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16 广场风波(2)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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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夫人有双对什么都不太服气的浅灰色眼睛,鼻子还带那么点鹰相,凭着这些独特迷住了城主夫人当年最喜欢的青年,苦苦追求成为她丈夫。所以她们一向有宿怨,什么事都争个你高我低。
伙记提高声音,好让客人在这逐渐升级的吵杂环境里也能听个清楚。
“然后?”
“几天前有个胜基伦商人带来一顶像用金丝打造成的稀世假发----啊啊啊,就像这位客人那种阳光灿烂的金发……”
刚刚才来看热闹的迪墨提奥望着激动得眼冒红心的伙记,莫明其妙。
“废话少讲,说重点。”达尔催斥道。
伙记耸耸肩膀,继续说:“那顶假发被蝴蝶夫人抢先买下,戴到自己的剧院表演了几首歌出尽风头,城主夫人据说心有不甘地讽刺她披了一头小鸡绒,因此是明符其实的小鸡嗓子跟鸡**脸……”
“好损的嘴,”银翼莞尔,又问,“那她们到底漂不漂亮?”
“这个倒千真万确,如果不是我就把钱以您的名义扔到这罐子里。”伙记赌咒发誓。“城主夫人年轻时风情万种,至今还有人抚歌颂唱呐。”
他****踮起脚尖,模仿大堂弹三弦的诗人引吭高歌,唱得脸红耳赤:“噢,莉莉丝,我被她的轻浮挑逗,又为她微讽的笑容震动。我心怀理想,我衷心渴望。期盼醉倒在芬芳欲吐的花瓣之中,彻夜梦想在某个时刻,亲手摘下她两颗细嫩蓓蕾……”
银翼赶紧挥手打断这可怕歌声。....“你是说相比之下,蝴蝶夫人脾气会好些?”
“啊,不不不,事物表象与实质往往不同。您要是在我们旅馆看到一张四脚凳撂着几本书千万别去翻它。封皮底下可能是只被伪装地便桶带孔厕椅。”
“怎么?”
“听说,”伙记挤眉弄眼,噗噗笑道,“蝴蝶夫人以前试过心情不好。把一个献媚者逼得跳楼----因为那个男人得掩饰被她打得鼻青脸肿。”
“……”银翼与迪墨提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何故一齐联想到了丝罗娜。
依欧迪斯突然问道:“你刚离开胜国时卖过头发换旅费?”
迪墨提奥神色奇异。“不会这么巧吧?”
银翼轻轻抚摸下巴。“我倒希望这么巧……”
“请问,刑台上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娜娜?”
“人多还真闷热,迪墨提奥,你都红得像熟透的虾子了。”
丝罗娜换了一身高腰夏裙,有种骨轻如仙的美丽,迪墨提奥瞬间回想起刚才房间里的少女模样,两颊掠过令人误会的绯红。
刑台是执行死刑之外公刑的场地。两队骑士露天混战有如实景大戏,吸引了所有目光。唯独闻声赶来的丝罗娜还惦记着至今仍吊在上面的憔悴老人。
与刑台下生龙活虎地为贵妇争胜要强地男人比起来,那个缚吊着的老汉被阳光与热风烘成一张迎风飘展的肉旗,有些惨不忍睹。他一丝不苟,**凹凸不平布满鞭痕,苍蝇围着血污斑斓的伤口黑肉高调飞舞。
昨日黄昏,丝罗娜一行没像其他客人跑到外面看罪犯挨鞭子,但听到不少关于获罚不公的评价。公开行刑是这个世界的普遍规则,但犯人的年纪与传言激起了公主天然的恻隐心。
丝罗娜用眼神催促伙记先回答她的问题。
“哟,您问得可巧。”伙记对美丽少女献媚一笑,打算开搓的手指也收了回去。“他是白银堡地扫粪工。因为长年擅自把鸽子粪施到亲戚家田里,却换上猪粪施到城主田,被城主夫人揪出重罚。”

“就为这点事情?”丝罗娜并不懂鸽子粪是农庄最高级的肥料,只是纯粹感觉这些刑罚与罪行的落差让她很不适应。
剔透的茶色眸子被义愤擦亮,恍如一面被迫映入丑恶的晶莹镜子。
伙记当然舍不得反驳这种令人心跳加速的善良,相反顺她口气叹息道:“扫粪工其实是蝴蝶夫人某个侍女的父亲。城主夫人想找个小茬来出气。但城主大人最恨仆人部下不忠,甚至认为欺上瞒下比杀人还不可原谅,于是亲自公布他的刑罚杀鸡儆猴。”
“太残忍了!”
“对啊,而且还让人按照他胡子的数目来论鞭数,这根本是找借口要把人往死里打。”
丝罗娜抱臂沉吟,两根指头在另一条胳膊上敲击着被情绪牵动的节奏。依欧迪斯刚升起不好预感,她已完成思考,勾勾指头让迪墨提奥把耳朵给她。
一番耳语。对公主言听计从地金发骑士也脸露挣扎。轻皱眉心点头应允。
“最好不要。”依欧迪斯问也没问就出言阻止。
“为什么?”丝罗娜挑了挑清丽如柳的秀眉。
“不,也许可以。”银翼也简明扼要地表达意见。嘴角扬起藏着无数阴谋的诡笑,侧首向同等身高的迪墨提奥耳语了几句。
多么诱人的画面啊……旅店伙记浑身鸡皮感叹完毕,受不了这伙人开始互打哑谜,钻进人堆里继续推销他的筹注。
迪墨提奥与银翼犹如双双出外寻欢地兄弟,肩并肩朝刑台走去。丝罗娜遵守约定原地不动,踮起脚尖在角落看其行事。依欧迪斯不满地在旁边自言自语:“哼哼,一群自作主张地家伙,好吧,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管了!”
兵多势众的城管队暂时占据上风。队长兰斯鼻孔一闪一闪喷着粗气,吐出嘴里含血的唾沫,左躲右闪避开朝他挥来的拳头利器。有人厉声大喊引起他注意,原来落单无暇顾及身后的民警队长被偷袭成功,几个手下正开剥他的盔甲。
人被制服后夺走的盔甲武器还有战马是无论如何也要不回来,所以民警队长悲愤厉吼,竭尽全力蜷成密不透风的防守姿势,兰斯向同伴一起打眼色,无数只脚往地上之人踩去。
才踩了几脚,有人向他报告:“队长,那个人在给犯人剃胡子!”
什么?
他顺队员手指方向看去,只觉眼中一花。
刑台上一个被白色骄阳勾勒着明亮轮廓地人影,如同一道漂亮阳光刺进了兰斯充满污浊血汗地眼球。
“你想干嘛?”兰斯下意识问。刑台离他不过几步距离,甚至能感觉对方转身时衣襟带起的空气波动。他抬眼望去,习惯逆光之后,发现那个人身着大都会青年最时髦地小立领长袍,映在地上的细长影子显示袍摆在微风里正轻轻颤动。
他腰悬黑剑,金发如丝,玉树临风。“他没有胡子,明天的鞭子可以省下了吧?”陌生青年收起剃胡须的短剑,居高临下凝视着兰斯,表情似笑非笑。
“……”兰斯呆呆望着那个也许该被称为骑士的年轻男子,被眼前这一极出人意表和戏剧性的景象迷住了。这时,身来又传来了凌乱的打斗和叫喊声,把他从半梦幻的状况中惊醒过来。
“啊,喂,干什么?你是谁----站住,不许走!”
觉得下半截写得不在状态,可是答应要更,还是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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