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相试误伤功法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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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醒言于林中练剑,那少年突然出手,加之初闻太一宫弟子被害之事,自是把他当成不轨之人在划破其左手后,见对方攻势更加凌厉。张醒言无奈,只得边打边退。
“我处处让着你,怕伤到你,你恁得一点情份也不讲。”那少年说完,一剑刺向张醒言右腿,张醒言惧于兵器不敌,向左边移去,以避其剑锋,却不想那一剑却是虚招,对方左手结一个手势,范出淡青光芒,向张醒言拍去,张醒言用木剑挡之,左脚向前,左拳向对方心口击去。
“幼稚。”对方轻笑一声道,然后横剑于前胸,左手改拍为砍,劈向张醒言颈中,颈乃要害,又怎能让对方劈中,即使仅是一记不带罡风手刀。
张醒言却不答话,左手向对方左手击去,右手之剑,向对方前胸划去。
二人变招极快,转眼间便过了数十招,张醒言因种种原因,落于下风。初看似乎谁也未占到便宜,但细看却发现张醒言变招出招都极为被动,一时间危机四伏,眼见就要落败。
“认输吧,要胜过我,你还要再练一些时日。”对方冷笑道,一剑自上而下劈下,张醒言却是向一侧躲去,同时出剑横劈,他用木剑,自不能借用剑锋之利,只好以巧力降之。
少年猛一加速,以极快的速度向张醒言欺去,正好避过张醒言之剑,张醒言反应过来之时,对方已将剑架在他的脖颈之中。
张醒言心道糟糕,但也不愿就此不明不白的受制于人,他运起自己所能运用的所有道力,向其胸腹击去,这个动作正好是对方视觉死角。也许是对方大意,这一击竟然击中了对方,对方表情痛苦中夹杂着愕然。
张醒言自己也不好受,几种功法同时使用,给他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一时的激愤,也让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对方的剑还在自己劲中,只要对方轻轻一动,就可以送自己升天。张醒言闭目等死。
然而等了较长的时间,却依然没有动静,张醒言睁开双眼,却见对方一脸痛苦的看着自己,嘴角流出一道血线,然后软软的倒下。
此时,张醒言也无时间理会这些,他试图减少方才几种功法在体内造成的伤害,然而当他运起自己最熟悉的宜华经时,却让自己的伤势更加严重,他却不曾想到,他这种伤势,短时间内是不能再动用自己的修为,否则便像身体受外伤后,不能用力以免伤口迸裂一样。
最后他也像对方一样,吐血而晕。
朦胧之中,张醒言感觉耳边极吵,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令他感到非常厌烦,从梦中醒来,已在自己屋中,他感到口渴之极,便想起身,然而微一用力,胸口便如刀刺般的疼痛,让他不自觉的哼了一声。
“你可算醒了。”吴明光(吴徽芝)来到他身边道。
“帮我倒怀水,谢谢。”张醒言的声音很轻,这次受伤确实不轻。
在吴明光帮助下,张醒言坐了起来,喝了一口水,但下咽时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在休息了一会后,才慢慢喝完一杯水。
“外边怎得如此吵闹。”张醒言问道。
“这个,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就把人家打成重伤了。”吴明光道,他接过张醒言手中之杯,放回原处,不再给他倒水。却是人若受了内伤,若觉口渴,通常是不能随便饮水的。(注一)
“什么。”张醒言才醒,自是不知吴明光语意。
“李明贞来请师父前去议事,结果不知为何就和你打了起了,等被人发现了,便是两败而伤之局。没想到你如此厉害,李明贞虽未筑基,却也已到炼气后期,竟然被一个入门仅有一年的弟子打伤,你虽也有受伤,却是自噬,与他无关,李明贞人丢到家了。”吴明光道,脸上却是戏虐之意,显然是对门外吵闹之人极不待见的。
“嗯,他偷袭我,我就和他打了起来,最后他大意被我打到了,就是这样。”张醒言道,此时他才想起,对方当时真得是有意相让,并不想伤害自家的,否则自己怎能活到现在。张醒言接着道,“他们是来找事的?”
