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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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皇历八月最后一天还有十日,陆天云带领易正雪、空心暂且别了空髅山,前往京都天皇皇宫而去。
日本国哮喘天皇皇宫也是仿汉唐遗风而建,与大明紫禁城有几分相似,只是比紫禁城要小得多,也缺乏那种雄伟之帝气,但皇宫之中却也是戒备森严,仿如大战在即。
正是傍晚时分,陆天云带领易正雪、空心正匍匐在皇宫屋顶琉璃瓦之上。
此时华灯初上,皇宫之中宫女穿梭忙碌,忙得不亦乐呼。稍后,一大队宫女太监簇拥着一名身着华美和服之贵妇缓缓地步出御膳房,正朝陆天云他们三人隐藏屋顶之下的房间走来。因是正面相对,陆天云瞧得真切,此女子也不失为万里挑一的绝色美人。
只见守门之宫女向其道了一个万福,连声喊道:“皇后娘娘吉祥!”陆天云才知道这名女子乃当今日本国天皇之皇后。
陆天云仔细瞧了瞧这位皇后娘娘,过后又摇了摇头,情不由衷地转向易正雪,玩笑道:“这皇后娘娘虽然美艳,可差我们易姑娘却是远了,若我们的易姑娘当上这皇后娘娘,还不艳压群芳!把这些狗日的日本女人都比了下去!”
可易正雪却冷冷地道:“无耻,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无聊!”
陆天云热脸贴了个凉**,脸上便很是尬尴,赸赸地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空心见了不禁发起笑来,对陆天云谑道:“教主,易姑娘可是属虎的,你可别乱摸老虎**!”
易正雪不由横眉一竖,气呼呼地道:“身为出家之人,却也是这般无耻,你们乃一丘之貉!”
陆天云望了望空心,又瞧了瞧易正雪,不禁轻轻地笑道:“空心,我们的易姑娘可是有名的冷美人,你可不要招惹她,她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你!”易正雪高声地嗔道。
“谁?!”一个声音突然从房下传了上来。
“嘘——”陆天云朝易正雪和空心别了别嘴。
可易正雪却别过头去,反将声音提高了八度,站了起来,道:“有什么可怕的,谅这小小的皇宫能奈我何?真是两个胆小鬼!”
还没等陆天云反驳,房下便响起一连串惊惧的高喊声:“快来人,抓刺客,抓刺客!”
不一会,整个皇宫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喊叫声。
陆天云不由得缓缓地站了起来,对易正雪嗔道:“都是你!我们还是赶快撤吧!”随即准备飞身离去。
可易正雪却冷若冰霜地道:“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急着要走?只有搅他个天翻地覆,才不虚往此行!”
空心赶忙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小秃驴,又来了!”易正雪边骂着边跳下了房顶,直往宫中络绎奔来的众侍卫冲去。
陆天云顿住身形,轻笑了一下,摊着两手很无奈地道:“现在是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了!”随即也飞身跃下了房顶,直追易正雪而去。
空心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宣了一声佛号,道:“以暴制暴,终非明智之举。养虎为患,可就后患无穷了,罪更大矣!还是违一违孔孟之道,佛祖之言吧!”随即高喊道:“佛祖不是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么?!”也紧跟陆天云身后冲入了战团。
搏杀这些庸碌的皇宫侍卫,对于陆天云、易正雪、空心来说,无异于小菜一碟。可陆天云仍然心存善念,空心又心怀慈悲,他们俩只是利用点**功将大批掩杀过来的众侍卫点倒,用双掌将其击晕。可易正雪却完全是另一样手法,只见其相思绸漫天飘舞,顿时将扑杀过来的众侍卫击得血肉模糊,魂飞魄散。
易正雪正杀得兴起,成片的皇宫侍卫也在她脚下成堆倒下。可突然,斜刺里飘出了两条红影,挥剑拦住了易正雪的相思绸。易正雪岂可就此干休,想思绸一拧,便和两条红影斗到了一处。
同时,陆天云和空心周围也出现了八名黑衣和服高手,将两人紧紧地围在了中央。
不远处,火光摇曳,箭弩高举,齐齐地对准陆天云、易正雪、空心三人。只听火光之下,一名大腹便便之壮汉高叫道:“他妈的,让你们尝尝我‘殒命大阵’的厉害!”
