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谭 葛氏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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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庄经济技术开发区入口处,安依琳无奈地望着三辆国安局的车离去。今天的事情很奇怪,欧阳鹏生前说世上存在灵异事件,有许多案子非人所为,那个时候,安依琳与别的警察一样,认为欧阳当警察太久,把一切破不了的案子归结于灵异事件。但是今天,她看到了岑楚长约半米的指甲,看到了会发光的葛雨,还看到了神秘的国安局未知事件管理司。什么是未知事件?不就是欧阳鹏说的灵异事件吗!
一辆黄绿相间的现代出租车停了下来,我下车走了安依琳身边,“安警官在发愣吗?”我问道。
她从无尽的联想中醒来,“溪溪,你说世界上存在灵异事件吗?”
看着安依琳探求未知的目光,我点点头,“也许吧,如果科学暂时解释不了,我们暂且把不可知的事情称为灵异,警察是不会相信灵异事件的,只是有些人相信。”
“比如未知事件管理司。”安依琳说道,“什么?你知道未知事件管理司?”我惊讶。
安依琳把刚才的事情经过说了出来,没想到岑楚、戚少塘、奇闻和司文洁,噢,不是葛雨,都被方添抓走了,从安依琳的描述中,我知道那个官气十足的人就是方添。
方添的任务应该是对任何未知事件进行干预管理,他会去乔戈里峰寻找黑白地魂,自然也会干预三阳茶馆的鬼妖之类。不过多铎为什么会告密,这个多铎无心向佛,却有心向恶,只怕背后有主使之人,他们的目的何在?
安依琳的车还在军都山中,她和我坐出租车回家,六月北京的夜晚凉风阵阵,吹去满天的浮尘,难得一见的星星挂在远天。
“依琳,你回家吧,这样的事情有国安局管,你还是不插手的好,欧阳鹏太在意那些灵异事件,才出了事,明天你告诉我晋康绑架案的最新进展好吗?另外,在往河北雾灵山的某处有一座新修建的墓,墓主人叫伊俊野,他和妻子都死在墓中,他杀了妻子花锦,花锦又毒死了他,你可以带人去查看。”我希望知道那两起奇怪案件的原因,现在事情太多,安依琳去查更适合。
“溪溪,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哎,看来你并不懒,干了许多活。”安依琳惊道。
“我懒,那是希希拉去的。这两天我给衡愉打电话,她还是没开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我又问。
“衡慎和路畅回家了,我给愉愉系里打了电话,秘书说愉愉去上海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你知道她在开会的时候不开机。”安依琳回答。
“可是,不开会的时候为什么也不开机?”我疑惑道,“是么?我认识上海的警察,让他们去会议现场和所住的宾馆看一看,好吗?不用担心,愉愉很自立。”她劝解道。
把安依琳送回家,我也回到家中,是的,衡愉能力非凡,我担心什么?可是心里面老放心不下,有人在牵扯着蛛丝,牵根丝,蛛网都会动,心网就如蛛网一般。
世界上存在许多行业,有些人是跟踪高手,任你在何处,都逃不过这种人的眼睛,但也有人不是跟踪高手,他跟踪你鬼神无觉。
回到家里,已经东方渐白,我无心睡觉,绿荷不需要多少睡眠,或者说她想睡就睡,不想睡就研究美食、时尚与做人的准则。这个时候,绿荷正在厨房里琢磨天津狗不理包子的做法。
