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元气爆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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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云桑真的发疯似地往前冲,所有碍路的人都被他一把推开,走廊上骂声一片,东方云桑全部充耳未闻。跃过最后的阶梯,东方云桑猛地撞开了楼顶的大门,因为用力过大,整个人踉踉跄跄,险些跌倒。
抬眼望去,巫行雨瘸着腿站在正前方,拿着视频手机说些肉麻,见到东方云桑,马上收起令人恶心的笑靥。“宝贝儿,等我收拾了那个杂种。我们再聊。”巫行雨恶心地亲了一下屏幕——手机视频的另一端是在沙滩上努力买弄风骚的比基尼女郎。关掉视频,将手机塞入了口袋。污秽的眼神弹指如寒光尖刃,瞪在东方云桑身上。
他的六个死党兼手下左右排开,最右边的两个人按住了东方明越的胳膊,和余下几人一样色咪咪地盯着东方明越成熟动人的身子。听到声响,才来恋恋不舍挪开目光,射向东方云桑。这让孤身一人的东方云桑清醒了许多,冲天的气势不由自主地弱了下来,向后不住地张望。
巫行雨轻蔑地笑道:“东方懦夫,你该不现在就想跑吧。今天的主角儿可是你。你要跑了,嘿嘿,你妹妹可要遭殃了。”巫行雨以己度人,不知道东方云桑为人最重感情,虽然为人懦弱,然而一旦认定目标,绝不会轻易放弃。
“不要碰她!”
巫行雨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来,望向东方云桑,露出狠色:“你自己打断两条腿,我兴许就不会动他。”
东方云桑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巫少,能给我个理由吗?”
巫行雨目中怒火陡盛,吼道:“他妈的,少跟老子装蒜。老子这条腿就是你踩坏的,害得老子一个月不能下海泡妞。你这两条腿,废是不废?”
东方云桑张着嘴,斜望着湛蓝色的天空,完全弄不明白有这么一回事。
巫行雨一瘸一拐地走了上去。“呸!”一口唾沫呈梅花状溅在了东方云桑的面上。多年来的奴性让东方云桑安之若素,甚至还很客气地向他们微笑。“贱骨头!”任何人看到这样一副嘴脸,都会义愤填膺,巫行雨一记凶狠的上勾拳正中东方云桑的下巴,满嘴鲜血。
东方云桑沾血的脸上仍然带着亲切的笑:“你们怎么打我都行,请你们放了我妹妹!”
未战而先怯,虚伪的面孔让空着手的四名不良少年忍无可忍,冲上去,拳搭脚踢。巫行雨的好处已经成了次要的问题,他们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无可救药的人渣的存在,这让他们比任何一次的街头殴打都要冲动,来劲。
东方云桑故意叫得惊天动地,只盼他们早些出了气,放走他的妹妹,面上却没有半丝痛苦。原来重生之后,东方云桑已然铜皮铁骨,一般拳脚落在身上,有如挠痒,单论力量的话,在场的七人恐怕无人能挡。。可惜东方云桑被人欺负惯了,一向逆来顺受,故尔甘做人肉沙包,否则一旦反击,势必凌厉无比,撂倒七人,只是弹指间的小事。
不良少年将东方云桑无所谓的表情看在眼里,更添愤怒,均忖道:“谁说这小子老实可欺,虚伪起来比岳不群还岳不群。打他还笑,欠扁!”脚影呼呼,纵横来去,那架势跟着了魔还要疯狂。
东方明越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眼如兔目,梨花带雨,娇弱不胜,愈发可人。巫行雨看在眼里,更是心痒难耐,一瘸一拐的脚仿佛注入了新的生机,快步向东方明月走去。“你要干什么?”东方明越睁大了惊恐的双眼,巫行雨肮脏的双手正伸向了东方明越的急剧起伏的胸。
东方云桑怒火陡涨:“不要碰她!”
“哧——”巫行雨**着,看似无力的双手一把扯破了东方明越的上衣,浑圆而纤嫩的肩膀仿佛一轮满月骤然天降,早熟而挺实的**勾勒出一道令人遐想无限的鸿沟,瑟瑟的身子让他看起来更像一朵北风中飘零的水仙。
东方明越拼命地大叫,眼中的恐惧愈来愈深:“哥,救我!哥,救我!”一声喊罢,心力憔悴,竟昏了过去。
巫行雨的手贴着司东方明越光滑的面皮往下寸寸挪移,嘴里不住陶醉地喃喃。身旁的不良少年也不自觉地兴奋起来,大声叫嚷。
东方云桑忽然一动不动,滔滔怒气喷薄激荡。从嘴里滚出三个字:“王八蛋!”
