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艇！刘艇！黄艇医让您到主机室去！”外面的叫声打断了刘红军的回忆。
怀里的柳红衣，真的抱着他睡着了。刘红军知道，过去的四十八个多小时，柳红衣肯定根本就没闭过眼睛。
他大声回答着“知道了，马上就过去。”柳红衣居然都没醒。
刘红军看着那张分别了十五年的脸，三年相爱的时光好像就在昨天。盯着那张脸，他似乎明白了，十五年来，自己为什么对任何感情都不在乎，都可有可无、大概就是因为十五年前，这个人已将自己的心填得太满，在分手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已经被他带走了。
“红衣~~，红衣~~”刘红军先是在柳红衣的耳边轻声叫。
“红衣~~，红衣~~”他越叫越投入，就像十五年来，在每一次失眠的夜晚，从心底的最深处发出的呼唤一样，既唤醒了他的一腔柔情又让他的心感到撕裂般的痛。他咬住了柳红衣的耳垂，开始沿着耳朵向下吻，一边吻着一边低语着，
“红衣~~，红衣~~，过去的，你原谅我。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不要再离开我~”刘红军都不知为什么，说着、眼泪竟开始不停地流，
“红军~~，你又把鼻涕口水眼泪的蹭人脖子上，恶不恶心阿？”柳红衣不知什么时候醒的。
“红衣，你醒了？跟我到我的房间去、在那儿等我好不好？我还有四个小时换勤。屋子有书，可以听音乐，还可以看碟。你想睡就好好睡一会儿，好不好？”
“好！”柳红衣盯着刘红军的兔子眼说。
“我要是睡着了你回来一定叫醒我！我再和你一起睡！”
“红衣，你故意撩我是不是？十五年前的话不许说！”刘红军听到那熟悉的话，又从本人的嘴里撒娇一样地吐出时，心里一阵难过，眼眶又开始发涩。
“哦，忘了你这个大艇长，一会儿从这密室里出去，红着个眼睛。面子不保阿！”
“好了，起来了，我送你过去。”
“我要你抱~~”
“哎你怎么过了十五年都没长大阿？”
“切，没……”
“好了，好了，别说了！说来说去就是那句没营养！我抱，我抱你还不行吗？你不会好意思让我一直抱你到我房间吧？如果你不害羞我也不在乎，顶多说这人抽抽了，失去知觉。”刘红军一个大憋气，把在他怀里的柳红衣抱了起来。
“柳红衣，还是那……那句老话，分……分量还挺得住，就是太……太长了，拿不住！”刘红军脸憋得通红，往门口移着。
柳红衣一点不客气地伸出两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刘红军的脖子。
“那不正好让你找回点感觉。**要着地了，再往上抱点阿！”
“你……你还好意思说？哎你是不是上了岁数发福了？我怎么觉得你变沉了呢？开门！”
“你说谁上岁数阿？不想活了？我改主意了！不要抱了……”刘红军正想“还是心疼我”呢，脸上突然一疼，柳红衣在刘红军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大牙印子后，撇腿自己站地上了。
“哎！报复人没这么报复的吧？”刘红军摸着“伤疤”说。
“再亲一下就没了”柳红衣真又亲了上来。
“哎！哎！我还得公务呢！”刘红军直躲。
柳红衣听了、农民伯伯一样扯着自己的衣服袖子就给大艇长擦脸，
“没事！不到主机室就会消掉的。”
“就你那牙口？这个月想消掉都难！九阴白骨牙！”
“刘红军！十五年前的话不许说是谁说的！你要九阴白骨牙的牙印我立马给你造一个阿？！”
“阿，阿！不要，不要！”刘红军笑着，躲着，打开了小单间的门，撒腿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跑，柳红衣泼妇一样地在后面追。幸亏这时周围没人。要是有人，一定认为，他们艇长、绝对该送医了！
刘红军安排好柳红衣后赶到主机室、听说艇医在医务室、又急忙赶了过去。
「怎么样、黄医？」一脚刚迈进去就问。
「刘艇、能不能上浮？最好能上浮一会儿、哪怕只有半个小时。这几个最好能立刻上去透透风。」刘红军看到医务室里坐着、躺着的5、6只「白鸟」、比他刚见到的柳红衣好点、但也差不多了！「黄鼠狼」的眼里、绿光也没了、满是阶级弟兄的柔情。
「我知道了！」刘红军说了一声、转身走了。
「大副、离集结地点还有多远？」回到主机室的刘红军问。
「还有10个小时、按预定时间可以到达集结地点。」
「上浮1个小时、按时到达有没有问题？」
「可以！下潜后提速。」
「我和总部联系、这个水域如果上浮没有问题、上浮1个小时、按时到达集结地点。」
「是！」
上浮了！
黄艇医把所有的「白鸟」带上了艇面。
傻傻的「鸟儿们」、张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夜晚海上带着腥味的空气、两眼呆呆地望着海洋一样星群浩瀚的夜空。从来不知道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时候、活着的实感会如此强烈、「鱼罐头」的艇军、强！
刘红军用望远镜看着艇面上安静的空军、心里暗笑着哼了一声。突然、他想起了还有一只被遗忘的最需要换气的、撒腿就往艇长室跑、轻轻地开门进去后、又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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