一听“殒命大阵”,陆天云心中不由一凛。他虽然有点忌惮“殒命大阵”,但最使他骇异的是,“殒命大阵”太灭绝人性。参与“殒命大阵”的八人,均是具有一定武功基础之死士,是以自己身躯为代价,想方设法与对方同归于尽,最终达到克敌制胜之损阵。
陆天云不由得轻轻地转向空心,关切地道:“空心,你可要小心了,不让他们同归于尽!”
空心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没等空心和陆天云搭话,八名死士倏尔变幻了阵势,其中四名死士已经骑在了另四名死士的肩上,举着长刀朝陆天云和空心直面而来。
陆天云脚下一用劲,竟是轻飘飘地跃离了地面,飞过了八名死士的头顶。同时朝空心喊道:“空心,小心了!”
可空心并未躲闪,只是挥动着双掌朝八名死士拍去。
八名死士已经怀了必死之心,并未躲闪空心迎面而来的般若掌。八名死士并非泛泛之辈,在身负空心般若掌的同时,并没有停止进攻,八人反而倏地平伸直身子,仗刀齐向空心猛烈地砍刺而来。
陆天云此时正飘在空中,往后下方瞧得真切,心下不禁惊异,赶忙默运内力,随即拍出一掌,顿将八人之长刀拍飞。
尽管如此,但八名死士还是和空心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空心一个趔趄往后扑倒在地,“哇”地一声狂吐了一大口鲜血,人也随即昏死过去。再观之八名死士,却是直挺挺地躲倒在地,已是一命呜呼。
陆天云也……
已飘落地,随即奔向空心身旁,大喊着道:“空心,空心!”
可空心仍是人事不省,倒是那名大腹便便之壮汉身旁的弓弩手分外卖劲,将如蝗之利箭分向陆天云和空心射来。
陆天云伸出一手赶忙抱起空心,另一只手狂舞着衣袖,竟将如蝗之箭纷纷击落。
陆天云朝易正雪不禁大喊道:“易姑娘,空心受伤了,我们还是赶紧撤吧!”
可易正雪正斗得兴起,哪里听得进陆天云的话。
陆天云心下一急,同时运起了“定元”和“吸血”两大**,在他身前顿时泛起了一道红墙,将如蝗之箭挡在墙外,将众侍卫逼得退向一旁。
趁此机会,陆天云奔至易正雪跟前,硬拉着易正雪飞上了屋檐,往宫外飘去。
面对易正雪如此疯狂之搏杀,陆天云真有点后怕,边与易正雪快速往宫外奔去,边惊问道:“易姑娘,何至于对这些日本人恨之入骨?!”
易正雪狠狠的白了陆天云一眼,一味地别过头去。可静默了一会,忽又转过头来,冷冷地道:“我与东洋倭寇有不共戴天之仇!”
陆天云惊异了一下,竟是无话可说。
却说李真天在日则山石洞之中呆了数日,身体也已恢复五六成,便有点坐立不安起来。一想到自己聪慧贤淑之妻惨遭蹂躏,聪明可爱之子倒在血泊之中,还有慈祥的父母双亲,一股悲愤之气便要冲脑而来。他实在是想不通,对待这些东洋人,教主为什么还这么仁慈,对大开杀戒总是下不了决心。
“既然教主还在犹豫不决,现在又只剩我一人,我何不趁此机会大闹一场,也给这些该死的东洋人还以一些颜色!”李真天这样想着的时候,便下定了决心,随即出了石洞,沿着日则山一路北上而去。
只半天工夫,李真天便行至一小山村。此时,李真天已经感觉有些饥饿,便顺路闯进了一处民房。
民房之中,一男两女正在用饭,见李真天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年老的一男一女不禁异口同声地惊呼道:“强盗!”