“那个多铎是什么人,上一次来店中捉鬼,这一次竟带着官方的人把岑楚和少塘都抓去了,我最恨告密者。”当这个声音传出来时,立即把我陷入冥想的大脑吓醒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讶地看到韩三阳就坐在沙发对面,圆形眼镜和三寸胡须气得变了形,这个非道非佛之人生气的模样不同凡响。
韩三阳一拳砸得沙发乱晃,“我跟踪你过来的,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要跟踪我,鬼妖都察觉不出来。“噢,这样,我也没想到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岑楚和戚少塘被抓,连葛雨和奇闻都进去了,难道方添想得到北冥仙草,为什么呢?多铎投靠了一个神秘组织,不应该把葛雨出卖给方添。说到多铎,你老肯定恨他,他的祖上是当年领清兵入关的多尔衮。”对于多铎,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好感。
“嘣”又是一声,韩三阳差点把沙发砸烂,“多尔衮,难怪这多铎是如此小人,我非活劈了他。”
看他生气,我竟然心生快意。韩三阳三百多年前曾经率领数万教众抵抗入关的清兵,后来势单力薄,被多尔衮所擒,孝庄皇太后下令将他推到午门凌迟处死。刽子手一刀刀割下,十块人皮剥离,韩三阳流血伤痛而亡。
“是啊,多尔衮杀了你,可是你也害了我们金家,这么多年来,你老还是这样激动吗?”我暗讽道。
韩三阳一听,心生愧意,“楠溪,对你金家,我有诸多惭愧,我一生只干过这一件有违良心之事,着实不安,所以才收起雄心,单在亦庄开个小茶馆,做些小买卖,积点小善心,上次收了岑楚和少塘,就是希望他们不做害人亏心之事,另外搬到北京也是想守候着你,这个世道看似太平,却也有血腥之人,我每日里都会到你府外转一转,心里稍安呀!”说话的时候,他恢复到平静心态,我没想到韩三阳存着这样的心思,更没想到他会天天在楼外探望。
“这样吧,你老不要去找那个方添和多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去探听,有了消息,咱们再商量,好吗?”我不敢让韩三阳多参与,虽然他是神通之人,可是发起狂来无人可挡,只怕伤了无辜之人。
“行,听你的,我本无所求,现在只愿岑楚与少塘平安,我回茶馆了,茶馆照常营业,我不信这个世道,他们敢强抢。”韩三阳要走之时,一脸白色面粉的绿荷端着一笼包子出来,“快快,吃两个龙虾味儿的狗不理。”
“哎呀,哪里来的鬼!”韩三阳见了叫出声来,绿荷脸上全是白面粉,当真象鬼,韩三阳并不真怕,笑着拿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吃,“好味道,这世道,妖精都做包子了。”
我没心情尝包子,希希的黑白地魂失窃,那四个人又被方添抓去,衡愉手机总是不开,多铎的靠山是谁?葛雨与葛风是师兄妹,他们的组织应该是多铎的靠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首领又是谁?
见我不吃,绿荷老大不乐意,再次使用了定身术,我张大嘴僵硬当场,她竟然硬生生地在我嘴里塞进去三个包子,还用筷子往咽喉里捅,憋得我五官变形,脸呈紫色。
等绿荷解除定身术后,三个包子全进入肠内了,一点味道也没尝出来。“绿荷,再这样干,我让希希把你关进晶界内,是永远地关着。”我大叫,她一溜烟跑回厨房,又端出一盘包子,走进了希希的房间。
方添曾经说过与长风远水社是合作关系,委托杜林教特工基本的法术。我拿起电话打给杜林,“是楠溪呀,你说方添的事情,嗯,是的,我们有合作关系,可是这几天老见不到他,师父让我找他,可是找不到呀。”杜林说道。
