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中兴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现在已经知道了义兄“墙东生”王世懋的下落,陆天云和徐岚当下便急不可耐地往城东一路小跑而去。
“墙东生”王世懋兴办的中兴社坐落在城东的一个小山丘上,被一条清澈的小溪环绕着,站在洛阳的城头上便能望见“墙东生”王世懋的中兴社。
陆天云和徐岚沿着洛阳古老的栈道一路往东赶去。他俩兴致勃勃地赶到中兴社时,已是夕阳西沉时分。他们越过小溪,便看到了一座青砖灰瓦、雕梁画栋的古老建筑。但这座古老建筑的上方,新近竖立起了一块三尺长一尺宽的牌匾,上面草书“中兴社”三个大字。
“中兴社”三个大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矫若惊龙,陆天云和徐岚一看便知是义兄“墙东生”王世懋之墨宝。陆天云心中不免倍感荣耀,庆幸自己能够交上“墙东生”王世懋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义兄。
在这条小道上,尽管已是黄昏,但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是不少,足见“墙东生”王世懋所创立的中兴社的兴旺程度。
陆天云和徐岚进入山门时,便有两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很礼貌地对他俩问道:“你们是来学文还是学武的?”
陆天云对着这两人笑了笑,正准备回答,旁边的徐岚却已经和两人搭上了话:“我们两样都学。”
两名年轻人同时愕了一下,随即解释道:“你们只能选一种,因为学文要到文兴社去,学武要到武兴社去。”
“什么?这么复杂啊!”徐岚做作惊讶道。
旁边的陆天云已经按捺不住了,赶忙凑上前去,拱手道:“两位公子,我们只是想寻找王世懋世懋兄,他是我的义兄。”
两名年轻人转过头来仔细看了看陆天云,随即摇了摇头道:“不像,不像,我们社长怎么会有这么个呆头呆脑的义弟?!”
陆天云倒没生气,徐岚反生气了,对着两名年轻人吼道:“你们不要狗眼看人低!”
两名年轻人均是一愣,都想不到如此一位娇小玲珑、貌美如花的姑娘的脾气竟是如此之大。
“你们只管带我们去见你们社长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徐岚紧接着又道。
两名年轻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均不知如何处理眼下之情形。
“算了算了,还是我们进去找吧!”徐岚见两名年轻人还在犹豫不决,便拉着陆天云迈开大步直往里走去。
当他们已经走出七八步远了,其中一名年轻人才对他们喊道:“沿着回廊一直往里走,走到尽头一所红房子,那便是我们社长住的地方。”

陆天云和徐岚按照刚才大门处那名年轻人所说的,沿着回廊一直往里走,不久便见着了一所质朴但不单调、豪气但不奢华的红房子。他们在红房子的门口站了一会,尔后便从这所红房子中传……
出了诵诗声:“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陆天云一听,正是“墙东生”王世懋的声音,二话没说就掀门而入。
折扇纶巾倚窗前,那位翩翩公子不是“墙东生”王世懋还能是谁?!陆天云不禁大叫道:“世懋兄,别来无恙!”
正倚在窗台边的“墙东生”王世懋忽地一惊,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背插长剑、憨厚朴实的年轻人。待仔细一瞧,见来人乃是他常常思念着的义弟陆天云,便**满怀地冲了上来,一把抱住陆天云,颇有感触地叹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总是相依恋!”
陆天云肚中本来就没多少文墨,不仅自己不会吟诗做对,就连附和两句也是不会,只是嘿嘿地笑道:“我们又相见了,又相见了!”
他们相抱了一阵,徐岚站在一旁咳嗽道:“你们两个也太不够朋友了,对我这个老朋友却不闻不问。”陆天云才和“墙东生”王世懋分开。
“墙东生”王世懋便拱手道:“哎,只是见着义弟一时激动,倒把我们的徐大小姐给忘了,真是抱歉,抱歉!”
徐岚于是很夸张地道了个万福,玩笑道:“小女子这厢也有礼了!”
