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色标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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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看那个空缺处,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本能的拿起一个莆垫,或许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有时候,当我殚精竭虑地想要搜索有关真相的蛛丝马迹时,秘密本身却用一种最平常不过的方式主动
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当他随后揭开那个莆垫的时候,他发现它的下面藏了一个小小的用血涂抹而成的等边三角形标记。血液是深红色的,而地板也是深红的,要不是因为血液凝结又被灰尘覆盖,而得到了显示。否则很难用肉眼直接发现它。更妙的是,不仅如此,那七个莆垫下面,每一个都有血色三角形标记。
等边三角型——最稳定的几何结构形态。
养父在那件不幸的事情发生之后,曾向他讲述过这么一个比喻。
人类,魔党和密党。就好象是等边三角形的三边,它们是非常稳定的结构,最大限度也就能保持在一个波动的范围之内,如果任何一方力量有所突变,都会导致这个结构被彻底的破坏掉。那也就意味着,毁灭。
而历史上这样的毁灭确实发生过,每次都以数以百万的牺牲者为代价换来短暂的和平。
事实上,我们和人类的首次战斗发生在1484年。当时整个欧洲都纳入战争的硝烟之下。我们族群在夜间出动,大范围与人类初拥。很多一部分人无法接受初拥而导致神经紊乱。因为接受初拥的人类症状与瘟疫相仿,所以当时的人类社会认为这又是一次大范围的瘟疫。
1710年,战斗再次展开,战争发生的地点是东普鲁士一带,被初拥的人群又一次弥漫了大地,城市和村庄被笼罩在死亡的气息里。古老的传说再次流传在惊恐的人群中。东普鲁士当局为了制止被初拥的人类复活,大范围的挖掘死尸的坟墓,把每一具未腐烂的尸体身上都钉上大量的木钉。同时,宗教裁判所动员大量的骑士对吸血鬼进行战斗,每场战斗都无比惨烈。但是这些战斗通常都只有贵族知晓,而大多数的民众对此一无所知。
而现在,惊悸格外清醒的感受到,他被赋予的使命就是阻止这场即将来到大毁灭!
现在惊悸可以肯定那些东西是养父故意留下的了。但是否是留给他看的,为什么要留下这些,他还不清楚。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养父精心布置的这些标记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提醒他那段血腥历史和身上肩负的使命。
他立即跑到那两个缺省标记的空白处,他趴下来用手指敲击下面的地板。可那殷实的声音告诉他地板是实心的,下面什么也没有。
惊悸几乎被自己逗乐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只有七个血色三角形。剩下来的那个地方的空白,是被别人发现而擦去了痕迹?还是养父根本就没打算在那里留下线索?它有什么特殊的隐喻吗?当迷团还在酝酿的时候,惊悸已经从想象力的枷锁中挣脱出来。
他来到二楼。那里的客房一般是空着的,但窗上的白色长方形枕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古怪的天蓝色正三角形鹅绒枕头。另一个吸引惊悸的小细节是,他发现有一双拖鞋,它们不是并排放在一起的,而是分来对称地放在床的两边。一般情况下,按照脱鞋的习惯,我们找不出一个理由把拖鞋如此整齐的分开放在两处——那直接意味着穿鞋的时候极为不方便。惊悸没有想太都,他把所有的物品都翻了个,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学色三角形标记,但没有任何收获。家里再也找不到第八个血色三角形标记了。

再翻动物品的时候,惊悸意外的发现枕头和拖鞋被胶带固定起来了。尤其是拖鞋,不仅被固定,而且下面还粘着胶。同样被固定起来的还有一个多出来的扫帚,它是被木钉固定在一个书架旁的,同样,它的存在非常不合理。因为客房里是不允许放扫帚的,除非养父想让客人自己打扫房间。值得一提的是,惊悸翻开拖鞋的时候,发现它的底捕有着精美的三角形的镂花。难道三角形才是解开谜语的关键?这是无意中的巧合?还是养父刻意的安排?
他从客房出来的时候,发现在他和月的卧室走廊上多除了一个盆景——惊悸对过去的记忆如此清晰,以至于当这个盆景映入眼帘的一瞬间就强烈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就好象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突兀的多出来一个黑色的帐篷,虽然修饰的很巧妙,但和主题格格不入。
放盆景的红木凳子下面可什么也没有。但是,那个凳子上却淡淡地刻着三角形标记。
连家具也成为了承载记号的媒介?惊悸开始有点不自信了,如果这个标记是养父最后留下的线索话,那么它们为什么毫无规律,又随意摆放?这种三角形标记在家里会有无数个!他根本没有办法保证找全所有的三角形家具或者什么其他类型的和三角形有关的鬼东西!
惊悸本能地想要枚举在生活中的和等边三角形有关的事物,他较尽脑汁地想,睁大了眼睛,恍惚中却一无所获。是啊,我们通常以为三角形的东西会很平常的出现在家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但事实上并不是那样,在日常生活中,边说是等边三角形,就连类似三角形的物品也很难发现。
当他搜索了自己的卧室后,事实就更加有力的证明了这一点——诺大一个卧室,连个三角形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是没有,还是找的不够彻底?
他怅然所失的踱到走廊上。晚风从窗子里灌进来,他听见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月儿的闺房门前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音乐三角架风铃。铃声中仿佛伸出来一只手,牵引着惊悸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刻在客房红木门上那句古怪的话:
让我们把圣杯封口。
不过现在可不是解谜时间,惊悸惊喜地想到一楼的实验室有很多的三角形玻璃器皿。他迅速冲下楼,可来到实验楼后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诧异地说不出一句话来。所有的三角形器皿都不见了!对了,思维在一瞬间跳跃着,惊悸印象中养父曾经有一个三角形的怀表,就放在他的卧室床柜边,他冲进卧室,可床柜边没有怀表的踪迹了。就连那个三角形的相框,也没有了。不仅如此,家里一切和三角形有关的东西似乎都藏匿了起来,就连厨房的类似于椭圆的三角形平底铁锅也没有了。除了刚才发现的那些等边三角形标记,这个和他相处了多年的老房子里里的一切,都似乎和三角形绝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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