“阳教授找他?奇怪了,他找方添做什么?”正说着话儿,对面沙发上又多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阳诸行。
“我正在你楼下。”电话里杜林说,我没回答,挂了电话。
阳诸行和韩三阳进门都不敲门,想进来就进来,真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多少人进来过。
“阳教授,第一次来寒舍,一定有大事。”我嘻哈道。
“欧阳打电话说方添出现在乔戈里峰,你和希希、衡愉也去了,希希一去,让我想起了一件事,陈志青与陈志瑛肯定是亲兄妹,希希与白忆安是表兄妹,我想黑白地魂应该被希希拿到了吧。”阳教授一语中的。
“希希是拿到了黑白地魂,还救了一个叫高笑天的魂,只是黑白地魂突然失踪了,为这件事我正头痛呢,很有可能是那个叫葛雨的人偷走了,她还偷了北冥仙草,只是又被方添抓了。”我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阳诸行。
“什么?黑白地魂失窃!”阳诸行震惊不已,“黑白地魂比起晶界和**剑以及《百鬼集注》来更重要,落到存在心魔的人之手,只怕生出恶果来。”阳诸行老脸变色,灰发抖动。
“我知道黑白地魂的重要性,最好去找方添要人,从葛雨身上入手,找回黑白地魂,再探究葛雨身后的组织。”我说。
阳诸行点点头,“当年,简天师手持晶界,白家一柄**剑,蓝家手捧《百鬼集注》,陈家祖传黑白地魂,为天行道,惩恶扬善,我本以为阴阳行者只剩蓝家,现在白家与陈家有后,实为大幸。这些日子,我觉得那个神秘组织的目标是要夺取所有的宝物,北冥仙草、虎头铡、黑白地魂,都是他们的目标,相信《百鬼集注》、晶界和**剑也是他们的目标。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他们想成为势力最强大的组织,以法术和这些宝物统领天下。”
我点点头,这样宏伟的目标只有那些心怀邪念的人做的到,我可做不到,能够平安过日子就是幸福了,可是如果这些人达到了目的,只怕普通人的幸福会化作泡影。
“金楠溪,夏正劝过你不要多管闲事,现在他不管,却让你管,我也曾经说过人生平淡很好,现在却要与你同去找那个方添。其实未知事件管理司是我与当年的一些为官者共同创立的,我为他们训练特工,现在这个工作交给了杜林,未知事件管理司的地址很神秘。你跟我走吧,找到方添,说明事情的严重性,把黑白地魂要回来。”阳诸行站起就走,我跟了出去,找方添容易,但是他会还回黑白地魂吗?
希希在床上高兴地吃着绿荷做的包子,吃完了绿荷也不出来,她怕阳诸行。
欧阳鹏与白忆安终于靠两条腿走到了喀什火车站,坐火车到乌鲁木齐,然后又坐火车往北京赶,“阳教授真的扣门,给的这些钱只够买火车票的,坐飞机多快?”欧阳鹏躺在卧铺上蒙着脸叫道,白忆安嘻嘻笑,他一直在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后,知道还有一个表妹,他有理由笑。
列车在两天后的晚上到达北京,也就是我跟阳教授出门找方添的时候。
欧阳鹏带着白忆安向上地的方向奔去,大晚上的,人们看到两个在街道上狂奔的人一定很奇怪,谁会想到两个人没钱坐出租车,只好靠着两条腿跑去见希希。
跑到接近上地的地方,人烟渐少,白忆安感觉到了鬼魂的存在,小伙子抬起头,惊讶地发现一个似隐似现的鬼影拖着一把大刀在上空飞过。
“忆安,这鬼和刀竟然在对话。”欧阳鹏叫道,白忆安听的很清楚。
那鬼影说:“虎头兄,多亏小姑娘的黑白地魂救了我,可是她的地魂不见了,哎,希望奇闻能够追上那个女人,找回地魂,不然我那有脸见希希?”
