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莱子看着我好一会“他们杀了雪子，雪子回来复仇了！她要把我们都杀掉！”说着她的精神开始紧张，我拉着她的手轻轻道：“现在没有事了，来，放松一些。”
“我们生了火，机上的食物本来就不多五个人，后来当食物吃完后，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实在是好饿。阿弥终于忍耐不住他伙同另外两个男人抄起机上那唯一一件凶器，把雪子杀了。”
在来医院前White带我看过他们五个人的照片，被杀的雪子是个挺丰满的女孩子，与莱莱子这种精瘦型的女孩不同，可能这就是他们杀雪子的原因。雪子和莱莱子是很好的朋友，阿弥是那个飞机司，是他用一把斧子杀死了雪子的，案发的地点是一望无际的雪地山区是连树也看不到的地方。
他们吃了雪子的肉！看着我望她的眼神，莱莱子慌乱地“我！我没吃她！真的！我只是在他们杀雪子时我没有阻止，当时我觉得那也是生存下来的办法……”
到底有没有吃过，只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但是我还是说：“我知道，虽然很不人道，但也是迫不得已的事。”White听见我这样说，表情变得怪异“Dream……”她一定想不到我会这么说，我轻轻挥挥手阻止住她。
莱莱子轻轻地松了口气，她用有些感激的目光看着我，或许我是第一个说这样说话的人，现在每个人都会说她就算没吃人但不去阻止这件事也是不对吧？White会说什么呢？
“第二个死的是大成，很冷，我们都觉得渐渐要睡着了，我们商议定每次留一个人醒着每半小时叫醒其他人。可是大家都睡着了，阿弥忽然醒来他发狂地叫喊把我们一个一个吵起来，恍忽中当时并没有什么异样，后来我们又睡过去了当再醒来时是小腭叫我们的，我看着他去叫大成，大成怎么都叫不起来，大家围拢过去小腭朝我们摇着头，大成已经被冻得结成了冰块。接着是小腭，他死后我们才发现，他脖子上有两个奇怪的血点，就像是被吸过血一样。”她的手是那样冰冻，好像从没活过的死体。
因为我没去看过那些尸体所以我当时转头看看White，她轻轻摇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红色的血点。
“那后来呢？阿弥是怎么死的？”
莱莱子沉默了好一会“我们坐在一起背靠着背，当我醒过来时，阿弥还在睡我叫他他没答应，我轻轻推他，他倒下去了，左肩背上插着杀死雪子那把斧头……”说着她的脸已经苍白得不见血色。
听她的叙述，我明白了几分杀人的不是什么鬼，而是莱莱子，她杀掉了杀死雪子的阿弥，而其他人是在低温下给冻死的“你好好休息吧。”我站起来和White要走，莱莱子一把抓住我“她还会来！救救我！”
“她不会来了。”White试图拉开她拽着我的手。但莱莱子一直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放心吧，这个送给你，它会保护你的。”我回身将一个护符交到莱莱子手上，莱莱子松开我两手紧紧地握着那个符，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如果她会来，她也没有办法害你，你放心吧。”说完我们离开病房。
“你认为到底是不是有鬼？”
我不屑地一笑“你已经定论，还叫我来干什么呢？”她就是想证明给我看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鬼吧。人在特定的时候有时会产生幻觉和意想，比如在精神过度紧张时或是在逃避自己所做过的一些事情的时候……
被我看穿了想法的她，极不自然地笑笑。
我第二天回到澳洲，数天后White又打来电话“Dream，莱莱子疯了。”
我微微吃了一惊，当时莱莱子的精神状态虽然不好，但也没到能致疯的地步“怎么回事？”
“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把录象带复制了一盘寄过去给你了，你看了就知道，”White说到这里时她顿了一下，像要说出下一句话得费很大劲“我承认，我错了。”说完她挂上了电话。
