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子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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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赖青衣发觉蒋井生消失后,就打出了一记魂引决寻找蒋井生。可过了一会,却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巨响之后。在龙潭附近的迷雾也就渐渐的消散。
(魂引决是一种高级的寻人法术,只要其人的魂魄不散,那无论生魂,死魂都可以找到。
施术的时候,只要用一些被寻找人的头发或者指甲,作为法引就可以了。)
在赖青衣手中的魂引随时间的推移,忽明忽暗。在最后魂引所指的地方,竟然又回到了蒋家大院。
回到蒋家,赖青衣急忙把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给蒋家说了。蒋家听到蒋井生失踪以后,自然是万分焦急,于是急忙打发下人四处寻找。
而此时赖青衣手中的魂引也慢慢的暗淡起来,赖青衣知道此时蒋井生万分虚弱,再不找出蒋井生,恐怕就有性命之忧。
蒋云自蒋井生出生以后,很是疼爱。可却没想到他长到十二岁以后,却多遭变故。蒋家有位年老的族长曾经告诉蒋云,蒋井生一生的命运是游龙的命运,如果蒋井生出门在外,则可保一家平安,如他呆在家中,则一家灾难不断。
蒋云本来还不相信老族长的说法,可是看到蒋井生这一年发生的诸多事情后,蒋云不觉就相信起族长的话来。
此时,赖青衣顺着魂引向蒋家的后院走来。蒋云也跟在赖青衣的身后,可是当他二人来到一大屋前时,蒋云却一把拉住了赖青衣的衣袖。
这大屋应该是座祠堂,可让人奇怪的是这种祠堂的大门却被木条和铁链锁着。
“赖先生,实在抱歉,此处乃蒋家的禁地,蒋家先组有云,‘蒋家后人不能踏入此祠堂半步’,如有不肖子孙踏入此祠堂者,将被逐出蒋家,并遭天谴!”,蒋云说道。
“看这个地方应该是座祠堂,是供奉的先祖的灵位的地方。不知道蒋先生在清明、中元之际又怎么继嗣先祖呢?”
“不瞒先生,此处供奉的都是数百年前的先祖,每当继嗣之时,都是在祠堂前面焚烧香蜡纸烛。祠堂中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听到蒋云所说后,赖青衣不觉踌躇起来。可蒋井生的魂引,却明明指向的却是此处。一阵微风吹过,魂引又暗了下来,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看到魂引将要熄灭,蒋云一时间没有了主意,竟然就老泪纵横起来。
“蒋翁不必难过,我有玄光之术,这玄光之术可请你家的先人上来通说,如果蒋翁你把现在情况通告先人的话,我想先人应该会原谅你的!”
(玄光之术和观落阴的法术是和阴魂沟通的两种方式,玄光之术是请阴魂于阳世显灵,而观落阴之术,则是带着活人的生魂去异界寻找死去的魂灵。相比较来说,观落阴之术更容易沟通,不过危险也越大。)
蒋云听到赖青衣的话语后,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蒋云按着赖青衣的吩咐,马上布置了一个法坛,并用净盆装上了符水,在符水中插有一根筷子。可令人惊讶的却是,这筷子却是直立在水中。
在做法之时,赖青衣点然了符咒,符纸点燃之后,不久就化成灰融进了净盆的符水中。而此时的蒋云也在一旁叩头顿首,向先祖不停的通说。
“急急如意令,撤!”,赖青衣又点燃了一符咒。在此符咒点完后,如果先人答应了后人的请求,那么水中的筷子就会倒了下去。如果不答应,那筷子就会立于水中。可当赖青衣点完符咒后,那符水中的筷子,竟然纹丝不动。
蒋云看到这情形后,又把头磕头咚咚做响。可当赖青衣第二次烧完符咒后,这符水中的筷子还是纹丝不动。这时候赖青衣也心理嘀咕起来,这样的情形,他还是很少遇到。
赖青衣又点燃了第三个符咒,如果这第三个符咒烧完后,筷子没倒下。那就说明不仅是通说不成,而且还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在第三个符咒即将燃烧完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下人大喊大叫的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下人喊道。
“什么大事不好呢?什么大事不好呢?现在还有什么其他大事,别没吞吞吐吐,赶快说!”
“老爷,珍珠井的井水中突然出现了四色水蛇,水蛇不停的冒出水面,好像有很大的危难的样子,而没过多久井水竟然慢慢的下陷,好像要干枯的样子!还有,村中的老鼠都像发了疯的一样,拼命往村外跑。……“
当下人还没说完,符水中的筷子突然间弹了起来,在符水弹起的同时,一声惊雷从地下传出,地面也左右上下的摇晃起来!
