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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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囚
我向龙翼飞再次拱手施礼道:"堂主,属下还有一事相求。"
龙翼飞不耐烦的道:"怎么这么罗嗦,说!"
"堂主应知属下有一个多病的妹妹,住在离此不远的小西羊镇。小妹身体单弱,受不得丝毫打击,还请堂主尽量封锁俞风受囚的消息,别惊坏了她。"
"哦?"龙翼飞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他眯起了眼,道:"这个你不用挂心,我自会替你安排。"
"多谢堂主。"
我暗自冷笑,龙翼飞,倒要看你怎样的安排法!
我被司马雄押着,进的却并不是原先的牢房,而是布满各种刑具的审讯室。
"把他吊上去!"
司马雄一声令下,立即有两个身材强壮的大汉抖了一根粗重的麻绳,上前绑我。
我并不挣扎,眼睛望向司马雄道:"俞风的罪名还未作实,四旗主难道要私下逼供吗?!"
司马雄冷笑道:"你没听唐门掌门人说吗,不用大刑,你这样的奸狡之徒还能说了实话?!"
"四旗主如今算是要屈打成招呢,还是死无对证,亦或是杀人灭口?!"
司马雄愣了愣,怪笑道:"果然是奸滑无比。你既然心里都明白,就认命了吧,怪只怪你招惹了那么个丑八怪来,而且还是在武林盛会上,当着恁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哼!你这么个小瘪三,引了这么多大侠们的关注,就是死了也应该脸上有光了。老子今天送你一程,也省得那个丑八怪路上寂寞。"
说话间,我已被吊了起来。
司马雄这一旗是专门负责刑审犯人的,其人残忍暴戾,手下也尽是些泼辣狠厉的主。单这捆绑的手法就颇见刁钻。绳子在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处打结,向上穿过房顶处的吊环,整个人随即被吊起,全身的力量都放在这四根手指上。
我定住心神,道:"四旗主对在下实在不错,我们三个到了地府也不要分开才好。"
司马雄冷了熊一般的大脸道:"三个?兔崽子,你在说哪一个?!"
他抄起一根长鞭,腕子一抖,一声脆响,脸上浮起狞笑道:"你怕是吓昏了头吧!俞风,你在飞龙堂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就看在同门的份上让你少受些苦,早登极乐去罢!"
我叹道:"大祸临头尚且不知,可怜,可笑!"
"啪--",鞭子落在身上,火辣一片,疼痛自伤口处迅速蔓延到全身。
他抽了这一记,却停了下来,冷笑道:"你倒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大祸?要是纯粹为了耽误时间。那一会儿,四爷我倒可彻底满足你。"他凑上前来,冷阴阴的盯着我的脸,道:"你听过剐刑吧?最多的可以刮上千刀不死,你四爷爷我也可以让你尝尝一千鞭子还不断气的滋味!"
我舔了舔唇,笑道:"四旗主为了伸张江湖侠义,本想用些刑具令我招供,怎奈俞风忒也狡猾,不但不甘心认罪,还无端狡辩。旗主一时激于义愤为保飞龙堂声誉,不慎令手下失手打死了我这个奸佞之徒。"为了不让我那可怜的四根手指负担过重,血滞而亡,我一直提气向上,此时说了几句,不得不暗暗换了口气。
司马雄的脸色变了变,我继续道:"那么接下来呢?那厅上有含冤待雪的慕容兄弟;又有急于显示清白的四川唐门。若是涉及此案的两大嫌疑人均先后死去,而这最后一人竟是死在四旗主手中,那么,旗主以为你以此番说辞就能应对了这些人吗?!"我看着他越发难看的脸色,叹了口气道:"俞风作为飞龙堂的一员,虽无力证,堂主已认为是给堂口抹了黑,而不能相容。旗主此刻杀人,杀得不清不楚,暧昧已极。不知堂主被众人责问起来,还能否不顾飞龙堂的大义,而宁肯保全兄弟之谊呢?!"