“你们东洋人才是强盗!”李真天一听“强盗”二字,心中陡地升腾起一股愤懑之气,随即拔出大刀,手起刀落,顷刻便将这一男一女砍为四段。
另一名女子,确切地说应是一名含苞待放之少女,小女孩,不禁瞪大了双眼惊惧地瞅着李真天,悲愤、惊异之色立显脸上。
李真天的大刀已经举过了头顶,可他却无力砍将下去,只将大刀缓缓地垂了下来。因为他望见了这名小女孩泪光闪烁之眼眸,悲愤惊惧之眼神。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美丽聪慧妻子临死前那双无助的眼神。

随即,这名少女拼命地便往李真天冲撞而来,李真天猛然又想起自己妻子那种心有不甘的惨死之状,一股悲愤之情又直冲脑门。李真天随即将少女掀翻在……
地,其单层的和服也被李真天撕破下来。少女美妙之**便在李真天眼前若隐若现。李真天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妻子临死前那种遭人蹂躏欲哭无泪之表情,李真天的恨意更是深了一层,便往前跨了一步,随即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少女仅存的内衣。
一股邪念顿时在李真天脑中炸响。
李真天边扑向这名少女,边狂喊着道:“我叫你们日本人再猖狂,叫你们日本人再忘恩负义,我日死你们日本人,日死你们日本人!”
这名少女面对李真天疯狂的举动,显然是毫无还手之力,只有瞪着血红的双眼,听任李真天疯狂的发泄。
完事之后,望着地上这名气息奄奄的一丝不挂的日本少女,李真天忽然便有了一种负罪感。但李真天只是微闭着双眼,静穆了一会,随即夺门而出,往村外狂奔而去。
他的心思不禁复杂起来。
李真天不禁喃喃地道:“师夷制夷,以暴制暴,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错了么?!”李真天对陆天云的犹豫不决有了一点理解,不禁对陆天云又多了几分敬意。
可稍后,李真天内心激灵了一下,随即狂喊道:“冤有头,债有主!”便往京都狂奔而去。
李真天由于心情急切,便马不停蹄地直往京都而去,只一夜的工夫,便赶到了京都天皇皇宫。
李真天潜入皇宫时,正是上午,而此时陆天云、易正雪、空心三人刚刚大闹皇宫没两天,皇宫之中自然加强了警备。李真天还找到哮喘天皇之寝宫,就被增派的皇宫近卫军发觉。李真天被逼无奈,只好抽出大刀,向这一小队近卫军当头砍去。
可李真天砍杀完这一小队近卫军之后,大队近卫军和东洋武士也闻讯赶来,将李真天团团围住。
李真天不屑地盯向这些人,狂喊道:“你们这些狗日的龟孙子日本人,东洋倭寇,老子今天杀你一个不亏本,杀你两个赚一双!”
这些日本武士和近卫军显然听不懂李真天所言,只是前两天刚刚受到陆天云、易正雪、空心三人之搅和,已心生几分畏惧。现在,猛然见着李真天这样一位彪形大汉,手持大刀,威风凛凛地站立场中,兀自横眉冷对众人,从其身上陡生一股豪放之霸气,心下早已凛然。因此,众日本武士和近卫军只是将李真天紧紧地包围在宫闱之中,谁也不肯更是不敢先行发起进攻。
面对如此众多之日本武士和近卫军,身体尚未完全复原的李真天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只是紧握着手中之大刀,冷眼瞧着众日本武士和近卫军,作好了随时回击之准备。
李真天和这些日本武士、近卫军对峙良久,直至那名大腹便便之壮汉的突然出现,上百弓弩手引弓指向李真天,围截之日本武士和近卫军才开始沸腾起来,在将各种兵器仍然指向李真……
天的同时,不约而同地回转头去,企望地盯向这名大腹便便之壮汉,静心地听候其吩咐。
只见这名大腹便便之壮汉摆了摆手,随即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将手指向李真天,道:“这位中国支那的朋友,真是太不自量力了,胆敢一个闯入皇宫大院,真是吃了豹子胆了!难道我们就是吃素的么?!”
李真天将手上大刀一振,随即指向这名大腹便便之壮汉,威仪地道:“你们休要张狂,我李真天今天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我千里迢迢地来到你们这种无赖之国,就是要让你们尝尝我手上大刀的厉害,也让你们瞧瞧,中国人是不可欺负的!”
李真天这番半汉语半日语的呈词,这名大腹便便之壮汉及众日本武士、近卫军只是听得半懂不懂,但这名大腹便便之壮汉还是哈哈大笑起来,狞笑着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随即大手一挥,狂喊道:“弓弩手,给我狠狠地射!”
