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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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云在中原化解了洛阳中兴社的一场灭顶之灾后,只想着早日替父母双亲报仇雪恨,因此和徐岚一起急急忙忙风尘仆仆地径直赶到了京师北京。
京师北京的徐府听说失踪一年多的大小姐又回来了,顿时欢呼雀跃,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神采飞扬的徐阶徐阁老也满面春风地来到了前院。
陆天云在洛阳的一些事迹,徐阶也有所耳闻,于是极力笼络他,想拉陆天云在其麾下任职,专门负责招揽天下武林英才,为己所用。但陆天云没有立即答应,因为他还有许多未了之事。
陆天云现在也被徐府上下的喜气洋洋感染了好一阵,但随即又紧锁双眉。他来京师北京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寻仇家,他现在岂能坐等。在徐府稍事停留之后,他便踏上了找寻仇家之路。
陆天云在北京人生地疏,好在有徐岚相助,他们两人到处打听,很快地就打听到了杀害他一家的直接元凶“千杀手”胡为穷的府邸。可“江南四虎”却是不知所踪。或说他们早已离开锦衣卫,到江南去过他们逍遥自在的日子去了;或说他们杀人如麻,树敌太多,惧怕仇家寻仇,躲到深山老林勤练苦修去了;或说他们幡然醒悟,已经剃度为僧,到少林寺清修去了。但终究还是没有打听到“江南四虎”的确切消息。
陆天云害怕连累徐府,便悄悄地独自一人闯入了“千杀手”胡为穷的府邸。
“千杀手”胡为穷的府邸虽然比不上徐府气派,但也逊色不了多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副总教头,却有如此气派的府邸,可想而知众锦衣卫的得宠程度。当时,锦衣卫握有尚方宝剑,在大明王朝的治下,没有他们不敢去的地方,也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他们干的坏事不计其数,搜刮的民脂民膏堆积如山。当时的人们一谈起锦衣卫,脸上便有紧张之色。
“千杀手”胡为穷仍是一副雍容华贵的神态,但那一副凶狠的嘴脸仍是没有改变,只是比十年前要苍了老许多。
陆天云的突然地闯入,令“千杀手”胡为穷大为诧异和恼火。“千杀手”胡为穷指着陆天云这个不速之客,气急败坏地喝问道:“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进来?有何贵干?!”
陆天云望着这个无恶不作的刽子手,眼里已经喷出了仇恨的火花。他“嗖”地一声拔出了青罡剑,抬剑缓缓地指向“千杀手”胡为穷。胡为穷惊愕了一下,悄悄地从案几上拾起了他那把铜质的判官笔。
陆天云飞身而上,“千杀手”胡为穷大感诧异,边大呼着“抓刺客!”,边迎头击了过去。两人悠然地斗到了一块。
陆天云边斗边厉声喝问道:“你为何要杀害我全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千杀手”胡为穷被陆天云逼得大汗淋漓,只有气喘吁吁地……
反问道:“我又何时杀害你全家了?”
陆天云断喝道:“你还想抵赖!你难道忘了十年前湖广岳州府洞庭君山上的那一幕?!”
“在那我干什么了?”“千杀手”胡为穷又反问道。“千杀手”胡为穷杀人无数,他一时确实也记不起来在岳州府的洞庭君山上干了些什么。
陆天云已是气极,怒喝道:“陆世航你总该知道吧!”
此时,“千杀手”胡为穷府邸的家丁均拿着刀枪冲了进来,已将陆天云和“千杀手”胡为穷团团围住。他们毫无章法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陆天云身上乱捅,“千杀手”胡为穷趁此机会跳到了圈外。陆天云不想伤及更多的无辜,因此出手便有了顾忌,才使“千杀手”胡为穷有机会跳出圈外。
“千杀手”胡为穷在旁边暴跳如雷地大喊道:“给我往死里整,砍死他,砍死他。”可随后又沉吟道:“陆世航,什么陆世航?!哦,想起来了,原来是夏言老贼的门生,任过什么兵部主事!”他想起这一茬之后,便对着陆天云大声喊道:“喂,臭小子,你是陆世航什么人?”
“告诉你,我是他的后人,是来替他们报仇的。”陆天云边格挡住数十家丁的围攻,边铿锵有力地回道。
“咦,怎么可能?!”“千杀手”胡为穷大感诧异。随即又自言自语道:“原来你是当年被‘苍云一剑’那个臭道士救走的那个小男孩!”
