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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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边,一艘坚固的木质大帆船正徐徐启锚,陆天云及众勇士侠女们站在船头,一脸凝重地告别岸边鼎沸的人群,向城陵矶扬帆而去。众人便有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之感。
陆天云的心思始终凝重无比,他和徐岚还没来得及道别,徐岚却是赌气而去。所以,陆天云表面虽然装得很伟岸,其实内心里也在翻江倒海,一股隐隐的痛楚始终盘绕心头。他多么希望能和徐岚相拥而别,可结果却是不欢而散,他心中自然无比的失落。但他还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昂首阔步前进。陆天云苦笑着想,这样也好,省得别离时出现那种哭哭啼啼的场面,叫人伤心,叫人牵挂,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被众人热烈地欢送而去。其实他哪里知道,徐岚此时也正混杂在送行的人群之中,满眶热泪地目送着陆天云渐渐地远去。
随着大帆船的渐渐远离,岸边的人影也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直至最后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内,陆天云等人也驶出了烟波浩渺的洞庭湖,不久便进入到了长江。
大帆船沿着奔腾不息的长江顺风而下,众人心情也变得阔朗起来,不再像先前那么矜持和压抑。
众人均是第一次畅航在长江之上,帆船飞流直下,两岸青山叠翠,江水湛蓝宽绰,华夏之大好河山悉数浓缩于此,伏在船舷,众不免心旷神怡。
李真天倒是快言快语,不无感慨道:“这样的美好河山,我李真天倒要多看上几眼,不要到以后再没机会看了。”
“你怎么尽说丧气话?!”“墙东生”王世懋踱到李真天跟前,颇为严肃地道,“我们此去虽然艰难险阻,未免九死一生,但也要怀有必胜之信念,不能从意志上先自输了一筹。”
“李左使说得也不无道理!”路中天也凑了过来,帮着李真天说话,“我们此去必定是凶多吉少,不要说东渡日本之后,要面对日本武士阶层的种种围攻,光是渡这茫茫大海,就够我们受的了,也是九死一生啊!我们何要怀有太多的幻想,倒不如及时享乐,不失为明智之选择,这才叫做实事求是。”
“墙东生”王世懋正要回击,此时见陆天云也踱了过来,便噤了声,连忙同陆天云打着招呼。
陆天云来到众人身旁,强作欢笑道:“你们在谈论些什么呢?怎么这么热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如何回答。还是“墙东生”王世懋落落大方些,笑了笑道:“我们在谈论这长江两边的景致和无限风光。”
“这长江之景致真是太美了,只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徜徉一番。”陆天云颇有感触地道。此刻,陆天云内心里也是迷茫一片,他真的不知道他带领众人走这一步险棋,究……
竟是对还是错?狠心别下徐岚是不是有点无情无义?可他别无选择,正所为鱼和熊掌不可兼而得之。有得就必定有失,这是相辅相成的,可有失就必定有得么?陆天云真的很无奈。
李真天和路中天见陆天云也如是说,便有点理直气壮,甚而至于还有一点洋洋得意,直盯着“墙东生”王世懋和路中天笑个不停。
“墙东生”王世懋见陆天云如一说,心里便有点释然,不过还是甚为担忧道:“教主,你怎么也和李左使、金牌使者路中天一样,变得有点颓废。”
陆天云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摇了摇,叹道:“唉,我们此举是够壮烈,只不知最终结局将会是什么,命运到底又给我们造就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李真天于是接住话道:“我们已经怀有九死一生之心,我李真天更是抱定了必死之心,我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只愿上天保佑我李真天能多杀他几个狗日的日本人,也就划得来了,也就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陆天云笑笑道:“你的志向倒是很明确,可别忘了我们这是一个统一的组织,必须围绕我们既定的目标奋勇前进,以绝日本国之狼子野心。死不足惜,可要死得其所。”
众人对陆天云的话语有了一点触动,均情不自禁地颔首而立。
此时,其余的勇士们不无好奇也都赶了过来,加入了众人的讨论之中。惟独易正雪独自一人默默地伏在船舷之上,默然沉思。她真不知道她也搅和到驱冥教的剿日行动之中,是对还是错,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她脑海中一片模糊,她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行动,究竟所为何来。是为了驱赶贼倭寇,剿灭日本国?还是追寻陆天云而来?俩者在她脑海之中不断地浮现。唉,只叹自己从小就在东正教中长大,深受东正教教义和教规的束缚,才使她养成了这种不苟言笑、冷酷无情之性格,促使她这样行尸走肉般地活着。这样的活法真的很累,她真的很想换一种活法,所以她才义无反顾地追随陆天云而来。“陆天云!”这是一个多么熟悉而响亮的名字,陆天云究竟有什么独到之处,才让她这样一个大家闺秀不顾一切地追寻而来?她的心思不禁恍惚起来。一想到儿女私情,她便不寒而栗,可她脸上也禁不住泛起一片酡红。她的这些细微的变化,其他人当然无从知晓,所以她便有些茫然。
陆天云等九人仍是伏在一边的船舷之上,边观望着两旁往后飞速退去的各色景致,边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可始终没有主题。
陆天云见众人只是在作着无谓的争论,便一本正经地道:“趁此时风平浪静,我们现在干脆研究一下部署,想一些对策,作一长远之规划,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当然无话可说,便都积极……
地参与筹划。
陆天云环视了一下众人,见少了易正雪,不由得向另一边船舷望去,只见易正雪正靠在船舷之上兀自发呆,便大喊地招呼道:“易姑娘,过来一下,我们开一个小会!”