司马雄瞪着我,目光深处是竭力隐藏的惊疑不定。
我迎上他的目光,对视着。。。
是选择飞龙堂,还是选择司马雄?这个问题对龙翼飞来说,简直就象是对翡翠和石头的挑选。司马雄再明白不过。
"呵呵。。。"他先是低声,而后仰天大笑起来:"哈哈。。。没想到,真是他奶奶的没想到。大哥开始跟我说,‘这姓俞的怕是头装成绵羊的大尾巴狼‘,我还自不信!"他伸出粗壮的大手砰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恶狠狠地道:"倒叫你个刁钻货死个明白。咱们堂主早就点出其中厉害:唐门要的不过是个替死鬼!慕容庄死了庄主,剩下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翻起什么风浪!他们倚靠的燕鸿飞现今自顾尚且不暇!如今,盟主一位空缺,厅上这些人只想着怎么坐上这个位子,谁还愿多管闲事,在此刻树敌!"他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我但觉两**已开始发涨,他嘿嘿冷笑道:"现今对飞龙堂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防你胡说八道,坏了老大争夺盟主的大事!嘿嘿。。。我劝你认命了吧,别再做这些无聊的挑拨!"
他松开手后走到一旁,把鞭子扔给一边的手下。那人再不多言,甩了个鞭花狠抽过来。
我深吸了口气,伴着咻咻地皮鞭声扬声笑了起来。
司马雄踱了过来,悠闲地笑道:"看来还是满有力气的嘛,你这样的主我见多了,一会儿你要是还能笑出来,老子就服了你!"
我看着他,冷笑道:"蠢猪我见得多了,不过象你这样被人宰了,还叫好的倒是第一次遇。"
他的脸紧绷了起来,面上的表情残忍狠厉,"俞风,你是真要把我惹毛了!"他走近了些,打了个手势,停了鞭打,道:"不如,我们换个玩法。是请你喝点水,让它从你肚子里喷出来?还是把我那些宝贝唤出来,让它们钻进你的肉里吃个痛快?"
我提住身形,只这一会儿的工夫,身上已吃了十几鞭子。
疼,却还可忍受。
"如此玩法虽然有趣,却和已想好的说辞对接不上了。"我轻笑道:"堂主审时度势分析的实在不错,真是字字精辟。"我叹息道:"没想到,只是两个时辰未见,堂主就变得如此慧智,就是三旗主也不过如此啊。四旗主既然满心忠义,我又何必枉作小人。所谓兔死狗烹,都是一相情愿罢了。"
司马雄眼中又闪出了些惊疑,却沉默不语。
我暗笑,老三张九利和他不和,堂里也许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我却在几次堂里的会上,品出两人的嫌隙。司马雄嫉恨张九利在龙翼飞面前的得宠,几次行事的敷衍,均因龙翼飞采纳的是张九利的意见。张九利何等聪明的人,自然知晓其阳奉阴违的原由,不免使些手段让他吃了几个哑巴亏。二人私下更是不睦。
如今,司马雄虽极力表现强悍,却难掩其心神的不安。若这些说辞伎俩其实又是张九利之谋,那他实在不敢确信,到了最后,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安全。
司马雄抬头看我,口气缓和了许多,道:"那么,你又有些什么。。。"
"有些什么主意吗?!你问他,还不如问我!"冷淡淡的声音自房门外传来,话音未落,张九利缓步走了进来。
张九利拿眼瞅着司马雄,嘴角噙笑道:"四弟办事真是细腻呀。会都快散了,这人还在活蹦乱跳的。"
司马雄道:"不劳张三爷费心,要送这小子上路,快的很。只不过,"他冷哼一声:"有些事情还是问明白了好。"
张九利笑了笑,冲那拿鞭子的吩咐道:"把他放下来吧。"
房里的人具是一愣,不知他卖的何药。
司马雄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九利轻叹一声,道:"四弟心里恼我,以为我要趁此机会并了你四旗,我怎能不知。四弟平日已对我误解颇深,难道如今,真要为一个小小的俞风,就毁了我们兄弟间多年的感情?"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马雄,幽幽地道:"四弟不必插手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司马雄彻底愣住了,道:"难道你要动手?你又不是堂里行刑的,到时候,如何交代?!"