“金楠溪一个平凡之人,身边却藏龙卧虎,不简单。”虎头铡在天空摇晃着说,“我们赶回咖啡屋,我怕那些外出的人员回来,如果碰到司文洁的同伙埋伏在咖啡屋就麻烦了。”高笑天急道。

一鬼一刀在天空掠过,欧阳鹏和白忆安听了却停下脚步。“希希拿到了黑白地魂,又丢了,希希会不会出事了?”白忆安紧张道。
“走,跟着他们看个究竟。”欧阳鹏拔腿飞奔起来,白忆安也窜了出去,在地面跟着天上的鬼和妖跑。
高笑天望向地面,玉米地竟然长出一层清草来,咖啡屋一片黑暗,无声无息。
“没有玉米,没有北冥仙草,没有大家,咖啡屋好清静,牺牲了这么多好人,是我没看护住他们。”高笑天心伤不已。
“笑天,古往今来,斩杀贪官污吏都非易事,正义是在与邪恶的斗争中用鲜血换回来的。”虎头铡劝解道。
他们环顾四周,确信无人后,悄然落到草地上。
离那场屠杀般的恶鬼攻击不过一个星期,天地间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些北漂人的消失,他们为人生拼搏过,努力过,他们甚至在高笑天的带领下为所谓正义的猎恶鬼行动拼杀过,然而没有人记住他们的姓名,没有人记得他们的人生轨迹。
“虎头兄,我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拉着这些能够看到灵魂的年轻人做着我们以为正义的事情。”高笑天为人善良,为鬼依然善良,他以为猎杀贪官污吏的鬼魂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知道会牺牲那些年轻人,他肯定不会将他们拉进来。
高笑天没有泪,鬼掉不出泪来。“笑天,包大人替天行道时,也会碰到危险,不必悲伤,我们没有做错,错的是那些恶毒之人。”虎头铡飘进屋内,玻璃碎片散落在屋内每一个角落,家具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有十六个人离开了咖啡屋,有了自己的事业,但那外出的十一人回来过吗?”高笑天长叹。
“笑天,林乔和丁昆的房间里有字。”虎头铡叫道,只见墙上写着一行字:“屋主、奇闻,我们完成了任务,可是咖啡屋里没人了,你们在哪里?林乔丁昆。”
“他们人呢?不会有事吧?”高笑天担心道。
玉米地被烧毁,北冥仙草被葛雨占据,咖啡屋只是一幢普通的楼房。
夜色下的郊区,一片宁静,绝对想不到这里距离大都市北京内城只有十来公里,也绝对想不到一群恶鬼慢慢侵入到咖啡屋的周围。
数道鬼磷光闪现在咖啡屋内的碎玻璃片上,刺骨寒气给周围菜地添上了一层薄霜,晶莹恐怖的白霜。
虎头铡晃动起来,高笑天跃到屋外。两根二十米高的木杆竖在屋外的草地中,顶上呈十字架状,吊着两个人,手脚被钉在木架上,鲜血顺着杆子流到草地,渗入地底。
“林乔、丁昆!”高笑天惨叫,上面两个人就是他的弟子,才二十出头的年轻猎鬼人。“屋主,有……埋伏,快走。”上面传来两人微弱的声音。
已经晚了,一道气瘴升起,黑腥之气笼罩了咖啡屋,上一次的三个人和多铎率领数百恶鬼包围了高笑天和虎头铡。
领头之人叫道:“高笑天,想不到黑白地魂果然厉害,救了你的死魂,天师都找不到的地魂竟然被人找到了,是谁找到的?”
高笑天“哼”了一声,“做了贼还要叫声好,和你们同路的贱女子不是偷走了地魂吗,还问我们做什么?”
