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PK票)第十章 本应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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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王宇峰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说呢?他是个在男人们之间,不太容易给人留下存在感的年青人,可年轻姑娘们,却对他评价颇高。他总会留心照顾比他弱小的人,但却不太敢在比他强的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意愿。对了,他从不反驳。”
“也就是那种兄长型的‘好人’是吧?”这个答案让奥尔特加觉得有些诡异,这样一个男人和利剑一般的蒂雅修格站在一起,是一幅怎样的场景呢?他无法想象。
“呵呵呵,是啊,是啊……有些,有些好事的小伙子还讨论过他到底被拒绝过多少次呢……”笑声牵动了老人脆弱的气管,让他发出气喘和咳嗽。
奥尔特加准备起身呼唤夫人,却被老人抬手制止了。他继续在痛苦的间隙间把话说完,似乎已经习惯这些痛苦的存在,轻易就能将它们视而不见一样。
“不过他跟那女孩站在一起,就让人觉得,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提到蒂雅修格,房间里的一老一少不禁沉默起来。
年轻的,虽心中期待从当事人口中得到更真切的信息,但却始终不太清楚自己期待的是真象的哪一面。
年老的,则在思索,努力挥开时间迷雾的阻隔,在已经模糊的面孔上,逐个填充口、鼻、眼、耳,以及它们的主人内在的信息。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还是她发生了什么?”
被反问突袭的年轻人不由一愣,看着这位年长自己五十多岁的老人露出戏谑的表情,开始有点懊恼自己太过轻率的行为。
“我想知道您看到了什么?”
老人咽下一口茶,再次将目光投向虚空的方向
“10号那天,王宇峰和苏进来之后,我们一直担心对方会有所行动,但直到太阳落山他们都没有发动攻击,监视的人到换了两班,好像只是想把我们困在屋里似的。我们不敢松懈,当时屋里一把枪也没有,男人们只好拿着厨房的菜刀轮流站岗,一直到第二天……”
老人的语速变得缓慢起来,最后还以奥尔特加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自语。
当时那小屋里9男4女的13个人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紧张的无眠夜,会是他们中的一些人,最后一次经历黑夜吧……
“那种等待不知道‘拯救’什么时候才能到来的心情,真是难受。
在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别人发现我们的异状。我们不只一次的期待,路过的邻居能发现我们暗号;巡逻的警察一来我们就一起呼救;或者竞选委员会有人发现,这里的电话不能拨通;甚至希望女孩子的父母们发现她们晚归而去报警。
但是邻居、警察还有委员会的同伴们,就像集体入睡了一样,始终没人发现异状。后来我们甚至开始怀疑解救到底会不会来……
于是,到天亮的时候,屋里的气氛越来越恐慌,起初大家还能一起讨论自救的办法,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相互抱怨,甚至还动了手。
原本是同伴的人们,至少自称是对方同伴的人们,相互争吵,数落别人的责任,甚至翻起了陈年旧账。总之,是把以往压抑在心理的不满,一下子毫无遮拦的暴露给对方。
昨晚的同伴一下子全都变成了敌人。
那个时候,什么礼仪、矜持、修养全都被抛到九霄云外。连续几个小时彼此诋毁。到后来实在没有话讲的人,就干脆发出一堆没有意义的音节大吼大叫。直到嗓子哑了,喘不上气了,累得跌坐在地上才停下来。”

人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总会产生一些异常反应,能够超常发挥潜能的人,毕竟是极少数。剩下的大多数,则只能通过爆发性的宣泄,来转移强烈的不安。
“那个女孩吓坏了。一群时常表现的对任何困难都游刃有余的家伙们,现在却像发了疯一样张牙舞爪。所谓‘精英份子’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能那一瞬间就彻底崩溃了吧。
她一直躲在王宇峰身后哭——这应该是小姑娘们的正常反应吧?”方渝庭聊有深意的看看奥尔特加,辛辣的讽刺着那些堆砌神话的人。
“王宇峰是个很称职的保护者,毫不理会我们这些聒噪的家伙,一心安慰着他的女孩。除了他们俩,还有第三个人没有参与那次毫无意义的大战。是小牛犊刘勇毅。”
说到这里,方渝庭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茶碗,低头沉思,似乎是在思索表达的方式,奥尔特加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老人那只完好的眼四周,泛出闪动的光芒。
“然后,第一个牺牲者出现了。
我们这些自认为精英的成年人,相互争执抱怨的时候,完全没有顾虑那个难得沉默的少年。
想必他当时正在被失手杀人的恐惧和连累同伴的自责交错折磨着吧?
我们不断发出的恶毒语言对他的伤害,比预定的目标还要大得多。他或许是觉得自己罪有应得,一直默默的承受着,直到达到某个极限的时候,毁灭性的爆发发生了。
他站起来,一言不发,然后径直走到门口,把用来加固大门的桌子移开。直到这一连串的动作全部完成,我们才惊醒过来,可以经来不及阻止了。
他一口气冲了出去,跑向街对面的那栋房子。刚到路中央,就听‘砰、砰’两声,枪声就在附近,好想连硝的味道都能闻到。
然后他像小牛一样健壮的身体就那样直直的栽倒在地,就再也没有动过了。”
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安静到奥尔特加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然后用深呼吸来抵抗凝重的空气带来的窒息感。
“房间里每个人都吓呆了,每一个人说话,连上前关上大门的人都没有,虽然大家知道那很危险,可就是没人去。
我们那样不知道呆了多久——肯定比我们感受的要短的多吧,时间在人们痛苦的时候,总是格外缓慢——我们听得见的第一个声音是苏的哭声。不知道是哭声把我沉睡的力量吵醒了还是怎么样,我这才跑过去关上大门。”
方渝庭这时也深吸了口气,喉咙间发出了让人不禁和他一起感到疼痛的声音。
“然后,我看见三个强壮的男人跑到刘勇毅的尸体跟前——即使当时不是尸体,很快也会是了吧——两个人将他抬走,另一个人则草草的掩盖了血迹。
我当时还不知道,离我们三个街区的地方发生了那样的大事,正奇怪他们怎么那么大胆,还以为是他们已经发觉我们没有枪,才有恃无恐。
不过第二波的恐惧还没来得及扩散,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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