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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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天当空呐喊,呼叫索老三。
索殃当空而现,仿佛一直就陪伴在路天的身边。对着满地狼籍血腥,精黄的眼珠转过一轮,青灰的面容了无表示。
路天怒不可遏,指着索殃骂道:“你竟然指使板寸牛来害我?”
索殃淡淡回道:“你和他有什么不同么?我只对战神负责。”
路天一下气结。
“我还帮助你害怡口莲呢?女人犹柔软弱,活该被杀。你不是说过绝不再杀人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不杀人自会有人杀你?”索殃继续冷冷地说道。
“但你为何只传授板寸牛增力的法子?”路天愤愤地问。
“你也没有向我讨要啊。板寸牛就不同了,他做战神的**比你强多了,他甚至向我讨教如何隔空杀人呢。”
路天嘴张了张,没有说出一个字。他最终还是不屑,向索殃讨要什么秘诀和法宝。不就是排名第三么,老子成了老大再跟你算帐。
“好,有志气,有想法。”索殃看透了他的心思,拍一下手叫好。“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用意念将所有性灵珠聚于下丹田,诵念‘咮呖嗟咀呜哂’七遍,你就会有七个,不,八个人的力量!”
索殃眼睛转一圈,话中多了点温和之气:“我是非常愿意帮你的,因为,现在你最接近战神。——我还要再提醒你一句,如果在后天鸡鸣之前,你还没有聚起十颗性灵珠,板寸牛那个珠子就会率先爆炸,在你的体内。到时候,很可能,你比他还要惨。”
索殃瞟一眼地上一塌糊涂的板寸牛。
路天被索殃最后一段话震住。他不想杀人,但更不想死。但是现在体内犹如装了一个定时炸弹,他仿佛听到了滴滴哒哒的倒计时走表声,无时不刻随时提醒他自我爆炸的可能。砰!一片黑暗,彻底结束,永远告别,这个热热闹闹的世界从此和自己再无关系,完完全全再无一点关系!那自己到哪里去了呢?永久的黑暗与寂静,无知无识的绝对虚无?或许,轮回转世,带着一片空白押宝式地重新转生,重新成为一只蚂蚁?!
不!!!
路天抱住自己的脑袋,无论哪一种死亡的结局,路天都绝对不能接受!太可怕了,他感受到了不能再想象的恐怖,手脚背后渗出了冷汗,他不能死,自己绝对不能死!他要留住自己的生命,把握住自己的生命!
但是,自己存在的代价就必须再去杀人吗?
是的。索殃精黄绝情的眼神告诉他。
路天看一眼地上趴着的板寸牛。半小时前,板寸牛一边灌酒一边颇具意兴地说:其实想一想,他们并没有完蛋。相反,是兄弟姐妹重聚一起,大家一起复活成了战神,对不对?
是的,他们没有“死”,是大家一起复活成了战神。那么,自己也就不算是凶手,不是杀人,是渡人,是把大家都渡到神的层次去。总要一个人去做这件事吧,否刚大家都会在24岁之前死掉。
“这么想,就对了。我就知道你能想通的。”索殃枯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告诉我,下一个,他在哪里?”路天阴沉地问。
“痛快!”索殃打了个响指。
这时,楼道里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索殃告诉路天一句话,凭空渐变消去。
陈谛根本不想冒领什么一百万。
但是没有法子,路天不但不能露面,还要暂时避一避。就算为了帮助兄弟,陈谛也要成为自卫除暴的勇士。
急匆匆交待之后,路天洗净穿好准备跑路了。
陈谛把自己的手机给他,还有一些钱。
路天只拿了手机。“你回来给我联系。钱对我没有用了。”
“你在哪儿过夜?”
“夜幕下的哈尔滨。”路天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
深夏的哈尔滨,凉风习习,清爽宜人。初夜时分,宽广的中央大街展开它璀灿妩媚的另一面,东西合壁的建筑,多彩闪烁的霓虹,风格别致楼宇林立,红男绿女漫步穿梭。
金皇宫夜总会,市内最具档次和名头最响的娱乐城。
一辆宝马一阵风似的刮进楼前停车场,三男两女喷着酒气,带着暄嚷从车上跳下来。今天是党公子的生日,刚刚在另一家酒店糟完了十几瓶茅台,几个最好的同学哥们儿叫着不尽兴,于是开车奔到金皇宫,准备二度开场再战。
白帽红制服的侍者,低眉顺目满脸微笑,恭敬地弯腰开门,几个年轻人根本没有理会,打闹推搡着进入大门。
又高又瘦的党公子感觉左面有冷,侧头望去,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立靠在一个吧桌旁,正冷冷地盯着自己。党公子气不打一处来,张嘴骂道:“看什么看,再看大爷整死你!”再狠狠啐去一口痰。
旁边的矮胖子一拉他袖子:“算了公子,别给他一般计较。”接着狠狠也瞪那年轻人一眼:“还不快滚!”
年轻靠着桌子没动。
党公子心头火起,过去就想踹他几脚。他妈的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外面,谁不要让他三分,也这样直直地看老子。
另一边的圆脸美女有点不耐烦,拉着党公子往前面拖:“快点吧,二楼大包厢都没有了,人家还想给你唱歌呢。”
党公子悻悻而去,上楼时回头骂一句:“这次饶了你个孙子!”
“一次。”路天在心里数道。“你还有两次机会。”
哈尔滨暑假来玩过,市里还有两个同学。但今天晚上,路天飞至哈尔滨,既不是来看北国风景,更不想找昔日同学,他专门为党公子而来。
为了安抚自己的良心,他决定给党公子三次机会。
如果党公子通事明理,而没有给路天下手的机会怎么办?

