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雪山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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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雪山魂魄
“7个人!”我笑道。
“唉!只有我和你奶奶和你,明明是3个……为什么会这样?都10岁了!本子上会算,人在你的眼前就不会算了!”爷爷挠挠头表情怪异地看着我。
我一愣,看着那4个眉开眼笑的家伙。
“看哪儿?我就讨厌你四处乱看!”爷爷真生气了。
“宝宝乖!不要管你爷爷说什么屁话。”奶奶连忙把我护在怀中,怕爷爷再次打我的。
难道那四个家伙不算?上次我比给爷爷看时,换来的是一个大巴掌,我可不敢再说明明还有四个人就在我们的身边。
“云爷!云龙睡了没?再替我写几对春联。马上就要跨过千禧年了。”门外马大嫂的大嗓门儿响起。
“没睡!奶奶!纸和笔伺候!写什么?”我连忙跑大门,迎向马大嫂。写字是快乐的,至少连爷爷也会满脸高兴在旁边谦虚几句。
“就写3张‘六畜兴旺’好了。”马大嫂笑道:“昨午间忘了让你写这几张。”
我一怔,看来又得答应那个臭老头的条件了。我回过头来看着屋角,那老头现在可真就端起架子。
“叫我这堂堂的大唐大书法家写什么‘六畜兴旺’,你干脆让我撞砚台死好了!”那老头王居之果然不肯帮我。
“你去撞砚台死好了!老子不会写吗?”我没好气的想着。我和他们的谈话不必说出来,只要脑中想就可以了,爷爷奶奶和邻居们听不见。说和听也一样,爷爷奶奶和邻居们从来没听到过他们说的话。
我的字在那老头的教导下,虽然还不如他,但也还过得去。获得过全县中小学书法大赛第二名就是证明。
不过只获得第二名却气得那老头三天睡不好。也不能怪我,谁叫第一名是县长的女儿,年纪还长我七八岁。
瘦金体的‘六畜兴旺’在我三两下一挥之下写了出来。
“写得真好!”马大嫂由衷赞叹道。
我的家在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梅里雪山山却下的一个小山村,村子很小,如果不算上他们的话全村不过132人。
父母出去打工,家中就只有我和爷爷奶奶以及那一帮吃饱没事干的家伙。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别人看不到他们,只有我能看见。
我从懂事开始就看得见他们,甚至熟悉他们比对自己的父母亲还熟悉。
“嗳!又捡到一只狍子了!你们家好福气,运气真好!”马大嫂用劲吸了吸笑道。
我家住在村角上,一年四季从不缺肉,因为一些野生动物经常撞死在我家的台阶前侧的大石头上。我知道这是他们的功劳。
他们有8组人,有四组人到晚上才能来。每组有的只有1人,有的却有二十几人。
像擅长书法的就只有一个王居之老头,其它的还有些下手;擅长中草药的胡月震就有两个药童;一天到晚穿着祭司服的木涛也有两人小女童跟随着;穿得像个老财主似乎的老宝也有二个手下。
正是他们白天来见我还负责在白天教我东西。
还有四群人经常在晚上来见我,人数最多的是一群穿着戏服的小姐梅梦溪、梦云、梦兰、云蕾、云兰等及其一群女婢;不知是男是女的小顽童苗丹、苗凤、苗月;带领着一群身着古代铠甲的张野;一身武士打扮的呼延刀也有1位手下,他最少来我家。
其中那群不知是男是女的小顽童苗丹、苗凤、苗月,白天晚上都能来,但她们最好玩,经常跑得不知去向。
他们像神仙一样,个个长得精神抖擞,男的生龙活虎,女的貌美如花。
爷爷不管马大嫂那要尝一口的口气笑道:“也不知为什么,龙儿自小就脸黄肌瘦,还好天可怜见,经常有一些小动物上门……真是好心人有好报!”
“唉!要是他爸妈在就好了!”马大嫂叹口气。
我心中一紧,心中的怀疑越深。难道爸爸妈妈不是外出打工吗?