她错了？她错什么了？她说得真是莫名其妙。下午，我收到了从日本寄来的包裹，我从里面取出带子放进放映机里看，那是病房里的情景，到现在我才知道那里装着摄影机。真是个笨家伙，我不禁要骂自己。那房间里一直很静，莱莱子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有什么呢？正觉得无聊时莱莱子忽然惊叫起来，那种叫声只有在极度惊慌下才能发得出来，还不是谁都能叫得出的，换我一定是吓死了也不会哼一声。她一边叫着一边往床头缩，是什么叫她那样惊慌？我看到是什么了，就在她的床尾那里有一团朦胧的东西，渐渐地那团东西拉长长大，白色的衣服黑色的长发，那个程半透明东西只是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只有莱莱子在不停地叫着，发出刺耳的叫声。我禁不住关掉了喇叭，以躲避那令我耳膜发痛的声音。因为角度的问题我没看到那东西的样子，当我正在猜测时，它动了！它缓缓地仰起脸，面向着我。我轻轻吸了口气，它当然就是雪子了，它正朝着我笑——
这时有人冲进房间，雪子也就随即消失掉，他们好像谁也没看到雪子。为什么这邦家伙这么久才到！？我把带子倒回去开头时间是12：00，在有人冲进房间之前是12：03。前后不过3分钟，呵，White这家伙已经把录象带的速度放慢了，怪不得我看着觉得怎么是过了这么久呢！
我关上放映机，难怪White她说什么她错了。原来是说这个，但是她之前的定论并没有错啊！不管雪子去找莱子是出于什么动机，它都没有杀过任何人……
到了傍晚大家才各自散去，只剩下小雪、郭子和我还有两个小朋友。
“小雪，你不回去吗？”我坐过去问她，她对我笑笑。
“我先生出差去了家里没有人，我一个人带着菁儿也不想太早回去。”她停了停又再道：“真想不到会再见到你，郭子都没对我们讲，看见你时大家都吃了一惊。”
“那小子也没说约了你们啊！”我瞅郭子一眼。
他却装作看不见抹身就往厨房去“你们聊，我去做饭。”
“刚才，对不起啊。”小雪歉意地。
“什么？”
“我们都没理你。”她是指女孩子们。
“不用解释，我并不介意。”她们的态度是在我预料之中的“我知道，她们还在意。”其实过了六年，时间似乎并没有抹掉太多的往事，我的出现倒使她们全都想起来了吧？今天晚上不知又有多少个人睡不着了。
“现在我倒兴幸又再见到你了，我曾经想过如果再见到面不知会怎样，是会装作不认识走过呢？还是相反……”她的语气很是淡然。
“发觉自己对往事已翕然了吧？”
小雪点点头：“只是没想到你真的入道了，道中也有劝说人的话吧？”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郭子插口“来帮一下忙。”我们一起开台吃饭。“对了，你外甥名字叫诗韵？”
我点点头。“我记得你有个先人也是这个名字，你叫她阿蓝的吧？”郭子不知为何想到这事。
“怎么？”我不解地问。
“你知不知她现在在哪儿？”
“知道，你找她干什么？”我侧身喂韵儿一口饭。
“不干什么，有些事我想当面请教一下。”
“她现在可是帮不上忙，有什么事师叔帮你，说吧。”
“我想知道灵魂是怎么生活的，那边的情形又是怎么样？这个，活人不如死者知道得多。”
我听罢，心中觉得好笑，这小子动的是什么脑筋啊？净想些古怪东西作什么？我站起来朝厨房走去。
“师叔，你要拿什么？我来吧！”
我头也不回地答：“帮你拿把刀啊！”
“拿刀干什么？”
“有个最简洁的方法，你不用问也可以知道那边的事！”
“师叔！”郭子飞跃过来挡在我前面“这个就不用了吧？”
小雪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就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
“你啊！用心修行！不要老想些古怪事！那一天你有你师傅那道行，想知道什么都容易。”
郭子收起笑脸认认真真地应：“是。”
临了，郭子把我们送到门口。
我回身对他道：“你是不是想见沈诗韵？”
郭子很认真地点点头，他还是没放弃那个想法。
“她真的不能告诉你什么，”我腾出一只手朝趴在我身上睡觉的小人儿指了指“你还是要靠自己。”听罢，他呆住了。
过了数天，真的想到严华寺走走，回来这么久都没有去看望过大师。
从大门进去，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咨客堂的一个年轻的僧人过来招呼，“施主，客堂请。”
我细细端详他：“小师傅法号悟嗔吧？”
“施主如何得知？”他用奇异的眼光望着我。
