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基业第十六节 九月风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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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多山,历来瑶民多居住在山区。后因内地许多流民到边区垦山,同瑶民发生诸多矛盾,经常械斗,故民风一彪悍!向所以山区一向是朝廷不愿意管理的地方,大多放任自流,除非发生了极大的变故不然是决意不肯进山的。牛儿三就是看中朝廷不愿进山剿匪,所以急急忙忙的带着售卖私盐得来的三万两银子躲到大瑶山去了。
大瑶山方圆四五百里,里面居住了几十个瑶家村寨。还有十好几的垦山的汉民组成的村落。这些汉民大多来自广东和福建等地,基本依照地域、宗亲各自聚集。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倒也是各自严守界限互不往来。牛儿三如今就居住在一股福建人为主的山寨内。
牛儿三本身就是福建人,当年跟着师傅来到广西加入天地会,不久便因其狠辣奸猾很快就混出头了。师傅临终将这个堂给他,他很快看准时机挑头劫了几家稍有薄财的中户人家,又携裹了不少饥民入伙,很快在荔浦一带混出了名号,此次广西大规模的暴动数股天地会相互都通了消息,牛儿三也赫然成了一路元帅!不过他们只是互相吹捧一番,依旧是各自率领各自的队伍。明面上尊崇庆远的张家福为大军师,但是依然保持了一盘散沙的本色!此次牛儿三得知官兵即将对其发起围剿,当即想起自己的组织了,向各路盟友求救。但是大部分无动于衷,小部分的回信了假意询问一下,关键还是想知道上次那一票到底弄了多少银子!还有的更是想打牛儿三的秋风。
牛儿三彻底绝望下,带着银子进山躲了起来。用银子又裹挟了一部分的山民进入队伍,很快的又膨胀起来。此时,因万家的倒台,胡军师正式加入到革命队伍中来,成了牛儿三的正式军师!他出了个点子:挑拨瑶民的情绪,造谣官兵进山对付瑶民。要瑶民将多年欠下的赋税一一补齐,本来瑶民生活的就困顿,哪里有钱缴税,更别说多年积欠了。当即就有数个瑶寨的头人商议要结寨自保!胡军师乘机以合力对抗官府为幌子,骗得瑶寨头人的信任。准备借助瑶人对抗进剿的官兵!官兵不能久在山里,很快自会退兵!
牛儿三上次从石墙堡缴获不少的洋枪和兵器,加上后来又各地秘密的采购了一部分,样貌很是焕然一新,起码不再有人拿着石块棍棒作战了。乘着在山里无事,胡军师相劝要好生操练提高战斗力!牛儿三虽没有心思,但是好歹也是无事,就让牛子主持训练,牛子就根据自己的习惯带队每日里在山里跑步、抛石锁、练把势!一个月后很是见得个个身强体壮的,把个石锁还抛出花样来了:一会钻档、一会背后,很是好看。
这边因为官兵不肯进山,无奈吉添顺只好独自领着一营来到山里剿匪。此时罗黑泥已经是一营侦查队的小队长了,吉添顺将寻找牛儿三主力和摸清山里形势的任务交给了他。带着几个熟悉山里瑶民说话的侦查兵化装成贩货的货郎,沿途开始走访牛儿三的踪迹。

为了适应山里的作战,吉添顺特意请了几个山里的猎户教授山里地势。后来几个猎户见李记团练装备又好、饷银又高,都申请加入进来,吉添顺将他们都编成侦查兵,各自领着一伍人进山探查!因很多团练士兵不熟悉山里的地形,往往跟不上山里猎户的速度,一会就被甩开了。所以很快吉添顺认识到这个问题,乘着还在寻找牛儿三主力的功夫开始带着一营在山里搞起山地作战训练来。
这边,一营剿匪的事情没有头绪,上海那边的业务却已经开始蒸蒸日上了。
次在广西抄家,李远山弄了十几万两现银,一股脑的都投给了上海分号了。上海分号大规模的开始收购苏州、杭州等地的生丝,凭借李记商号在广州的名气,洋人很多都信任李记的声誉,收购生丝的生意很快就做的风风火火的。刚开张一个月就发走两船的生丝,盈利一万多两。庄东仔此时才感觉到土皇帝的快乐,在分号他说一不二,所有的伙计看见他都要鞠躬喊一声大掌柜!李庆丰也出去专门负责生丝收购的事情,没有人在眼前盯着,很快庄东仔就在商号的办公室里开始抽起大烟来。
这天,庄东仔夜里多抽了两口,所以早上起的很晚。起来后立马就有几个佣人进来给庄东仔梳洗打扮。分号掌柜能从盈利里分红!如今庄东仔俨然一副大富豪的摸样!出入都要坐轿,吃饭必定是一些有名的酒楼。还单独租凭了一个院子,买了几个丫鬟伺候着。人富贵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一个丫鬟不小心给他梳头的时候弄疼了他,立马站起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扇的小丫头蹲在那里哭了半天。
很快就有仆人进来通报,一个叫白斯德的洋人前来拜见。庄东仔虽说沾着广州那边的光和洋人关系不错,但是极少有洋人能到家里来拜访,多是到四马路的商号去谈,今日怎么会有人来拜访?真正的奇了怪了。庄东仔吩咐:“客厅见客”当即门房的仆人就去传话了。
梳洗完毕,庄东仔打着哈欠从侧边的小门进入客厅就见一个洋人身着燕尾服、手持文明杖、带着一个烟筒帽在欣赏客厅的中堂挂画呢。
洋人见庄东仔出来,立马迎上去伸出手来,庄东仔一看知道是洋人的握手礼,也是伸出手去和他握了一下。洋人很客气的跟他自我介绍起来:“敝人是英国德记商行的上海分号的经理,你们中国人一般称呼我为白斯德!此次我是代表德记前来和你们李记恰谈一笔大生意,不知道庄掌柜有没有兴趣呢?”
庄东仔挥挥手示意上茶,踱步到中堂的椅子那里邀请白斯德落座。抿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白经理大驾光临不甚感激,不知道贵号有什么买卖照顾小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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