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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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瞩目、热闹非凡的入门仪式结束了,可慕名求艺者们的火热的心还没冷却,正在热烈地讨论着盛会。他们发现,道德宗年轻弟子都是穿着蓝衣道袍,只是道袍上的花纹有别;长辈们身着青衣道袍。
名门世家子弟对权贵豪门纨绔公子嫉妒地问道:“刚才那个少年明明就是个乡巴佬,道德宗怎么把他当成了宝呢?”
权贵豪门纨绔公子表示不屑地说:“这有什么的,只要咱们亮出自家的招牌,等下道德宗会拿出比刚才更大的阵仗来欢迎咱们的,场面更隆重、更热闹,来的人更多。”
名门世家子弟问道:“要是道德宗不买咱们的帐,不把咱们当回事呢?”
权贵豪门纨绔公子嚣张地说:“怕什么。要是没有刚才那样的场面,落了本少爷的脸,本少爷就拆了他道德宗的山门,砸了他的招牌。”
书生朱瑞平一脸羡慕的神情,对妻子说:“这个庄神真个不凡,能得到一派之长辈的赏识,成为掌门弟子,可谓一步登天,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呀!要是我等有这么好的运气,那还不青云直上,飞黄腾达?只可惜我等没有这个福分呐!”靠近书生的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对书生的话深表同感,不住地点头称是。
金天宝见过了灵气非凡的谪仙弟子庄神,他想起了同样灵气逼人的灵童曾仙。在曾家村学天音灵文,龙虎仙师太微子看好曾仙而没有看好他。他硬是凭着自已的努力,取得与曾仙一样优秀的成绩,令龙虎仙师太微子跌破眼镜。他怀念在翠云山曾家村的日子,不知道曾仙现在怎样了,是否还在和龙虎仙师太微子学天音灵文?
对比其他求艺者,金天宝没有自惭形贱,没有妄自菲薄,没有妒忌,也不羡慕人家,心想:“等自已学了道德宗的本领,闯出个名堂,还怕得不到尊重?到时候,与这个谪仙弟子庄神比一比,看看孰高孰低。”
看守山门的道童召唤慕名求艺者们集中在一起,然后,引领他们往灵华山山腰高处走,去下院。
灵华山延绵几达万里,自山腰处开始分出直插云天的八十一群峰,在护山仙阵――九宫正反八卦五行大阵的作用下,整座灵华山云封雾罩,遮挡得严严实实,不为凡俗所见。而从茫茫云海之上俯视灵华山,摩云群峰下有无数深涧幽谷。
在灵华山山腰进入群峰的入口处有两条底部平坦的大峡谷,处于八十一群峰的最外围。道德宗选择在此,开辟了道德宗筛选弟子的入门求艺者聚居地――下院与上院。
这两条峡谷至开辟以来,下院与上院一直是无数道德宗弟子不堪回首的地方。他们对下院与上院,充满既恨又自豪的复杂感情。在这里,他们洒下了如雨的汗水,付出了巨大的辛勤与努力,通过了道德宗严格得近乎刻苛的考核,才成为道德宗正式弟子;这里是他们痛苦记忆的开始,他们起步修炼时产生了第一次的痛苦,刻骨铭心;这里是他们修炼历程的开始,他们从凡夫俗子起步踏入修行界,“万丈高楼平地起”,在这里,他们打下了牢固的根基,为日后修炼道德宗高深的神功绝技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从这里,他们从成千上万的人中脱颖而出,被道德宗选中,他们都是最优秀的,他们为此感到自豪。在末法时代之前,道德宗是百年才开一次山门招收弟子,可谓机会稀有难得。但末法时代以来,门人弟子的成就低,大多数没能练成金丹、元婴,寿命不过区区百年,难敌那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不得不大开山门,广招弟子,以求延续宗门香火。开始每隔六十年为一代,后来,缩短为每三十年为一代,以求多收弟子。即使这样,道德宗始终坚持精选弟子,决不滥收,因此道德宗的规模不是很大,全体上下不过区区六千余人,不像天剑宗、天师教那样光光一代就有过万人的庞大规模。
慕名求艺者一行踏着青石阶,嗅着清新的气息,不紧不慢地跟在道童后面,一边张望着四方,道路两旁古木参天,路处有溪涧流过。
经过一段爬升的青石阶后,进入一处幽谷,顿时豁然开朗。只见幽谷内,地势开阔平坦,少有丘壑。抬头望天,天空常年雾霭弥天,是青蒙蒙的一片,远处有淙淙水流声,一条小溪从谷地上淌过,一道红砖白瓦砌成的围墙内露出的一座座屋舍,谷地上不时有的穿灰衣的弟子一窜窜地从远处背着柴火或挑着水进了围墙内。这里就是求艺者聚集的下院了。
道童把慕名求艺者一行领进下院。
围墙内穿灰衣的人人都很忙碌,三五成群的,有的在扫地,有的在劈柴,有的在洗衣,还有的在烧火做饭。
