位漂亮的贵公子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奥德蒙被问得烦了不打紧,眼见父母和那位远道而来,想见见希斯塔西尔的摩顿公爵,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他只得想想办法,亲自移驾去请希斯塔西尔无论如何到会场上去露个脸。
昏暗的庭院里,光线不充足、视线自然就不是太清楚。
奥德蒙绕了整个花园一圈,眼底搜寻着他的客人。
很快地,他看到他家里那位尊大的食客——希斯塔西尔•约瑟•薛格维了!
他就坐在那个高高的华美凉亭里。
奥得蒙•德拉芳丹跺一下脚,叹一口气冲过来,没好气地叫唤他:
“希斯塔西尔!我告诉过你今天人宴会了吧?”
看见希斯塔西尔依然背对着他不为所动,奥斯蒙再接说:
“好多的名媛淑女都想一睹你的风采,你想让她们失望吗?瞧你!我给你准备的豪华礼服哪里去了?你就这样随便穿着衬衫、黑色大风衣,游魂似地乱绕,我的脸往哪里摆啊?”
奥德蒙一来就一连串地数落,惹得原本背对着他的希斯塔西尔,似笑非笑地微微转过头来,说:
“我也告诉过你——我受够你家的宴会了吧?奥斯蒙!几天就来一场,我知道你家有钱,但是宴会也不是这么个举办法的吧?”
奥斯蒙无奈地在希斯塔西尔身边坐下来,说:
“唉!你真是暴殄天物,我家的宴会可是很有名的,哪个王公贵族不是挤破头要来参加?你真是太浪费了!希斯塔西尔。”
“是!我知道你家的宴会很有名……”
——所以,几个月他才会在奥德蒙家宴会上出现……
希斯塔西尔沉吟似的回答,眼睛看着栏杆后的花丛。
——他真的很漂亮!奥德蒙想。
希斯塔西尔有张线条美丽的脸庞,虽然苍白了些,但是面貌姣好,并且任何角度都没有死角,无论怎么看他,都只有“完美”二字可以形容。
他的眉色与他那半长不短以参齐、轻飘飘地浅金发同一色,眼睛是淡得离奇的水蓝,鼻子秀挺,那不太笑、吝于开口的嘴唇形状非常优美漂亮。
他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没有成熟男性那么粗犷钢硬的线条,但已然有着男人的轮廓,完美地融合稚气与成熟前的男性之美。
希斯塔西尔挺高的,有些太瘦,可是他长得非常漂亮,至于截至目前为止,希斯塔西尔比任何一个奥斯蒙见过的女人都漂亮,他甚至不确定,若希斯塔西尔是个女人,他会不会当下不由分说扑向前侵略犯他呢?
奥德蒙根本想像不到会有一个男人能漂亮到如此地步,并且深受同性与异性的喜好。
也难怪摩顿公爵对他倾心不已。
这位富有又位高权重的公爵,据传说他的豪华府第中,最多的收藏品不是美女,而是为数众多的男妾!
他对美少年的喜好可说是相当有名的,而且他与他的奴仆们时常在物色亲的面孔,希斯塔西尔便是摩顿公爵近曰猛烈追求对象。
几个月前在一个王室召开的大型舞会中,奥德蒙也参加了,舞会里所有的人尽情地喧闹、玩乐,直到这个希斯塔西尔步入大厅之后,在瞬间将所有的人目光都吸引至他身上。
所有参加过那场舞会的人们,这一辈子大概很难将那一夜的景象给遗忘。
一名漂亮得不似人的青年走进原本喧闹的宴会厅,一瞬间不仅吸走了所有人的灵魂。
摩顿公爵更是、四处打听他的来历,意图相当地明显。
“算了!你不喜欢宴会我也没办法,不过……”
奥德蒙向后挪一下位子,接着说:
“——以下,我只是传话:我爸问你要不要到摩顿公爵府第去做客啊?公爵正式向你提出邀约……”
做客?这不就是要希斯塔西尔去当公爵人爱人?