张九利凄然一笑,"这个,唉。。。我自有计较。只望能凭此事,让四弟明白我这个做哥哥心迹。"
司马雄沉默半晌,向张九利抱拳道:"三哥,我。。。"
张九利摆手道:"快走吧,别耽误了大哥的大事。"
司马雄一跺脚,转身带着手下出门而去。
张九利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转回头打量着我,笑道:"了不起。"
我叹道:"三爷,才真的是了不起。"
他目光闪动,道:"你都听明白了。"
我道:"三爷心中已有了新的计较,自然乐得送个顺水人情。"
他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你早知我会来,一直在拖延时间。只不过那头蠢猪实在毛躁,还是让你吃了些苦。"
我苦笑道:"三爷抬爱了,俞风要是有半点聪明,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摇头笑道:"你在厅上时,一再向堂主表明忠心。下去时,又叫堂主善待你的妹子。这分明是既要告诉我们,你决无叛堂之心;另又点明,若堂主还是不信,你愿以自己的妹妹做人质,以明心迹!"他长叹一声,道:"你在堂中做事,一向规矩谨慎,从未显峥嵘。今日,在武林大会上,突遭蒙难,却毫不惊慌失措。刚刚在大厅之上,更是侃侃而谈,进退有度。俞风啊俞风,卿本为龙,可翱翔大川,奈何甘做泥沼之蛇呢?"
在那双深不可测的幽黑眸子注视下,我全身上下,突然有种被透视的感觉。
他静静的看着我,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回视着他,忽然发现眼前站的,实在是个俊俏的人物。
飞龙堂里都是些江湖汉子,老大龙翼飞自诩草莽英雄,手下人竟是些粗犷野蛮的。张九利在这些人里好比鹤立鸡群,儒雅风流,不知引了多少堂口里的觊觎。只是他为人高深莫测,又兼位高权重,底下人也就嚼嚼舌根,传他跟堂主有染什么的,多半都是吃不着葡萄就说酸的心理。
我在心里叹气,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呢?!
张九利,我倒是为你惋惜,这样的人品才智,应该去做个学士,宰相才不冤枉。
他走上前来,在离我仅有三尺余远的地方站住,正色道:"俞风,昨夜堂里的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现在我早已命人清理干净。以你的聪明,应该不会以为可凭此威胁堂主。只怕是反倒证明了你满嘴的胡言乱语。"
我微笑道:"然则三旗主如真有此把握,又何必铤而走险,让我在自己堂里毙命?"
他也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做盟主的人自然要德才兼备,来不得半点污迹。俞风虽是只小苍蝇,却有可能坏了一锅汤,扰了堂主的大计。"
我叹道:"那俞风岂不是必死无疑。"
他也叹道:"本来是再简单明白不过的对策,偏偏这个人却是俞风。我实在是好奇,一个人明明已经山穷水尽了,却怎么还有恁多的心思花样?!"他的话音既轻且柔,表情既无奈又有些困惑似的。在这满室静淡的氛围下,竟在瞬间给了我一种两个老朋友在聊天的错觉,也就是在这种微微有些懒散的情绪刚自升起时,张九利毫无征兆的出手,疾点我的昏睡**。
我大吃一惊,虽然已经一直在提防这条狐狸,但我俩离得太近,他又是在如此缓和的局面中出手!我急急展动灵圣宫的移****,却只来得及移动不到二分,他的指力就透了进来。
我重重的跌倒在地,半边身子已经麻了,头脑却还清晰,暗道声侥幸!于是闭了眼睛,躺伏于地。
门外有脚步声走来,两个人。
一人道:"爷,这厮不象有什么厉害的样子,爷是不是多虑了。"是张九利的亲信孙全忠。
另一人恭维道:"我看还是三爷身手过于敏捷厉害了,就是这小子想反抗,也来不及了。"这个溜须拍马的声音再熟悉不过,除了冯邦才还会是谁!
张九利斥道:"你们懂什么,这俞风决非常人,万不可掉以轻心!"
冯邦才谄笑道:"是,三爷说得太对了。不过,有三爷在,任他再奸滑,也逃不出三爷的手心。就说三爷探看他武功深浅这一节,又有谁能想得。。。"
张九利不耐道:"好了,好了,我叫你们俩来,不是听这些,带上他跟我走!"