“人家弟子众多,倒是有点麻烦,他们说你施诈暗算,不过你放心,凡事有大师兄顶着。”吴明光道。
“师弟醒了。”却是二师兄赵明德入屋外进来,见到张醒言,才低声问道。
“嗯,外边如何了。”吴明光问道。
“被刚入门的弟子打伤,也不知羞愧。竟然还敢上门找事。对了六师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明德道,开始是对吴明光说的,后一句则是对张醒言说的。
张醒言有些无奈,将争斗之事说了。
“虽然李明贞作为师兄,突然出手并不好,但他比较喜欢与人比试,且也知道分寸,与人动手却从未发生过误伤,但此次却被你所伤,依你说来,当时确实是他想收招之时,被你击中,也算是你不对,但他并未讲清,也有错。此事还要和大师兄讲一下。”赵明德道,然后转头对吴明光道,“五师弟你看着六师弟。”
“应当的。”吴明光道完,赵明德已经离开。
不久后,屋外声音渐渐息了,想是那些人已经离开。大师兄宋明悟进来。随他进来的,还有吴明光和林明性,除去三师兄汤明镜,独孤玄崇所录六名弟子均在此处了。
“你是如何把人家打伤,然后自己又被反伤的。”宋明悟问道,听得出来,甚少生气的他,此时语言中也带些怒气。却不知是对张醒言,还是对外边争吵之人。
张醒言又将方才之言讲了一遍,毕竟此事也不全是自己的错。
“这样的人就应当打,怎能与入门一年的弟子争斗,且还是偷袭。”四师兄林明性年纪较轻,总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
“四师弟,听大师兄讲完。”赵明德轻斥道。林明性不再言语。
“师父前去议事,尚未归来,一切等他回来再说。李明贞本是来请各位师长前去议事,事毕被你打伤,现在师长不在,无人压得了此事,师父门下单薄,力敌自是不行,且门规也是不许。”宋明悟道,他坐于不远之处,细思此事。
“若师父门下弟子多些,又怎会怕了他。”林明性恨声道,张醒言与林明性接触不多,这才是第一次发现他的这种性格。
“若有惩罚,我自是一人担着,不会连累师兄的。”张醒言道,此言一半是气话,另一半却是真心。

“你这是何话,以后休要再提。”宋明悟道,又想了一会,才道,“你且先至武溪洞中避上一些时日,也算给对方一个交代,待师父回来,再作处理。”
“不可,师弟还未筑基,不可再去武溪洞中。”只见二师兄赵明德听到后,便站了起来道,“这个可是门规不许的。”
“师父不在,却也不得如此,幸好上次六师弟在那里呆了一月,想来也是无事。”宋明悟道,声音比较低,显然也是不愿做这样的决定。
“可是。”赵明德却也不知说些什么,正如大师兄所言,此事总要有个交待,师父不在,由大师兄处理也是合情合理,至于武溪洞之事,前次已是去过,想来也是无事。
“若照门规,此事惩罚会更严历,我等先行处理,也好让那些祭酒和师君无言可对,正好可以免了过重的惩罚。”宋明悟将自己的考虑道出。
祭酒和师君都是太一宫司职人员的称呼。
几人却是不知,上次之事,太一宫高层自是知道,且是默许的,因当时怀疑张醒言身份,且太一宫有外敌侵入,所以才会用张醒言去引出这些人,作为其师父,独孤玄崇自然也是知晓那事,否则也不会说三日思过,余下皆为闭关的话来。
上次事件,却是为门下弟子,立了一个极坏的榜样。
日后,张醒言身体好些,确定无大碍后,由宋明悟带到武溪洞中。
“师弟,你且先在此处养伤,待到师父归来后,再禀明处理。”宋明悟道,说完,把一些必要的东西留下。
“嗯,我会的。”张醒言道,此处晚间寒气甚重,他虽也有些担心,但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自己也没有说出来。
“嗯,我先回去解决那些人的问题,明日再来看你。”宋明悟说完,便御剑离开。
目送宋明悟离去,张醒言坐了下来,取出那玉佩,苦笑道,“看来我与前辈却是非常有缘。刚至太一宫,便来此间居住一月,现在只过了一年,又来到了此处。所谓太一宫门规,竟是和儿戏一般,任人。
