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此间少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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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压急剧升高了的黑崎一护,动作比刚才快了很多,招式也厉害不少,阿散井恋次连中两招狠的,身体如破裂的水管,鲜血喷洒而出。
“是该做个了解了。”黑崎一护恢复了神勇,扛着斩魄刀回敬了阿散井恋次先前的嚣张,哪知道他冲上去斩魄刀挥舞到一半,突然发觉不妥,再一看,手里的斩魄刀的刀刃只身下三寸长。
站在高空中的我对场中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朽木白哉使出瞬步来到黑崎一护面前,砍断了他的斩魄刀。这种背后偷袭的事情,因为是救人,所以无甚不妥,而且朽木白哉只砍他的刀,没砍他的人,就可以看出其君子作风了,又或者可以这样说,在朽木白哉的眼中,黑崎一护属于那种完全没有威胁的人,与其就这样解决他,还不如避开这个偷袭的词言,只不过多挥一下刀而已。
黑崎一护对眼前出现的状况不知所措,阿散井恋次显然什么也没做,他下意识的看向朽木白哉,其人已经不再原地,转头一望,朽木白哉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而断裂后的斩魄刀刀刃正捏在他的手中。
朽木白哉已经出手了,那么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结束了。黑崎一护与他之间的实力,不是突然爆发一下灵压就可以拉近的,这完全是不同层面上的实力差距。
黑崎一护是我的学生,两人的关系虽然不至于十分亲密,但作为一个老师的基本准则,是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学生的,即使那个身份只是一个假象,而我并非是一个人类。朽木白哉再次出手,黑崎一护已经是必死无疑的局面,五十米的距离对我来讲,与一米之远毫无差别,在朽木白哉拔刀的下一刻,我差点忍不住出手要救下黑崎一护,但身边的浦原喜助拉住了我。
我收回脚步时,朽木白哉的斩魄刀已经回鞘,望着倒下去的黑崎一护,他冷冷的说道:“真是迟钝,连倒下去都是如此缓慢。”
黑崎一护并没有死亡,他那微弱的灵压我还能感觉到。朽木露琪亚见黑崎一护扑倒在地,似乎没有气息,她咬牙冲过去,却被阿散井恋次挡住,朽木露琪亚疯狂的喊道:“放开我,放开我恋次,一护他。。。”
“你在说什么啊?你看好了,那小鬼已经死了。”阿散井恋次打断朽木露琪亚的话,大吼道,“没有必要再为一个已经的人增加罪孽了吧。你难道不明白吗?只要你现在跑过去摸他一下,你的罪就要加重二十年啊。”
“那又怎么样呢!”朽木露琪亚颤抖的说道,“一护他,是被我连累的,是因为我而死的!我跑到因为我而死的人身边,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就算,我的罪因此而加重也无所谓。。。”
听得朽木露琪亚的话,朽木白哉眼中冷光一闪,淡淡的说道:“你一定要过来吗?露琪亚。我知道,其实这个小鬼,和他真的很像。。。”
倒在地上的黑崎一护挣扎着抬起头来,抓住身前朽木白哉的裤脚,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不要趁我没知觉的时候聊天啊。”
那边的朽木露琪亚惊喜的看着黑崎一护没有死去,却听见朽木白哉头也不回,只是低声说道:“放手,小鬼。”一股杀气自他身上发出,朽木露琪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黑崎一护见朽木白哉目中无人的样子,咬牙说道:“我听不见。。。看着我说话。”
朽木露琪亚挣脱正在为黑崎一护仍然活着而感到不可思议的阿散井恋次的手臂,跑上去一脚踢开黑崎一护的手。黑崎一护惊愕的说道:“你,你干什么,露琪亚?”

朽木露琪亚厉声喝道:“看清楚你的身份,小鬼!不过是个人类,抓住我大哥的裤脚成何体统。”
黑崎一护听得朽木露琪亚这话呆了,一时间苦涩的味道盖过了身体上无边的痛楚,他低下头去,只听得朽木露琪亚继续说道:“我们走吧,大哥。刚才这家伙的举动,让露琪亚完全清醒了。请把我带回尸魂界吧,我会好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过。”
黑崎一护不甘心的叫喊道:“慢着,露琪亚,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阿散井恋次跑过来,一脚踏在他的背上,不屑的说道:“真是死到临头都不认输的家伙。你不要再动了,乖乖等死吧。”
朽木露琪亚没有理会黑崎一护的叫喊,对朽木白哉说道:“不需要再给他补上一刀了,就算把他丢着,他早晚会气绝身亡,我们走吧,大哥。”
此刻黑崎一护哪里还不明白朽木露琪亚是为了救他,他仰起头来,看着露琪亚大声说道:“你别走啊,露琪亚。你开什么玩笑。。。你转头看着我啊!”
“不要动!你只要敢动一下试试看,要是你追上来的话。。。”朽木露琪亚转过头来,眼眶里装满泪水,“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她低声说道,“既然早晚要死,何不躺在那里,多苟延残喘一会呢。”
“这样吗。。。”朽木白哉收起抽出一半的刀刃,对阿散井恋次说道,“恋次,开门。”
阿散井恋次打开通往尸魂界的穿界门,三只地狱蝶飞了出来,黑崎一护没有的背上的压力,挣扎着撑起身体,吞下口中的血液,对着正要离去的朽木露琪亚喊道:“你就这样走了吗,露琪亚!你既然走了,就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他抓起身旁断开的斩魄刀,叫道:“来吧,我不怕你们!出刀吧,有本事杀了我!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就算不原谅我,又有什么意思!”
“是么。你是这样想的啊。”朽木白哉转过身来,不理会朽木露琪亚哀求的眼神,杀气喷涌而出,手正扶在刀柄上,听得一声冷哼传来。
他抬起头来,只看见本是圆月的天空突然黑云滚滚,阵阵霹雳响起,那声音又传了过来:“对一个人类,需要赶尽杀绝吗。。。”淡然的声音好像来自四面八方,夹着着雷霆的翻涌,更有着无边的威势。
“是,是谁?怎么,怎么。。。”阿散井恋次被四方突然涌起的排山倒海般的灵压吓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阁下是何人?”朽木白哉脸色略微一变,随机恢复了常态,他以自己的灵压挡住身后快要被这股灵压压倒的阿散井恋次和朽木露琪亚,接着就问出话来,见没有回应,扶在刀柄上的手也迟迟没有拉刀出鞘。声音虽然没有再次传来,但那股迫人的灵压丝毫没有减弱,他此时认出了是何人,冷笑一声,说道,“既是如此,就饶他一命吧。”话毕便带着二人踏入了穿界门。
那边的黑崎一护因为身受重伤,又受到这股灵压的压迫,早已经趴倒在地,昏昏沉沉的他,只看得穿界门渐渐关起,门隙中传来朽木露琪亚转头时的一眼,万般情绪在这一眼中,即便是思绪已经不利索的他,也能明白心底的苦涩和无力。
随着穿界门的关闭消失,黑夜的天空下起淅沥沥的雨来,浦原喜助看了我一眼,奇怪的说道:“想不到你会出手呢。”
我没理他,伸出手来,接住空中落下的雨滴,低声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去找我吧,我累了,要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黑崎一护,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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