我倒吸口冷气,难怪他遣走众人,又放我下来,竟是另有打算。若我真是另怀绝技,刚刚即使不心生逃意,也会在他来袭之时,不自觉间露了底细。既然对我的来历已然疑虑不定,那么如今,张九利,你要把我带到哪去呢?但不知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我被抗上一个宽厚的肩膀,应当是孙全忠。
只觉三人动作既快又轻,竟似不欲让人知道一般。绕了几个弯,孙全忠身形上纵,伏腰低跃,七扭八拐,风吹过耳边,呼呼作响。
有张九利在身边,我实在不敢冒险睁眼,不过感觉应该是在房上。算时辰,现在也算入夜了。在自家的堂口需要如此隐秘的行动吗?
我正惊疑不定间,孙全忠的身子却停住了。有人打开一扇门,几个人走了进去。
房门开关时,发出的声响不小,还有些沉闷,证明这门很大也很重。
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听起来有点刺耳,并且在房里传荡开来。那么,这间屋子,应该很高也很大而且屋里的摆设应该不会太多。
开门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晦涩,我提鼻闻了闻,屋子里有些潮湿的味道,却并不重。那么就是说,这间屋子,平日并没什么人来。
孙全忠的每一起跃有近丈远,他一共走了67步。如此算来,我们一行并未出离堂口。
路上曾一度有清新的水汽味道,我记得堂里最大的湖是静明湖,过了静明湖,在后山脚下,是飞龙堂死去弟兄的墓林,西侧有座很大的祠堂。那么说,这里就应该是。。。
屋里发出吱钮的声响,接着是木头间摩擦的动静,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三个人谁也没出声。孙全忠先动了,他走的很小心,我但觉身子随着他在一点点下沉,身上冷飕飕的。
地下秘道吗?!我在飞龙堂两年竟然不知!这堂里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孙全忠把我扔在地上,冰凉刺骨。
两条粗重的链子扣上我的脚踝。
好冷!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抖起来。
"看好了,等他醒了,把那个给他混在饭里让他吃下去。"
"知道了,爷。"
"三爷,您老也累了,快去歇歇吧,这小子一时半刻哪还醒得了!后面的事还全得仰仗您呢。"
"恩,冯子,你虽然是五旗的人,但人机灵,功夫又不错,这次我特意免了你的刑,把你调过来。要是事情办好了,以后在堂里可是前途无量。"
"三爷的提携之恩,小的永世不忘。三爷就是小的的再生父母,小的就是做牛。。。"
"罢了,记住,嘴严点,就是你们五旗主。。。"
"三爷放心,我们那位被黑老四打得没个三天五天下不了地。"
"你们俩轮流给我守好,我去前面了。"
"爷,走好。"
"三爷,您老慢走。"
。。。
"行啊,冯子,我们爷看来很赏识你呢。"
"呵呵。。。,孙大哥,谁不知道你家三爷在咱堂里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攀上了三爷的一根手指头,都能受益匪浅。哥哥以后还得多多指点小弟呐。"
"指点倒谈不上,以后冯老弟发达了,别把我这个老哥哥一脚踢开就行了。"
"万万不敢!孙大哥,从今以后,我拿你就当是我亲大哥一样,要是对大哥有半点不敬,小弟就该遭天打雷劈。。。"
"哈哈。。。好了,我又没要你起誓!"
"嘿嘿,大哥,小弟这会儿就有点小事想求大哥成全。。。"
"什么事?别磨磨唧唧的!"
"小弟原想大哥也累了,就让弟弟在这看着得了。但是,小弟遇到点必须现在就去解决的事,求大哥先担待会子,等弟弟回来,一定带些好酒好菜孝敬大哥。"
"哦?在这先守着倒没什么,只不过,你得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那个。。。是。。。嘿嘿。。。呵呵。。。"
"哈,看你小子这个搔德行,莫非是被哪个小搔货勾了心?!"
"好吧!咱们现在都不是外人了,小弟就说给大哥知道。"声音里突然带了十足的淫亵,"那个方宁,大哥知道吧?"
"方宁?不就是这小子的跟班吗?"
"堂主不是让我先把他关起来了吗?"
"是呀,不过,那么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几位当家的也明白,他恐怕什么都不懂,所以就全交给了我。本来我只想把他扔在一边,等空闲下来再理会。谁知这小子抱着我的大腿,哭天抹泪的求我带他见他家主子。"
"嗤!简直痴心妄想!现在什么关口,别说是他,就是二旗主都被软禁在自己的院子里了!"