奥德蒙•德拉芳丹是在这个糜烂奢华、纸醉金迷的世界中长大的公子,当然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他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他明白自己的父母千方百计地想跻身进入贵族社会的野心,所以才会连摩顿公爵公号争议人物也攀上了。
贵族们荒诞不经、**无度的生活态度,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历代以来的王公贵族子弟有那些奇怪性癖好的也不是没有,但摩顿公爵更是夸张!
传闻他的府第之中还有一些专门为了凌辱美少年的“刑房”,关于他的传闻在有些更是匪夷所思,几年前,终于传到女王的耳朵里去了,身为远亲的女王不他的这些行径大传特传而大为震怒,下令清查摩顿公爵府。
或许是有人偷偷地先行密报给公爵,让他事先做了准备,竟然没有清查出什么传闻中奇怪的刑房。
因为也不曾听说闹出人命来,又没有抓到确实的证据,之后女王对于那些荒淫的传闻也就渐渐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些事后来不了了之。
不过有关摩顿公爵人怪异风流韵事,还是在贵族之间传来绕去的。
奥德蒙自己倒是不特别认为如何,对于自己双亲的这种行径,他也不好表示什么,当然他也不真的希望希斯塔西尔就此为他们家的利益牺牲奉献,来问他的意愿,多半是为了好玩——
他基于不明白的原因,特别喜欢观察希斯塔西尔的表情。
然而,他话说完就看见希斯塔西尔在绑风衣上的衣带,他慢条斯理地说:
“幸好你先说明这不是你的意思,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奥德蒙一愣。
“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
希斯塔西尔面无表情地说,眼睛里透着俏皮,但不像是开玩笑。
奥德蒙当然不会笨到认为希斯塔西尔这些话是开玩笑的,但不由自主地双手贴住颈子,喉咙深处还发出咕噜声。
那几个月前的初次见面,一次在口头上的占便宜,被希斯塔西尔打断牙的痛,他还心有余悸呢!
若看希斯塔西尔这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就以为他很娇弱、很好欺负,那么这个笨蛋肯定非吃些苦头不可,奥德蒙就是众多笨蛋里的一个!
之二那一夜
说起与希斯塔西尔那一次的见面,奥德蒙•德拉芳丹不由自主地用舌头知舔着那牙床上那大大的空洞!
幸好不是门牙,不然不找时间去补起来还真是难看!他堂堂一个宴会王子,也知道自己长得英俊,在交际圈中就算不是第一名也至少第二名,所以非常注意自己的门面!
想起那一次夜宴,奥德蒙并不清楚希斯塔西尔是跟着谁来的。
那美丽的青年一出现便引起现场无法平抑的骚动。
说起来,他家所办的宴会多半是有明确目标的——有钱,或是有地位的。
德拉芳家非常有钱,但是他们是一支旁系,不是贵族、是夹在平民与贵族中间的微妙群,他们是商人,在许多新兴企业与握有某些交易权柄的贵族间,精明地斡旋,因此拥有许多生意上的方便。
奥德蒙的父母十分希望能挤入上流社会,这年头有钱之外,只要还拥有交际手腕、广阔的人际关系,要捞到一个小爵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看前一阵子女王检肃所有的族谱或爵位,竟有许多位子是空的,那些封地与爵位不会因为无人继承就消失,只要有功勋或是其他贡献,被赐爵位的人不是没有,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德拉芳丹一直以来除了有钱,其品味与收藏、深知玩乐精髓也是贵族们所津津乐道的!德拉芳丹家的宴会更是精彩可期,许多贵族为了挤进德拉芳丹家的邀宴名单而挤破头,足见他们的宴会如何有声有色了。
奥德蒙•德拉芳丹自小在贵公子圈中打混,深知各类可以加以包装而成为高级趣味的玩乐,因为长相十分英俊、个性怡人,在圈中很受欢迎。
他自己更是“阅人无数”,甚至男女通吃,他的声名则于狼籍的花花公子与高雅的风流才子之间游移。
因此,他的宴会安排不仅有着最为豪华的乐团表演,就连这阵子最红的女高音都曾经是他的宴会的座上宾。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台面下的玩乐!
