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如梦丽江
宁静的纳西古城,安逸而闲适的生活.慵懒的冬日暖阳,游人如织,是我初到丽江的体验.旅途的劳顿依然无法更改我对丽江自由生活的向往.安顿好之后,向旅社老板租了辆自行车,独自漫游在古城里,这里没有忙碌和嘈杂的繁华,每个人静静地分享着内心的从容.
夜晚去了一家酒吧.点杯鸡尾酒.独自喝着.清幽的草莓味令人心醉.一位侍者递给我一朵香水百合,我好奇地询问是谁赠送的.他微笑着用手指指吧台.一个瘦弱的男人爽朗地朝我微笑,我举起酒杯表示感谢,自从付余离开,就再也没有人送我鲜花,而今又一个陌生的男人送花给我,有点惊喜,又有点黯然神伤.或许曾有人说过,丽江是制造一夜情的天堂.我若有所思看着窗外三三两两的游人.忧伤的音符萦绕着在酒吧的四处滑翔,缠绵着诉说爱恋的悲欢离合,霓虹灯娇媚地炫耀.角落里一对时尚的情侣窃窃私语,从他们幸福的脸庞可见内心的淡然.
我举手示意,一个侍者走了过来.我要了两瓶啤酒,一瓶送给刚才送花的先生表示谢意.一瓶留给自己慢慢品尝.侍者心领神会应付送酒.我品着侍者送来的啤酒,悠然地听着歌.沙哑的声调让我熟悉.只是一切都已经成为记忆.
看看表,已是夜里十点.乘兴而归.送花给我的男人看我起身离坐,迅捷地从吧椅上抽身而出,为我推开玻璃门.我嬉笑着赞扬道:“谢谢你的百合,我很开心!”他和蔼地应道:“感谢小姐的光临,这是鄙人小店,欢迎有空来坐坐.”我抿嘴微笑,友好地表示下次还会再来光临.出了门,肚子咕唧咕唧地抗议,我在路边小吃摊随便要了一份河粉.说不上味道,只是心里感觉好反胃,或许是刚才混合喝酒的缘故.把了几口,拦辆出租车,直奔预订好的旅馆.
旅馆不大,三层独立楼层.拾阶而上,错落悬挂着丽江各处的风景图片,房间在在三楼的拐弯处,推开房门,一阵清香的茉莉花侵袭而来.我清醒了一下,随手关了门,走到窗前扭开电视的开关.电视里正播放着连续剧,是韩国片.我一向对韩剧缺乏内心,调换到一节播放音乐,是SHE的,三个热情的女生正娇柔地欢唱着.
我有一个习惯,总爱临睡前才洗澡.准备好洗漱用品.**着任热水飞驰,泛红的肌肤在昏黄的灯下妩媚动人,直挺挺的**在水的冲击下阵阵发颤.轻轻地搓着,一阵快感袭上身体.我暧昧地享受着,肆意了一会儿,就关掉热水关了,细心地擦拭着身体的各处.
我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处女,这是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听我宿舍的姐妹说,第一次都痛得厉害,会有血流出.我担心那种声嘶离竭的疼痛,而姐妹们一个个成熟的性经验让我悍然.每次关灯闲聊时,说起**的感觉一个个心驰神往,说起**的快感争先恐后.我都是默默地听着,但也让我学会了很多关于女人的东西.在中国,性永远是一个羞耻的话题,没有人教给你什么,而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在这里他们永远都是优秀的学生，从报刊电影所谓的媒体角落里的只字片语慢慢堆聚起他们理解的所谓男人和女人的世界.而爱或许只是性的润滑油吧,给爱一人合理的借口,美其名曰:有灵魂回归到物质本身!
女人永远是个谜,而男人也是.我琢磨着,一边擦拭头发,一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访谈节目.索然无味的内容让我昏昏欲睡.稍做整理,重看了门上保险,才安心地躺在闲适的床上甜甜如眠.