如蝗之箭便向李真天铺天盖地而来。
李真天不敢大意,赶忙挥动手中之大刀,舞出了漫天刀影,只听丁铃当啷一片脆响,顿将激射而来之利箭一一击落身旁。
尽管如是,李真天挥刀抵挡住这一阵箭雨之后,也已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不远处这名大腹便便之壮汉当然瞧得真切,不禁磔磔地怪笑起来,道:“小子,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期!”说话之间,早努了努嘴,如蝗之箭也暂且告一段落,十名日本武士也快速地向李真天包抄而来。
李真天豪放地狂笑道:“你们虽然人多势众,可我李真天又有何惧哉!”随即挥刀向奔来之日本武士猛砍而去。
日本武士绝没有想到,这样一位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行动起来却是如此之迅速,最先迎着李真天大刀的日本武士还没想明白怎么一回事,便一命呜呼,做了李真天刀下之鬼。
其余九名日本武士先是一凛,随即将长弯刀齐齐指向李真天,疯狂地朝李真天砍来。
李真天本来就力大无穷,此九名日本武士九柄长弯刀竟是没有挡住李真天一柄大刀,纷纷往后退去。看来,这十名日本武士的武功也异乎寻常,李真天若非有伤在身,早就在三招之内结果了这九名日本武士之性命。可事实是,李真天伤势尚未痊愈,才让这九名日本武士捡回了一条烂命。
不远处那名大腹便便之壮汉不由得气呼呼地大骂着道:“废物,一群废物,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
这名大腹便便之壮汉话音刚落,斜刺里飘出两团红影,李真天及众日本人便听到了一声娇喝:“谁说的,看我们俩怎样将其拿下?!”
李真天不由心头一震,赶忙回收大刀,与这两团红影傲然相对。
原来来者竟是两名手持长剑之年轻女子。
李真天不屑一顾地道:“……
那你们过来试试看。”
骤然之间,两名持剑之年轻女子猛然挺剑向李真天风驰电掣般刺来。李真天不愧为驱冥教之左使,身手也是何等迅疾,举刀与双剑挺然对去。
可两名女子又骤然收剑,猛地向上一蹿,迅即飞过了李真天头顶。
李真天心中暗自叫道:“真是好身手!”更是不敢怠慢,倏尔转身,又与两名女子正面相对。
两名女子对望了一眼,对李真天又展开了第二波进攻。
李真天本以力大无穷而著称,注重修炼的自然是在劲道之上,可现在却面对轻盈灵巧的两名女子,他的威猛之势便发不出来,即使发出来了,也是铁匠抡板斧——不对路。李真天心中不禁暗想:“既然你们凭着轻盈灵巧与我周旋,我就来个以静制动,后发制人。”意念一起,在他手上的大刀也开始耍起花腔来。
两名女子先头已将大话说出,可与李真天周旋了半天,却是对之无可奈何,心下便有点着急,进攻的步伐也就快了点,猛了点。
李真天瞧得真切,趁两名女子不顾一切地向其猛刺而来之际,迅即举刀相格。
只听“叮当”两声,两名女子的长剑已然格在了李真天的大刀之上,顿时飞溅起无数火花。
两名女子如何能接得住李真天这雷霆万钧之一击,双剑顿时脱手。
可待李真天正洋洋得意之际,两名女子竟是双手齐往前一甩,衣袖之中竟是飘飞出无数细小之银针,齐齐地向李真天激射而来。
李真天猝不及防,顿被一根银针射中,所幸未中要害,他仍然能够从容对敌。
稍倾,在那名大腹便便之壮汉的指挥下,两名女子无奈地退向一旁,成片的日本武士和近卫军又重将李真天团团围住。
李真天被迫又和如许众多的日本武士和近卫军混战到了一块。
可没过多久,李真天越来越感觉到体力不支,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两手也开始酸麻起来,越来越不听使唤。李真天不禁大惊,心道:“难道我中毒了么!”
就在李真天脸现疑惑之际,只听先前那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冷冷地喊道:“你今天休想逃脱出去,你已经中了我们两姐妹的银针伤骨散,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可李真天怎能乖乖地束手就擒,兀自强撑着,与这群日本武士和近卫军乱战一气。
最终,李真天没有坚持多久,身子骨便疲软下去,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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