那些玩乐不见得每个与会的人都知道,但就是有人知道这些隐藏在高雅夜宴里暗行的个中乐趣,贵放们中有不少人都是冲着这些不正名之的玩乐而来的。
如此热门的宴会,若唢持有德拉芳丹家所寄出的邀请卡,根本进不了会场。
因此,奥德蒙他很自然地认为,今夜希斯塔西尔的造访,或许是哪能个邀请的对象所带来的吧?
见到这位引起全场一阵轰动的美丽青年跨入他家的大厅,奥德蒙回想起不久前的王室舞会上的骚动。
那一夜,青年只不过才站定,已经有不少保门贵族向前邀约接下来的宴会,奥德蒙当然也不例外,他的眼睛自从希斯塔西尔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就没自他身上移开过。
然而,凭他高不成低不就的身份,没有什么机会挤入那个圈圈里,令他扼腕许久!
今天机会不就来吗?
趁着一个难得的空档,奥德蒙向那个在夜风吹拂的阳台里纳凉的人走去。
奥德蒙•德拉芳丹记得自己一开始便拿出最迷人的招牌笑容,对那位突然出现的人说:
“嗨!没正式见过你,请问你是……”
面对主人的询问,这位原本看着夜色的漂亮青年却寒着脸,将眼光自蓝色夜景移转到奥德蒙的脸,冷冷地回答说:
“我只是个普通的客人。”
——嘿!瞧!
多么尊大骄傲的态度啊!奥德蒙额头微微绽出青筋。
不过,他还是拿出身为万人迷的好修养,说:
“这样啊!那么……不知道这宴会的主人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知道一下——你是哪里来的客人?”
或许是“宴会的主人”这几个字吸引他的注意了吧?漂亮的青年终于正眼看了奥德蒙“一眼”。
他不着痕迹地微动嘴角,说:
“请别在意我,我只是跟有打赌输了,说好来露露脸。”
这是什么话啊?
这个漂亮得让人每个人都想起当场压倒在地上的人竟然一开口就说出让人听了七窍每一窍都不舒爽的话——这些气死人的话他还是用那迷人的嗓音说的呢!
他奥德蒙家的宴会是远近知名的耶!瞧这人说的,好像来这儿是给别人面子似的。
奥德蒙依然耐着性子问:
“那么……我可以请问你跟谁打了赌吗?”
他非探出此人来历不可!问清楚了,也好好看看到底是哪个笨蛋带来的家伙。
“……”
没有得到回答,奥德蒙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趁什么空档混进来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是,我在王室舞会见过你一面。跟王室舞会比起来,我家的宴会可能逊色很多吧?”
奥德蒙随口闲聊。
他知道透过闲聊,人的警备会松懈,何况——
透过闲聊,他曾经不知不觉将几个他感兴趣的人拐骗到床上去。
然而,眼前这位曾经在王室舞会引起轩然大波的青年,听说“王室舞会”的事却一脸茫然,无意识喃喃地重复一次:
“……王室舞会?”
“——就是不久前女王为她的亲族所召开的大型舞会呀!”
奥德蒙根本搞不清楚对方是真的忘了还是在装蒜,耐着性子说明:
“有众多国宾、王族、贵族与富商都参加了,人数号称有史以来最多的,因为王室有许多到现在还推销不出去的存货……(娶不支老婆的公爵子弟和嫁不出去的公主们)我记得在舞会上看见过你!”
“……是吗?”
眼前的人似乎不记得自己曾经参加过那场舞会。奥斯蒙心里的怀疑更甚了!
那是一场盛大的宴会,在各界、市井间让人传诵一时啊!
一个念头闪过,奥斯蒙恍然大悟!
