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色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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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水江出了斯沃德大峡谷后,流速减缓,千百年来夹带的大量砂石在这里堆积,形成了一块富饶的冲击平原。平原土质显红色,人们称这里为红土地。赤水江继续往西南流淌,便与南面发源于东部沼泽的古兰拉斯河汇流。这条古兰拉斯河因为富含水藻,显青色,为了区别斯沃德峡谷另一边的古兰拉斯河,这一条称为青古兰拉斯,而对面那一条又称白古兰拉斯河。青古兰拉斯与赤水江汇流一起冲刷出了一个三角地带。这个三角地带再加上两条大河与青古兰拉斯河上游的月眠湖,正好形成一个“厶”字,人们把这里称为厶口湾。厶口湾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现在又有了月芒石矿,早已惹来各方的垂涎。背面的法拉克王国多次越过斯沃德峡谷,而青古兰拉斯河南岸的红脸国早在费拉基米尔帝国时期就在蚕食这里了。特别是在《苹果条约》之后,他们加紧掠夺,甚至勾结当地的军阀进行明目张胆的土地买卖。还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青龙会”,意思是越过青古兰拉斯,从事间谍暗杀等等恐怖活动,后来还从事红中的买卖。赤水江的西岸,黑门山南麓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红脸国占领的。
红脸国里的人其实脸并不红,相反还很白。他们称自己的国家为鲜花盛开的国度,但是这个词在费拉基米尔人说来就是红脸的意思。于是出于对敌人的讥讽,就把那里称为红脸国了。
南费拉基米尔王国偏安于此后,红脸国人并没有停止他们的入侵。只是畏惧于土将军率领的王国防卫部队,由明争改为暗地渗透。特别是在月芒矿发现后,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不满土将军独自占有矿藏贸易的元老贵族们,纷纷与红脸商人勾结,进行走私月芒石矿活动。而红脸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红中的配置方法,又将加工成红中的月芒石反售到南费拉基米尔王国。一心防范正面进攻的土少山将军,直到628矿难才着手调查,才了解到自己一心保护的王国元老们,在他彻夜工作,劳顿不堪的时候,偷偷的把他和王国给卖了。
“难道真要我和费拉基米尔将军一样被自己的侄子出卖而自刎树下!”查明真相的老将军身心疲惫之极,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天国的后门不会为我打开吧。”
帝国历814年9月1日,南费拉基米尔王国与法拉克王国签署协议,成立“月芒石共同体”结成战略同盟。10日,法拉克王国第一公主辛西娅•科西嘉越过斯沃德峡谷,来到南费拉基米尔王国国都皮斯弗拉城,随行108名魔法师,及一个炮兵团。公主将于明年在南费拉基米尔王国储君额尔斯•米罗洛夫王子登基时,和他完婚。
刚满17岁的辛西娅公主身穿白色礼服,站在由法拉克制造的月芒石驱动的魔法车上,向挤满两旁的皮斯佛拉城的百姓挥手致意。后面跟着的是108名身穿黑色长袍的魔法师,再后面是法拉克王国援助的70门魔法大炮队列,由350位法拉克士兵押送,最后面是人们从没见过的能飞在空中的红色大船,虽然离地面只有低低的一人高,但人们清楚的看到它在飞。船上站着的赫然是费拉基米尔的禁卫军。这是一次盛况空前的游行,如果说半年前土将军公子与小姐的婚礼使他们看到的稳定的希望,那么这次公主的到来,让他们预感到100多年来一直盼望的和平终于要到来了。道路两旁人声鼎沸,高呼着口号。
“费拉基米尔帝国万岁!”
“红衣大炮,两条河都放的下了。”在鼎沸的人声中,有人在交头接耳。
“那是赤光船吧,传说是真的呢。”另一个人说。
另一边也有人在私语。
“我有她漂亮么?”却是个女的。
“老婆和妹妹怎么比呢?”口中喃喃,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臭显呗,这回不知道三叔会怎么想。”
“三叔不会知道的。你别去和他说啊。这回架子摆大了,够吓破那群红脸鬼了。”
“可惜花的价太高了。”
“费拉基米尔帝国万岁!”高亢的呼喊,淹没了所有的私语。
公主的游行队列,不仅仅是向民众展示和平的希望,更是一次军事力量的示威。南费拉基米尔令雾月皇帝束手无策的赤光船,创造巴拿波仑战神神话的红衣大炮,今天都齐齐集结在了青古兰拉斯与赤水江畔,当然是在红脸国的对岸,在土少山将军的手中。这对于一个正常的将领来说,要渡河进攻南费拉基米尔,先得掂量下自己。
可是呢,似乎红脸国的人真的易动怒,好发火或者真的脑袋不正常。又大概是这边,王国的军队千方百计进占月芒石矿,国王又用着各种名目令剥夺贵族元老的权利,什么养老啊,升迁首都环卫司司长啊,甚至还有被检举贪污而被绞死的。红中交易一次次被禁卫队查收。狗急跳墙说的应该确有其事吧。总之,战争开始了。
帝国历815年2月15日,红脸国借口一艘“免印号”渔船被南费拉基米尔王国用红衣大炮击沉,正式向南费拉基米尔王国宣战。完全忘记了那次游行上敌人展示的实力,当然如果那些都是真的的话。

战事对于南费拉基米尔这边从一开始就很不利。红脸国登陆那里的多瓦尔省的省长一开战就宣布投降,幸亏那里没有装备红衣大炮。但是红脸军还是快速挺进,占领了周边交通要道,直逼都城皮斯弗拉城。而游行时看到的红衣大炮一门都没有响,土将军的王国护卫部队也还集结在斯沃德峡谷旁,那几艘能够飞行的赤光船像是幻影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能见到的只有江里几艘破烂的捕鱼船在风中摇曳。
815年4月1日,几乎没有遭到什么象样抵抗的情况下,红脸**队攻陷了南费拉基米尔王国都城皮斯弗拉城。陷落前国王与大臣们迁移到二夕城。同一天临晨5点23分,波拿伦多夫人在伊芙堡成功分娩,诞下一名男婴。取名土未央。
“如果他们想要战争,那我就给他们战争。”帝国历815年5月23日,就在南费拉基米尔王国生死存亡之际,法拉克王国国王巴拿波仑在风都发表告国民书:
“虽然我国与南费拉基米尔王国分治斯沃德峡谷南北,但都同属费拉基米尔帝国,两边子民都是费拉基米尔帝国的臣民。如今红脸贼人窥觑我费拉基米尔帝国富饶疆土,屠戮我费拉基米尔帝国善良臣民,是可忍孰不可忍。勇敢的费拉基米尔帝国的士兵们,今天我要率领你们,前往征讨红脸贼人,将他们驱逐出费拉基米尔帝国的疆域。如果他们想要战争,那我就给他们战争!”
