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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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穿过横越长江桥梁,空气中凝聚的轰鸣声随着有节奏的震颤,惊悸已经的回到了那座再熟悉不过的城市。一切都从那里开始。
夜色美丽绝伦的把它的温柔倾覆到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氤氲的气息揉着褪了色的记忆。有微醺的风吹过,月光流泻到田野里,稻草叶上,要融化在这浪漫的拥抱中。
远方城市的霓红渐渐清晰起来,仿若天国的灯,引领迷途人的归返。
自从七岁的那次火灾之中,父亲临终前嘱托给他的那个人在医院认领了他。
他严肃而睿智的,没有一般老人的慈祥,取而代之的是严谨的话语和眉宇间绽放的尊贵和不容侵犯。他不喜欢多说话,也很少出门。
养父在家族里的名字是末卡维·恒。
养父还有一个女儿,也就是惊悸的妹妹,叫月。也是养父收养的。
养父似乎格外喜欢月——惊悸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月,就是夜的象征。他对月很宽松,经常讲童话给月听,他心情特别好的时候,甚至还会和月开玩笑。
相比之下,惊悸就没有那样的幸运了。
养父对他的训练格外严酷,甚至可谓残忍。挨饿和丢进水里是家常便饭,但最让惊悸印象深刻的却无关**上的痛苦。那种精神上被最信任的欺骗的痛楚要比**上的折磨强烈很多倍,所以,那是惊悸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哭泣。
养父把惊悸放到树上“跳下来,我抱住你”
惊悸看见养父在树下张开鹰一样的双臂,他想象被养父宽大的胳膊拥抱的幸福,从高达3米以上的槐树上跳了下来。
养父眼睁睁看着他摔断了胳膊和腿。微笑“知道吗?不要相信任何人”
惊悸怎么也不会相信一诺千金的养父居然会欺骗自己——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和着院子里的尘土,变成灰黑色的污垢。他倔强地看着养父,心中涌起一股愤怒。那个时候,他认为,因为自己不是养父的亲身儿子,所以才得到这样的虐待。

“如果还能爬的话,想通之后进来吃饭”养父转过身,拍了拍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月“走,我去讲故事给你听”
惊悸想不明白。养父的话就是命令,他想不明白就不会去吃饭。
月悄悄地溜了出来,捧着馒头和小点心,可人的拿到惊悸的面前“哥哥,你饿了吧”
“我不吃,父亲说了。想不通就不给吃饭”惊悸坐在地上,像一座雕像般动也不动。
“这样吧,我吃一半你吃一半”月儿把馒头掰成两份“你不吃的话,月儿也陪你挨饿”
惊悸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馒头。他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了。
就这样,他一直想了半个月。每天月都会偷着带点小点心什么的给惊悸,那个时候他们还颇为得意的庆幸这么长时间养父都没有发现这个小秘密呢。
后来,惊悸的犟脾气还是屈服在亲情之下了。他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养父的话,但还是似懂非懂的说懂了。他对养父一向敬若神明,直到那件不幸的事情发生之后。
那件事后,养父向他公布了他的身份之秘,这也解开了长久以来,为什么父亲在白天总是披着黑色斗篷,而且从来不出家门的好奇。
火车已经到站了。
惊悸呜咽了一下,收回了封存已久的记忆。他恍惚间,感到鼻子一酸,差点泪水就涌了出来。
我真的好累,父亲。你还活着吗?我恐怕不能完成你给我的任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已经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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