他就是那个常来往于明觉大师那儿传话的小沙弥，我走时他也只有那十三四岁，六年不见都长大了。我笑笑不答，他望着我许久忽如梦方醒“你是蓝施主吧？”
我笑曰：“你我也曾一道玩耍过呢！”他不好意思地用手摸摸光头，我再问道：“怎么不见明觉大师和智慧师傅？”
“禅师应邀到大佛寺去了，智慧师叔在大殿做早课。”
“那主持呢？”
“主持，在厢房。”
“那请你禀告主持与智慧师傅，就说是正一弟子玉清子求见。”
悟嗔听罢也不敢怠慢，匆匆进内堂去了。
不多时，主持与智慧师傅相继来到客堂。
“玉清子见过主持，见过智慧师傅。”我行过礼“多年不见两位师傅可好？”
主持一手扶住“我道是谁，原是蓝梦，不用客气了。早听说天一道长收了个不得了的弟子，想不到就是以前的小梦。”
“主持师傅，你这不是笑话我嘛～，自从拜师后，我就出国了，一直没得他老人家亲自教导，那有什么能耐。”
“小梦过谦了吧。”智慧笑道。
“我是来得不着时，明觉大师都不在，不过能见到两位师傅也不枉一行。”
“明觉师兄看来要过三个月才回来，不用着急佛家与道家都讲一个缘字，有缘自会相见。”主持师傅笑着答。
倾谈多时，智慧师傅亲自送出门口，才各自归去。
回到家中，妈妈迎上来“小郭等你好一会儿了。”
“师叔。”郭子迎面而来。
这小子来干嘛？“有事么？”
“是这样，我爷爷回去乡下前留下了这书叫我好好读，可是这里面有很多地方我都看不懂，所以想请教一下。”他把书递上来，我接过一看是《云笈七签》，我那个师兄可真高估他孙子，我顺手一翻，很多地方用铅笔作了记号，也难为他读了半。
“你怎么不去问你师傅？”
“师叔，你又不是不知我那爷爷的脾气，每次都要先被数落一顿。”他皱皱眉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这个师兄也是，徒弟有问题问好好教就是，干嘛要先教训人“下次我见到师兄给你说说情，省得你老是无故挨骂。”
郭子真是喜上眉梢“多谢师叔，你去讲一句比我讲十句还灵。”
“这本书，要说得清楚明白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要你领悟才算是通。这样吧，你近来有没有什么事？留下来住上一段时间怎么样？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来可以随时问，二来也省得往反的时间免得辛苦。”
“真的可以吗？不会打扰你家里人？”
妈妈从厨房拿生果出来接话道：“不会，小郭你有事就放心住下，反正家里还有房间。你也是一个人住，住哪儿不是住？当这是自家就行！”看来在我回来前他们俩真是谈得欢呢。
“多谢伯有。”
“你工作上没有问题？”我问。
郭子笑道：“还有一个多月才开学。”对了，他现在在大学当国文老师，我怎么把这喳给忘了。“那我回去收拾几件衣服就来。”他匆忙跑去。
妈妈递上一个削好的苹果，“今天去寺里见到明觉大师没有？”
我接过来咬了一口：“没有，大师‘出差’去了，说是要三个月后才回来。只见到主持和智慧师傅。”
“那，过三个月你再去一次吧。”
“知道了。”
“小郭也挺不容易的，他从老远来读书，又一个人留在这里工作，在这里也没家人。我们要多照顾着点，你这个‘师叔’可不要欺负他。”
我一把搂住妈妈：“妈！你就是那么好人，我呢把当他是哥哥，而且他又是我师侄，我怎么会欺负他嘛～你干脆认他做儿子算了。”
“你以为我不会，说真的，你到底有男朋友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又说这个，叫我怎么答，幸好郭子这时候回来了我上前去捅他一下：“我妈刚才和我说想要认你做儿子，还不快去叫契妈？”
郭子呆了看着妈妈，妈妈笑笑地看着他“呆着干什么？”我朝他头上一拍。妈妈直朝我瞪眼睛。
“吓，师叔，你不是和我说笑吧？”看他那受宠若惊的样子，真个好笑。
“要你叫就叫吧！你不是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我还以为你真个看得透呢，你啊！还要好好修行！”人匆匆数十年，功名利录如浮云，到头来皆是过眼云烟，何必执着。
说着老爸和姐姐姐夫都回来了“我听到了！是要认那个做儿子啊？”老爸一进门就叫嚷着。他一眼看见郭子“呀，是小郭，好，不要漏掉我，我也要做契爷。”
“爸，你也不问问人家答应了没有。”姐夫搭了话。老爸一听，他瞪着郭子看意思是说怎么你还不答应啊？