早晨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惊醒,揉揉眼,原来是对面阳台上一对小黄莺唧唧喳喳地跳跃着.我看了下手机,显示六点二分.我蜷缩在被窝.舒展了下筋骨就精神百倍地起床.
到了租马的地方,已有三三两两的马匹被陆续出租了.我观察了下,尝试着把从旅游论坛上学到的讲价策略派上用场,经过一番口水大战,我租到了一只比论坛均价还低二十元的马匹,这让我喜出望外.而且牵马人还无私做导游,我兴奋异常.
已经做好准备去接受艰苦旅程的想法.可是所到之处的沧桑还是让我震撼,路旁随处可见被泥石流肆虐的痕迹,一条羊肠小道如腰带一样悬垂于高耸入云的悬崖边,咆哮的江水呼啸着耀武扬威,发出巨大的嘲笑声.
皑皑的白雪,侵入云端，神灵护体的千年冰峰，仿佛要刺破蓝天，气势非凡，这就是闻名遐迩的玉龙雪山。我静静地注视着,冷峭傲骨,让人为之神驰神往,引无数名人雅士顶礼膜拜的梦幻雪山,就近在咫尺.我惊呆了,这就是我魂牵梦绕的神圣之地.我虔诚地祈祷,为自己渴望的爱,也为在天国微笑的付余.我澹然若失地凝视着,也许人生无常,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我们去呵护与爱惜.山脚下,满是渴望登顶的游人,但谁也未能如愿.高原冰冷寒风侵入而至,我哆嗦着,裹紧了从旅馆租的棉大衣.无言……..惟有静穆的山峰在悄然毅力.
我许下一个心愿:如果我碰见真正爱的人,我一定会带他来玉龙雪山.
风依旧呼啸着,怕单薄的我难以适应高原天气的变化无常,稍做休整就按原路返回了.一路上,年轻的导游给我讲了很多关于纳西人的故事,我欣喜地听着,他的热情招待给了我久违的温暖.我像一只发情的百灵,欣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或许终于让心灵有一种自由驰骋的乐园了.或许每个人站在这里都变得澄净与智慧.
接到母亲的电话,催促着我回家的具体时日.我撒谎告诉她学习要开展实践活动,具体时间还没有决定.我从来没在母亲前撒谎过,这一次,却那么冠冕堂皇.我支吾着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更何况我现在也是一个大学生了,会懂得吃的香穿的暖”.母亲在电话那头,发出甜美的笑声:“你这丫头,就知道贫嘴.自己好好保重哦,要什么需要,给我来电话呢”.我嬉笑着,想想有母亲的疼爱,真好!
本来只想看完玉龙雪山,就打道回府.怎耐那年轻导游怂恿我,去木王府瞧瞧会给我关于丽江的特别印象.我打趣到,真的会有那么神奇嘛.我稀里糊涂听从他的建议,在他的免费带领去参观了木王府.上书“天雨流芳”四个汉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让人感慨不已,他对我说:“你知道吗?那是我们纳西语,翻译成汉语就是去读书吧!很多游人来这里都被这几个字弄糊涂了”.说完,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这才注意到在丽江古城的街头，稍微留心一下大小商店和客栈的招牌，草行隶篆，笔笔入法，刀刀劲道，每一块都可以作为书法精品收藏.纳西人的传统是女人干活，男人基本上只操练琴棋书画.今天的丽江，店老板和背着背篓抱着孩子在五花石铺就的街道上来往的多是女人。而丽江的男人，你应该去茶馆，或者在黄昏时分，到山泉边大大小小的木桥或者石桥旁边，他们在闲散而惬意地谈些很重要的事——尽管与他们的生计毫无关系。也许正是别致安排,才会有丽江的安静与闲适.