不知道。
可能会在这个号称东方莫斯科的城市继续待一两天,直到想出办法。
但是刚才,党公子的无理表现没有让路天失望。最好,再凶点,再横点,再非人性一点,最好比板寸牛还要混蛋,那样一切都简单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路天坐在靠门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地想事,仅要的一罐啤酒还没有喝完。
几次拒绝之后,推销红酒的小姐和推销自身的小姐都翻着白眼,不再理会路天。虽然他很帅,但明显是一个只配在大排档消费的穷光蛋么,真不知他来这里干什么。
肆无忌惮的高声暄哗,趾高气扬地碎乱脚步,目空一切的大少作派,党公子一伙尽兴散场了,酒气和秽语从楼梯上传下来。
喝了点酒,磕了点药,党公子马脸赤红飘然若仙,已成世界老大,比总统布什加比尔盖茨还牛逼。不是么,美女主动献身,同学溜须拍马,侍者点头哈腰,他们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老爹是谁,自己有钱,有势,有个头,还这么帅!他很想揪住一个人的耳朵,暴揍一顿,让他跪在面前对着自己连喊一百声帅字!
他去揪胖子的耳朵,胖子泥鳅样闪了。胖子没喝多,上次老憨就让酒后发疯的党公子开了瓢,虽然事后被补了一万块钱,但胖子不想受那个罪。
党公子扑空差点裁个跟头,另一个紫发美女架了他一把。党公子在重新站起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刚才让他讨厌的家伙,怎么他的目光就那么冷呢,好象在盯着一块冷猪肉,党公子打个冷颤,无名的怒火腾腾烧起。他推开左右的美女,虎跃狼突地扑过去。
路天坐着没动。党公子巨大而单薄的巴掌扇了过来,快到耳边时,路天出手捉住了它,稍稍用力把它甩开。
“第二次。”路天心里念到。
党公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后面的人过来扶住他。“打死他,过去拳死他!”党公子挥手狂喊。
身后的瞎子走到前面。瞎子个不高,有着黑瞎子一样的大力,故得此号,是体校武术队的金牌打手。没事便和郭公子厮混一起,公子说了,毕业想进哪个大企业,只要找公子老舅发个话即可。所以遇到打架动手这类粗话,瞎子是不逊多让的。
路天将空罐子放下,站起来,相往外面走。
瞎子岂能让他溜掉,今天晚上喝茅台吃鲍鱼搂小姐唱黄歌都是公子卖单,自己吃饱玩足总得露一手吧。他从后面伸手抓向路天肩膀。
手指刚碰到衣领,手腕突然被那小子双手反握住。一个最简单的握腕下蹲背口袋,路天将瞎子实实在在地摔在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上。
一片惊叫中,抖一下衣领,路天头都没有回向大门走去。侍者呆立门口,不知该为他开门还是把人拦下。
路天自己推门而走。
瞎子爬起来,和狂叫的党公子一起追了出去。
路天就在外面空地上站着。
瞎子怒吼着冲了过去。
路天不想耽误时间,聚足了所有能聚集的力气使出五分,瞅准空档直接一脚,瞎子象个皮球一样飞了出去,“咣铛”落到几米外一辆轿车顶上,呜呜哇哇的防盗警报响作一片。
党公子拿着一柄弹簧钢刀斜下捅来。
刀子,又是刀子,路天很烦。一掌击在党公子握刀手腕,刀子飞起,刚好落扎在到跟着跑出来的圆脸美女的高跟真皮鞋尖上!又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看着惊愕且痛得面孔扭曲的党公子,路天喝道:“滚,别他妈没事找事!”
这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党公子夹着尾巴跑了。
路天心中竟有点失落。看着他路远,转过身沿着人行道,缓步向前走。
突如其来的起动和砰砰嗙嗙倒车声,一辆红色的宝马连续撞开几辆轿车窜上了路面,瞬间加速到几十脉以上,箭一样笔直冲上前面人行道,象一个发疯的钢铁怪物直直向路天撞去!
完全凭直觉的反应,路天一个健步向左跳出一米。锃亮的宝马车带着风声厉响,一头撞路边公园铁栏之上,五六条拇指粗的钢刚条齐齐撞弯,一排铁栅栏杆轰动倒上,宝马车压过去又冲十几米方才停下。
慢半拍差一寸就被挂掉!路天既惊又怒。这衙内太过嚣张,就让老子为民除害吧!
跳过围栏,踩过花圃,路天大步奔向宝马车。党公子正跌跌撞撞从车里爬出来,冲着奔来的路天大骂:“你等着,我这就叫人来!非整死你不可!”
来不及了,无论他喊亲爹还是老舅,无论招呼白道还是黑道,都来不及了。路天眼中杀气大盛,双手已揪住了公子的肩膀和胯部,一下将他高高举起,在变调的惨叫中,将他狠狠下摔,同时路天膝盖猛地向上顶起,正顶在党公子后腰正中,包括路天板寸牛等八个人劲力在党公子的大椎**上暴发!
“卡嚓!”的声响,高瘦的党公子象一条从中折断的细长鱼,从中间向两头软塌塌地垂下。
路天将他放到草地上。一颗青绿色的光珠飘了出来,路天不客气地将它收入。
围墙外马路边的人群越聚越多,有人叫嚷有人指点有人在打电话,但没有一个也跨过栏杆。
该回去了,这只是我的分身。路天对自己说。
下次再不要这么虚伪,要杀便杀,还假惺惺给别人三次机会,真恶心!
人群突然暴发出整齐的惊叫,不是为警车的到来,而是公园里轿车旁那个摞倒党公子的年轻人突然就不见了!
就在几百个人面前,凭空消失,如传说中的鬼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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