你看这事闹得，“这个，当然好，不过我想先问问我爷爷～”郭子有些为难地抓着头，他着实是怕他爷爷的。
“不要想了，由你师叔我来作主，今天就应了。你师傅那里由我去说。”我这么说也是有打算的，郭子一个人也是不太好，有时也是三餐不继的。有事要找人商量也不易，怎么说以后也有个地方可依靠，对于这事我倒不在意。
“外公，我也要来！”这小娃不知何时也出来凑热闹。
郭子这下就乖乖地拜了我父母和姐姐姐夫，“哥和嫂子呢？”
“他们今晚要去听音乐会，会晚些回来。”
“那见到再说吧。有饭吃没有？”我可是饿了。
“哎呀！”这回换成妈妈叫起来“看这事给闹得，忘记做饭了！”
老爸很干脆地道：“算了算了，我们出去吃吧，兴祝一下。”
第二天，在我的书房——
我发现郭子傻傻地看着我：“你傻傻的看着我干什么？”
“我在想这样我们的辈分，不就乱了吗？”
“以后，我还是你师叔，这里也是你家了，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来找老爸他们，还有什么好乱的？”郭子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看着我。我的天啊，“好啦！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真是！“你师傅给你看过什么书？”
他把手头上的书一一抖出来，我看师兄很有拔苗助长之嫌，他到底在想什么？“我看你这些书先不要读，先读这几本吧。”我从书柜中抽出道教书籍：《修斋求道当奉十戒斋》、天师张宇撰的《道门十规》、《清静经》、《道德经》“这是我刚入门时你师叔公给我的，另外还有一些你看完这些再说。”我收起他那几本书“明天你自已先看一下，我要去找你师傅你的事我要和他好好谈谈。师兄是有些急进，但你不要怪他，只因你在普通人中资质算是不错，又因你是他的孙子他很紧张呢。”
“知道了。”他没有去看书，在我书房中四处走动着“师叔，你怎么有那么多佛教的书籍？《百喻经》《贤愚经》这也是佛家的书？”
“那是佛教的经典，我小时候，人家孩子看故事书玩的时候，我就听大师讲佛经里的故事。”
“那对于一个小孩子不是太……”他也想不出形容词了。
“寺里也有小沙弥，等闲时也一起玩。习惯了就没有什么不妥。”
“哦，”他侧侧头：“你看过这么多宗教书籍，其中有没有一些比较特别的呢？”
“有啊，刚才你看见的《百喻经》和《贤愚经》就是其中两本，显浅易明。有兴趣闲时你也可以看看。”
他听罢反倒凑过来：“师叔啊！当年你在我叔旧宅用过的那个方法是那个教你的？”
我一呆，“你问这干什么？”
“我好奇啊！”
良久我才道：“那是邪术，你不必知道。”
“怎么会，如果是邪术，那你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不会是从寺里吧？”这小子真个是令人生气。
“唉～，在拜师前曾要我立下重誓这一生不能再提一字，不能再用，如有犯血噬反噬其身。”我轻轻握紧那曾受伤的手掌。
“血噬！？”
“运用邪术，是要遭天谴的，当年我也是不得已，你看。”我伸出右手，那曾用桃木剑划开的两道口子如今虽好了也不见留有伤疤但却现出两道青痕“到了和那时差不多的时候就会显出来，隐隐作痛，到了正日就更痛，整只右臂都会觉得疼痛。”
郭子看着那青痕：“不公平，你并不是有意的啊！？”
“算了，有意也好无意也好也是做了，人总要为自己所做付出代价，有所得便有所失。何必过于计较呢？”
我在郭子叔叔那旧屋门前站了好久，因为出过事所以现在封起来了，可是我心里却像有百般滋味无从说起，唉～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还想什么。
师兄那屋子的大门还像以前一样虚掩着，想必又是不在“师兄，云腾师兄！”真个儿是没有人。
我去给祖师爷上香，就在上香那会儿便听见他的声音了：“是那位同道？”还是那么响亮，幸好我早有准备不然又得吓一跳。
“师兄，多年不见，你还和当年一样啊！”
“呀，师妹，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他上前拉着我到一边坐下。
“回来一段日子了，早想来看你的。不过这次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哦？有什么难题？”
“是郭子的事。”