易正雪此时才猛然从无端的回想和幻境之中回过神来,默默地朝陆天云他们这边走来。可她脸上挂着的酡红仍忽隐忽现。
“墙东生”王世懋忽地从怀中掏出两张地图来,一张乃航海图,一张为日本国地图。
众人均不约而同地将头凑了过来,凝心静气地注视着地图之上的每一处标识,心中也泛起了无数辉煌的驰骋在这三岛之上的画面。
陆天云和“墙东生”王世懋心思最为缜密,责任也更大,因此他俩均是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这两张小小的地图,仿佛要将这两张小小的地图定格在心中。
待“墙东生”王世懋简要地讲解、描述了这两张地图之上的基本情况之后,陆天云便凝重地问道:“大家都看好了?!”
“看好了!”
“差不多!”
大家稀稀落落地回答着。
“那好,我们现在就详细地作一下屠日之计划,好让狗日的日本人闻风丧胆!”陆天云的语气是那么坚决,简直就是斩钉截铁。
众人便随着陆天云和“墙东生”王世懋细心地谋划起来。
“墙东生”王世懋首先详细地介绍道:“日本国,乃四面环海之岛国,只有三岛,谓之九州岛、四国岛、本州岛,丁不过数十万户,现正处于战国纷争之时。日本国向来依附中国,其先进文化、器物、风俗也大都传承于中土。日本国王都为京都,坐落于本州岛中部偏西。国民多信奉日神教、神道教和佛教,佛教便是大唐鉴真大师东渡日本后,布施其国的。只是鉴真大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现如今日本国民不但未被其施与的佛教开化,反而是穷兵黩武,以武力和野蛮之方式四面出击,为天下诸国所厌。日本国民之武功套路,也多师承中国。因此,我们此次行动务必小心,他们之中也隐藏着无数高手……。”
待“墙东生”王世懋介绍完,陆天云便征询道:“大家看看,我们进入日本国后,先从何处开始攻击?”
“俗话说摛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我们还是直接从京都着手攻击吧,也好早一点实现我们既定的目标。”李真天向来就是这样快言快语。
“大家以为如何?”陆天云再一次征询道。
众人均只是随声附和,惟易正雪面无表情地道:“京都为日本国之王都,也齐聚了不少名流,必定易守难攻,我看此招未必能行得通!”
“那你有什么良策?!”李真天咄咄地问道。
“我没有!”易正雪仍是冷冷的。
“那你还在大言不惭!”李真天不由得嘟囔道。
“行了,行了!”陆天云立时打断了双方的……
争执,接着道:“我们暂时将行动之首选目标定在京都吧。”
“那我们从神户登陆。”“墙东生”王世懋赶忙补充道。
众人不由得连连点头。因为他们对日本国还非常之陌生,只能是随声附和。
帆船出了长江口,便是一望无际之大海。
帆船刚刚驶入大海,便首遇台风。
台风呼啸而来,直刮得帆帷猎猎作响,帷幔被撕破后随风狂舞,帷杆也险些被刮断。随之,无羁之海水也顿时咆哮起来,掀起一丈多高的巨浪,直击得船身啪啪作响,激起的无数浪花也飞溅入舱,整条大船在巨浪之中随风飘荡,如拨弄鼓般在大海之中疯狂地颠簸、摇晃起来,船舷几乎已经触及海面。
众人均不禁大为惊惧。
好在老艄公久涉大海,熟知大海之脾性,立即收起帷杆,猛摇船舵,将船生生的掉转过来,仰风而立,顺风飘荡,这条木质大帆船才没有被倾覆。

随着帆船的慢慢推移,东北风也愈来愈烈,显见没有消停的迹象。老艄公便叫住陆天云道:“陆教主,看来这台风三五天也平静不了,我们横渡东海之计划可能要流产,我们还是改道而行吧,若急着渡海,反而弄巧成拙。”
陆天云心中也是忧心忡忡,见老艄公如是一说,便谦恭地道:“老伯,您是大海之中的行家里手,而我陆天云却是一个门外汉,渡海之事您就全权负责吧,我陆天云无话可说!”