"没错呀,我当然是一脚把他踢个跟头,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是个拧种,死缠上来不撒手。我这个气呀,狠抽了他几个巴掌。跟他说,你要是敢把衣服脱了,让老子上,等老子爽了,也许会带你去!嘿嘿,大哥,我可不是想占他便宜,只不过是想吓唬他两句,让他知难而退。"
"呵呵。。。不想占便宜?!冯子,你小子肚子里装的什么花花肠子,哥哥我还不知道,怕不是你早就盯上人家了吧?"
我的心抽痛成一团,小宁,是我害了你!
"嘿嘿嘿,大哥不知道,这小子全身上下那叫一个白净,那小模样梨花带雨的能搔到人心窝子里去。唉,可惜还没过足瘾,就被三爷叫到这来了。这会儿子,怕是这小搔货还等着我呢,所以,兄弟我,嘿嘿。。。"
"哈哈,好吧,做哥哥的就成全你这一回,不过,你可给我记住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决不能把此地透露出去。"
"放心吧,大哥,等我玩够了,就弄死他,谁会去管一个小跟班!"
小宁。。。
胃里的灼痛让我直想呕吐!
冷静,一定要冷静!
虐啊,虐啊。。。哈哈哈哈。。。Catty兴奋中。。。
"小子,你还真是够狠,那么个清秀可人的小家伙,倒便宜了你!"
"嘿嘿。。。莫非大哥对他也有点意思?"
"哼,胡说什么!快去你的吧!"
"谢谢大哥成全!"
小宁。。。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灵动秀丽的小脸。只不过是一天的功夫,这张可爱的小脸又会变回两年前的样子吗?
我清楚的记得,两年前的那一天,天气很热。
我在路边看到几个倒在树阴下乘凉的乞丐,就照例把几枚铜钱挨个扔了过去。他们马上都活跃了起来,忙不叠的捡钱又作揖叩头,唯有你把本来就干瘦的身子缩成象猫一样的一小团,面前的铜板被其他乞丐抢走了,依旧不动。
我才注意到,你竟不和别人一样坐在树阴下,而是爆晒在这骄阳似火的照射中,而那娇小的身子居然还在瑟瑟发抖!
我强行抬起那张布满泥渍的小脸,至今还记得那双眼睛圆粒儿似的,好像墨黑的吸水的石子儿。本该是多么水灵剔透的一双眸子,却充满了对世人的警惕和仇恨!手下滚烫的温度提醒我,你在发烧,而且烧的很厉害。
我又是强行带你去了小妹那,你挣扎不已,却哪里还有什么力道。
我欲给你清洗时,你反抗的更是厉害,一口死死咬在我的手上,逼得我无奈之下点了你的**道。
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令我呼吸几乎停顿的一刻。你那羸弱的身子重重叠叠布满了伤痕,而私处已凝成血枷,深黑的颜色,散发着恶臭!
我是如此震惊又如此心痛!那时的你应该已经有13岁了吧,看上去却比8、9岁的孩子还要瘦小。
是谁竟忍心对一个这么弱小的孩子下此毒手!
后来身体渐渐康复的你,神态间充满了对外人的警惕,你沉默寡言,总是把自己缩在角落里,象极了一只机警的刺猬。
只有看到我来时,你才会收了眼底的防备,象只小兔子般的依偎上来,再不肯分开半步。
小妹是个顽皮鬼,总是爱捉弄你,我本来想将你留在那,却没想到你执拗起来象条牛,死活要跟我去飞龙堂。
小妹摇着我的胳膊,非要你留下来,我本来也在犹豫,怎能让你和我一同冒险,但是看着你泪流满面的模样,我还是答应了,气得小妹一天都不跟我说话。
望着你第一次展动的笑颜,我以为自己的决定也许并没有错,我想,我会尽一切力量保护你!
可是,现在,这就是我保护你的结果吗?!
小宁,对不起。。。
我想保护小妹,却在每一次匆匆探视后,不顾那双流着泪的大眼睛,狠心离去。留下那个哭倒在地的娇弱身影。
我想保护小夜,却将他置于青阳帮叛逆的位置。
可是!
小宁,你要坚强!因为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坷!