寒峭的杀气骤然绽放,嘈杂的拳脚倏地寂声,平坦坦的楼顶发出一连串的异响。“啊!”“砰!”“啪!”“咚!”
巫行雨想要看个究竟,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了,一股恶寒从脊梁柱直蹿脑门,凝重的杀气似乎冻结了整个空间。眼角余光游移,就见身侧两个不良少年的瞳孔收缩,露出无可复加的恐怖,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巫行雨眼前一方,东方云桑便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抱着东方明月,杀气腾腾。巫行雨想逃,时间、空间却仿佛被他磅礴的气势冻结,难动分厘。东方云桑如有实质的眼神仿佛两把最尖利的匕首捅进了巫行雨的心脏,呼吸不能。
那四个脚踢东方云桑的不良少年笔直地躺在了地上,变成了废人。
“没有人可以动我的家人。我不喜欢杀人,但我更乐意折磨人!尤其对象是人渣!”
裂天的嘶鸣蓦然惊叫而起,却猝然而止。从右手的中指到两旁的食指、拇指和无名指、小指,指骨到掌骨,再到腕骨、尺骨、桡骨、肱骨、锁骨、肩胛骨、胸骨、腰骨、骶骨、尾骨、髂骨......巫行雨全身骨骼点点寸寸地粉碎,从右手到左脚,再由右脚到左手,交叉纵横,颈部以下完全瘫痪,内脏经络却分毫不损。
每当巫行雨痛不欲生地昏死过去,东方云桑就度入一道元气,令其苏醒。如此反复无常,当真比任何严刑都要残酷万千。
整个过程整整持续了一个早上,唐三彩也在暗处呆了一个早上。
这样的眼神与当日枫树林的那个东方云桑何其相似,前番义愤填膺,后者是深仇大恨,亲人被辱的震怒!“看来我还是小瞧了这个小子!”她一向瞧不起东方云桑,认为他是个百无一用的废物。然而自从枫树林一役后,东方云桑骁勇无比的情景便一直反复出现在记忆里,如同若有若无的情愫始终缠绕在她心头。
杀气偃伏。东方云桑毫无感情地看着地上的皮囊,一字一词清楚地冷道:“没有人可以动我的人!”抱着东方明月龙行呼步,往门口而去。
六名少年早已昏死过去。东方云桑说过自己不喜欢杀人,但也绝不轻易放过六名不良少年。所发出的拳劲如毒蛇游走仅破坏人体的重要关节,让他们活生生地见证巫行雨被折磨的一幕一景。
没走出几步,一股异样的气流冲袭东方云桑的脑部,以他当时的能力尚不及反应,就失去了意识。俄顷,便又睁开了眼,愕然望着手上的东方明越,脑海中一片空白,一股血腥之气蹿入了东方云桑的鼻子。东方云桑意识到了什么,游目四顾,目光落在血泊上的皮囊,几乎惊叫出来,急忙捂住嘴巴,拔腿飞奔。

跑下一层楼,怀中的东方明越因为失去绵绵劲力的影响,从昏睡中苏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看清楚抱他的人,低低呼了一声:“哥。”
东方云桑一低头,喜形于色:“明越,你醒了。”
“嗯。”昏睡了一个早上,让东方明越看起来相当疲倦:“哥,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乖巧地躲进了东方云桑的怀里。
东方云桑猝然止步,面红耳赤,嗫嚅道:“其实......”
东方明越忽然闷声闷气道:“如果我和彩姐姐同时掉进海里,你会先救谁啊?”
东方云桑想不到自己也会遇上“妈和老婆同时掉进水里”的难题,大窘。
“哥,你会先救我的。是吗?”东方明越轻声细语道。
“呃——”纵然天才的男人,面对这种棘手的问题,也是哑口无言,何况东方云桑。
“算了。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一个彩姐姐。”有生以来,第一次用“你”直呼东方云桑。
东方云桑大感头疼,他对妹妹一向宠爱至极,更喜欢妹妹那甜美的声音。对两个人之间突然用这种陌生的称呼对话,极为不适。想到现在是神族身份的唐三彩对他的话,就莫名地来气,冲口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唐三彩那种女人名字叫着都恶心,怎么可能会先救她。哥当然先救你了。傻瓜!”