“那好,”老艄公显然也对陆天云很是尊崇,“由于台风自北向南狂扫而来,黄海之上更是飓风不断,我们只好绕道台湾岛、钓鱼岛、赤尾屿,直通琉球国,再由琉球国渐入日本国。”
陆天云不停地颔首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老艄公便斩钉截铁地道:“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们十位大英雄送出海去,扬我国威!”
陆天云赶忙道:“老伯,大英雄真的不敢当,我们只是去冒险,去完成华夏儿女普天下广大老百姓所企及的一项任务而已。”
老艄公忙一拱手道:“陆教主,您这是在见外!”
陆天云苦笑了一下,道:“老伯您真的是太客气了,反而是我陆天云感到无地自容。”
“嗳,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在我这个黄土都要埋到脖子的老汉心中,您就是一个大英雄。”老艄公顿了顿,接着道:“陆教主,我这个尕老汉就不打搅您了,您好生歇着吧!我为你们把好舵。”老艄公边说边往后舱跑,
陆天云望着老艄公倏尔消失的背影,不由得苦苦地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他也不想攻击日本国,不想以牙还牙,以怨报怨。他们一行十人冒险而来,完全是被逼的。因为日本国完全靠着一股武士道精神在支撑着,任中国怎么软硬兼施,可他们依然我行我素,狗改不了吃屎,始终成为中……
国民众的心头大患,如鬼魅随身,始终挥之不去,驱之不散,他们只能采取这种非人道之手段了。“唉,也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日本国,更不知将要在日本国掀起多大的波澜,停留多久。看来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了!”陆天云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猛然一个巨浪打来,陆天云险些站立不稳,差点被抛入海,身上也早被海水激起的浪花湿透。但陆天云仍然傲立船头,望着前方那万里碧波,滚滚巨浪,一时感慨万千,思绪绵绵。
“陆教主,为何还这般忧心忡忡?”不知什么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陆天云的沉思和遐想。
陆天云骤然一惊,猛然回过头去,仿如见着了一身袭白的岚儿。陆天云不禁使劲地揉了揉缺少睡眠的双眼,见静立自己身前的乃易正雪易姑娘,便笑了笑道:“哦,易姑娘,原来是你,你也有心思么?!”
易正雪却是不答反问:“哦,你以为是谁?!”
陆天云赶忙低下头去,虽然易正雪已经不再那么冷若冰霜,孤傲矜持,但他还是不敢正视易正雪如海之深的眸子,只是低低地道:“没,没什么!”陆天云也是答非所问。
雪正雪便轻轻地道:“是不是又在牵挂徐岚姑娘!”
陆天云心中一凛,想不到易正雪的声音会变得如此轻柔,他简直不敢信自己的耳朵。更没有想到的是,易正雪会突然提起岚儿。陆天云不由得抬起头来,惊异地盯着易正雪,反盯得易正雪又倏地板起了面孔,又恢复了先前的那种冰冷的神情和面孔。陆天云真是搞不懂,他所遇到的女孩子,怎么大都变化无常,不可琢磨。
见陆天云愣头愣脑地盯着自己看,易正雪的俏脸顷刻便绯红一片,突然又变得小家碧玉起来,羞涩地不无感慨地道:“徐岚姑娘可真有福气!”
听了易正雪这些茫无头绪之言,陆天云更是迷茫一片,更是不知易正雪心中所想之事,只是感觉易正雪的行为举止和话语有些怪怪的,便嘿嘿地笑道:“易姑娘说笑了!”又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道:“这么大的风浪,易姑娘怎么还到这船头来?!”
易正雪轻哼了一声,语带双关地道:“我可是自幼在海边长大的,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易正雪此话一出,陆天云反倒尴尬起来,不好意思道:“哦,我倒忘了,易姑娘自幼在东正教总舵崂山长大,自然是经常驾海的了。”
易正雪不置可否,只是接着问道:“陆教主,你认为我们此行有几成把握?”
陆天云沉思永久,方道:“依我看——啊!”