“现在外出打工的多得是,咱们村又有什么好赚钱的,不出去打工将来哪有钱给孩子上学?这是没办法的事。”奶奶淡淡道。
小山村有很多民族,各民族都穿着古里古怪的民族服装,也不知那些人是什么民族的?
不过他们对我真好,一天到晚陪我玩,还教我很多能让爷爷、奶奶高兴的东西。
“听说过几天又有一群登山队要来登梅里雪山,估计还会在我们村借缩几天。我们想我们应该收一点住宿费,云爷!不要再……至少不要带头让他们免费食宿。”马大嫂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爷爷没好气的道:“他们去你们家由你安排,如果到我们家你们也别管。他们来到这里多不容易,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还赚什么钱?”
“唉!要不是他们,你的……好!不说了!”马大嫂无奈的走了。
登梅里雪山十分危险,但敢来冒险攀登的还真不少,每年冬天都有,而且大都在春节前后,太晚了很危险。
梅里雪山四季如春,梅里雪山终年大雪封冻,冰川奇景十分怡人,横断山脉通过怒江与澜沧江不断的将来自印度洋的温湿气流吹向梅里雪山。
也正是因为如此,梅里雪山的冰川十分不稳定,冰川间的间隙神出鬼没,想攀登上梅里雪山的人无法越过看似在尺寸间隙的冰川对面。因此没有熟悉的向导,多数攀登者只能是无功而返。
村里有不少青壮年人作他们的向导,好赚一些零用钱给孩子上学或养家糊口。
在这偏僻的小山村里,赚钱的机会并不多,当向导每天可以赚几十块钱,但当向导可是拿自己的生命向雪山之神冒险。
我的心又是一疼,我的父母难道不是外出打工?
听说梅里雪山是世界上最危险的雪山,雪崩前最无迹可循的雪山。
我似乎没有父母的印象,他们连照片也没有留下。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没时间回来,让他们寄张照片回来……照片贵!不拍了!我等!”我看到爷爷奶奶脸色大变,不由心中落泪,我的猜想错不到哪。我连忙改口,至少在心中还留下一点希望。
“孩子!我的好孙子!”爷爷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脖子上。

那四个家伙的眼睛看着四处,不再看着我。难道他们知道?
“快来看!一只好大大山猪来了!明天有客人,正好用。”苗丹、苗凤、苗月三个小孩子跑了进来,带进来一阵风雪。
我拉着爷爷的手才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和一声野猪的尖叫声,门口右侧的大石下果真倒下一只两百来斤重的大野猪。
“有奖!”我偷偷吻了她们三人的脸蛋,每人一口。
她们更像是女孩子,虽然太过野了点。
我也很喜欢那些登山者住到我们家,他们能够带来很多的新知识,连王居之老头他们也无法回答的知识。
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以攀登为乐。难道他们不用养家糊口吗?他们是有钱人,不过我和爷爷、奶奶也讨厌他们自以为有钱人,随随便便的用钱逗弄我们山里人。现在更不同了,我开始厌恶这群吃饱饭没事做的家伙。
“要三名向导!四十岁以上的不要,三十岁以下的不要,谁要的工资低就谁去。”领队在住下后对围观的人群道。
我十分气愤,进去将领队的肯包提了出来扔在地上道:“你们出去!把你们的行旅都搬走!我们家从来就没要过你们的钱,也不会要你们的钱。”
我的金黄色大藏獒也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要不是他们,我父母怎么会离开我!是他们杀了我的父母!
我恶狠狠的盯住他们看了许久,才回身拉着爷爷奶奶回家并关上大门。
爷爷、奶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下午,省登山协会的阮先生来了,问及那些登山的人在哪时,我没好气的道:“被我赶出去了!”
“为什么?”阮先生一愣问。
阮先生每年都来,和我们有很熟,每次都会带上一点东西当伴手,是个好人。
“不为什么!我们不会赚他们的钱而已。”我冷笑道:“要登山就要准备好吃苦,不住在荒郊野外算得上是登山?”
