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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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红衣再次不辞而别。
这次不是驱逐,不是斩断。是英航母突然来了紧急命令,让柳红衣结束假期,速返基地。柳红衣本想打个电话联络一下汤姆斯,或者是通过自己父母给他留个口信,但他真的没想好该怎样面对汤姆斯的人和他的感情。所以,他只能不辞而别。
忙完了葬礼,一路哼着小曲飞车而来的汤姆斯听说柳红衣又走了时,简直只能用石化了来形容。柳红衣的父母真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玩的是哪一出。
“他……他没有给我留什么话吗?”汤姆斯在除了柳红衣外的人面前也结巴了。
“没有。噢,大概是走的太急了,航母突然来了急电,让他消假速归,你知道的,他不是民间人。大概过两天,他到了基地一定会联络你的。”汤姆斯那可怜的神情,让柳红衣的老娘都忘了自己是在骗谁了。
汤姆斯连最起码的礼节都忘了,一句告别的话没说就离开了柳红衣的家,回到苏格兰家里自己的卧室,砸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三天没有出房间一步。他想不明白,既然又要驱逐自己何必又在自己面前出现?我可以不配爱你,但我和你说了爱你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你可以不回应我的爱,但你何苦耍我!那三天,手下人只敢远远地盯着卧室的那扇窗户,不论白天黑夜,他们没有看见那个房间亮过一次灯。汤姆斯沉浸在自己感情的黑暗末路中。
几乎又是一年过去了。
一个傍晚,柳红衣在英军航母的餐厅里用餐。随手翻阅着半个月前的报纸。新鲜的新闻可以在舰上的网上看到可他却很少去看,他宁愿看过时了的报纸。才翻了二页,他定住了。伸手一看腕表,事情发生在两个星期前。他甚至连餐具都没有收拾撒腿就往指挥室跑,等他拿了特假,坐在颠簸的直升机上的时候,他还能感到自己的心在狂跳。汤姆!汤姆!你怎么样了?我不信你会离开我!你一定不能离开我你知道吗?两个月前的报纸上登着考里昂家族首领的遇刺消息。当时的汤姆斯·考里昂身中四枪,生死不明!
柳红衣不眠不休地感到伦敦医院的时候,看到特护病房外戒备森严的警卫,他大松了口气。他告诉保镖他叫柳红衣,是否可以见一见汤姆斯·考里昂先生,手下人进去后二分钟出来了说,先生不见你!柳红衣抬起疲惫的头疑惑地看着那个传话的人,那人明白了柳红衣的意思,我没有说错,您也没有听错,先生不见您!竟还在那个“不”字上加重了语气。柳红衣低头想了一会儿,他笑了。
我怎么这么蠢?以为他爱自己爱疯了吗?他是谁?我怎么能忘了他的身份而只记住他是爱我的人?几次三番地将他驱逐,不辞而别,就是一般人也受不了,更不要说他是一个骄傲的家族领袖!这样岂不最好?他还活着,我放心了。让我们彼此还对方平静,今后再不交集。柳红衣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电梯走去。他没有想到决定彻底放弃了的自己,竟会一下子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大概是赶得太急了。从看到半个月前的报纸到现在,自己紧张的心耗掉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我也是关心他,爱他的吧?至少一直象爱自己的弟弟一样爱着他,至少我希望他幸福地活着,柳红衣到现在为止真是理不清自己对汤姆斯的这份感情从现在开始也没有理的必要了,也许永不相见是最好的选择!

电梯的门开了,柳红衣头也不抬的往里走,
“柳柳?柳柳!你怎么在这里?”抬头,看到自己的老娘和汤姆斯的母亲。
柳红衣被汤姆斯母亲带到了汤姆斯病房傍边的房间里。
“柳先生你见到汤姆了?”
“没有!他不肯见我。我正打算回去。”
“你和汤姆斯之间到底有什么?”尽管柳红衣知道汤姆斯母亲性格豪爽但也没想到她能说出如此失礼的话。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答案。
“汤姆从倒在血泊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开始我不明白,是你妈妈来看我时的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她说要不要通知柳柳。柳柳,对!就是这二个字,他清醒前一直在叫着。我想了你和汤姆的所有交集也没有想明白什么。毕竟他是一个家族的首领,我不知道的事太多太多。但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感到疑惑,那就是一年前在汤姆父亲的葬礼上。那么多人的面前,他搂着你,居然还流泪了。他的性格和身份,从小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任凭谁都别想从他的嘴里知道。我问过他,他什么都没和我说。这一年,他真是糟得不能再糟了。家族业绩一落千丈,家庭……唉,就更不要提了。开始我们都以为是他父亲的离去对他产生的负面影响,但越来越觉得不象。他失去了一份冷静和从容,有时竟是从未有过的暴躁。以致于丧失了最起码的理智导致了这场伏击的发生。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这次伏击能成功,他根本不需要应援,自救就完全不至于受到伤害,可他就好像在等着别人来取他的性命一样。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不怕你笑话了。他从八年前就不再碰女人,不知柳先生你是否能给我点什么启示吗?他的手下给他找来的女人甚至还有男人,听说竟然被他打了出来。打人的汤姆?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人的话他就是疯了。告诉我,柳先生,作为一个母亲求你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普通的邻居,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来看他他不会不见你!他不会在血泊中只呼唤你!告诉我~~求你了!告诉我~~我不想看着他这样下去,毁了他自己又毁了整个家族。”汤姆斯的母亲倒在了柳红衣的怀里放声痛哭。柳红衣一下明白了一切,这个傻子!真是傻透了!
柳红衣让自己母亲陪汤姆斯的母亲回去,答应她我们之间的问题由我们自己解决请她放心。柳红衣第二次告诉那个保镖传话给汤姆斯,说柳红衣想见他,保镖出来后又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说,先生他不见你。柳红衣想了一下说,最后一次麻烦你,传话告诉他,我很快就要回中国,再也不回英国了,如果他再不见我就算了。保镖这回将近十分钟后才出来,先生让你进去。柳红衣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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