天要怒了,就会电闪雷鸣。地要怒了,就要地动山摇。
蒋云不知道天地是否怒了,但是他认为蒋家的先祖发怒了。因为随着地下的一声惊雷后,蒋家祠堂的大门被震塌了。祠堂被震开了一个入口。

木条和铁链可以封住人,却不能封住天地。
看到这样的情形,此时的蒋云已经失魂落魄。他满无目的向祠堂中走去,而赖青衣也紧跟在身后。祠堂的屋檐有些瓦片已经被震落。阳光透过瓦片的缝隙射进了这幽暗的空间。
祠堂的中间供奉着很多牌位,很多牌位都在刚才的震动中倒下,但令人意外的是,却有一个牌位却仍然屹立其中。
这牌位由上到下写着五个大字“妖语者雷横”。
“妖语者雷横!!!!”,看到这几个字后,蒋云又座到了地上。
似乎这几个字对蒋云的震撼比儿子的失踪更大,比刚刚突然的地震更大。
“他的灵牌怎么在这里,他的灵牌怎么在这里!他的灵牌怎么会在我蒋家祠堂,不,他是个妖魔,他不会应该在这里的!难道爹爹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蒋云似乎疯了一样,不停的自然自语。他晃着脑袋,向后迈着蹒跚的脚步,突然间又急匆匆的走出了祠堂门。
“哈哈!妖语者雷横!雷横!……”。整个蒋家都激荡着蒋云的声音,他似乎想要述说,述说着不愿面对又不得不面对的往事。
而此时的赖青衣也呆呆的站在祠堂中,因为感到震撼的不仅仅是蒋云,还有他--赖青衣。‘妖语者雷横’虽然是百年前的人物,可在今天的修道之人却不能不知道他。因为他也想起了一些往事。
雷横也许是那时最强的道人,或者是那时最强的妖人。作为样式雷家为数不多的后人之一。雷横给了整个家族太多的不一样的感觉。
在雷横刚踏进江湖的时候,整个江湖都在感谢上苍。感谢上天给了苍生一个降魔伏妖的圣君。那时候的妖怪最怕的也许不是天上的照妖镜,而是雷横手中的天雷引。那时候的恶魔最头疼的也许不是遭到钟馗,而是遇到雷横,因为雷横手中的天雷劫似乎是天上的神佛也不能抵抗的。
但不知为何,雷横沉静一段时间后却似乎变了一个人。确切的说也许是妖,是头上有角的妖。有人说雷横的转变是因为家族的苦难,也有人说雷横的转变是遇上了妖,遇上了女妖……
又一阵微风吹来,雷横手中的魂引又暗淡了下来。
时间已经容不得赖青衣多想,顺着魂引的指向,雷横来到了祠堂后面。
在祠堂后面赖青衣看到一道血迹,一道爬行的血迹。血迹的一头是一个滩在血泊中的少年-蒋井生,血迹的另一头是祠堂后亭中一深深的地洞。
看到如此情形,赖青衣赶快把蒋井生抱了出去。就在赖青衣把蒋井生刚抱出祠堂的同时,又一声巨响传来,祠堂塌了。
……
当蒋井生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他睡在自己熟悉的床上,有时候最大的幸运也许就是自己能安安稳稳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在床的边缘,是正用手撑起头,偷睡的蒋母。
女人也许是最难琢磨的,在蒋家兴旺的时候,蒋母是一个持家相夫教子的女人。但当蒋家突遭变故,夫疯子伤的时候,她却勇敢的撑起了这个家。
蒋井生看到母亲睡着,他又躺了下去,他不想吵醒劳累的母亲。也许是在那场地震中撞伤了脑袋,蒋井生似乎忘记了过去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蒋井生在拼命的回忆着,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似乎想起了自己曾经好像去过了什么地方,也发生了一些事情。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却实在也想不起来。
过了一个月,蒋井生的身体渐渐的康复,可此时的他却忘记了一些以前发生的事情。可在这一个月中,蒋云的疯病并没有好起来。赖青衣看过蒋井生的命相,此子的命相过硬,与其父蒋云命相相克。
而蒋云的命相本来也是很硬的,所以一直来有劫难的只是蒋井生。可不知为何,当蒋井生从地洞中走出来之后。他们父子俩命相相克的情况就彻底发生了变化。
而要化解这种命相相克的情况,现在看来也许就只有一种办法了。
在一天黄昏的日落时分,赖青衣命蒋井生点燃一炷香出了蒋家大门向西走去,一路上蒋井生要不断向先祖通说,要他们原谅蒋云的过错。
如果一路上此香烛没有中途熄灭的话,那蒋云就有康复的可能。
在那天蒋井生一路上谨记赖青衣的话语,一边通说先祖,一边照看着手中的香烛。蒋井生不停的虔诚祈祷,不知道什么时候蒋井生就来到了珍珠溪的溪水边,此时蒋井生手中的香烛即将烧完,蒋云也应该有救了。
“少爷,少爷,老爷病好了,老爷病好了”,就在此时一个家丁从远处跑来,嘴中还在不停的如此喊着。
“阿爸病好了,阿爸病好了”,蒋井生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口中不停的呼喊,可谁也没想到就在那时,突然溪水旁卷出了一道冷风,蒋井生手中的香烛竟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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