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授封表演(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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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不少饲员被杀,林子上空只传来一两条巡山犬的叫声,但足够把敌人带到正确方向。他们正努力由外而内地搜索着,有声音隐约飘来:“……女人一定要杀掉……”
伊克在凉气里抽着鼻子。“我们血味太浓了吗?”
“目标是我?”华尔素悔恨万分。她自觉当上圣医女后就失去机警,有点像失痛症患者,对身边威胁麻痹大意。“若是一直带着凯旋……”
“怎么,你怕他们把你抽筋扒骨?”
“贼怕官兵,天经地义。”
伊克下巴抵住她后脑勺,缓缓吐着气:“你却不怕我?”暖意从女土狼头顶蔓延全身,就像爬满不安的虫子,副团长双臂轻收,把两人不能再近的距离又紧了一紧。
噪音杂动时而飘渺如纱,时而有迹有循,火光于四面八方闪烁,仿佛萤火虫在遥远的湖岸浮移,若隐若现。
脚步声渐渐逼近,联合夜色一起把两人包围。
男人神色凝重地把她放倒,掏起她的随身包。“还好你没外伤……有能干扰猎犬的药吗?这个?痒痒药?还是毒药?”他轮流嗅着小包药粉,突然神色古怪地手拢口鼻,闷着声打了个喷嚏。
“那是胡椒粉……”“我们兄弟给巡山犬十天喷一点胡椒粉训练鼻子。”伊克失望地问,“没别的了?”
“小瓶里是龙涎香酊剂,你可以试试。”华尔素有点哭笑不得,“想耍小伎俩?不过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放手一拼。如何,能自己逃吗?你应该能摸黑走出此林。万一被抓住,可以虚以委蛇。就说知道我在哪,带他们绕绕山,实在不行就过来,反正我不容易死……”
伊克茧手一张,来抓她脖子。“闭嘴,毒药怎么没封住你舌头?”
她像个男人般,喉底沉沉嘲道:“哈,舌头是女人坚不可摧的武器。”
“你还记得自己是女的?”伊克突然拱过身,与她鼻尖凑着鼻尖。暧昧从天而降。在两副口鼻之间吐着热气,氤氲萦绕。“那你知道男人最讨厌女人什么?”
他目光如炬。华尔素眼中浮动忐忑,紧紧盯着那张故作狰狞的脸,短短笑了一声:“骄蛮拔扈、趾高气昂?还是多嘴多舌?”
“是算无遗策,自作主张。”他轻声恶语地说完,直接俯头吻上了她冰枯的唇!
伊克开始吻得十分谨慎,就像在舔食蜜饯。很快。他便意识到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进而加大了主动。他在一吻间明白了许多事,随即改变主意,用手掌控她下巴地方向,渐渐增加着力度与深度。
他要让她明白,情感路上男人除了乞求,还有力量;他原本就该胜过她。在某些短暂却永恒的瞬间,他能给予她一种只能由两性才能缠绵出来的顺滑和美妙。
女土狼由于中毒,只得一动不动地接受摆布,状似臣服于这种恣意掠夺。
她少年时被强吻过脸蛋,往后岁月只吻过女人。直至想起现在这个吻发生在自己与另一个男人之间,震惊才取代了愕然。
她无法反抗,异常的力度牵引出一**抑奈轻吟。这个可恶男人,竟试图用吻来操纵她的呼吸,控制她的心跳,锁定她的气息。令她变成一艘暴风里进退无法的独船。或者干脆像一只丢盔弃甲、气势全无地雨中蜻蜓。
是风暴中迷失沉沦?还是狂涛里粉身碎骨?
片刻,男人猛地抬头。吃惊地擦着唇上齿印与血丝,嘴里喃喃沮骂:“***,哪有女人谈情说爱时也这般冷梆梆!”他原以为一轮冲锋,她早就任由他攻唇掠舌,无计可施。
“想死走远点!”女人凶神恶煞,用唇语无声回骂。
伊克心满意足地撑起身,完全不像身处险境,嘴角浮现名为恶作剧地弧线:“我只是在收缴你的武器。”他明明心潮澎湃,却装作若无其事。“我应该是第一个吻你的男人,不赖吧?”
