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酒肆内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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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最繁华的大街上,有一个酒肆,酒肆楼上配设了雅间,楼下供百姓喝茶饮酒,酒肆老板为人公道又结交得不少朝廷官员因此这里乃是京城最火爆的酒店,无论王孙公子还是平民百姓闲得没事都喜欢到这酒肆凑凑热闹。
因此这酒肆无论何时都不会冷清,老板常向别人夸耀说在:长安城最混乱的那会,草原十八部来犯,三万多人马直逼长安城,陛下打算迁都的时候,这长安城里多乱啊,就是那个时候他的这个酒肆生意也没有冷清过。
每次说到这个的时候老板都会顺便感叹一句,还是太子殿下勇猛啊,率领百骑士兵在人家驻扎的营地外面一站,愣是把三万人马吓得不战而退,乖乖的回了草原。
他说的太子殿下,便是今年才封的太子,玄武门政变的头目,以前的秦王——李世民。现在他是东宫太子,但是天下都清楚,再过不久他就会是这大唐的不二新主人。
至于这酒肆为何在那战乱年代也能保持火热,原因只有一个:它是这长安城内最大的消息集散地,若想知道些什么,这里便是最好的打听处,这里上至庙堂决议,下至家长里短都有人传。
就是在这酒肆之内,近来有一个书生天天都来这里喝茶,每次一坐就是一整天。一来书生本分乃是念书,二来也没有人天天到这酒肆坐着喝茶的道理,因此一来二去这酒肆里经常往来的人,倒是都认识这书生了。
说来这书生也风趣,每次有人和他打招呼必定含笑点头,有人和他说笑,他也回笑几句,说的有趣了他自己也跟着哈哈大笑,别人不与他说话,他就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因此这酒肆里认识他的人,大多对他都有好感,只是有一条,读书人不务正业,这样整天泡在酒肆里到底不像样子,因此好感之下,多杀也有些轻蔑的想法。
这酒肆老板,姓张名成韵表字醉南,家里也算小康,因此才有财力盘亘下这个店面,这天老板正在查看近来的账目,思索的间隙抬头向远方看去,便见到一个面容姣好的青衣儒士,踏着方步向这店面走来。
老板立马笑道:“沛白公子,您还真准时啊,这大堂左边靠窗的位子,是特地给您留的。”
青衣儒士拱手笑道:“如此多谢老板了。”这青衣儒士便是那蓬莱福星弟子,福至,他与人说自己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沭字,表字沛白,因此酒肆里众人都称他为沛白公子。
“不谢。”老板笑着回道,手里的账本也暂时放了下去,望着这沛白公子饶有兴趣的回道,对于自己琢磨不透的事情或者人物,寻常人都是格外感兴趣的,这酒肆老板也不例外。“公子今天也打算在这里坐一天吗?”老板接着问道。
“是啊,烦请老板待会让小二给我来一壶龙井,菜饭晚点再上。”沛白点头笑着和老板说道。
“好,公子不用交代,茶早就备好了,公子坐下便有。”老板也笑着回答,“公子,莫怪醉南多事,不知公子日日来此究竟所为何事?”老板好奇的问道,这不光是老板好奇,这酒肆里许多人也都早就想问,因此听见这老板问出口,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听着。
“如此有劳了。”沛白避开老板的问题,只是笑着说道。
“额?”老板愣了一下,做生意的脑子都转的比较快见他避而不答必是不想说,那老板也就不好再追问,赶紧笑着说:“哪里,哪里,公子里面请!”
那些好事的听到是这个结果暗叹了口气,又各自吃自己的酒饭,接着说方才未说完的话。青衣儒士走到预留的位子上跪坐了下来,开始喝自己一天的茶。
“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便是寻找着手点了吧。”沛白自己自顾自的想着,在这酒肆一待就是一整天,他的目的自然是打听消息的,他虽为神仙,但是平日里对于这些事情插手不多,并不了解其中的缘故,现在要到尘世谋福祉,那么首要的自然是了解当今天下的局势,而这酒肆无疑是天下最适合的地方。

当神仙总有那么几下子,因此他虽在大堂里,但是整个酒楼内,所有人说的话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几日的打听的总算叫他对当今天下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到这尘世为百姓谋福祉,他所能做的不是开坛做法,祈求福祉降临,若是那样在蓬莱便行,也比到这尘世隐秘,毕竟仙法在仙境出现,要比在尘世出现合理,现在他所能做的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把握住尘世的走向。
只要大的方向对了,那么百姓家长里短的事情,再闹也不会闹的让天宫知道,就是知道了也只是小过失而已,想明白了这些的沛白,现在要做的便是监控整个天下的走向,大的走向天下神仙都是知道的,不出什么大的意外,这走向也是不会变的,毕竟掌管天下事情的神仙多的是,操控天下走向的因素也远不止福祉一个。但是福祉一事可大可小,保不准哪个环节出错了,天下走向便有可能偏了轨道,那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要把握住天下走向,他所能做的便是要深入到整个天下的政治权利,经济,文化中心去,而且还要做的不留下任何痕迹让天上的人察觉,这就有些难办了,仙法是断断不能乱用的,那么能用的便只有自己几千年的智慧,与见识了。
现在他在头疼的是没有下手点,掌握天下首先要做的便是进入这个天下的政治中心去,进去不难,难的是要做的不留痕迹,沛白苦苦思索着,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喂,听说了吗?益州牧窦轨把前太子还有齐王的手下统统都给杀了。”一个声音传到沛白的耳朵里,这可是新消息,沛白立马回过神来,安静的听那楼上雅间内传来的声音。
“此事当真?”一个声音接着问道。
“我是谁啊,哪能骗你,我叔叔是宫中掌灯公公,告诉你这可是宫里传来的消息。”原先说话的声音特地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说什么天下和解,现在又四处抓人,这天下怕是要乱上一段时间咯。”有人回应道。
“可不是吗?这还不止啊,前太子手下,河北幽州牧(今北京)李瑗也反了,今天刚收到的消息,等着看吧,不几日这消息就会传遍天下了。”原先说话的声音接着说道。
“这,这?!反了!这太平日子还没有过多久的啊,怎么又要打仗了?”那人接着说道。
“打仗也轮不到你我上场,你操什么心啊?再说了,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他这造反啊,没有反成,已经叫他的一个手下名叫王军廓的人给抓了,平定了啊。”那人得意的继续炫耀着自己消息。
“还好,还好,哎!你说这都叫些什么事啊?”那人叹了句。
“与我等无关,好好喝酒,好好吃饭便是,只是前太子与齐王的手下就遭殃咯……”那人感叹着,这话题说道这里后面便都是一些废话了,沛白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大唐自李世民后,接下来几十年内,福祉都是鼎旺的啊,现在怎么会出了这些事情,我得看看去,别是出了什么差错才好。”苦于找不到着手点的沛白,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直叫糟糕,便起身向外走去。
“公子,今日这么早便要走吗?”老板见到他起身便笑着站起来打招呼道。
“是,突然想到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想要回家去解决了再来,明日我怕也是不来了,老板就不须为我留位子了。”沛白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这要果真是出了什么岔子,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得去天堂领罚去了。”想虽然是这样想,面上倒是丝毫没有慌张的颜色。
“既是如此,公子忙正事要紧,以后得闲再常来。”老板笑嘻嘻的回说道。
这边沛白边说着边往外走,那边一个对天下局势有着莫大影响的糟老头子,却皱着眉头,背着手臂向酒店内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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