那人转头看着多铎,“葛雨被国安局带走了,我不知道黑白地魂在她身上。”多铎忙说。
“原来叫葛雨,我就知道司文洁是个假名,还自称失去了记忆,可见你们这些人非盗即骗。”高笑天气道。
领头之人长啸一声,震得气瘴颤抖,高笑天心头紧缩,知道此人能力非凡。
“将逝之魂,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天师手下第一高徒葛雷,天师只收了五个弟子,葛雨是小师妹,左右两位是老三葛云,老四葛电,多铎因功成为天师第六大弟子,名为葛雾,得传五行魂器,葛雾,说说这个星期我们做了什么。”葛雷有恃无恐,无视一鬼一妖的存在,竟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改名葛雾的多铎站了出来,“这些天,奉天师之命,我随三位师兄守候于此,已经抓住了八位猎鬼人,其中六位魂飞魄散,他们的灵魂连做魂器都不行……”
“呸,你……杀了他们六个,你们这般邪恶之魂灵才配做五行恶器,猎鬼人的灵魂善良纯洁,你们……我要报仇……”高笑天气得魂形飘移,挥动虎头铡向葛雾劈来。
葛雾手一伸,两个恶魂与地面草相交,十余根青草化作一根锋利尖针向虎头铡刺来,虎头铡一挡,“叮”一声,高笑天微型一晃,但势头不减,接着劈向葛雾。
左边葛云葛电各自己使出魂器,左为冰锥,右为火球,分别攻过来。冰锥与虎头铡相撞,发出惊天巨响,火球却向高笑天灵魂扑来,高笑天受不住火器的攻击,携刀飘后数十米。
“这两人在我手上,你还抵抗,杀了他们。”葛雷叫道,立即数十恶魂围住林乔、丁昆两人,寒气直入本以虚弱的内脏,两人无血色的脸立即结出冰霜,冒出水汽。
高笑天悲痛地飘落到地上,他不忍心看到两人在面前死去。“笑天,我们走,留得青山在,总会有报仇有机会。”虎头铡感觉到高笑天的低落,“屋主,……不要管我们……你们走吧。”上面两个人拼命叫道。
葛雷手一动,恶魂发疯般在两人身体内穿过,两缕与恶魂不一样的详和魂气正从身体内渗出。
一道如狂龙一样的剑气划破气瘴,瞬间将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恶魂消灭,白忆安一招水魂斩气势强过当初数倍。
“你们就是杀我父母之人?”白忆安剑指葛雷厉声问道,当时三个人有障眼法作挡,看不出真面目,现在没有障眼法,但是小伙子能够感觉到相同的五魂行器之戾气。
“白忆安,躲在蓝摘星那老东西身边,没想到今天送上门来,这把**剑就一并收走了,当初天师亲往,如果不是蓝摘星挡路,你小子早就没命。”葛雷手一伸,一把长剑在手,剑身漆黑,散发冰魄寒气。
欧阳鹏也跃了进来,“哼哼,那一次认不出真面貌,想来只有狗屁天师会什么见不得人的障眼法,这下我认识了,一个高而笨的叫葛雷,一个精瘦的叫葛云,一个吊眼睛的叫葛电,一个跟屁虫一样的叫葛雾,果真是蛇鼠一窝呀,怎么没一个比得上葛风?”
此言一出,葛雷脸色大变,“你知道葛风?三阳茶馆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忆安,跟着教授学道术,跟着我学功夫,你上去试试吧,我在旁边看着。”欧阳鹏根本不理。
白忆安张手就是一招命魂绝,剑气向四面扫荡,众恶魂倾刻间全都灰飞烟灭。葛雷大惊,他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面前小子的功力倍增。
恶魂一去,五魂行器无从行使,葛雷心里怯了三分。葛云葛电和葛雾都抽出剑来,没有魂器,只能以真功夫相抗。
白忆安的**剑收放自如,不远处的高笑天惊得魂儿发抖,却毫发无损。“鬼老兄,你们与希希小丫头和楠溪老弟相熟,可见是一路人,他们没了恶魂,还不上去一拼?”欧阳鹏坐在草地上说道。
