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辨集》第一辑:西海岸谈诗悟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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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标点符号”VS“汪国真”
上篇“谈诗悟道之‘诗悟’”,本只是自己写诗过程中的有感而发;蒙“水木清华”。这当然好啊,我们的诗人尽可以大胆地放飞想象的翅膀,为了所谓“内容”的需要,想到哪就可以写到哪,想怎么写就可以怎么写。于是呼,“内容”复杂了、“思想”深刻了,甚至有了建筑美、视觉美、超现代美,可真正能感悟到其“美”的,又有几人?!现实的状况倒是:诗人们的读者越来越苦了,诗歌的节奏感越来越差了;韵律?——“本来就没必要有的!”其结果是不难以想象的:怕诗的人越来越多了;爱诗的人越来越少了;懂诗的人,几乎没有了。
可悲吗?细究起来确实令人感伤。你喊破嗓子无人听,你吆喝半天无人买账;再说难听点,你即使如炒作“汪国真”似的猛炒“现代派诗歌”,结果还是应者寥寥、无人埋单,——岂不悲哉?!
“汪国真时代”过去10多年了。刚我在为笑话。为什么?即使不是鹰犬般的阿谀,也逃不脱:说教也。我说汪国真最大的贡献莫过于提高了我们读者的鉴赏力,——此话不知当否?
那个一直不啃声的“中国博客精品群”终于有一个人出来说话了:“像是顺口溜。”我即“同意”且将前言发了过去。好家伙,大家仿佛被打了一剂强行针,批汪之语如潮水般涌来。而我,内心深处此时悲哀得却几近落泪:我们的读者太可爱、也太可怜了。他们曾被“汪国真”所愚弄,他们又为我们所谓高深莫测的诗人所熬煎,——他们已被磨折的快麻木了!一首也许不能说明问题,我又溜了一首汪的《怀想》,反正是顺口溜嘛。“好不好?”?“还溜不溜?”不好!没一个人说好,即使我说了这是汪最好的几首之一,即使我再三重申就是这几首诗当时红遍了大半个中国!这回真是轮到我胆怯了;我壮着胆子又发了一首《假如你不够快乐》,——“不溜啦!”“没意思!”“这也叫诗?!”就差没骂娘了。“西海岸,求求你别再溜了!”群里突然有人冒出了这么一句。我看着、呆着,内心的苦涩难以言表。回忆起10多年前——我那时就如他们这么大,——上至国家著名的诗评家、下至如我等还自诩懂点诗、想看点好诗的诗歌爱好者无不发出“求求你,别再溜了!”的慨叹!可是,这又怎能阻止疯了般媚汪的传媒,又怎能唤醒如潮水般向汪涌去的信女少男?——呜呼、哀哉!即使倒了“汪”,难道就能挽救其实我们业已为自己所戕的诗坛?!
近20年过去了,我们的诗歌还在自设的樊篱里翻滚、打转,我们的诗人还在为内容与形式的统一协调这一似乎永恒难解的命题苦恼,只苦了我们鉴赏力虽绝非汪之流所再能欺蒙但亦不得不敬畏诗歌的读者,——大众不应该如此地“敬畏”诗人、与诗歌!

绕了一大圈子我们才又回到了我们的主题之一:“诗歌到底该不该要标点?”标点之重要:在于它能适当抑制诗人思想之野马,以使读者不至于被甩得太远;在于它能承上启下、帮助构造能使读者更明了的清晰的节奏;在与它能为诗歌的韵律等诸形式服务、为诗歌的内容添彩;在于它能直面情感的真实宣泄并将读者在恰当的时候引入到诗之境界、情感之巅峰。
好了,如此简单的罗列并不一定能恰当、清晰且全面地阐明标点之必要、重要及好处。其实,“空白之美”也好、标点之妙也罢,此文的目的不过是想供一种思路:即我们的诗歌要想真正地走出困境,我们的诗人要想赢得读者,必须从令大众敬畏的神坛上走下来、从自掘的鸽子笼般的坟茔里爬出来,——弃玄虚、艰涩、拗口甚至让读者须仰视、踮视亦难以看到的所谓的“美”,而还读者以明快的节奏、优美的旋律、朴实而意境深远的内容;如是,许才是“诗歌”唯一的出路。
我的《婚变》就没有打标点。因为我打不出、也打不好,所以干脆就不打。虽然我极想在语气转换的地方也打上哪怕一、二个标点,但是我还是不敢。我怕因此会破坏诗“整体的形式”。不打多好啊!——虽然读者苦了点,可我恐怕不会受到太多的非议与责难。这是我的心里话。
当然,我每写一首诗都在努力地试图打上标点、打好标点。因为我知道,如同诗歌这门艺术整体对我的挑战一样,细微的标点的运用,同样也是对我的一个挑战、也许是更值得我去冒风险的一类挑战。
现代诗歌不可能再回到古体诗的老路,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在博大精深的千年古老文明中去借鉴精髓。中华民族悠久而底蕴丰厚的文化永远都是我们自己的,更需要发扬光大的无疑当是我们的华夏儿女;况且,一个民族的艺术,任何一种形式的走向世界,倘若离开了本国土壤那是令人不可思议、也绝不可能长久的。当然,我们也不必悲观到全盘否定而看不到我们百年新诗积蓄的魅力与蕴藏的潜在巨大能量。那么,就让我们的诗人们携起手来,勇于直面我们的现状、勇于直面诗歌艺术给我们带来的哪怕每一处细微却苛刻的挑战吧!这不仅是广大读者的呼唤,也不仅仅是我们都不愿意再回到
“汪国真”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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