女人瞪着相同颜色的眼眸,不断增加它盯人的气势。伊克像害怕这些光,使劲把她往树阴里推。
有人说怯懦之人喜欢黑暗,因为黑暗能掩藏住一切弱小与恐惧。现在伊克也希望这块黑暗越大越好,越黑暗,华尔素的藏身之处就越安全。
“对不起,但我讨厌抓一把沙子,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从指缝里溜走。”他转身摸索着割了点枝叶塞她嘴巴,又朝几个方向撒了点东西。
这些昂贵酊剂,会让狗嗅觉失灵流涕,女人至少会安全一段时间。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别作声。”
华尔素眸火燃烧到极点,差点喷到伊克眼里。
“哦对了,记住,”男人故意叹口气,就像深为魅力过剩所扰地情圣,郑而重之地叮嘱道,“可以为我哭,但千万别为我动
“¥%!”
伊克无声一笑,独自离开原地。他不敢点火,头顶乌云浓荫,借助苔藓的生长方向来定位,蹑手蹑脚地曲折前进。他要找到小河,才能判断大道或者另一个营地方向。
半夜,会给自己伴奏的“催织虫”无比活跃。它们初夏开始就夜织情丝,犹如机杼穿梭,交织着纱筒的独辘辘响。突然,高低起伏的乐音消失了,换成一阵湿指在光滑琉璃上使劲摩擦的怪响。
是刚成虫的金龟子。
催织虫一受惊吓就停奏。伊克听到几把小折扇从额前掠过----金龟子半夜忙于欢好,它们不为快乐而歌,只为危险而叫。
悉悉悉悉悉,吃虫蛇从脚边游开,还好没爬到脚上。被杂碎咬可不好玩……伊克舒了一口气,后怕地继续前进。他不敢多抹巡山药。更不敢拿棍子拍草,只求别再碰上什么东西。
可猫头鹰不体谅他,啪拉着大翅膀就朝那条小蛇扑去。
猎犬疯狂地叫。
哪有这么不专业地狗啊!只有刚受训的幼犬才会大惊小怪,可伊克来不及腹诽,撒开腿跳过一个树桩。
“站住----”
人声刚落,已扑来一条狗。小猛兽不识代团长大人,低吼着朝他张牙舞爪,伊克挥刀把它拍晕。但惊动了更多人。第二条大狗又冲上,被刀劈成两段。一根箭长了眼睛似地,准确洞穿过随动作舒展的衣襟,山风灌得伊克浑身冷馊馊地。
两支火把,簇拥着一个黑马骑手沙沙地走来,松弓动作证明他是箭的主人。催织虫在叫,金龟子恢复沉默。伊克止绝了挪步打算。
“暗夜魔狼?!”
蒙面骑手一言不发,气势如山地逼近。冰冷地马蹄,声声踩在伊克胆上。
这绝非怯懦,只是某些传闻在迷住人的心神。
骑手策马上前,诡异的深色头颅随奔跑节奏微点着,像是在默认。整个东南部巡山人既怕又妒的名字,没人敢冒充。
东一区边境有些土著拥有超卓的夜视力。这些古怪天赋使堪国正规军永远不能在信息和机动性上占取先机。最后干脆划出领界,结束了数百年争端。
有个新崛起的部落以“红眼魔狼”为图腾,近几年出现了一名神箭手,自称“黯狼”,可众人敬畏地称他为“暗夜魔狼”。
据说。“即使暗夜无星,魔狼双眼也能变成照亮冥道地引魂灯。”
林子跳出两人,与一个火把兵抽出刀剑把伊克围住。副团长挺直脊梁,鼓足勇气面对那个相隔十步地骑手,前所未有地紧张啃噬着他。
头巾阴影挡住了魔眼光芒。箭不在弦,人依然是一道难以逾越地墙。
“如果我说想知道你们的阴谋。大概没人理我吧?”伊克脚步轻动。一根箭堪堪钉在他面前。黑马狠狠踏响地面,三把刀俐落阻止了伊克攻击马匹的打算。
黯狼轻嗤一声:“狼说。你能选择死法。”
“我选择老死……”
又一根箭射到伊克刀上,发出金属清脆的撞击声,震得他虎口生痛。
“好吧,我说,你们目标不是那个女人吗?我们做个交易?”