下院主事是一名身着青色道袍、身强体壮、精神饱满、满脸红光、黑发黑须的中年道士玄广。旁边有几名身着蓝衣道袍、年轻的执事弟子,明显属于元字辈弟子。他们正站在一个台阶高处监督着下院里穿灰衣的的入门求艺者。

道童上前,向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顿首,道:“弟子拜见下院主事玄广长老,今日弟子带来一批求艺者,请长老接收。”玄广点头致意,让身旁的执事弟子去迎接慕名求艺者一行。
道童把慕名求艺者一行引荐给下院主事玄广长老,完成了此行任务,转身回山门值日去也。
慕名求艺者一行进入下院,下院里的灰衣弟子们觉得好奇,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观看他们。青衣长老玄广对灰衣弟子们喝道:“你们继续做事,不要被外来的俗事杂念干扰。”灰衣弟子们听从长老劝告,继续做事。
在见识过谪仙弟子庄神的隆重热闹的入门仪式,慕名求艺者一行对道德宗下院用什么仪式欢迎他们这些求艺者,十分地期待。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无情地粉碎了他们的梦想。
下院主事玄广长老看了看今天来的二三十名慕名求艺者,平平淡淡地说:“欢迎诸位来到道德宗下院,我是下院的主事玄广,这几位是下院的执事,你们的元字辈师兄。”
“可能诸位不清楚我们下院是干什么的?我们下院是专门负责选拔弟子的地方,只要你们达到了我们考核的标准,你们就可以过关,去上院,再考核过关,就可以成为我们道德宗的正式弟子了。”
“我们道德宗神功绝技非旁门小技,乃是夺天地造化、参天道玄机的大乘之功,须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机缘之人方可为。因此,我们道德宗要挑选最优秀的人入我道德宗门。”
“我可以告诉诸位,每年来我们道德宗拜师求艺的成千上万,但真能成为道德宗正式弟子的十成中还不到一成,绝大多数都吃不了这个苦,被淘汰了。诸位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要有能吃大苦的精神。希望大家努力达到考核标准,否则,对不起了,就只有请你们打道回府了。我们道德宗只欢迎你们中最优秀的成为道德宗弟子。一句话,道德宗决不收资质低下的笨蛋废物。”
“你们每天必须清晨五时起床,操练,然后扫地、洗衣、做饭、砍柴、挑水。这是你们每天必须做的活。”……
玄广的演讲说完后,便让执事弟子带着慕名求艺者一行参观求艺者的宿舍。
与谪仙弟子庄神的热闹隆重的入门仪式相比,道德宗下院欢迎金天宝等人的场面显得冷冷清清。而且慕名求艺者们听玄广长老说的每天要做的事,其实就是干苦工。两相对比,慕名求艺者很有怨言,他们来道德宗是想学艺的,不是来做苦工的。
权贵豪门纨绔子弟平时娇生惯养,横行霸道,飞扬跋扈,惹事生非。名门世家公子也是吃穿锦衣玉食,住华室广厦,前呼后拥的,受不得半点委屈。他们都不是善茬,省事的主。
权贵豪门纨绔子弟、名门世家公子见下院的欢迎仪式冷冷清清,本就十分的不高兴,现在见宿舍简陋,感觉在道德宗受到冷遇,丢了面子,受不了,“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顿时勃然大怒,气势汹汹、骂骂咧咧地找下院主事玄广闹事,抗议道德宗轻视他们。
权贵豪门纨绔子弟、名门世家公子指着设施简陋的宿舍,对下院主事玄广长老的态度十分恶劣,气焰极其嚣张地大声道:“长老,这是猪圈,不是我们身份尊贵的上等人住的。请换条件好的宿舍给我们住。”
玄广说:“在下院就要遵守下院的规矩,道德宗对所有求艺者是一视同仁的,不搞特殊化。你们住不惯的话,可以回家去。”
权贵豪门纨绔子弟说:“我是xx的公子,我爹是御使大夫,朝廷二品大员。道德宗怎能用猪圈欢迎我呀?难道道德宗看不起朝廷命官?想造反不成?”名门世家公子也跟着叫嚣道:“我家是名门世家,道德宗应该对我以礼相待,体现对我家的尊重。道德宗是不是瞧不起我家?”
玄广长老没有慌乱,不急不慢地说:“我们道德宗门规规定,门人弟子不许做官。你们都是官宦子弟,能保证,将来你们不去做官吗?”玄广长老又指着大院里正在干活的灰衣弟子,说:“并且,如果你们能与他们做一样的活,我就给你们换房。”
“让堂堂的御使大夫之子、名门世家子弟去做那些下等人的活,那让我们的脸往哪搁,不行,不行。”权贵豪门纨绔子弟、名门世家公子连连摇头。
“做不到呀,看来这里不是你们久留之地,来人,送客。”
权贵豪门纨绔子弟、名门世家公子见白费那么大的劲,没什么作用,自讨没趣,只好悻悻地作罢,灰溜溜地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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