次日晨,阳光初现,红霞映遍东方晴空,将晓星光芒渐渐隐去。
“宋师兄,等一下。”宋明悟本欲出门,却被李明贞叫住,此时他被几人抬着,脸色苍白,说话也是无力,显然是伤得不轻。
“李兄弟不知何事。”宋明悟道,起先他对李明贞也是极为愤怒的,但见他竟比张醒言伤的要重上一些,也就不便再过多追究什么。
“说来惭愧,师弟对一些稀奇功法非常喜爱,那日见张师弟剑法独特,忍不住与之比试一番,却不曾想出了这等事情。”李明贞道,同时伸手阻止了师兄弟为他出头的意思。他本不知道与自己过招之人是谁,是他醒来后,从师兄弟口中才得知的。
“这些我也知道了,张师弟与人比试,不知轻重,误伤了师弟,本应受到处罚,我现在已罚他至武溪洞思过了。”宋明悟道,他虽是讲张醒言不是,但实际上,矛头还是指向李明贞的,毕竟他作为师兄,修为要高于张醒言,却被对方打伤,竟还有脸来此滋生事非。
“武溪洞,这怎么行,张师弟未到筑基,怕是应付不来。”李明贞道,宋明悟话中之意,他自是知道的,但除了苦笑之外,却不能有任何表示,错的一方本来是他。
“这个不用师弟担心,六师弟能在入门之时,于武溪洞中呆上一月,自是有应付之法。”宋明悟道。
“张师弟的剑法真是奇怪。否则我又怎会与之试招。”李明贞道,他是非常喜欢这些新奇剑法的,这不,又转回剑法之事了。
“六师弟所习自是太一宫所授剑法,李师弟入门时也当学过,想来时间太久,李师弟忘记了此事。”宋明悟道。
“不对,有所不同,但却是太一宫剑法无错。”李明贞道,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无意中提高了一点,但换来的,便是更大的痛苦。
宋明悟前去查看其伤势,李明贞身后几位师兄弟意图阻止,却被李明贞制止,可见李明贞在几人眼中,还是非常有威信的。
“许是本门哪位前辈高人教授,”宋明悟道,他在查看了一会后,道,“师弟的伤好是奇怪,恕师兄愚笨,竟看不出是何故。”
“那日我本已制住了张师弟,不曾想张师兄误解了我的意思,在我意图撤剑时,将我打伤,我还是低估了张师兄。”李明贞叹道。
“六师弟日前刚听闻太一宫弟子遇害之事,李师弟突然出手,自是被他当成是那些弯门邪道,而六师弟并未认真习过太一宫所授剑法,自是无法从中看出,故而定会以命相搏。”宋明悟道,张醒言当时有没有看出来对手是否同门,他并不知道,这也只是他想好的一个说辞而已。
“事实上此事也是因我而已,所以怎能如此惩罚张师兄,依我看,此事就此作罢,可好。”李明贞道,他如此讲,一方面确是自己不对,细究起来,自己未必好过,另一方面,也是自己性格使然,追求俯仰无愧而已。
宋明悟看了看李明贞,想看出此话是否真心,但很遗憾,李明贞始终诚恳的微笑,似乎确是真心,宋明悟道,“如此最好。不然终会伤了和气,伤了同门友谊。”
“那么,师弟就告辞了。”李明贞道,他所受之伤较重,故而这一阵相谈,已让他颇感疲倦。
“师弟请便。”宋明悟道,虽是同门,但他对李明贞的了解也是极浅的,大部分仅是建立在传闻之上。
既然此事解决,自是不用张醒言再呆在那里,他向武溪洞中而去。
然而武溪洞中,却是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什么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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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内脏受伤,若是内出血,会感到渴,却是失血(失水)之故,饮水会加速死亡,所以内伤口渴是不能随便饮水的。(听电视讲的,有兴趣自查之,可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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