“她在哪里?”
“她往河边去了……喂,我说的是交易!”
“你们俩都必须死。”
伊克突然嘻皮笑脸起来:“就交换一天?我明天想参加骑士比武大举,冠军能得到美人公主一吻……”
黯狼整个人仍如顽石凛然不动,只是语作轻松地配合他瞎扯:“那更不能让你去了。我也参加来着。”
伊克故作惊讶:“哦?最后地荣誉大赛吗?叫什么称号?”
“被剥夺继承权的骑士。”骑手半真半假地说,“我被父亲取消了继承权,落草为寇。”

“啊,真巧啊,我就叫得不到理想继承人的骑士,我不想给儿子继承权了!”
“……受死吧。”黯狼废话戈然而止,再次引弦拉箭。
“等等!你们不能杀害救命恩人!”
面对黑夜死神,副团长放声疾呼。
“未报恩之前,红眼魔狼的人都不能杀我。两个持刀相胁的男人操着古怪声调喝骂道:“什么狗屁恩人!”
黯狼皱着眉,凝满冰气的眼里火点在犹豫跳动。他扫视伊克,发现这贫嘴猎物还真不像开玩笑。有些土著信奉眦睚必报、有恩必酬,正好这位岩石战士也是。
他松开弓。“你讲。”
“去年夏天,你们派一个栗发灰眼的中年游商采买大批柏斯复合方剂,是要治突发疟疾吧?我想把他拿下领军功,但照顾那些无辜老少地性命没有下手。这算是大恩吗?”
敌人面面相觑,伊克重振精神。紧盯低头不语的蒙面骑手不放。
尽管事出突然,但黯狼笑了。
“你意思是我必须放你一马?不可能。”
伊克努力让表情看来是在为对方着想:“凡事有商量。换个回报方式怎么样?”
“讲,我考虑。”
某人很聪明似地提议道:“你闭眼数三下,然后射我一箭?让森林女神来决定我的命运?”
“……喂,我们只拜机遇之神。”有人从旁提醒。
“机遇之神不就是打赌之神嘛!”
伊克笑得轻薄近乎轻蔑,进一步使激将法,希望最后挽救自己的性命与未来。
“如何?我是你们救命恩人,难道不敢应赌吗?”
钩月躲够了。终于又露出它的冷笑。于是,骑手也露出了狼地仁慈和冷笑。
“跑吧。我承诺你。”
淡谈之语像一记曙光。狠狠震荡着昏沉的空气。黑马往后退,表面是给伊克逃生距离,其实是防止他进一步搞花样。狼既残忍又谨慎,不希望会露出可资利用的破绽。
他却是高估了伊克。后者半边身还带着麻痹,真心实意地想当一回忘命赌徒。
“即使星星催我哭,乌云掩我路。我的姑娘也会在太阳底下替我笑。”伊克先低哝了一句小说对白,然后企图喝破众人心神般地大喊一声,“斯诺维娜保佑----”
伊克蹦着“之”形路线,三秒内重新窜入他才走出的丛林。
“祝你好运,兄弟。”黯狼拉下帽沿,依约遮住闪闪发亮的眼眸,弓弦拉出一个仿佛有魔性地弧形。
不管土匪还是官兵。只怕一生里都得遇上一些无法照顾同伴地激烈战斗。华尔素与伊克彼此都知道什么才是理智选择。
华尔素唯一需要地就是耐心等待。伊克逃出没多远就被发现,她隐约听到了过程。黯狼最后向手下说:“这里有老虎,有猛兽,光是流血不止也能要他地命。你,派人沿河搜索;你。与他守住河边,据说没水圣医女就无法救人,如果她会来地话……”
女土狼四肢恢复到可以爬行时,敌人已经离开好一阵子了。
“伊克?伊克!”