“哼,这叫做善恶到头终有报,是天佑我们陆家让我活了下来,逃过那一劫。”陆天云虽说要分神与“千杀手”胡为穷搭话,但对于这些家丁还是能够应付自如的。
“那又能奈我何?!”“千杀手”胡为穷边说边往书橱后面挪去,他面对着陆天云,双手背向身后扭动了一个机关,只见一扇石门被徐地打开,里面露出一个暗道来。“千杀手”胡为穷一扭身便跃了进去。随着“千杀手”胡为穷的身影穿过那道石门,那扇石门随即也徐徐地闭合住了。
陆天云眼睁睁地看着“千杀手”胡为穷从自己的眼皮底下留走,这一气非同小可,不由得催动了“定元**”,一掌横扫了一圈,那几十个家丁也应声而倒,大多被击晕过去。
陆天云赶忙蹿到书橱后面,胡乱地乱扭一气,可那扇石门仍然是紧闭着,纹丝不动。陆天云已经急不可耐,忽地又催动了“定元**”,对着那扇石门重重地击去。
那扇石门并不是十分厚重,在陆天云掌力的重击下,被震裂开来。陆天云再补上一掌,那扇石门便轰然而碎。
事不宜迟,陆天云飞快地冲了进去。
幽暗无比,但陆天云还是可以辨别出路径来。
这条暗道并不宽,往下大约有二十级台阶。下了台阶后,暗道便变平坦了,但却是曲里拐弯的向前延伸着。陆天云报仇心切,因此……
奔跑的速度也奇快。不一会,便跑到了暗道的尽头。忽然,一扇大铁墙訇然而下,将来时的路封锁严实,四面的墙壁便都变得一样,都是一样的平整,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径。陆天云在暗道中焦急地踱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又挥掌向尽头处的几面石墙击去,石墙却是纹丝不动,只是从墙上掉下来不少细屑。陆天云又向暗道的顶棚击去,也未见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只是掉下来的细屑更多罢了。陆天云像一头受了伤的狮子,急得团团转。
正在陆天云无可奈何之际,从头顶上透过来一丝亮光,慢慢地他才看清从顶棚上滑开了一个石头盖子。石头盖子上方,是一溜茶盅般粗大的铁栏杆。这条暗道也是“千杀手”胡为穷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武功高强的寻仇者的。这样看来,虽然“千杀手”胡为穷武功平平,并不是很出色,但他能够爬到锦衣卫副总教头的位置,便有他的过人之处,那就是他的左右逢源、阴险狡诈和诡计多端,因此赢得了嘉靖皇帝和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的青睐。
陆天云挥掌击了几次,那铁栏杆只是嗡嗡地震动着,却是牢固得紧。陆天云随即运行着“定元**”,将一股真气急急地灌注于青罡剑上,青罡剑顿时泛出了青色的幽光。陆天云稍一闭气,尔后一纵身往上跃去,挥剑砍在了铁栏杆上。
随着陆天云青罡剑的砍到,一根铁栏杆应声而断,足见这青罡剑并非寻常之物。
陆天云这一举动,唬得站在铁栏杆旁边地“千杀手”胡为穷目瞪口呆,竟忘了逃命。
陆天云如法炮制地往上蹿了好几次,才砍出一个能让人穿出的洞口来。
当陆天云最后往上蹿出的那一瞬,“千杀手”胡为穷才想着要逃命。可是已经晚了,陆天云已经追上了“千杀手”胡为穷,挥剑直刺而去。
“千杀手”胡为穷只好再度挥舞着判官笔,和陆天云斗到了一处。
因“千杀手”胡为穷最近几年贪图富贵,贪图享乐,自是没有好好地操练武艺,其武功竟是不进反退。
而陆天云之武艺却是今非昔比,而且他此时又带着一股愤懑之气而来,招招直取“千杀手”胡为穷要害,不几,便将“千杀手”胡为穷刺得体无完肤。
只十来个回合,陆天云的青罡剑便已指向“千杀手”胡为穷胸口。“千杀手”胡为穷顿时失去了往日的那种嚣张气焰,向着陆天云开始求起饶来。
陆天云不置可否,只是厉声道:“是谁指使你这样干的,快快如实招来。”
“千杀手”胡为穷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连声道:“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们也只是奉旨行事。作为锦衣卫,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那严嵩老贼呢?有没有他的份?”陆天云又紧了紧他手中的青罡剑。
“有……
有有,可以说也是受他的指使的,是他在皇上面前大肆罗列陆世航,不不不,是陆大人的许多罪状,皇上才颁的圣旨。”
“那也得通过刑部啊,你们锦衣卫怎么就掺和进去了?”陆天云的手心已经沁出了细汗。
“是,是,是首辅严大人指使我们这样干的,他应该是害你全家的真正元凶。”“千杀手”胡为穷极力为自己辩解。
就在此时,从外面又进来了许多人,可这次不同于先前,这些人步调一致,训练有素。陆天云皱了皱眉头,只见“千杀手”胡为穷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这可是“千杀手”胡为穷盼来的援兵——锦衣卫。

