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问古勇他们是否经常帮人免费治疗，他笑言只是在认识白行兄弟后的事，毕竟这种正常情况下的免费，不合行规。好在他们还是学徒，不算正式的大夫，所用的药，也是他们用自己的零用钱买的，至于固元丹，那是他们的祖传密药，各家拥有自由支配权，不受行规限制。
我点头，就是在现代，商家也不能随意降价，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以恶意竞争、扰乱市场的罪名告上法庭，所以总是要冠上开业酬宾啦，周年庆啦之类的名目。不过他们虽说是以个人的名义行善，药也是在别的药铺买的，也难保不被竞争对手认为是出自大人的授意，是为提高知名度的。这点古安他们可能想不到，但古爷爷和古父不可能想不到，但却不制止，说明行规不算很严的。想到这里，想起一个问题，于是转头问古勇：
“那你们怎么才算出师呢？是不是拿一堆药草辨认，然后说出特性，再找一个自愿的病人治好就算过关？”
“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出师后刚开始一段时间一般只能给成名的大夫打打下手，治一些常见小病，还要把病人情况和开的方子按时拿给师傅看，以免出错。”
“那想成为一个名医不是要用很长时间？”
“是啊，总要有五年的时间磨练，五年后虽能独立行医，但因不出名，也没什么机会治大病，你知道到安乐坊治病的都是有钱人，治病也是挑大夫的，所以总是要个十年左右才能真正算出师。”
“是啊是啊，我爹当年是因为遇到的急症病人需要我家的密药救命，而爷爷又在宫里，他以少主的身份取了密药，救了人，这才只用了六年就出师了。而我娘虽然天资过人，可也花了八年的时间，还是因为在雨夜遇到了一个产妇难产，而外婆刚好病了，又天黑路滑，她不放心就带上祖传密药代替外婆去了，在保命药和娘扎实的医术下，母子均安，娘也才顺理成章地正式出师的。”跑在前面的小蝶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回来了。
古安也点点头，说：“我现在充当伙计抓药，也是为锻炼对药草的识别和常见病的用药。”
我点头，毕竟手下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医可以活人，也可以死人，不能不慎重，出一回事，就可能断送一个人的职业生涯。不过也不是没有速成的法子的，只是需要好的试验场所罢了……
“喂喂，苦儿，你作什么笑得那么奸诈？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古勇夸张地搓着胳膊。我奇怪地摸摸脸，我有笑吗？
“有有有！我们都看到了！是不是大哥？”小蝶直拉着古安要他发言。
“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方法？”古安定定地望着我。
我点头，问：“古爷爷在行业内的影响力大不大？”
“当然大了！爷爷可是御医，代表他的医术很高明，地位很高的！”小蝶抢先说。
“这事需要爷爷的帮忙。”我随手从路过的小摊上拿起一盒针和一个铁的顶指，娘早年用首饰换来的几根针早就磨秃了，手上也扎满了大大小小的眼，可怜一个官家小姐，做梦也没想到过有一天会在皇宫中穷得买不起一根针吧？
“苦儿，你没事吧？”一抬头，就见到三张担心的脸，小蝶更是伸手抚上我的眼，说：
“不想笑就别笑了！”
我不自在地别开眼，问她：“小蝶，你有没有陪古伯母逛过街？知不知道一般他们那个年纪的人喜欢什么？我娘快过生日了，我想给她买礼物。”
“有啊，这个没问题！只是我娘亲喜欢的多是跟医有关的，不过好像胭脂水粉、锦衣绣服、珠宝首饰之类的他们应该都喜欢吧。”
“衣服首饰目前不需要，脂粉类的我自己有配了给她，嗯，还是找些新奇有趣的东西给她好了。”
“咦，苦儿，你自己会制作胭脂水粉啊？好厉害哦！”
“只是一些敷脸的和搽脸的罢了。”我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我想，不管你买什么，伯母都会很高兴的，因为你是个好儿子。”古安上前微笑着说。
“是啊是啊！”小蝶重重点头，古勇也笑着拍拍我的肩。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说完当先行去，把有些烫的脸转过去。
晚饭后在客厅里坐下，小蝶就迫不及待地问：“苦儿，现在可以说了吧？快说要爷爷帮什么忙？”
“哦？苦儿有什么事吗？”古爷爷放下茶杯，慈蔼地问。
“是这样的，我想能不能请古爷爷跟行里主事的人商议下，每月三次为贫民免费义诊，大夫就用那些学徒和刚出师的，每三人配一名老大夫，这样既是行善，又能提高参与的医馆的知名度，还增加了新晋大夫的实践机会，也好让他们能尽快出师，不知古爷爷意下如何？”
“好啊好啊！这样我和哥哥们也可以给人看病了！”小蝶首先跳起来嚷嚷。
古爷爷轻轻抚了抚胡子，转头问：
“顺儿，珊儿，你们怎么看？”
古父点点头：“好。”古母微笑着接口：“是啊，反正我们每年都会少收、不收那些贫困人家的药费，现在不过是放到明面上做，还可以给孩子们多一点学习机会。”
古爷爷点点头，回头向我们笑到：“好，正好明天是行内的例会时间，我会提的，相信大家不会反对的。不过，你们几个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可别到时给我漏气，让我丢了老脸！”
“爷爷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提前出师的！保证不会给您丢脸，只会给您长脸！”小蝶拍着胸豪气地说，古安古勇也不住点头，踌躇滿志！
第二天，古爷爷吃过早饭就出去了，古父古母也去工作了，我和古安他们则到药田去帮忙。那是一块独立的药田，位于东北方一座背阳的小山上。这里种的药草大多性阴寒，是用来制作古家密药的主要辅料，从采集到使用都有特殊的要求，所以一般都是由古家人亲自动手，从不假手外人。
古氏兄妹边指导我采集，边介绍我不认识的药草，不觉见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中午回去，古爷爷尚未回来，四人都无心去玩，就待在府里边闲聊边等待。直到申时，古爷爷才回来，小蝶早已迫不及待地冲过去问个不停，我们三个虽未出言催问，但也都期待地望着古爷爷。古爷爷放下茶盏，缓了口气，才望向我们：
“已经成了，以后能否出息，就看你们自己了！”
“哇！太好了太好了！爷爷放心，保证提前完成任务！”小蝶开心地跳了起来，我们三人相视一笑，眼里是满满的自信。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