男人腰背致命处受箭,浑身是血地俯躺在地,仍有微弱呼吸与心跳。华尔素知道他轻度中毒。并失血过度。那箭她尝过。箭头有四个小钩的“无回箭”,让人拔不是。不拔也不是。
如果在河边,可以直接让箭穿透身体,砍掉箭头再施神术,可现在……华尔素一边吃力地让伊克侧躺,拿银针刺激他苏醒,一边痛恨自己无力回天。
针灸术抑制住大量出血,减缓了一点痛疼,伊克睁眼吃惊地看到一张绝想不到她会哭的脸。
“我……好像流了很多血,你能把它当水救我吗?”
“你这白痴。”她塞给他吃了所有止痛药,洒上所有箭伤药。
“哎,看来不行,好像都流到地里了。”
“用我的试试。”华尔素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把柳叶小刀,颤颤巍巍地割破手臂。刀划破血管不费毫力,但圣医女血流了止、止了流,最后只是徒然受皮肉之苦罢了。
伊克一副我早料到如此的眼神。“别忙乎了,我们到树下躲躲?等天亮了还要去参加比武呢。”
华尔素晦气地扔下刀。“不想死就闭嘴,你撑不了多久。”
“死就死吧,死亡与交税是人生两大噩事。”伊克看真把她逼急了,连忙虚弱一笑,反过来安抚她,“别急,我病情稳定。聊聊吧,等你多攒点力气。”
“我怕你稳定地死去!”
“怎么会……”男人一抽一搐,却还在吃力地搞笑。“我还等你送我袖子啊。”
“哼,你应该叫耿耿于怀的骑士、郁结于中地骑士
“那太没个性了。”
伊克抬高声调,脸上泥巴亮亮的,有那么一秒恢复了神采飞扬。
“我打算赢后对全场人说……说我今日在赛场中全部荣誉都归属圣医女阁下,然后把布满窟窿的袖子----如同我的心一样,还给你,让你套回在衣服上。”
华尔素咬紧牙,不再理会他插科打诨。一手揪住他后领爬了起来。伊克匆忙中勉强屈着手肘跟着辅力,但很快就筋疲力尽。
“不。你不能到河边。”他严肃警告道。“他们都在那等着我们。”
华尔素置若罔闻,换了手继续满身泥泞地爬,一寸寸地前进“喂!别去,快离开这里!救你自己,就是救我----”
男人脑海里不断回响起黯狼的话,突然抱住女人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他趁她吃惊地被甩开时。猛地一拔钩箭,惨叫声中,伤口扯出一片血肉。
女土狼像所有普通女人般嘶声力竭地咆哮起来:“你他妈想死是不是早了点?”她手忙脚乱,替狂徒压住血肉模糊地伤口,鲜血染得一身一地。
他盯着她,咧开一阵自虐似的笑:“男人嘛,就是要守护女人地。”
华尔素被这种癫狂气得情绪爆炸。“那也得你有命来守护啊!你这样除了死得浪漫。还有什么用!”
“这是我的原则。”
“去你妈的原则!”
“她老人家早死了……哎呀,你生气时眼神太带劲了……好冷,来,抱抱我。”
他突然撒起娇,似乎知道此刻女人才会完全不反抗他的要求。华尔素横搂着他。两个外冷内热的躯体偎在一起为生命取暖,但大地却无情地透过小草,把暖气全导入自己地无底深渊。
伊克说话声越来越小,华尔素即使全神贯注也差点听不清内容。
“……想说别忘记我,但突然想起没什么好东西会让你想起我。”
回忆与经历就是永不消逝地纪念啊……虽然女土狼心里答案更感性,可她觉得另一个答案会令他更高兴。
“有。有一个。红口笛。”
“别,别拿出来。我会舍不得死……我会改变主意,改名叫永不放弃的骑士……”
华尔素极是心慌意乱。“闭上你地乌鸦嘴……喂,别睡!”
“我想送你歌,不许再说难听……”
伊克看不到华尔素反应,他早就失去神智,也许一直就是在说糊话,只是凑巧地与她一问一答。男人尽展心迹地哼着土著歌谣,深情遥远的歌词似乎只不过徘徊在稀薄的梦里。
“美无芳香,花不成花;心若无火,爱不灼人。历冬之寒,始知春暖,情尝苦胆,方觅忠诚……”
“伊克?伊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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