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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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神仙除了能长生不老外,不见得有什么好开心的,像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为了天帝天后这几个字付出了多少血和泪,在别人的面前还得装出一副很公正无私的样子,想流眼泪,别开玩笑了。如果就算要哭,也只能为别人哭……唉,天帝天后难为啊!
想起悲伤的往事,玉皇大帝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感叹着后退到摇椅上坐下,‘唉’了一声,道:“戬儿……”可怜他的外孙从小就没了娘,他的心也痛啊!
屋子里的气氛这样的……伤感,自己的神经再大条,也不会没有感觉,又听到外公感情丰富的呼唤声,他‘嗳’了声走上前去,蹲下来让眼光与外公平视,道:“外公?!”说真的,这是外公第一次用这么‘恶心’的声音来叫自己,他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不过,有关这一点他是不会蠢到和外公说的,哪怕以后都不会。
一转眼的工夫,他的外孙都这么高喽。玉皇大帝老眼含泪的望着杨戬,心想着:如果杨戬能和扶摇团聚的话,那该多好啊!只可惜,扶摇身为他的女儿……唉,枉他身为天帝连自己的血脉都保护不了!
“你千万别怪你外婆,啊……她都是为了外公啊!”提起泛酸的往事,玉皇大帝的声音有点哽咽,无奈一叹,道:“当年扶瑶私下凡间与凡人相恋,瑶池都知道只是一直都没说,甚至背着我偷偷追下凡间想劝她回来,没想到扶瑶态度坚决,瑶池只好收去她的仙力贬为凡人。这件事一直到被魔王在每年一度的各界共讨会议中被提起我才知道,幸好你外婆以传心术告诉我,才没有在会议中失态……”
大家都找了一个地方或蹲或坐,围在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身边一起听‘故事’。
“外婆怎么知道你们在开会的时候,魔王会提起这件事的呢?”这一点他不太明白,像个好学生一样举手发言。他的举动惹来大家一阵轻笑,一直悲泣着的两位老人也微微一笑,悲伤被淡化了一些。
“唉,其实你外婆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们,魔王一有行动她就知道了。”玉皇大帝揉揉杨戬的头,柔声道:“魔王一定会兴风作浪,你外婆不舍得送你娘亲上刮仙台,只好连夜带着嫦娥(王母娘娘是嫦娥的曾曾曾姨婆婆)去找你娘想办法。唉,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办法可想,你娘为了保全你和你爹,甘愿刮去仙骨,听从你外婆的安排:直接到十九层地狱,等待机会——每逢万年如来佛祖的万年诞,十九层地狱中的罪仙会由如来佛祖亲自考核,若是考核通过的话,可依照罪行的不同进行减刑或者是还其仙骨,重返天庭。你就由你外婆带回了天庭。”说起来很容易,只要通过考核就行了,可是地狱的罪仙众金多,又不知道如来佛祖会考什么题目。
他一年只能见娘一次,可是娘好温柔,如果娘能和自己团聚就好了,杨戬心里想着,又问道:“刮仙骨不是要在刮仙台上吗?刮了仙骨的不是一定会被送到思过房吗?”说真心话,本来他就没怪过外婆,现在外公重新解释过之后,他对外婆的敬畏之心上又多了很多很多的喜爱。
“你外婆的玉簪是天庭界的至宝,它不但可以吸去仙力还可以将仙骨仙根化去。还有,你娘的情况比较特殊,你外婆将她刮去仙骨后送到地府也在情理之中,魔王也挑不了刺。最主要的,各界的人都知道如来佛祖是从来不讲情面的,所以你娘是被关在思过房也好、地府也罢,其实都差不多,而且魔王搞那么多事也是想拉你外公我下台,他想独揽各界。”说完之后,玉皇大帝的眼光看向欧阳玉伯,希望从他的眼中看到谅解。自己真的很珍惜这份兄弟感情。

精灵云王只淡淡一声:“嗯……”便转过头不再言语。不过,刚才的怒火明显要小了好多。他不表态大概是觉得不知要说什么吧!玉皇大帝也不执着,一额首算是知会了。再看向身边的妻子:她脸上的悲伤之情少了,多了一道被理解后的欣慰。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四仙女扶思听完后,笑着哭了,道:“娘,是女儿错怪您了,请您原谅。”她是多么的后悔,为何会不相信母亲,她早该想到的,母亲从来就不是个狠心的人……
错了就要认,勇于承认才是好孩子,可惜,欧阳玉伯他老人家在所有在场的孩子要求原谅之后,仍是死不开口。纵然哥哥嫂子不介意,可有人很臭屁的想为外公外婆‘出’一口气,道:“干爷爷,外婆被你误解了那么久,又受了那么多的气,你也不说声对不起;刚才推外公,现在也不道歉,你怎么做精灵云王的,很难服众唉……!”拍马屁一定要拍对地方,而且下手一定要准、快,力道也要适中,这其中的学问挺深奥的,资质一般的是学不会的。
许久以来的悲痛得到舒缓,以后不用再无处可诉,她的苦心和委屈总算是有了个圆满的结果,王母娘娘心情大好的道:“戬儿,你干爷爷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心疼干女儿,他以后不再怪外婆,外婆已经很高兴了。你别再逼他了,啊……”话是发自肺腑的,没有虚情假意的成份。能够得到家人的谅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如今都能实现,她已经知足了。
有人是拉不下这张老脸,对人家凶了这么久,到头来是错怪好人,心里当然承认自己错了,可就开不了这个口。涨红着脸低下头,不晓得怎么说。
“娘,你可以告诉我二姐和三姐去了哪里吗?”老六天相很关心另外两位姐姐的真正去处。
当她提出这个问题在场的除了玉皇大帝,包括红着脸的欧阳玉伯都抬起头,以期盼的眼神望向王母娘娘,此时,她们的眼中已经没了不信任、怨恨、怀疑这些复杂的情绪了。
现在的王母娘娘被问到这个问题以及回答起来都不再担心或是有任何的隐瞒,第一次可以放任心绪,有点懒懒的靠向椅背,道:“你二姐天池爱上的是魔界的小王子,他们逃到凡间,我和魔王同时找到他们,百劝无果之后,我先将天池打得魂飞魄散;魔王再以魔法将天池的魂魄集合再注入魔气,让她成为真正的魔界的人。”她的三个女儿中,以天池的经历最痛苦也最危险,被打散魂魄,若一不小心就会真的烟消去散。
“因为这和魔界小王子有关,所以这次魔王没有向如来爷爷打小报告?”魔王真不是东西,这个死老头子,让自己看到他,一定狠狠踹他一脚。天相在心中想着,又问道:“娘,我们有机会再见到二姐吗?”她温柔美丽的二姐,她好想她哦!
“天相,是娘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姐妹无法再见。”如果当时自己不是那么心软的话,或许……唉,一切都只是如果而已,往事果然是不堪回首的。
“三姐呢……?”已经得知二姐无羔,哪怕无法再见,她的心也能安了,便向母亲打听三姐的去处。
“雪瑶,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宁愿承受轮回之苦,她现在已经再次转生,追寻那个人而去了。”这个苦命的女儿哟,一次次的转生再转生。
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为了它甘愿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纵是失去所有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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