陆天云和“墙东生”王世懋均不禁乐呵呵地大笑起来。
陆天云和“墙东生”王世懋促膝而谈,共话别后两年来各自的种种际遇。陆天云于是将自己往岳州祭双亲,过太行找“武痴”孤独焱,入川西寻“药王”李时珍等各种遭遇一一告知“墙东生”王世懋。“墙东生”王世懋也将别后两年来的种种情形诉与陆天云。
原来,“墙东生”王世懋自襄阳药王山庄回到京师,和兄长王世贞终日跪于严嵩府前企求放其父亲王口一马,但也未能救其父亲一命,其父最终以泺河失事一事被处斩。“墙东生”王世懋悲愤至极,励志要发奋图强,出人头地,也终于有了一点小成就。今年听说洛阳又将举行五年一次的赛牡丹大会,“墙东生”王世懋本来就酷爱花草,对花草也颇有研究,于是南下中原洛阳,参与了这次赛牡丹大会。不想独得花魁,独占品花做诗状元,一时名声大噪。是时,东南沿海倭寇横行,朝廷又不管不问,实在过意不去了,就派遣一支下三滥的军队前去象征性地围剿一下,却是屡战屡败,弄得老百姓更加遭殃。为了励志抗倭,重塑大明王朝国威,趁此机会,“墙东生”王世懋便组织建立起了这么一个中兴社,志在培养更多的抗倭人才。
陆天云不禁对“墙东生”王世懋的这一壮举由衷地叹服,不仅钦佩其远大的志向,更钦佩其海纳百川的胸襟。反观自己,自下山以来,一直却是碌碌无为,心中不禁黯然,遂低下了头去。
“墙东生”王世懋见陆天云低下头去,便急急……
地问道:“义弟,我的这些作为有什么不妥么?!”
陆天云抬起头来赶忙道:“不,不是,世懋兄做得很好,也很成功,只是反观我自己,却是未能为天下苍生做丁点的事情,小弟我有点汗颜。”
“嗳,我知道,义弟终非池中之物,只然未到关键时。”“墙东生”王世懋说得很肯定,倒令陆天云不知所措。
“那我们兄弟俩来共同主持这中兴社吧,我主文,义弟你主武,如何?”“墙东生”王世懋见陆天云有点颓丧,便很诚恳地邀请陆天云加入中兴社,共创未来。
陆天云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我当然乐意留下来了,只是,只是,我大仇未报,怎能就此安身立命?!”
“墙东生”王世懋便笑道:“义弟还是这么执著!你若换了我,还不要犯上弑君?!”
陆天云只是摇了摇头道:“不至于吧!”
正当他们聊兴正浓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陆天云眼前。原来是他的干姐姐尚慕蕊从洛阳城购物回来了。这所房子之中顿时更加热闹起来。

已经到了晚饭开饭时间,“墙东生”王世懋和尚慕蕊早吩咐膳房杀鸡宰羊,他们要为陆天云和徐岚接风洗尘。
夜宴之中,自然是觥筹交错,笑语喧哗。“墙东生”王世懋在众生员面前自然要对陆天云大为夸赞一番,说其年纪轻轻,武功却是如何如何了得。生员们便大为起哄,非要陆天云露两手给大家看看不可,表演一番让众人长长见识。陆天云推辞再三,却还是被众生员们闹得下不了台。最后,还是“墙东生”王世懋发话道:“义弟,你还是舞一阵给大家瞧瞧吧,免得大家扫兴而归。”
陆天云于是站了起来,对众人一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峨眉派陆天云在此献丑了!”说着,他拔出青罡剑,人冲天而起,“嗖”地一声便飘飞到了院子中央。
人们都离座而起,争先恐后地从房中跑了出来,引颈观看“墙东生”王世懋如许夸赞的陆天云是怎么样舞剑的。
陆天云舞动的仍然是八势天绝剑法。只是他将一百零八式天绝剑法舞完之后,众生员们都傻了眼,仍然意犹未尽。因为陆天云舞得实在太快了,这一整套剑法只半盏茶的工夫就从头舞到尾了,他们只见着了漫天飘飞的剑影,至于用的什么招式,他们一点也没有看清。众人之中有的嗤之以鼻,有的目瞪口呆,有的根本就没做出什么反应。
因此,众人又起哄道:“这我们看不出来,还是来点实在的吧?”
“那什么是实在的?”陆天云舞得意犹未尽。
“比如将那棵树一剑砍断。”围观的生员们有的便指着庭院边上那棵大树比划道。
“这么粗的树怎么能一剑砍断?!”旁边的生员……
们都在议论纷纷。
“这不是在故意刁难么?”众生员中有的便鸣不平道。
陆天云看了看庭院边上那棵水桶般粗细的大槐树,又望了望那名提议用剑砍树的三十来岁的生员。他心中知道他是在故意刁难自己,要让他在众人面前当众出丑,看他的笑话。他心里便有点生气,但脸上却装着有点为难的样子,握剑抱拳道:“这个,这个——”
“有本事就快行动吧,别这个,那个的。”众人又开始起哄。
“墙东生”王世懋走到陆天云身边,对众人拱手道:“诸位,我义弟也是初来乍到,还是让他先行歇息再说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接着又拍了拍陆天云的肩膀道:“义弟,我们先进去吧,再喝他个十碗八碗的,一醉方休。”
围观的众生员们见社长“墙东生”王世懋都出来解围了,想必再没什么好戏看,纷纷地便欲转身进屋。但陆天云突然沉声道:“那就让在下试一试罢!”