所以说——他……这个漂亮的年轻人该不会是徘徊在各个宴会场上,“待价而沽”的人吧?
奥斯蒙知道各大贵族所举行的宴场上,常有美女或是俊男在寻找金主。
这些以美貌为生的人甚至一半以上是异域人,因为他们难以在这个排外的社会里谋生,除了当苦力、侍女、肉娈之外,几乎没有别的谋生窗口。
因此,长得漂亮的人便会通过一些渠道,藉着宴会寻找愿意“买下”自己的人,有时候还会见到不少美丽神秘的东方脸孔。
虽然这是心照不宣的惯例,知道的人就知道,不知道的、非此道中的人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但,这的确是宴会上很热门的活动,坦白说,奥斯蒙家就有类似的活动安排穿插在节目之中,他又是设计节目的高手,总能编排出一些雅俗共赏的玩乐项目来。
他的节目设计在一般人眼中是丰富、充满异国情调又具有灵性的,但只有那些为此目的而来的人们才知道这些节目的真正意涵。
奥斯蒙突然意会地笑着说:
“啊……我知道了!”
他突然将眼前不再看他的金发表年的脸调转过来——以一种十分挑逗的方式,拿自己英俊的脸靠上去,眯着眼低声说:
“你到处参加宴会,想必是在找买主吧?找到了吗?”
金发青年那对浅蓝色的双眼再度闪现着疑惑,问道:
“买主?”
“算了!我就不追究你怎么进来的了!不过……”

他或许在想,为什么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完全调不到一块儿去吧?奥斯蒙摇头笑着说:
“和看到很多人向你搭山,想必行情不错吧?如何?价钱都谈好了?你卖的是月以上长期的,或是几夜情?如果我愿意出钱,你也可以答应跟我交易吗?我……”
听到这里,再迟钝的人当然也都听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就在奥斯蒙话还没说完、还来不及反应时,“喀咖”声音混杂着“唔哇”声中,他便自阳台翻过栏杆、跌落到栏杆下的花丛里了。
他满头金星地睁开眼睛——
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狼狈地倒在地上,满身都是杂草乱叶,一方面感觉至少有两颗或是三颗牙齿离自己和牙床,并且脸颊火辣肿胀,嘴巴与、鼻子都是血……
他努力地攀着石栏杆,自地上的花丛爬起身来,还在想……
难道是被狠狠揍了一拳了一拳吗?
——怎么会这样?
他不仅来不及躲、牙齿断了,还被那力道给抛过阳台的石雕栏杆?
他抬头,看见那个漂亮的罪魁祸首翩然转入宴会厅内,奥斯蒙忍痛跃过栏杆,追了过去。
当然,宴会上一堆人被他的样子吓到,而奥斯蒙不理那些人,在人群中寻找着那影子。
在奥斯蒙拼命地推开人时,有几个平时常在一起笑闹的朋友,看见他们副模样便开始取笑他了。
“噢!瞧睢!”
“我们的大帅哥是怎么啦?”
“哈哈哈!你是怎么啦?该不会……在夜黑风高的草丛里招惹了哪能只凶悍的野猫吧?”
“不对!凶悍的野猫所造成的伤不会是这种样子的!我看……你八成招惹了哪只狮子的老婆被发现,所以被狮爪狠狠地修理了一顿了吧?哈哈哈!”
“身上尽是花瓣与点点殷红……啧啧啧!真是男子气慨啊!”
面对死党的调侃,奥斯蒙强忍疼痛,口齿不清地说:
“你们给我闭嘴!闪开!我要找人!”
一个攀到他的肩膀上说:
“找谁?我们去可以帮你去找哦,大帅哥!”
奥斯蒙脸颊被撞到,痛得他很想将自己的头割下来一了百了,他没好气地将这人推开,骂道:
“死家伙!别压着我!我的脸痛死了……”
这些人才不放过他呢!继续地损他,在一旁问些让人想撞墙的话。
“你是想找哪只凶悍的野猫?还是狮子?”