陆天云恐怕事情有变,于是还没等“千杀手”胡为穷明白过来,手起剑落,一剑将“千杀手”胡为穷斩为两段。
此时陆天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众锦衣卫挥刀砍来之际,一纵身,蹿上了房顶,再几个起落,便将众锦衣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斩杀“千杀手”胡为穷之后,陆天云应该感到万分高兴和快意,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心中仍是憋闷得紧。他真的不知道,他的这种抉择是对还是错,对于正义与邪恶,他心中已经模糊不堪了。他的内心深处仿佛又响起了“墙东生”王世懋对他劝诫之话语。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自陆天云斩杀“千杀手”胡为穷之后,整个北京城上下到处都在缉拿凶手陆天云,甚至连徐府也受到了一些牵连。这也是陆天云始料未及的。他心中便有了几许彷徨。
首辅府严嵩的书房中,正聚集着五个人,他们分别是“风神”陆毓苗、“鬼见愁”唐生虎和“舞媚娘”陆凤仙夫妇、“白面双煞”蔡志诚和肖雪莹夫妇。只听严嵩轻轻地叹道:“现在,老夫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你们跟着也风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一旦失宠,就什么也不是了,后果可想而知。所以老夫一向行事小心谨慎,千方百计迎合帝意,但这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因此,老夫一直以来都在培植自己的势力,不断地剪除异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一旦失宠,也能自保。你们五位是老夫最为倚重的心腹,老夫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但你们也要想方设法替老夫解忧。”
五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答道:“一定视死如归效忠首辅大人,为大人排忧解难!”
严嵩接着语重心长地道:“你们都知道,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我们的势力已经能够控制朝野,左右朝政了。只是,现在的冥生教更是今非昔比,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到锦衣卫和皇上身边,而且还控制着一定的地方官吏,他们不但深得皇上的信任,还利用修炼长生不老之术来迷惑皇上,控制皇上,他们才是老夫真正的对手。”
“风神”陆毓苗便趁机奉承道:“大……
人并非凡人,非常人所能比,十多年前便深谋远虑,具有非凡的远见卓识,将仙儿和生虎俩人安插在冥生教内,现在可是派上大用场了!”
严嵩谦恭道“陆兄过奖了,这只是老夫的一着险棋罢了,其实当年老夫也没有想到冥生教会发展得如此之快,才在皇上面前力荐‘蓬莱仙人’武未垕进宫,为皇上张罗修炼长生不老之术。看来老夫还是低估了这个‘蓬莱仙人’武未垕,想其只不过是一介武夫,翻不起什么大浪。现在看来老夫是大错特错了。”
五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严嵩的话,只是静立一旁。
严嵩看了看大家,将眼神定格在“舞媚娘”陆凤仙的脸上,叹了一口气道:“这个‘蓬莱仙人’武未垕的武功深不可测,看来还是要请出陆大护法的师父才能有足够的胜算。还得辛苦陆大护法往崂山跑一趟。”
“舞媚娘”陆凤仙慌忙拱手道:“为大人办差,是在下的荣幸,谈不上辛苦,在下必定奋力而为。只是,只是,我师父她,脾气有点古怪,也不想掺和政事,恐怕,恐怕请不动她老人家。”
“这个无妨。”严嵩转身打开一个暗橱,从里面抱出一个非常精致的锦盒,将其递与“舞媚娘”陆凤仙,道:“你只要将此锦盒带给她,她自然会出山的。”
“舞媚娘”陆凤仙恭恭敬敬地接住了这个精致的锦盒。
正当严嵩给他的五位得力助手布置各种任务之际,一名年轻人提着一柄长剑突然闯了进来,对着严嵩大声喊道:“严嵩老贼,拿命来!”
这个年轻人的利剑刚刚出鞘,“鬼进愁”唐生虎、“舞媚娘”陆凤仙夫妇俩第一个将这名年轻人拦下。他们仨人于是在门口斗到了一处。
严嵩并不认识来人,可“风神”陆毓苗、“舞媚娘”陆凤仙和“白面双煞”蔡志诚、肖雪莹夫妇是认得的。刚刚进来的年轻人不是陆天云还能有谁!