爷爷叹口气对我道:“你去玩吧!我和你阮叔叔谈谈。”
临出门时我还是说了:“这几天不宜登山,主峰会发生大面积雪崩的。”
我的预测十分准确,阮先生每次组织登山都会前来问我。
我自然也不知道,我是从王居之他们哪知道的。通过他们,我对整个梅里雪山可以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每道冰川裂痕、间隙都知道,冰雪与山体的接触面是不是发生或将要发生移位都十分的清楚。
“你们是什么人?告诉我!不要骗我了!”出门后,我立刻问道。
“唉!还是会问我们是什么!知道鬼吗?”王居之叹口气后道。
“鬼?你们是鬼?有这么漂亮的鬼?你们不是雪山精灵?”我吃了一惊问。
“鬼还分什么漂亮不漂亮的?不过说我们是精灵也不算错。我教给你的《说文解字》中云:‘人所归为鬼。从人,像鬼头,鬼阴气贼害,从’,意为人死后就成为鬼,鬼是人的延续和转型。卜辞亦言:‘贞:亚多鬼梦亡疾四月。’《周礼祭法》:‘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辞海》释为:‘人死后精灵不灭谓之鬼,或万物之精怪亦谓之鬼’。所以我说你说我们是精灵也不算错的。还有郭璞注《尔雅》引《尸子》还说:‘古者谓死人曰归。’
《列子天瑞篇》:‘精神离形各归其真,故谓之鬼,鬼者归也,归其真宅。’现代文豪郭沫若解释为:‘鬼是人的延长。’鬼只是人死后的另一种存在方式。其中《辞海》、《列子天瑞篇》和现代文豪郭沫若解释最为准确。”
王居之摇头晃脑的又道:“虽然如此,世人还是对我们有许多误会、误传。从造字上说,古人认为“鬼字从人”,人和鬼实质上是同构的,只是和人相比,鬼长着可怕的大脑袋,非常丑陋。和活人相比,鬼阴气很重,就推断出“阴气贼害”。徐中舒说:‘像人身而巨首之异物,以表示与生人有异之鬼。’
实则鬼们可以控制人们对鬼的印象,鬼是人不可见的,能见到的鬼都是鬼刻意给人看的,鬼又怎么会不注重自己的外表,故意以丑陋示人?”
“鬼会害人吗?”我问道,有点怕。
王居之叹道:“鬼和人一样也会有好坏之分,鬼中也有英雄鬼辈,也有强盗恶魔之鬼蜮伎俩。不过和人类一样,一样是邪不胜正。
《辞海》的解释为:人死后精灵不灭谓之鬼,或万物之精怪亦谓之鬼。人死后精灵不灭,成为鬼后其善恶又怎么会变呢?如果变化了,又何谓‘精灵不灭’也哉?
故言之:人正不怕影子歪;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正此理也!又比如说,你会怕我们吗?”
我苦笑道:“从小和你们在一起,就是想怕也晚了。为什么只有我看得见你们?也是因为你们故意让我看见?”
王居之又摇头晃脑道:“其盗机也,天下莫能知也。概君生时即坎离之气和合、五行顺生,耳目口三宝三识,识潜深渊,浮游守规中,为真人也……”
木涛笑道:“不要听王老头胡说八道。从认识你开始我们就没有特意给你看。王老头发现你满月后的目光有异于他人,还能盯着他看。一般来说,满月前的婴儿可以看得见灵魂,满月后就看不见了,但你不同,你还看得见我们。因此!我们大为好奇,就留下来看你什么时候能看不见我们,想不到到了现在还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也讨论好好久,就是搞不明白。”
大概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摇摇头也就不问了,但想到心中的疑问,我终于问道:“我父母是怎么离开我的?”
木涛上前想搂住我,但还是一滑而过,只好再退回去站在我面前道:“你的推测正确,你满月前,一次你父亲当登山向导就一去不回,你母亲也因在做月子时思念过多而撒手人间。不要伤心了!你爷爷和奶奶还需要你多加安慰,他们也心中痛苦得很!”
我点点头,擦干了眼泪返回家中,路上问道:“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我的父母。
第二章:鬼说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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