“那小子闯祸了吗？”他真是，人家一提他孙子他就是这反应。
“没有。你就这么不相信他吗？我是为他修行的事来的。”我从袋子里掏出那几本书“这是你给郭子的吧。”
“对啊，怎么了？”
“你也不管他能不能理解？你到底为他怎么打算呢？”我能猜测到的只是他大概是想要郭子悟透了可出家吧？“我觉得好像有些是拔苗助长。他修行也有三年了吧？”
“差不多，29个月了。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见他数日，他就常犯口过。郭子的天资虽好但悟性不足，是不适宜正式出家，他也放不下，我们这代人有那个能像我师傅那样看破尘寰。”师兄他也有些一厢情愿了，怎么不看看他家小子的悟性和他的意愿呢？
上次庆典听一位师伯说过师傅出家前的事，师傅他是富家出身，家里也有人在朝上当官，独子一个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是什么令他看破一切，这就没有人知道了。师傅共有六个弟子但没有一个是出家人，那次我只见到了其中四个，其中一个听罢还跑去问，师傅当时只是笑而不答。不过，那些往事无论怎样，也都过去了他是真正的看得开放得下了吧？连家友天下都能放得下么，达至无我，自问我是无法做到的，家里、朋友、往事都是我的牵挂～忽然，我想起一个名字‘天壬’。
师兄也像想了很多，“那怎么办？”
我呆了一下“循序渐进，顺其自然。”回答简单明了。
他听罢淡然一笑：“活那么老大，都看不透，还是师妹的悟性高。”
“你有没见过你师傅？”
“没有，他老人家是来无踪去无影。”
“哦，上次庆典你师傅的弟子中只有首徒玉禅子没来，我也觉得奇怪。他一向尊师重教，上次那么大的庆典为什么没去呢？你师傅他那份人，对徒弟是爱管不管的。经过哪一座城市，那里有他徒弟他就呆数日……我想玉禅子定是出什么事了。”
我明白他想要说什么，拜了这样的师傅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师傅带进门修行靠个人’。
但他对徒弟也并不是不闻不问的只要见到面，他一定会找机会好好考核一番。上次在庆典上他就当着众人面要考我，幸好没有丢脸。只是那玉禅子我实在无法说些什么，是怎样一个人我都不知道。无耐之下只好问：“玉禅子？为什么你会断定他出了事？”
“他是你师傅最得意的弟子。听说应该有两三年都没见他出现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说怪不怪？玉禅子我见过好几次，是个很有交代的年轻人定是不会一声不响就消失。不过听说他家里人是无神论者，挺反对他入道的。”
是吗？我无法说些什么只好又再问：“那，我师傅对此说了什么吗？”
他摇摇头“他倒没说什么，他对这世俗也看得太透切了吧？”
我只是不可置否地示意了一下，我可以说什么呢？“师傅他不说什么，那就是没什么事，不用太担心。”对了我何不向他问一下我心中的事呢？“师兄，你可知奈何、雷复、天壬和子癸？”
他喃喃地重复了这几个字，我点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遍。他皱着眉看了好一会“这是名字吗？”
我不可置否地答：“不清楚，如果是呢？”因为我实在是说不清，在地府中一转后就只有这几个字是记住了。
“是名字的话这是个不凡的名字，八卦中有一卦象叫地雷复，在十天干中壬为阳，癸为阴。这你知道吧？”
我点头，他继续道：“从这几个名字来看，是两阳两阴，是两男两女。”
“为什么是两男两女？”那奈何是女的吗？
“那个叫奈何的，在传说中是个多情的女子最后化作连接阳阴的桥，就是人人都知道的奈何桥，说是就立在亡魂渡上。这几个人若是在一起的话就只能是两男两女，这符合阴阳平衡的道理。”听罢，我倒是更茫然了，这似是与我无关的事，怎个会让人如此不安？
我又和他说了些锁事，临了他道：“那大城市的生活我也过不惯，以后那小子就烦师妹多操心，帮忙多看着点。”
“那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师兄放心好了。”
耽搁了两天后我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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