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那块玉居然是真滴！
我马上去邮局打电话给许清源，他说你马上给我送过去。
“沈老说很有价值，是祭祀用玉。”
“你一定要马上送过去，我着急用钱，你自己上他家，千万自己去，也别说你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要明白我的用意，等你回来就全明白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没想到阮玉李会做饭，坐在许清源的餐厅，我觉得自己很幼稚——就没有我看透的东西，我一直在洋洋得意，实际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你该不是就为了炫耀你的炊事技巧才来京城的吧？”
“为什么不可以？”
“千里扛猪草？”
“那不是，我在等着看你的新小说呢，我希望将来能看到你的小说手稿。”
“给你，给不行，必须卖，出完书我可以把手稿卖给你，十块钱就行。”
“那我可能会激动死。”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喜欢这类东西？植物学和文学也就是小说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吗？”
“喜欢小说有错吗？”
“问题现在你已经对小说的制造者感兴趣了，鸡蛋好吃，何必追杀下蛋鸡呢？而且是个公鸡，你看那些信，其实凡是书都是人写的，而凡是人都两条腿一个肚子，性格可以分类，**也都差不多，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反正我是不好奇，我对人不再好奇。”
“很多事都不可思议，信命吧，我信命。”
她不但给我做饭，还给她买来的金鱼做饭，还给她买来的君子兰施肥，她好像很会摆弄这些东西，我突然从她身上感到了一种闲适，也可能是我这一段时间以来没干什么正经事的缘故，原先我一直马不停蹄，她的到来放大了我的悠哉游哉，并且使我在如露如电的旅途中有了十足的人间烟火气，我设想了一下这样的生活：安全、温暖、舒适；也不错，就是缺少刺激。
我就是不能没有刺激。
我用力摔了一下门，我知道她在。
我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倒茶！”
她还是有点紧张，她已经穿好了衣服了，或者是刚回来。
“没事吧？”
“有事！我可以自豪的告诉你，我发财了！”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抱住了她：
“我发财了我！”
她明白我不过是和她开玩笑后才放松并倍受鼓舞。
“多少钱啊？”
我从新买的夹克衫里掏出一张支票：
“建国以来头一次，没看到书稿，就给了稿酬，而且是最高价的小说，一个字二分钱，两万块钱哪！两万块呀！”
“哦，真不少。”
我很气愤。
“你不觉得这很了不起吗？”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了不起，我觉得他们应该给你一百万块钱，因为你是天才，举世无双，价值连城。”
“从今以后，我的小说就是二分钱一个字，不然就免谈。”
她垂下了头。
“我得回去了，我不能在这照顾你了，全国粮票、肉票和钱走在桌子上。”
“怎么了？”
“单位的事办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单位什么是？”
“许指挥要贷款建一个粮食综合利用厂，我来办相关的审批，项目通过了，他让我回去抓基建和财务去，家里也让我回去。”
“贷款？”
“嗯。贷款，就是借钱的意思。”
“我知道，他借了多少钱？不行就别借了，我这有两万还不够吗？”
“他借了1888万。”
“1888万？谁呀那么有钱？”
“国家，工商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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