“墙东生”王世懋怕陆天云一时逞强,倒真的当众出丑了,便劝阻道:“义弟,还是算了吧,别理他们。”

陆天云只是淡淡地道:“世懋兄,别担心,我想我能做到。”
陆天云于是暗暗地催动了“定元**”,将“定元**”催生出来的真气直灌注于青罡剑上。
围观的众人又都止住了挪动的脚步,静静地注视着陆天云。
不一会,陆天云手中的青罡剑泛出了一圈青色的幽光。
围观的众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只见陆天云突的身形一顿,人已斜刺里冲了出去,人和剑同时向那棵水桶般粗细的大槐树猛冲过去。
众人均屏住了呼吸。
随着陆天云电光石火般的猛冲而去,那棵水桶般粗细的大槐树也应声而断。在那棵大槐树将倒未倒之际,陆天云收住青罡剑,业已将大槐树一手扶住。
“墙东生”王世懋、尚慕蕊、徐岚刚才还在替陆天云捏一把汗,现在却是一惊,均想不到陆天云的剑术和内力已经达到了如此上乘的境界。

自陆天云表演了这一出飞身斫树的绝技,中兴社的名气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增长了三成。整个洛阳城学文学武的后生们都往中兴社凑,中兴社一时客满为患。“墙东生”王世懋只好组织人力在中兴社旁边又搭建了许多简易工棚,供学子们居住。
整个中兴社占地二十余亩,已经聘请了八位朝中进士做先生,十位武术名家做教官。现在已有记名生员近千名,中兴社也已经容纳下了一百余名生员。而且中兴社里的生员每天还在不断地增加。中兴社不仅变成了洛阳城内最为繁盛的文馆武堂,而且在整个中原也是最为繁盛的文馆武堂。
中兴社的赫赫威名已经传至了京师,也引动了一批文武百官。
每天……
授课之前,生员名都要异口同声地喊上几遍口号,那就是中兴社的社纲:“剪除倭患,扬我国威!”
虽然在中兴社惟有陆天云的名头可以与“墙东生”王世懋的名头相提并论,但陆天云为人一向低调,便也很少出现在讲武堂之上,只是每天一如既往地坚持练上三两个时辰的剑术和内功,闲时就陪着徐岚和尚慕蕊在中兴社随处溜达。但还是不断地有生员向他讨教武艺,陆天云只好胡乱地教授一些基本的吐气之法和峨眉派的一些平常剑术。
就这样无趣地在中兴社待了将近一月,尽管“墙东生”王世懋和尚慕蕊夫妇竭力挽留,但陆天云还是决意要走,只承诺等报完父母之仇后再来相聚。
正当陆天云和徐岚准备离开中兴社,离开洛阳城之际,中兴社突然闯进来了十个武功不凡的陌生人,已经打死十几名生员,打伤两名教官。陆天云、“墙东生”王世懋等人出来之时,这十人已经来到了庭院正中央。
一碰见这十个陌生人,“墙东生”王世懋便厉声道:“何处狂徒,竟敢在文馆武堂撒野?!”
只见为首的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壮男子摇了摇头,伸出食指不屑地一挥手道:“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有心在此开文馆武堂,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陆天云一见这名青壮男子,心中不免一惊,心下骤然一紧,原来来人就是五峰帮的军师“毒王”徐海。陆天云在碧水潭的时候是见识过“毒王”徐海的手段的,因此心中格外小心谨慎。
“那你究竟意欲何为?!”“墙东生”王世懋凛凛地问道。
“什么‘剪除倭患,扬我国威’!嘉靖那个昏君值得你们如此为他卖命么?!”“毒王”徐海冷然地环视众人道。
“真是大逆不道,难道阁下要做乱臣贼子不成?!”“墙东生”王世懋凛然道。
“哼,那又怎样!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君临天下者能者居之,君王乃天下人之君王,并非一人之君王。你看看朝野上下,瞧瞧整个中华大地,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明朝的气数将尽矣。”
“我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知道阁下突临我中兴社是否专门挑衅来了!”“墙东生”王世懋也是针锋相对。
“没什么,只是一时手痒,想搅一下你们的场子。”“毒王”徐海皮笑肉不笑地道。
“那就请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墙东生”王世懋边说边打开了他的折扇,向“毒王”徐海攻去。陆天云赶忙过来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墙东生”王世懋已经冲到了“毒王”徐海跟前。陆天云只能是大喊道:“世懋兄,千万小心,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人也做好了上前应战的准备。
“墙东生”王世懋的折扇舞得密不透风,“毒王”徐海只是凭……
着一双肉掌,与“墙东生”王世懋斗到了一处。而且边斗着边说道:“看来你就是此处的社长了。”
“墙东生”王世懋默然不答。
可“墙东生”王世懋只与“毒王”徐海斗了两个回合,就被“毒王”徐海一掌击中肩窝。陆天云见势不妙,一耸身便拦在了“墙东生”王世懋跟前,伸手与“毒王”徐海快速击过来的一掌对到了一处。
“轰”的一声,陆天云和“毒王”徐海均向后退了两步。
“毒王”徐海不禁轻呼一声道:“咦,想不到此处还是个藏龙卧虎之地!”