被一天的阳光压制在地下的寒气,随着夜的降临,慢慢复苏。因为压抑的过久,好象已经形成了怨念般的如潮水上涌!带着要把一切含有温度的物件都彻底冰冻的意念!
毫无顾忌的,全无停顿的从四面八方攀附上来,争先恐后般的浸入我的体内,麻了四肢,冻了血液。。。
冷,除了冷,还是冷。。。
仿佛又回到了天山的那夜,眼前除了雪,就只是雪。。。
可是怀里的温度时刻提醒着我,不能睡去,千万不能睡去,如果我变成了冰块,那么怀里的生命将即刻消逝!
我默默行气于全身,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天山上无助的孩子!
灵圣宫数名高手的内力,加上无数珍贵圣药,虽然还不足以完全屏除寒凉,但比当初已非同日而语。
都只怪这身子对任何凉气都已太过敏感畏惧,感觉上才冷得如此难以忍受!
"呸!妈的,还没入冬呢,还真冷!"孙全忠淬了一口,嘴里骂道:"都是你这个王八羔子害的!"他走过来,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外面传来击掌声,三长两短。
孙全忠快步走过去,拨弄了什么机关,嘴里笑骂道:"小兔崽子,你还真利索,别是行不起来吧!"
只听冯邦才回笑道:"还不是想着大哥一个人在这清冷,想赶快过来做个伴。大哥,快来喝点酒,暖和暖和。"
"唉,酒就罢了,这里忒也的严实,酒气散不出去,三爷来了,肯定要挨骂的。"
"要不,大哥先歇歇去,我来看着。"
"不了,你是外人,不知道我家爷的厉害,现今办正事的时候,还是谨慎点好。"
"这儿那么冷,大哥不喝酒,又不出去。小弟还真是佩服大哥,其实,嘿嘿,我倒有个办法,能让大哥热起来。"
"哦?你不是要我在这跑几圈吧?!你还是省省吧,我累着呢!"
"恩。。。那个,嘿嘿。。。大哥,要是现在有个乐子给您,您这一运动,还不马上就热了!"
"你什么意思?!"
"哎,您别急呀,您听我慢慢说。方宁那小子,可是个尤物,那身段,那手感别提多让人**啦。。。"
孙全忠咕咚咽了口唾沫,这一声在密室里听起来尤为真切。
冯邦才呵呵的笑了起来。
孙全忠有些羞恼道:"笑什么笑!你自家玩痛快了,也不用到老子这显摆!"
"大哥这话太冤枉小弟啦,我就是惦记着您,才把那**货带来啦!"
"什么!"孙全忠厉声道:"你竟敢把他带这儿来,你不要命啦!"
"大哥,您听我说呀!这小子是个死心眼,死活非要见他主子一面。他说只要见上一面,以后但凭处置!大哥,我是这么琢磨的,现在这姓俞的昏着呢,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就让他看一眼。一来,他见了以后,要是再不顺从,可以拿他主子做要挟,二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咱俩不会再有人知道。等玩腻了自然就封了他的嘴。第三嘛,我也是想着这么好的东西,不能一个人独享,怎么也得孝敬孝敬大哥才好。"
"哼,不是我说你,你胆子也忒大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孙全忠的声音虽还严厉,却小了很多,"现在他人呢?"
"在上面,晕着呢,我点了他的**呢。"冯邦才的语气里充满喜悦,"我这就带他下来,行吗,大哥?"
孙全忠可能在犹豫,不过最终肯定点了头,"快点,就看一眼!"
"好嘞,您等着啊--"冯邦才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我暗自咬牙,你们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今日好叫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
唏唏唆唆的脚步声走进来,停住。
"。。。恩。。。冯。。大哥。。。"一个听起来刚刚苏醒的声音!是小宁!我全身的血都沸腾起来。
"嘿嘿,小宝贝儿,那就是你家公子。我没骗你吧,还不快谢谢孙大哥,一会儿你可得好好伺候伺候我们哥俩。"冯邦才的**声让我听得差点吐出来。
小宁居然很乖巧的回道:"两位哥哥的恩情,小宁都记在心里呢,等见完了我家公子,小宁一定让哥哥们满意。只是,公子他受刑了吗?怎么。。。"
"你家公子现在好好的,只要小宁宁把我们伺候好了,保管他一点事儿也没有。是吧,孙大哥。"
"嘿嘿,不错,上头已经把他交给我们俩了,在这儿,我俩说了算!他只是喝了点药,昏睡过去了。你快点看吧!别给我耽误时间!"