看来,的确是收获不小!为了感谢他的免费向导,我邀请他吃饭,这是我第一次邀请男人,忐忑不安中又左右为难.望着大街上各色的美食,我举棋不定,还是他有注意,他说;“客随主便,还是听我的,相信我的眼光.”我赶紧附和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听你的就是.可不能点些动物的肝脏,那些我不敢吃,其他的无所谓”.
七拐八拐,终于绕到一条巷子的后面,门匾上题着雪莹私菜四个黑色大字.没有热忱的欢迎,只有安静的客人在用餐,一位身着纳西族的年轻小姑娘温柔地询问,不慌不忙地向我们介绍他们店铺的特色菜,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任他安排.我相信这是一个和善的男人,尽管他没有告诉我的生活.但我相信我的判断.
这是我吃到的最赏心悦目的饭菜.我吃的津津有味.只是余兴未了.在四方街溜达了一番,在他的建议下,去了一家小酒馆品酒.客人不多,有三四桌,但都用屏风搁开,见不到酒客的容貌.他款款而谈,完全不像一个靠出租马匹来获取生活的人,柔和的灯光下,他像一个多情的诗人讲述着关于他的故事.
他有兄弟姐妹三人,父亲早早过世,母亲见生活艰辛.在一个月色明亮的晚上,浪迹天涯从此没有消息,而他们是吃村里的百家饭长大的.他只念到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因为没有钱寄宿所以就放弃了.以后的日子当过服务员,扛过包,还被人骗到广东的工厂里当了一年的黑工而身无分文跑路,还经历过远上山西做个煤黑子,辛苦将赚取的一万元买了几匹马来出租,现在效益还不错.他咕噜地将整半瓶的啤酒给喝完了.轻轻地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
他赞扬我很漂亮,我赶紧转移话题笑着说,如果你去沿海,像我这样的女生满大街都是.他嬉笑着,告诉我说,等以后有机会一定到沿海走走,多看点美女.他像个小顽童一样,让我忍俊不禁.
我们聊到了爱情,他告诉我说,他有一次失败的经历.他说现在还很想他,可惜已经成为别人的新娘,.刚结婚没多久,说着说着,他的眼泪竟然夺眶而出.我赶紧安慰道,别伤心了,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她更爱你的人,相信缘分,也相信爱情.此时,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孤单,付余的影子挥之不去.窗外,只有一轮圆月高挂天际,高原的夜晚，月亮像是用刀生生地刻在天上的，清晰而锋利，很不真实。抬头看着，就觉得眼睛疼，心或者别的地方都会隐隐作疼.我也告诉他关于付余的故事,他听的很认真,点燃一根烟,沉静如玉,让我思绪万千.
说完一切,我轻松了许多.我向他要了一根烟,他帮我点上.满是狐疑和茫然的眼神.我寂寞如初.依然故做矜持着保持着.他独自喝着,没有任何的语言,空气里弥漫着伤感的音符,袅娜着飘扬,我给了我在大学里的电话,他凝视着我,目光中有一种温柔,娴静如诗.嘴唇挪动了几下,却没有道出什么.窗外,游人交错着晃荡着,陌生的环境里可以自由自在.
丽江是一个适合恋爱的地方——在丽江那样一个地方，任何一个走近你的异性成为你的爱人的可能性比在正常环境里极大地增加，但是在这里恋爱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丽江的恋爱似乎只能存活于丽江.或许是因为我们离开了丽江，而且，离开了，就再也无法回去。而三百多年前的徐霞客从丽江回到家乡之后半年就辞世而去，他临终嘱咐家人将自己的坟墓面朝西南，面朝丽江。这位山水奇人其实在丽江前后只呆了15天，我不敢冒昧揣度一个游历了千山万水的奇侠高人是怎样安排自己灵魂的最后一缕牵挂，也不敢揣测一颗阅历了太多风月山水的躯体里，丽江究竟不动声色地割据了哪一部分。
.离开丽江,我是乘飞机走了.我知道难以割舍,但一切对我来说.丽江永远是一个梦,缠绕着在我灵魂里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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