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东岳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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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岳泰山巍峨陡峻,气势磅礴,不论帝王将相还是文人骚客,都为之惊叹。
“泰山岩岩,鲁邦所瞻”,“嵩高维岳,骏极于天”写出的是泰山之雄。若要登高博见,泰山无疑为最,否则何来“登泰山而小天下”之叹。
可如今的泰山,属于一把刀,一个人。
刀是寻宓,人是卓羿。刀已足以震惊天下,人更是一手遮天。
经过不下半个月的赶路,云流终于踏上了这气势恢宏的泰山山低,心里的激动难以言喻。泰山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压力,一种需要仰视的压力。仿佛告诉观者,登泰山,要有实力。
云流的手不自禁地捉紧了自己的傲风,深深呼吸一下,才开始登往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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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流已经修武半年了,自创的太极修练得颇是自如,如果来个武林上的好手,或许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他知道,如果能够真正操控变异真气,那么他的修为会提升一个很大的层次。毕竟变异真气的疗伤圣效他是体验过的,用之于武应该也不会差。
心里正盘算着如何说服那魔门第一用刀高手的卓羿时,听到朗朗读书声。
即使是云流现在一心一意想去找到卓羿救出叶诗雁,也难免对这读书生感到意外,在泰山之下读书,未免过于诡异。
不过云流也是大胆之人,展开步伐循着读书声奔跑过去。
只见一个青衣男儿背着书筐,优哉游哉地漫步泰山,右手持书,左手却不知道比划着什么,典型的读书生。再观少年面目清秀,尤带半丝微笑,给人清朗的感觉。
云流在打量青衣少年,少年也在打量云流。他书往书筐一放,洒然道:“泰山相见便是缘,小弟向少侠问好。”说罢拱手施礼。
云流哪里想到这少年如此好客,也不敢含糊,回礼道:“在下云流,敢问朋友如何称呼?”
少年把手一带,微笑道:“既然是偶然相逢,何须刨根问底。云少侠是否愿意跟在下同游一天泰山呢?”
云流只觉得少年说话好玄,玄得他自己听得一片含糊,不过还是觉得这少年不是坏心肠的人,如果不是心悬叶诗雁的安危,说不定他就会答应少年的请求。不过现在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愿意花一天时间在游泰山上的,礼貌地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恐怕无法同游了。”
少年洒然一笑,并没有因为遭到决绝而感到一丝不满,道:“如此在下并不强求,不过花半盏茶功夫与在下走两步,总算可以吧?”
云流推辞不了,只好点头。少年欣然道:“少侠请跟我来。”
就这样云流没头没脑地跟着少年往前走去。少年倒似没有看见云流一样拿起书来诵读,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听得云流一呆一呆,心里惦挂着怎么样才能找到卓羿,偏又毫无办法,只能陪这少年走完这半盏茶功夫的路。
在云流复杂的思绪中,少年终于停下步伐,转过身来对云流道:“少侠定有要事去做,在下本是不敢耽误少侠的时间,可因为刚才看到云少侠你走错了上山路,才特意提醒罢了。”
他们身在的地方是一个颇为宽广的平台,没有刚才那样的奇峰怪峦,却多了葱郁的大树,多了一份宁静。云流终于豁然开朗,明白了这里才是上山的正确道路,而少年带自己来是不想他走错路耽误时间,心里不禁多了一份感激,衷心地道:“原来阁下是如此用意,云流在此谢过。”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本应陪同阁下一游泰山,奈何着实有要事去做,请见谅。”

少年呵呵一笑道:“你我一见心仪,何须多说。去吧,勿要耽误时间。”说罢比云流更先一步转身离开了这上山路,潇洒之极,很容易让人感觉到他乃是一位拿得起放得下人。
云流也没有留下太久,心里算是记下了少年的一番心意,快速奔上山。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片诗声。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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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秀丽,陡峭,更堪称高耸,以云流现在的身手,攀登这山中尊者也有点吃力。登到半山已经是落日时分,赤红的光芒普照大地,印烙在泰山之上,显得格外神圣。
云流微喘着起在泰山之上狂奔,并没有注意泰山的美景。
泰山之上只有鸟雀的鸣叫声,小虫也相当稀少,非常宁静。云流所到之处会发出石头掉落的声音,很是清脆。伴着这样的声音,云流终于接近山顶。
山顶的风景跟山下又是一番迥异,站在这接近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云流几天来绷紧的心情略有放松。
站在泰山之顶,任是谁也会动容地。俯视大地,竟然是如此绚丽。
此刻他思绪万千。心里先是闪过白发女的面容,然后是叶诗雁和徐冰云,跟着摇摇头把满脑的美女倩影摇走,跟着就想起了刚才那个奇怪少年,想起了刚才他朗读的那首诗。
现在想起,只觉得万分的恰当,泰山的峻,泰山的险,泰山的雄,全在一首诗上写了出来,再读最后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站在泰山之上,俯视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呢?
凌绝泰山,俯视大地……左秋花说过卓羿的心已经死了,随着爱人的消失一蹶不振,可是一个心死的人会选择这么气势恢弘的泰山隐居么?
云流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握紧自己的傲风,再深深呼出一口气,展开了他的步伐,向前面不远那间茅屋走去。
茅屋很是优雅,不过也略嫌简陋,云流越发感觉到卓羿的深不可测,他想不通一位在魔门叱咤风云,连天干都要忌惮的人竟然会选择一间这样的屋子。不过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后的理由,昂扬抬头,继续往前走。
清风吹过,茅屋的门支呀地翻动,却没有其它声息。
云流抛下自己的傲风以表敬意,轻轻走到门前,只见门前公正地写着几个大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虽然不明不白,可还是不得不惊叹这些字的美妙,每一笔每一划都尽显其潇洒,飘逸。
心里当然涌起更多的敬意,站在门前鞠躬道:“晚辈云流,恳请刀帝前辈赐见。”他没有太大奢求,只要卓羿不立刻抛他下山他就知足。他不是没有想过卓羿是一个怎么的人,事实上他一直在掂量着卓羿这个人,可是到现在还只是猜测。只要卓羿不要他立刻离开,他就能够用时间感化他,这是他就是他的一厢情愿。
出乎意料,茅屋里走出一个人,面带微笑,眉目清秀,背后带着一个书筐,右手正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地诵读着,见到云流展颜笑道:“云兄弟,欢迎光临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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