"好啦,孙大哥你别吓唬他啦。"
"奶奶的,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方宁轻轻地走了过来,一只冰凉的小手抚上了我的脸。
"公子--"他的声音低柔颤抖,我心里一酸,他轻手轻脚地把我从地上扶起,搂进自己单薄的怀里,"你受伤了呢,很疼吗。。。"温热的液体落在我的脸上。
一滴,两滴。。。
仿佛砸在了心头,烧了肝,灼了胆。。。
小宁,你难道真的要为了我委身于豺狼吗?
为什么。。。这么傻!
两年前的伤口难道还不够惨烈吗?!那么柔弱的肩膀啊,想要承受怎样的痛苦!
出卖身体,出卖自尊,那是如何痛入骨髓的感觉,小宁,我已经有此不幸,怎能眼睁睁看你重蹈覆辙!
"本来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依靠着的小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泪落在脸上象下雨一样。
"两位哥哥。。。能不能把公子唤醒。。。我想和他说。。句话啊。。。"小宁呜咽着已说不出整句话。
"哼!我看你是得寸进尺了!"
"哎呀,孙大哥,您别生气。小宁宁啊,让你来,我们俩已经冒了天大的风险,你就别再异想天开了。"
"好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快走吧!"
"不--"小宁尖叫起来,搂着我的胳膊倏然收紧,死死的把我扣在怀里,"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让我再呆会儿,呜呜。。。我不要他醒着了。。。不用了。。。只求你们让我跟公子多呆会儿。。。"
孙全忠的声音贴近了,他骂道:"真他妈的麻烦,见也见了,你再不走,小心我宰了你!"
小宁撕心裂肺地哭叫着,仿佛要把心嚎出来:"不要啊--求你了,就一会儿。。。真的就再呆一会儿呀。。。哥哥,回去,小宁给你上,你上多久都可以,只要让我再呆会儿,求你了,求你了。。。"
"啪、啪--"的两声耳光响起,孙全忠怒道:"臭小子,老子说了叫你走,你还给我磨蹭,我。。。"
我轻哼出声,"啊。。。谁。。。"身子动了动。
小宁用手猛摇我,悲喜交加:"公子,公子,你醒了?!你醒了!"
我缓缓的睁开眼,眼前是一张惨白憔悴的小脸,上面挂满了泪珠。
孙全忠倒吸口冷气,倒退两步道:"你、怎么。。。"
我转动眼珠道:"小宁?你怎会在这儿!"
小宁哽咽着道:"是冯。。冯大哥带我来看你的。"
我缓缓坐起,小宁紧抱住我,眼睛盯在我脸上,再不看向他处。
我向那两个惊呆的人拱手道:"两位竟还念及同堂之谊,让我主仆会面,俞风感激不尽。"
冯邦才最先反映过来,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俞风一向人缘颇好,我们哥俩想着也帮不上你别的忙,就叫你们主仆见上一面,叙叙旧情。小宁啊,我们哥俩可是担了杀头的风险,你赶紧跟你家公子说上几句就走吧,否则出了事,最吃亏的可是你家公子!"说到后来,语气已经变冷。
小宁小小的身子抖了抖,显是被冯邦才最后几句暗带威胁的话吓住了。
我伸手轻拍他的手背,冲冯邦才道:"冯兄和孙兄的恩德,小弟莫齿难忘,我只和小宁说上几句,决不耽误时辰。"
一旁的孙全忠冷声道:"俞风,你自己会解**吗?"