“就算找到了,你摆得平吗?”
奥斯蒙被四五个朋友缠住,眼见无法脱身,索性诉苦般地将刚才发生的事都说出来了。
其中一位朋友爱格勒一听,吃惊地大叫起来,说:
“老天!你说的人不该不会是——希斯塔西尔•约瑟•薛格维吧?”
“希斯塔西尔•约瑟•薛格维吧?……那是谁?”
“他是上次我在安恩维斯子爵的宴会上遇到的风云人物!他也来了吗?我的确听说他有可能出现,没想到真的来了……他在哪里?”
爱格勒的语气有点异样,奥斯蒙朝他看一眼,以不甚清晰的口吻问道:
“爱格勒,你认识他?你知道我说的人是谁?那个……长得很漂亮(漂亮得不像人类)、一头浅金发、水蓝色眼睛的年轻人?你说他叫希斯塔西尔?他干过什么好事啊?”
“嗯!没错!就是他啊!——我也不能算是认识他啦,只是当时看过他、听他说过话啦!其实很多有在打听他的事,但似乎没有人认识他的样子!最近几个月常看见他出现在各大宴会上,非常轰动呢!”
被唤**格勒的人突然伸出手抬起奥斯蒙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脸。
“原来你招惹的对象是他?那……你怎么样?灾情惨重吗?”
因为此举动痛处,奥斯蒙衰声连连。
“哟!哟!哟!哟!轻一点、轻一点好吗?——痛死了解灾情惨重、灾情惨重啊!我想我应该至少断了两颗牙吧?(后来确定是三颗)最惨的是——我英俊的脸现在不怎么俊了!”
“噢!帅哥王子!我觉得你应该偷笑了,这算是极轻微的教训。”
爱格勒摇头虽、加摊手说:
“你们上次都没去吧?那就听我说吧!——上次安恩维斯子爵府的宴会上(人不多啦!那宴会其实乏善可陈!)安恩维斯子爵的那个登徒子啊,可能是想对那位谜样的漂亮青年非礼吧(这是我们旁人根据那家伙的习性猜想的,因为当事人不肯承认)?他折断了对方的手臂呢!那粉碎性的骨折让那个登徒子的手臂到现在还吊着石膏。”
“——粉……粉碎性骨折——?”
奥斯蒙吞了一口含着血的口水。
“其实我们在场的人都看不出来,像薛格维那样纤细得像月光一样单薄的身体,怎么可以会有那么大的臂力?不过,算那个登徒子倒霉,也亏他做了完美的示范,其他好色的人没有敢造次。”
看着刚刚“造次”的奥斯蒙,爱格勒大笑,接着有点喘不过气地说:
“我猜你啊——根据你的习惯,八成是想占人便宜对吧?你就是对美人没有抵抗力不从!现在遇到个魔神了吧?只用牙齿付账了事,算你好运啦!”
说着,还夸张的上下看了奥斯蒙一圈。旁边的人也都笑出声来——
安恩维斯子爵家的那个登徒子恶名昭彰,凭借着不错的长相与家世,**过不少人,还有人未婚妻被他拐跑又被抛弃的事发生,所以他们听了这件事都有点乐。
奥斯蒙猛抚着脸,一双原本帅气的黑眉蹙成直角。
——这样也能叫做好运哦?哼!
这种事,为什么没有人先提醒他一下呢?
谁又想得到那家伙——长得像朵一揉就碎的小花,力气却大得像只熊呢?