高笑天发出刺天清啸,一把虎头铡砍向葛云和葛电,两人用剑挡住虎头铡,后退数步,高笑天的魂经黑白地魂一补,能力强了不少,葛云和葛电大惊失色,三个人战作一团,难分上下,但高笑天上下翻飞自如,行动上快过这两人。
另一边葛雷的功夫强过师弟一筹,白忆安与鬼相斗时用**七剑,与人相斗便得用欧阳鹏所教的正常剑法。葛雷黑剑寒冷,白忆安白剑炽热,冰与火的较量,撞击出蓝色火化,葛雾站在战团之外无从插手。
“那个叫葛雾的,过来,跟我打一架吧。”欧阳鹏站了起来,空手冲了上来,葛雾忙挥剑向他头部砍来,欧阳看剑气微弱,“噗嗤”轻笑,右手急转,闪电般在其剑背一敲,葛雾立即弃剑,虎口竟被震裂。
欧阳鹏力大无穷,他只怕那些使法术的东西,比如五行魂器之流,但是以力气和功夫而论,少有强过他的。
葛雾看了他一眼,再看看激战中的三位师兄,“金楠溪是我的老朋友,你别杀我。”他轻声对欧阳鹏说道,欧阳一愣,“那小子怎么什么人都认识,会有你这样的朋友?”“有,我真是他的朋友。”葛雾急忙表态。
欧阳鹏哈哈大笑,“果然都是乌合之众,天天想着盗取厉害的法器来壮声势,你滚吧。”
葛雾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离开了气瘴,消失在黑气之外。
葛雷肺都气炸了,这个葛雾真不是东西,他暗骂道,手脚却被白忆安的剑气束缚住,他那知道陈白两家阴阳行者结合的后代,岂是常人可比。
白忆安在冰界洞与欧阳鹏一同守卫在封魂洞外,跟着欧阳练功夫,一个多月后,连欧阳也比不过他的速度,力量也接近于欧阳鹏。一直以来,白忆安不明白为何要看守葛风的尸体,就算葛风的灵魂没有脱离**,就算葛风活过来,又能怎么样?欧阳鹏却明白,四个月前,并不是他制住葛风,而是蓝摘星出手才控制了葛风,蓝摘星说七星蝴蝶虽然死去,其灵魂却与葛风的灵魂结合藏在**深处。如果葛风**被毁,其这人蝶相合的灵魂很可能四处飘落,很可能依附于他人身上,所以不如永久封存葛风肉身。
葛雷身为天师手下第一大弟子,能力却远不及老二葛风。白忆安招招在先,年轻气盛,那里把葛雷之流放在眼里。
“叫你们的天师来吧,我照样收拾他。”白忆安豪气干云,一招势大力沉的“劈山剑”,砍得葛雷双手乱晃,拿不住剑。
另一边,高笑天与虎头铡鬼妖相合,能量不断,而葛云和葛电只是人类肉身,时间一长,力气一点点地减弱。
“葛云,气瘴遁行。”葛雷见势不妙大叫。
那葛云听了,立即抽身,让葛电一人对付高笑天,他剑上举,气瘴黑气迅速收缩成一团一米多的黑气球,剑劈气瘴球体,发出爆炸似的巨响,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黑暗,如墨汁一样浓密的黑腥之气笼罩了方圆数里的地方。
“忆安,鬼刀,聚拢到一起。”欧阳鹏大叫,但是黑气中连声音都不能传播,仿佛黑暗里面只有自己。
欧阳鹏不敢动,在黑暗中等了半个小时,那黑气才逐渐消散,他看到了白忆安,也看到了高笑天和虎头铡,但是葛雷三人已经不知去向。
“林乔、丁昆!”高笑天惨叫着,木杆之上,只剩下两具骷髅,无皮无肉无血的白骨,边魂魄都没有了。
“黑瘴爆裂侵蚀尸身,泯灭死魂,恶毒无比。”虎头铡惊道,“也就是两人已经死了,也会被灭了魂,毁了**?”欧阳鹏问道,虎头铡摇晃着表示正确。
“为什么我的灵魂没事?”高笑天奇怪道,“或许黑白地魂补魂后,你的灵魂有了变化。”虎头铡回答。
“走,去楠溪家里,这些人歹毒无比,很可能会打楠溪和希希的主意。”欧阳鹏叫道,带着一人一鬼一妖向上地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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