我苦笑道:"三旗主点的是在下的昏睡**,我就是能冲**那时也全无意识,况且三旗主手法不轻,我自己如何能解。"我侧头看着小宁,微笑道:"刚刚小宁死死抱住我,指上不由带了内力,正压在我的巨阙**上,如此来回拉扯,竟无意间解了**道。"
小宁甜笑道:"原来公子是被点了**道,要是早知如此,我就早给解啦。"小脸上虽犹挂着泪珠,却已是一副安心从容的神态。我心里暗暗称赞,小小年纪居然就能机敏应变,假以时日,当堪重任。
孙全忠的脸色缓和了些,冯邦才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冲我笑道:"俞老弟呀,你可快些啊,一会儿三爷来了,大家就都倒霉了,你这个小跟班怕不给拉出去杀了。"
我叹道:"冯兄,我现在自身难保,以后就把小宁托付给你照应了,望冯兄能好好待他。"小宁咬住了下唇,脸色更白了。
冯邦才欢喜道:"你放心,我一定好生照顾他。还有小宁也安心吧,你家俞公子,我们俩也一并照应着。"
我心中冷笑,这算是对我们俩的互相牵制吗?!瞎了你的狗眼!
我转过头来,抬手轻轻缕了缕小宁那已经凌乱的发,柔声道:"小宁,跟着我,苦了你了。"
他使劲摇头,泪花飞甩,哭道:"跟着公子是小宁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了!公子不明白小宁的心,小宁。。。小宁其实。。。"他再也说不出话来,扑倒在我怀里,大哭起来。
我轻拍着他的背,叹道:"小宁,你越这样说,我越惭愧,其实,我实在很对不起你!"
小宁抬起朦胧的泪眼,呜咽道:"公子说。。。的什么话?"
我一脸愧疚道:"你在厅上时难道没听我说,我原本中了入骨之毒?"
小宁"啊"的一声,急道:"公子,你,你真的中毒了,怎么办?怎么办?!"
见他如此关心,我倒真有些惭愧,接道:"有位高人曾指点我,此毒极其霸道,世所罕见,要解此毒不仅须天山雪莲,藏地红花,长白人参等名贵药材辅助,还须在进药半个时辰内,行气周天后,将毒气引入下体,并且要与阳气交合,此毒才可完全除去。"我拉住他的小手,道:"他只能助我得良药压制住毒气,我为了彻底解毒,本想去春仙楼找个姑娘罢了,只是这带阳气之人分明说的是一男子。于是,我。。。唉。。。"
小宁睁大了双目,目光中的神色又惊又怕,又带了点不明的喜悦。
那旁的冯邦才忍不住,问道:"难道你竟打了方宁的主意?!"
我长叹口气道:"正是如此,我怕他不依,就给他下了点蒙汗药。事后又清理干净,所以他至今不知此事。"
孙全忠嗤笑一声,鄙夷地看着小宁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着的主子?!"
小宁原本苍白的小脸渗出红润,他抓着我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里却带着点欢喜道:"公子,原来小宁已经是。。。公子的人了。我,我。。。"
孙全忠冷哼一声,自语道:"呸,好个主仆,怪不得这么亲近。"
我羞愧道:"对不起了,小宁,我实在是太自私,竟对你。。。"小宁,其实我何尝不知你的心思,我这样说,你心里会不会好过些。
小宁轻声道:"公子,我。。。一点都不怨你。。。我,我其实。。。"
我打断他道:"不,你应该恨我的!为了解毒,我不仅仅占了你的身子,而且。。。"我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其实这毒已经转给了你!"
此话一出,不但小宁呆了,连孙全忠和冯邦才都愣住了。
我看着小宁,安慰道:"小宁,你莫怕,入骨虽然霸道阴毒,但我转给你时已经吃了很多药材,解了部分毒性,还不至于让你立即毒发身亡。况且我也有办法为你清除了去。好在你还小,尚未娶妻。。。"
冯邦才变色道:"他解不解毒和娶媳妇有什么关系?!"
我叹道:"他现在就好比一个毒人,娶了媳妇岂不是害了人家。"
冯邦才抽了口冷气,与孙全忠互看了一眼,道:"你刚才说,有办法解毒,是什么法子,就快说吧,以后怕是没机会再和他见面啦。"
小宁突然抓住我的胳膊,道:"不,不要了,无论公子给了小宁什么,小宁都愿意带在身上。"
孙全忠冷声道:"方宁!我看你还是成全你家公子的心愿才好!"
小宁抖动了一下,垂下眼帘,不再出声。
我道:"不错,小宁,其实我本想等身体保养利落些,就给你解毒的。可如今我朝不保夕,再不能连累了你。"
Catty怒:怎么一不留神写这么多!下次偶一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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