呼应奥斯蒙的想像一般,爱格勒又想到什么,说:
“这件事我还没说完!后面的对话更精彩!——”
见大家都非常赏脸地等着他说话,爱格勒夸张地清清喉咙,接着说:
“薛格维折断安恩维子爵家登徒子的手腕之后,那断手的家伙白着脸倒在地上涕泗纵横,当场指着薛格维,对其他目睹争执的人们说:他折断了我的手!他折断了我的手!这不是人类能有的力量!他不是人类!他是包着人皮、体内养着一只熊的妖怪!——
爱格勒唱作俱佳,说到这里,在旁边的人都大笑起来,还有人笑掉眼泪,爱格勒笑着说:
“接下来还有呢!——而我们这位美丽的年轻人摊摊手,冷冷地回答说:我很抱歉……你惊醒我体内的熊了!下次请不要未经我的许可就擅自将舌头伸进来,我会咬断它!手折断还可以接回去,舌头断了的话,你可一辈子无法跟人搭讪说话亲吻呢!——”
“唔哇——哈哈哈!”
哄堂大笑响了起来,吓到了周围跳舞的人,此刻,奥斯蒙那扭曲的脸更加狼狈了。
所幸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会被折断手的事,就已经被捧,还飞出栏杆——
谁知道当时他会不会真的压倒人家呢?他可以男女不拘、荤素不忌的玩乐高手啊!何况对方是如此地秀色可餐……
看来他奥斯蒙是真的很好运罗?
而那个叫做希斯塔西尔•约瑟•薛格维的家伙,简直是个活动诱人犯罪的凶器嘛!不知道还有哪能个人曾经因此被他修理的?
这、这、这——放任说样危险的家伙到处走不管,真是治安的一大考验啊!
奥斯蒙总算在希斯塔西尔身上验证了“漂亮不等于娇弱”的生物定律!
“奥斯蒙!我相信你应该还没做到这个程度吧?”
“我——我只不过说了几话就这样啦!”
奥斯蒙气急败坏地说:
“我哪来的机会吻他啊?”
“唔哇——哇哈哈哈——你一定是想口头上占便宜吧?幸好你的嘴还没凑上去!”
其他人继续取笑他。
“我连一点便宜的满足感都还没有就被打一拳——
话说回来,那家伙真的是用拳头打他的吗?
难道不是用铁锤狠狠敲他的?你的情跟被铁锤打到有什么差别?
“去洗洗脸、冰敷一下吧!你那张英俊的脸现在看起来有点凄凉啊!宴会王子可不能肿着一张大饼脸啊!”
“对了!那么——那个希斯塔西尔是跟着谁来的?我不记得给他发过邀请卡呀!——就算想请他来,也不认识他……”奥斯蒙问。
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能回答。
至于希斯塔西尔后来为什么会变形奥斯蒙的食客,那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之三美丽的谜团
到别人家当食客却依然如此尊大,奥斯蒙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
他觉得这位漂亮的年轻人浑身上下充满了谜团,住在他家已经几个月过去,他却称不上了解他。
虽然他真的对这位金发青年非常感兴趣,但是被这么揍赤一拳,牙齿断裂的记忆犹新,现在就算希斯塔西尔脱光了躺在他床上,他大概也不敢扑向前去吧?
所以,除了每天照面、用餐、聊一下天外,其余的事就跟陌生人之间的交集没有两样。
好吧!奥斯蒙是知道他的某些喜好——
希斯塔西尔爱看怪异小说,会自外头不知道哪能里带回许多本怪异小说来看。偶尔会弹弹几首钢琴自娱,而且……肯定爱女人(虽然没见过他跟哪个女人在一起过),对于当男人的性伴侣也没兴趣!
——除此之外,其他的事奥斯蒙则一概不知。
平时希斯塔西尔到底都到哪里闲晃、打发时间的?说真的连他也不知道。他还知道希斯塔西尔虽然非常不喜欢宴会场合,却很注意宴会消息,时常主动随着奥斯蒙出席别人家的宴会。
而且,他每次都会问奥斯蒙邀请了些什么人,偶尔也会到宴会上露脸……
这让奥斯蒙怀疑,他是不是在等谁或是找谁?
对方是他的什么人?
情人吗?秘密情人?
或是哪位贵族夫人的小情人,对方是不是得藉由宴会才见得到面的人?
