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十一章 玉阶怨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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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血月知道大战难以避免,果断地抽出兵刃,主动冲向秦缺,而秦缺依然是那么自在,待到独孤血月的攻击用老之际才出手架挡,随后手腕一翻,立刻展开了还击。
他的眼光只能用一个狠字来形容。准得狠,快得狠,高明得狠。
就在他的掌击快要印在独孤血月身上之时,却左手收势,右手向前轻抬。观战的云流也是不明不白,而叶诗雁却露出惊讶神色。
独孤血月的袖里剑恰恰地就被秦缺的右手挡住,未待他有其他的反应,秦缺的左手再度出击,重重压在独孤血月胸膛上。
痛哼一声,独孤血月往后飞退。而秦缺已经快速来到他后退的线路上,重重地一脚踢出,侥是独孤血月用双手挡住,莫大的冲力还是把他重重摔了出去。
但他却没有滞慢,立刻翻过身来与秦缺对峙。
云流非常奇怪,他看过最激烈的两场对决分别是封寒对上阴血,仇冷覆对上徐长风,那两次的打斗都是惊天动地的,可这次却平平淡淡地如低手过招,毫无绚丽的真气交织,貌似逊色好多。
很快就推翻了云流的想法,独孤血月双手护胸,继而是繁杂的结印。
秦缺嘴角逸出微笑,才用那惊人的速度来到独孤血月身前,双拳出击。
但独孤血月的印堪堪结好,狂风剧烈地舞动,从起初的割面生痛,到后来竟然划破坚硬的大地,眼看就要席卷整个奢华小屋。
秦缺还没待出手的两拳打在独孤血月身上,就受了起来,叹道:“你这么大生息,被人发现可不好,所以也加速了你的败亡。”
寒光闪过,虚空中出现一把长刀,晶莹的银芒剧烈闪烁,把独孤血月召来的狂风攻击一瞬间压了下去。
“刀名玉阶。”
他伸手把那银芒中的玉阶拿起,冷冷看着独孤血月。
独孤血月心里叫苦,他万万想不到秦缺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把诡异的长刀,之前就从来没有见过他用,也就是说这个人一直就在藏拙。
他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再次大喝,全身真元力汇聚起来,在他身前形成锥形光芒,之后周围的狂风也竞相涌向他胸前。
这恐怕就是他独孤血月的绝命一击了。
秦缺长诵道:“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随着吟唱,他那银色长刀刀随人走,迎向独孤血月以真元力为代价,誓要跟他两败俱伤的那招绝技。
云流剧震,因为他知道,秦缺的这招名曰玉阶怨秋月,乃是卓羿惊雨九式中的第六式,也是九式惊雨里面最愁的一招。
以愁制敌,这是云流想也不敢想的,但是卓羿这位禁忌的高手却能够用上。
玉阶怨秋月明显是那么地强大,甚至连云流手上的寻宓也感觉到昔日卓羿纵横天下的那招奇招,蓝芒大盛。
秦缺是当世除了卓羿以外的另外一位用刀奇才,他的刀法恐怕已经超越了当世无数名家,直追卓羿了,玉阶怨秋月用在他的手上,威力是那么强大,硬生生地击碎了独孤血月的那招绝技,毫无滞碍地来到已经因为消耗太多真元力而感到虚脱的独孤血月面前,淡淡道:“如果你现在归顺于我,你还可以活命。”
独孤血月连站立都成问题,但他还是用最大力气抬起了他的头,看着秦缺,忽然怒喝道:“你做梦!”

毫无预兆地,天空中竟然爆发出一阵极其强大的狂风。如果这场狂风蔓延,天干的其他高手想不知道这里发生战斗都难。
但秦缺却是未卜先知一样,长刀轻划,在天空中产生一个圆环,竟然就那么吞噬了那狂风。
一支劲箭从暗处射出,在老者身体要害穿透,留下了一面愕然的独孤血月。
他艰难地望着秦缺,道:“你是不屑杀我么?”
秦缺摇摇头道:“师父常说,仁者无敌,教我不要滥杀无辜,所以我秦缺从来没有杀过人。”
独孤血月苦笑,最后在无奈中渐渐倒下。
秦缺松松肩膀,之后看了一眼射出暗箭的三号,示意他清理一下,自己则走向云流和叶诗雁,笑道:“叶姑娘没有吓着吧。”
叶诗雁终于知道云流为什么会如此害怕这个秦缺了,他天生就是一个统治者,他有那种气魄,也有那种狠毒。顺者昌,逆者亡,这就是一个枭雄的本色。
而秦缺可以做到这么若无其事,可知他的人是多么可怕。
不过她却没有多想,在这种危险的时刻,她竟然感到很是自在,因为她心爱的人就在她身旁。这个闯入她心扉的人,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云流抓紧了叶诗雁的手,对着秦缺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能够让一向自诩聪明的云流这么看不透,摸不着,秦缺真的是深不可测,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看透。也对,这么一个人曾经连天下最高明的刀中皇者都能够骗倒,现在对上初出茅庐的云流,自然是不可能被他看透了。
秦缺答非所问地道:“师父还好吗?杜甫他也好吧?”
云流还是第一次听到小杜的真名字,不过也没有太多注意,反而是秦缺这个那么对不起卓羿的人现在却问候他,让他不解。冷冷道:“秦缺,你比我强太多,我可以任凭你处置,但我只有一个愿望,放过诗雁。”
秦缺却兀自追问道:“我的师父他还好吗,你回答我。”
以云流的雄辩,现在也只能哑口无言,因为现在连他也迷惘秦缺是不是真的关心卓羿了。
秦缺等待良久不见云流回答,叹道:“你不肯讲就罢了,其实师父那么强,是没有人能伤害他的,是我担心而已。”顿了顿道:“你们走吧,留着你们只是想让你们看看师父的绝学而已,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不论是云流,还是叶诗雁,现在都是讶异,前者重复道:“我们可以立刻走,那么简单?”
秦缺点了点头,道:“你我同为一师,我是不会为难你的,离开吧,也不要呆在地支了,这里将会变得不安静。”
云流想起左秋花,正要发言,秦缺已经说道:“至于左前辈意向如何,我不干涉。你们尽管去问问吧,叶姑娘理应知道她在何处。”
云流只感到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不明白秦缺这个人,他竟然闭口不提禁止说出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对他半点威胁,就这么放他和叶诗雁走,甚至还同意让左秋花自己选择去留,不会就仅仅因为他是他所谓的师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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