“毒王”徐海收敛起了刚才不屑一顾的神态,向陆天云这边看了看,很有点不相信的样子。但他还是小心谨慎地来回地舞动着双臂,将体内的内力全部催动起来。
陆天云一点也不敢大意,暗暗地催动了体内的“定元**”,徐徐地从背上拔出青罡剑,做好了一个“苍虬出水”的起首式。
陆天云高高举起的青罡剑已经泛起了一丝青色的幽光。“毒王”徐海见此情景,内心非常骇异,他虽然身经百战,所遇剑客也不计其数,但还从未遇见过这种奇异的事情。因此他的行动更加谨慎了。
陆天云和“毒王”徐海均对对方有一些顾忌,因此第一招也出得很缓慢,都企图能够寻得对方的一丝破绽,寻求攻克对方的一些方法。但这种可能几乎为零。
陆天云和“毒王”徐海第一招虽然都出得很缓慢,但一经过招,双方的速度又都骤然加快,直令在场的其他人眼花缭乱,令众人分不出哪个是陆天云,哪个是“毒王”徐海,更是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谁占上风。
因为“毒王”徐海从来不带兵器,凭的是一双肉掌,现在在陆天云泛着青色幽光的宝剑面前,便有点难于支撑了。“毒王”徐海的肉掌还未挨及陆天云,青罡剑上泛出的幽光便灼得他手掌心有点火辣辣地痛。
渐渐地,“毒王”徐海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在陆天云“定元**”和“天绝八势”的围攻下,“毒王”徐海明显地处于了下风。
徐岚经常在江湖上行走,自然听说过“毒王”徐海的名头,更是知晓其用毒天下无双。她在旁边一直为陆天云捏了一把汗,她倒不担心陆天云凭硬功斗不过“毒王”徐海,因为这几个月来,他已经相信陆天云兼修两大天下无双的内功心法,更是将一百零八式天绝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况且他手中又握有利器青罡宝剑,他的武功已经跻身天下一流的名列。令她大为担心的是,“毒王”徐海诡计多端,况且他使毒的方法千变万化,防不胜防。因此,她苦思冥想,想要找到一种克制住“毒王”徐海下毒的方法,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破除“毒王”徐海下毒的妙法。
就在……
她左思右想之际,只听众人大声地叫起好来。徐岚定睛一看,只见陆天云已将“毒王”徐海的发髻砍落,青色的剑芒也将“毒王”徐海刺得衣不蔽体。
此时虽然是这样一种令人欣慰的结果,但徐岚还是没有解除对“毒王”徐海的戒心,仍是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毒王”徐海,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末了,只听“毒王”徐海拱手叹道:“老夫技不如公子,看来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杀了他,杀了他!”此时众生员已经知道了“毒王”徐海为五峰帮的军师,而五峰帮又勾结倭寇在东南沿海兴风作浪,残害百姓,因此众生员山呼雷动地齐喊着要陆天云杀了“毒王”徐海。这也是“剪除倭患,扬我国威”一种最直接的现身说法。
但陆天云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一直是一个向善之人,不忍心有人在自己跟前流血倒地。
“毒王”徐海是一个何等样狡诈之人,他见众怒难平,于是一挥手道:“也罢,今日落入你们手中,尤其是落入这位武功盖世的小哥手中,我死而无憾!”他略顿了顿,可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犀利起来,哈哈大笑道:“这位小哥已经中了我的七色海棠,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他休想活过半月!”
在场的徐岚、“墙东生”王世懋、尚慕蕊均是一惊,手心也沁出了冷汗。
可围观的众生员却喊道:“别信他的,我们几百人都在这瞧着,何曾见他下毒!”
陆天云相信“毒王”徐海能够做到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而不露一丝痕迹。可是,他自己也未曾见着“毒王”徐海下毒,况且他自己身上也并未出现什么不良反应。陆天云于是正色道:“徐海,你别诓人了,我不怕你使诈”
“毒王”徐海狂笑道:“那你试着运一下内力如何?!”
就在陆天云运功之际,“毒王”徐海一纵身飞上了屋顶,哈哈大笑道:“我在挥手之际已给你种下了七色海棠,你就等着到宁波双屿港来求我吧!”一说完,随即飘然而去,倒撂下和他一起而来的九个随从。
陆天云想追,却已是力不从心,也晚了一步,只眼睁睁地瞧着“毒王”徐海在自己眼皮底下溜之大吉。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