古拉拉斯战争全面爆发。
815年6月3日,法拉克王**队与南费拉基米尔王**队在白门山会师。军阵前摆放着600门红衣大炮,30艘赤光船。联军一路凯歌,势如破竹。杀的红脸国人哭爹喊娘,丢盔弃甲而逃。鲜血浸染了原本红色的大地,流到了红色的赤水江中。
8月6日,红脸军主力被歼灭,残存兵力悉数退回青古兰拉斯河南岸。法拉克皇帝率领其部下继续追击,8月15日红脸国国王宣布无条件投降。
举国上下一片欢腾,南费拉基米尔王国的百姓都翘首盼望法拉克军的凯旋归来。
但是,土将军率领的王国护卫部队却严阵以待,不让凯旋的法拉克军渡过赤水江来。即使遭到元老院的全体会议的指责,将军还是毫不退让。
战争刚刚结束,新的战争又会开始么?刚刚被鲜血洗刷过的大地,还要再次染上自己国人的鲜血么?夏日的骄阳烤晒着大地,夏日的夕阳把天空映成血色。
9月1日午夜,一道耀眼的红光划破天际,天空与大地就像浸没在血色之中。白门山,黑门山,就是在太阳湖畔的风都,都被染红了。红光过后,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几乎快要干涸了的赤水江突然大浪袭来。山一样高的大水遮住了月亮,掀起的滔天巨浪,越过江岸,把两边的大地冲刷的干干净净。二夕城全部被淹,一半的房屋和一半的居民被卷入水中。法拉克军队与南费拉基米尔军队也都损失惨重。土少山将军父子失踪,战神巴拿波仑居然身受重伤,被南费拉基米尔军俘虏。额尔斯王子殉国。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说是上古天神显灵,惩治贪婪的人类;又有说是费拉基米尔将军显灵,拉他们进了天国的后门,以惩罚他们的自相残杀。
几天后波拿伦多的尸体被发现在伊芙堡,人们众说纷纭,有人甚至说是被他的妻子土君仪杀死的,因为脖子上的伤口是左边切入的。还有他那半岁大的儿子也差点被她杀死。不久又有传说阿尔佛德大公和他的侄子额尔斯王子以及波拿伦多三人为辛西娅公主争风吃醋,阿尔佛德大公召唤强力魔法,掀起赤水江,杀死了额尔斯王子,自己也受到波及失踪了。而波拿伦多夫人难以容忍自己丈夫的背叛,把他杀了。这些传说的证据就是辛西娅公主就是阿尔佛德大公曾经的情人也就是法拉克帝国皇后维多利亚的女儿,在大水之后,辛西娅公主被法拉克军保护回国,据说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公主怀孕了。
谁干的?
上帝知道。
当然一切都只是传说,史书是不会写的。历史是人写的,但死人是写不了字的。
大水以及红脸国的入侵,使死亡人数超过70万,9月1日一天就死了20万,人们把这一天定为哀悼日,每当这一天都不得欢笑,以缅怀那些死去的人。
这么多人的死亡换来了宝贵的停战。南费拉基米尔王国国王退位,由其二子即位。俘虏的法拉克帝国皇帝放逐于赤水江与青古兰拉斯河汇流处的一座小岛上。费拉基米尔王国与红脸国签订和平协议,允许红脸国开采白门山的月芒石矿。却与法拉克国断绝了外交关系。
法拉克帝国皇后维多利亚夺取政权,作为妥协,改王国,重新开放元老院。
815年是血色的一年,又是失败的一年。叱诧风云的英雄人物纷纷退出了历史舞台,黯然消去。但他们平定战乱,发展生产,特别是月芒石的开发,为费拉基米尔的人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追求和平,追求自由,追求博爱的精神,永远激励着后来的人们!他们是真正的英雄!英雄永不死,只是未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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