像今夜的宴会,希斯塔西尔一听说有摩顿公爵参与,立刻一脸意兴阑珊的模样,打定不出席的主意。
或是……他早已知道对方对他垂涎已久?
“希斯塔西尔!你真的不到宴会上露个脸?露一下脸也不会少块肉吧?”
——你起码也要付点当这么久的食客的账吧?
这句话当然及时在吐出来前又咽了下去,奥斯蒙接着说:
“只是露个脸,就算是给足面子了!其他的,你不爱说话尽管像蛤蜊一样随意闭上嘴,不爱听的话尽管用耳塞堵住耳朵,爱瞪人就瞪人,不理人就不理人,不过——别揍人就是了!……”
不理会奥斯蒙的叽叽喳喳,希斯塔西尔一拉风衣,好像不将这种足以摔死人的高度放在眼里似的,姿态绝美地跃下一楼,自顾自地走了,让奥斯蒙在栏杆前猛叫唤。
“喂!你怎么说走就走啊?希斯塔西尔,你要去哪里?”
希斯塔西尔只是略为仰一下他那漂亮的脸,冷漠地说:
“等你家无聊的宴会结束,我再回来。”
要不是太高,奥斯蒙怕自己摔断腿,他早就跟着跳下去了!
他的大叫声让夜里鸣叫的虫暂时安静了一会儿: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真的要在这个节骨眼遗弃我吗?喂——你真的要放我孤独无援地自己去应付那个(变态)公爵?”
“人是你请来的,当然你自己负责。”
希斯塔西尔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夜中熠熠生辉,他说:
“你应该知道自己长得也不错,亲爱的奥斯蒙!我想应该可以满足公爵的喜好!公爵府据说有许多你可能会有兴趣的玩乐刑具,这案子交给你了,我等着分享你的使用心得!”
微微一挑衅地一笑,希斯塔西尔说完转身走了。
“去你的使用心得!希斯塔西尔——”
无奈希斯塔西尔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走入黑暗。
奥斯蒙恨恨地用力跺脚,当他看着希斯塔西尔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心里却有一阵异样漾出来。
希斯塔西尔……就像是整个透入了黑夜里,然后消失于无形。
在夜色中,他诡异得不像活生生的人,容貌上他更是……美得不像凡人……
希斯塔西尔•约瑟•薛格维……
薛格维是位很有名的子爵,在几百年前有很大的府邸与领地,但……
薛格维这个子爵的爵位已经空缺一段时间了,而且薛格维家族的城堡与领地已经荒废了将近有半个世纪的时间……
非常注意贵动向的奥斯蒙,倒没有印象听说薛格维子爵这个空缺的爵位又被继承的消息。
希斯塔西尔是薛格维家的人?
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不只是奥斯蒙的父母感到好奇,奥斯蒙自己也曾千方百计地想从自希斯塔西尔的嘴里,问出个端倪来,可惜这位漂亮的贵公子,嘴巴就跟他的表情一样,冷硬的像座万年冰山,硬是问不出所以然来。
调查吧!说不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精彩秘密!
无可奈何的奥斯蒙转身向他的宴会走去,却在挤满人的阳台上被黛德丽撞个正着。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阿姨和其他很多人都在找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
奥斯蒙大吼,说:
“宴会上大家都在找我!哪个人不找大爷我?只有那个家伙、只有那个家伙不理我!我去请他也不理我!怎么都不理我!我快气死了!”
“哟——亲爱的的表哥!你吃醋啦?”
黛德丽惊愕地说:
“你是向谁求欢被拒吗?所以欲求不满火气才会这么大是吧?”
“乱讲!”
奥斯蒙边喷火边叫骂说:
“我火大!我生气!可恨的家伙!就他一个人不屑于理我!”
“好好好!我给你消消火气!虽然不能帮你饥渴之急,但我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下美丽的伯爵千金哦!如何?”
“——我火大!除非那个大牌的家伙抱住我的腿、跪着求我原谅我才会消火气……啊?什么伯爵千金?”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