陆天云使剑,“鬼见愁”唐生虎和“舞媚娘”陆凤仙夫妇却什么兵器也没有,因为他们进严嵩的书房时,都已经将兵器卸在了一旁,现在全凭一双肉掌与陆天云缠斗,但也没有落败的迹象。陆天云和“鬼见愁”唐生虎、“舞媚娘”陆凤仙夫妇斗了十来个回合,仍是势均力敌。
只是,陆天云乃冒死而来,因此在凌厉之势上还略占些上风。陆天云的天绝剑法招招凶狠无比,忽尔乌龙翘首,忽尔蛟龙竖尾,忽地游龙戏珠,忽地苍龙搅海,有如一条左右腾挪上下翻飞的矫龙,弄得“鬼见愁”唐生虎和“舞媚娘”陆凤仙夫妇应接不暇。只是,陆天云攻出去的劲道还小了些,况且“鬼见愁”唐生虎和“舞媚娘”陆凤仙夫妇经过长年累月的磨合,已经配合得天衣无缝,陆天云攻去的这些剑招都一一被他们夫妇俩化解开来。……
他们仨人相斗正酣,“舞媚娘”陆凤仙突然朝着陆天云嫣然一笑,妩媚地道:“这位公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也不歇一歇!”陆天云不由得分神望过去,只见“舞媚娘”笑靥如花,两眼秋波深似海,陆天云忽感恍惚,也有点想入非非。
就在他这一愣怔之际,“鬼见愁”唐生虎接二连三地向陆天去急急地攻出了十三掌,陆天云一激灵猛然醒悟过来,赶忙仗剑相迎,但还是晚了半拍。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陆天云肩头猛地挨了“鬼见愁”唐生虎一掌,肩头顿时有一股火辣辣的酸痛感。不仅如此,而且他胸中突然憋闷得十分难受,感觉快要支撑不下去了。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就是在岳州府的洞庭湖边上被“洞庭三鹰”击下湖处,也没有这种异样感觉。陆天云心中不禁大感诧异。
恰在此时,只听肖雪莹大声喝止道:“都住手吧!”三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招式收发自如,因此同时顿住了身形。
肖雪莹惊疑地问道:“陆师弟,你怎么敢行刺首辅大人,是受何人指使?!”
“我没有受人指使,只是前来寻仇!”陆天云强作镇静。
“你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说给师姐听听!”肖雪莹向陆天云走了过来,一副很关切的样子。
“他指使别人灭了我全家!”陆天云向严嵩指去。
此时,一直静观场中动态而一言未发的严嵩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位公子你倒说说是怎么回事。”
陆天云悲愤地说道:“你该记得十多年前有一个叫陆世航的兵部主事吧?!”
严嵩捋了捋长须,笑呵呵地道:“哦,原来你是陆世航陆大人的公子。你父亲陆大人之事,老夫也有所耳闻。听说你父亲解甲归田后,皇上本想启用你父亲,可你父亲没有领情,于是皇上震怒,下旨要缉拿他。可不知为何,一夜之间,你们所住的陆家庄突遭横祸。所幸陆公子安然无恙。”
“你少在这装腔作势,这些都是你一手操纵的。”陆天云又抬手指向严嵩。
可严嵩并未生气,笑容可掬地道:“说来老夫跟你父亲也算是老相识了,老夫怎么会去陷害他呢?况且他也已经解甲归田,老夫为什么要陷害他?!”
陆天云本来就不善言辞,严嵩这么一说,倒问得陆天云一时语窘。
“看来,陆公子你可能听了什么谗言,误会老夫了。”严嵩见陆天云一时无语,便继续说道。
“我没有!不是你向嘉靖皇帝献的谗言么?”陆天云说话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咄咄逼人了。
“陆公子有所不知,皇上的言行难道是老夫所能控制的?天子震怒,谁还能有嘴说话?!”严嵩说起话来总是能够打动人,“陆公子说是老夫所为,那你不妨说说灭你全家的又是些什么人?是他,还是他?”严嵩指了……
指“风神”陆毓苗,又指了指“鬼见愁”唐生虎。
“是你指使‘千杀手’胡为穷他们干的!”陆天云理直气壮地说道。
“哼,真是笑话!”严嵩似乎有点生气,“‘千杀手’胡为穷是什么人?是锦衣卫的副总教头!天下人都知道,锦衣卫是直接归皇上调遣的,我有什么权力和资格调遣锦衣卫的人!我还能指使他们干这干哪?”
陆天云心中也是迷雾重重,他也知道,锦衣卫是直接受皇上差遣的,难道首辅严嵩真的是差遣不了锦衣卫?!他再一次犹豫了,彷徨了。
此时,肖雪莹拍了拍陆天云的肩膀,和蔼可亲地劝说道:“陆师弟,你还是暂且回去吧!首辅大人宽宏大度,不会责怪你莽撞的。再说,北京的锦衣卫和应天府衙门都在通缉你,你还是赶快躲起来吧!”肖雪莹顿了顿,将眼光扫了一下严嵩,又将眼光重新回到陆天云脸上,笑着建议道:“要不,你到首辅府来做事,说不定首辅大人还能庇护你重用你呢!”
陆天云此时只感浑身绵软无力,听了肖雪莹这一通话后,心中更是彷徨,也只好来了个顺水推舟,将青罡宝剑还剑入鞘,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又似在赌气地说道:“好,这仇我不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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