“啊——”易正雪也突然惊叫了一声。
原来,陆天云和易正雪均被惊涛骇浪掀起帆船的剧烈颠簸所振,脚下已失去了重心,几乎就要被晃倒。陆天云和易正雪均不约而同地想扶住对方,却……
被难以驾驭的猛烈颠簸振得双方趔趄了好几步,重重地撞到了一处,两人也抱到了一起。
待站稳脚跟后,陆天云和易正雪均凝望着对方,易正雪的俏脸不禁通红,赶忙一把推开陆天云,紧紧地抓住了船舷。
陆天云的反应也特别大,第一次闻着易正雪的鼻息之香,心里便不由得一紧,差点便被她的这一异乎寻常的香味所诱惑。这种香味让陆天云思绪绵绵,心神恍惚,回味无穷。
易正雪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心态,尴尬地道:“陆教主,我们还是回舱去吧,免得掉落下去不明不白地喂了鲨鱼。”
陆天云也甚为尴尬,只是调侃式地随声附和道:“嗯,得回舱去,免得掉落下去不明不白地喂了鲨鱼,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
易正雪却是面无表情,更没再看陆天云一眼,转身便往舱中走。
陆天云也只好紧随其后,惘然若失地紧盯着易正雪曼妙婀娜的背影。
望着易正雪径直回到她的卧舱,陆天云仍是久久地立在舱侧,目送着易正雪的背影消失在舱板之后,在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
台风仍在呼啸地不知疲倦地刮着,仿佛就没有消停的时候,陆天云他们所乘之帆船反而是往南快速地飘去。
帆船在东海之上大约飘流了半月有余,才飘至台湾岛。
当台湾岛黛绿的青山显现眼前,台风也不再像先时那么肆虐,先前的风雨交加变成了现时的和风细雨。帆船也平平稳稳地抵达了基隆港。
基隆港并不很大,天然的海边码头在海水不停的拍击声中,变得有点古香古色。若不是老艄公快语介绍,陆天云等人还以为又返回到了江南。
陆天云等人乘坐的这条大帆船风雨飘摇地徐徐赶来,倒引得码头边正忙着装货卸货的脚夫们踞足观望,不时地投来好奇的目光。
陆天云等人也是甚感好奇,不由得和对方对望起来。
但没过多久,码头边的人们便异乎寻常地活跃起来,开始指着他们这条帆船特别是帆帷之上“剪除倭寇,扬我国威”那几个醒目的湘绣大字议论开来。
陆天云等人也不由得朝帆帷之上那几个湘绣大字望去。
陆天云等人先时并没怎么注意帆帷之上的那八个大字,现在仔细瞧来,“剪除倭寇,扬我国威!”却是隐隐地透着一股霸气。众人不禁相视而笑。
待帆船抛锚停稳,岸边的民众便不约而同地大喊起来,“剪除倭寇,扬我国威”的呼喊之声此起彼伏,余音袅袅,久久方才散去。
因帆船在大海之中耽搁了一些时日,陆天云等人不得不上岸再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尤其是淡水。因此,众人便结伴地走下帆船。
陆天云等人还没完全走下帆船,岸边的人们如迎接凯旋之英雄般将陆天云等人迎进了离码头不远处的官房……

官行长一见众人,便兴奋不已地道:“各位英雄们,我等台湾岛民此厢有礼了!”遂率众向陆天云等人重重地一揖。
“墙东生”王世懋简要地向官行长讲述了他们出行的目的和上岸后所要购置之物品,官行长便落落大方地道:“你们所需之物品,全包在我们身上了!”随即吩咐旁边几人赶忙为陆天云等人操办所需之物。
陆天云赶忙拱手道:“我们驱冥教实在是打搅贵地了,你们又如此热心地帮助操办我们渡海所需之物,我陆天云真是过意不去。”
官行长也赶忙一拱手,道:“陆教主真是折杀在下了,你们为剪除倭寇,扬我国威,甘冒千难万险,远涉重洋征讨倭贼,实乃我华夏之福,我大明子民之福,而我们却空有一腔热血,只能为勇士们馈赠不足挂齿的些小之物,实是理所应当。而陆教主还这么客气,真是令我们汗颜之至。”
陆天云见官行长诚意如斯,便拱手谢道:“那我们就多谢了!”
官行长却诚恳地道:“勇士可否在敝处多待上几日,我们也好尽些地主之宜,畅饮几杯,聊表我们对勇士们的敬意?!”
陆天云犹疑地望了望“墙东生”王世懋及众人,“墙东生”王世懋赶忙拱手道:“尊主的美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近来风平浪静,我们的行动却是一刻也不能耽搁,还是等着我们回来喝庆功酒吧!”
官行长等人也无奈,只好将陆天云等夹道送上帆船,目送着这条“剪除倭寇,扬和国威”的大帆船徐徐地驶离基隆港,向着既定的目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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