话音未落,一道窈窕的身影步入了东方云桑的视线。“好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东方云桑,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这刺耳、寒冽的声音声音不是唐三彩又是谁。
东方云桑之所以在东方明月面前大放厥词,一半是出于对唐三彩的恼恨,一半是因为笃定唐三彩不在现场。如今,乍见唐三彩,当真惶惶无措,露出招牌似的傻笑,装疯卖傻道:“啊哈哈,你一定听错了,我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食父母。没有了彩儿你,我的生活就黯淡无光,只有黑白,没有彩色,你就是我的阳光,我的月亮,我的星星,我的一切,我的命运,相信我。”眼神炯炯,分明又有了当日那个东方云桑的影子。
唐三彩一愣,扑哧笑了出来。这个奇妙的男人最近实在带给她太多的意外和惊喜,她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从枫树林凌然超绝的自信、睥睨天下的实力到今天的油嘴滑舌、计变百出。“你还能带给我什么惊喜,三代人王?”唐三彩在心中默念:“希望你能早日达到我预期的目标。”想和,又对东方云桑笑了,油然的笑靥。“看在你这么夸我的份上,我就不和计较了。不过你把莲华集团的大少爷打成了残废,还是得跟我走。另外,今天的事你妹妹必须忘掉!”
利用天机一族与生俱来的精神力,她已经改造了楼顶七人的记忆,并处置了他们一行十人“失踪”的事。只要再消去东方明月的记忆,一切将天衣无缝。
谁知东方云桑坚决道:“不行,你不能碰我的妹妹。”
被咄咄的眼神一逼,唐三彩方才开始的催眠术蓦然停止。
“哥,你们怎么了?”东方明月觉得突然昏沉无比的脑袋又轻松了许多,朦朦胧胧地望着二人。
东方云桑放下了东方明越,道:“明越,你先走。我们还有些事。记住,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讲。”
东方明越困惑的点头,依依不舍地走了。
东方云桑望着东方明越远去的背影,一脸悲伤浮上了面孔:“我妹妹小时候摔坏了脑袋,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催眠术有损人的心智,我不能再让妹妹受害。如果你一意孤行,现在我无力阻止你,有朝一日,我若成为真正的人王,我绝不会放过你!一定!”激昂慷慨,分明又有了当日东方云桑的影子。
唐三彩心神动荡:“这小子怎么越来越像他了?”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依然冷冷的表情:“承担人王的职责,对历代人王而言都是大凶之兆。如果你只会像现在这般逞口舌之快,一旦魔族发现你的存在,你只有死路一条。”
东方云桑惊喜不已:“这么说,你肯放过我妹妹了?”他一心牵挂妹妹的安危,没有听出这句话当中的厉害。
唐三彩点头。“好歹你也是三代人王,我总得给你些面子。不过后果自负!”
“阿彩,你真是太好了。”东方云桑欢喜着,将拥抱唐三彩的冲动扼杀在幻想里。
“阿彩,是你叫得吗?”唐三彩毫不客气地指出,冷漠的眼神让他很泄气。
“对不起,唐同学,是我太冲动了。”东方云桑低着头,心道:“反正在别人眼里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叫一声有什么关系。”
“彩儿,阿彩,这么恶心的名字你也叫得出口。”唐三彩瞄了眼东方云桑,顿了顿:“以后你直接叫我‘彩’算了。省得你再给我丢脸。”唐三彩看似漫不经心道。
“哦。啊——”东方云桑张大了嘴,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唐三彩安然解释道:“在别人面前,我们好歹是一对情侣,难道你想一直叫我唐同学?”
当然不想。能对心目中的女神用呢称交谈,那是东方云桑梦寐以求的事,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唐三彩笑着上前,泌脾的香气四散飘逸,勾住了东方云桑的胳膊。东方云桑面红耳臊,闻着撩人的香气,四肢僵硬。“走啦,我们去刺激一下那帮男生。”
恶魔,绝对的恶魔,看着唐三彩的所作所为,东方云桑在心里暗骂。
手牵手,穿过鲜花满圃的鹅卵石小径,端坐在荷塘边的大理石椅上。在春风飘洒中小鸟依人似的投入了东方云桑的怀中。忽然道了一句,一阵烟似的跑开,不久捧着一杯冰凉的雪碧的兴冲冲地飞到了他身边,将雪碧递到东方云桑掌中,又流云似地转到他的背后,轻柔曼妙的双手在后背上下挪移。
东方云桑无法拒绝近在咫尺的诱惑,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像东方云桑这种人,内心的固执的同时,往往是不可想象的脆弱。
两个人走下楼顶在荷塘亲昵的时候,绝大部分人都在食堂用餐,只有寥寥数人目睹了整事情的发生。但是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校园,人尽皆知。好事的人们抛下箸碗,看猴戏似的涌来,不过那里早已人去椅空。只是那几个人早已用手机摄下了一切。唐三彩的爱慕者们越瞧越觉恼火,一伙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砸了手机,将那几个摄影者当作东方云桑围殴泄愤。唐三彩万人迷的魅力由此又见一斑。
直到巫行雨被呼啸而来的救护车载去,针对他们的争论这才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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