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谁说英雄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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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讲到西门庆欲加害武松,不想偷鸡不成却自陷险境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武松危难时伸手援救。却不想何曾几时西门庆连马蜂也都给得罪过了,在他命悬一线之时还给他来个落井下石。在他的救命稻草——武松拉着他的那只手上狠狠地来了这么一下!那只手暂时也就不听武松的话了,西门庆顿时就象只断线的风筝,呼的一下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长鸣,飘向天国而去。。。
“兄弟!。。。”武松站在崖前一声长啸,峡谷间环绕之音不绝于耳。几个西门家丁傻眼目睹了这一切,个个呆若木鸡。
“我们下去找找西门兄弟吧,怎么样也要把他送回家啊!”武松朝几位说起,大家这才回过神来。于是一干人等随着武松下山,寻找西门庆的尸首。费了好大的工夫,终于来到山崖之下,可见着西门庆时,已是在这期间被野狗分了个七零八落了。众人收拾了一会儿,这才打道回府。
回到西门家时已是天色渐黑。武松刚进门,西门庆的几个老婆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官人啊,今天收获怎么样,累了吧?”“相公奴家地你按按肩,给你松松筋骨。”“相公奴家给你擦擦脸,瞧你今天晒得,不过更象男子汉了!”几个老婆同时围在武松身上尽显着殷情,一时间武松不知所措。
“对不起,你们搞错了,俺不是你们官人!”武松红着脸闪过众手。
“官人真会说笑,奴家们就喜欢!”众多的手又伸上前来。
武松又躲了过去。“你们搞错了,俺不是你们的西门官人,俺叫武松!”
几个女人惊讶地看着面前这害羞的男人。是啊,她们老公几时会这么脸薄。
“告诉你们个不幸的消息,西门兄弟他,他去了。就在今天打猎的时候。。。”武松将今天发生的事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望着站在不远处几个同行的家丁的紧张表情,这帮女人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啊呀,我亲爱的夫君啊,你怎么就这样去了!”“你这狠心的这样走了,要我怎么活啊!”“我这么年青,你就让我守寡你与心何忍啊!”几个老婆嚎啕大哭。
武松见此情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得站在旁边傻傻地看着。
“你赔我老公,你得赔我老公,没有你我老公也不会死。。”其中有个年龄稍大点的老婆拖住了武松的上臂狠命地拽着。另几个这时也停止了不见雨点的哭泣,看着这一幕,又望了望略显尴尬的武松。就象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也呼啦一下上来,拉着武松的衣服,“你赔我老公,你赔我老公。”只是言语间多了几分温柔的感觉,更有点象是女人恋爱时的撒娇。
年龄稍微大点的那位见此,又看了看武松,也不禁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网友手打文字更新这时突然感觉到拖着的手臂是那么地结实有力,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悄然生起。。于是说话间的语气也由硬变软,软着软着,最后竟就象掉在水里了。。。
武松快受不了了。还别说,这阵势他还从来没遇着过。找了个借口,总算是脱离了虎口。走出门的时候,几个女人一排站在门口,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目送着武松而去。。
回到嫂嫂家,金莲老早已经准备好酒菜等着了。见着武松归来,金莲满是欢喜上前迎来。
“叔叔可回来了,想死奴家了。”突然发现自己的口误,金莲羞得满脸通红。
“今天发生了点事,所以回来晚了,嫂嫂辛苦了。”武松心里有事,也没在意。
“有什么令叔叔不高兴的,可与奴家说来些。”金莲给武松倒了一杯。
“西门庆今天死了,在与我打猎的时候,掉下悬崖摔死了。”武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哦?是真的死了么?见着尸首了?”金莲又给倒了一杯。
“是的,尸首我给送回他家里了。”武松又是一饮而尽。
“叔叔慢些,人死又不能复生,再说又不是您的错,别太难过了。”
“可眼见着要救的人却从自己手中死去,怎么说也,,唉!”武松叹了口气。
“叔叔也别太自责,也许这就是命啊!”
金莲服侍好武松,本想多和他聊聊的,见他这般心情,许多想说的话也只好作罢。收拾完毕,大家各自早早入睡。
武松参加了西门庆的葬礼后的第七天。西门庆家里来人叫武松过去。
进了里府,大厅里坐着五个气度不凡的老头,身后各站着西门庆的五个老婆。管家领着武松一一介绍过来。那个年龄稍大老婆前坐着的老头先说话了。
“你是叫武松?是你和我女婿一同去打猎的吧。”
“是的,那日。。。”武松正想简要地说明那日的过程。
“是你松手,我女婿才掉下去的,是么!”老头的表情很严肃。
“是这样,有只马蜂。。。”武松正要解释。
“有谁看见了!哪个可为你作证!”老头打断了武松的话。
“这。这,那些家丁可以作证。”
“来呀,你们都看见了那日的事么!?”老头转眼望向那日陪同的几个家丁。(千载中文网
“回老爷,小的没看清。”“我也没靠见,因为站得远了。”“我们也没看清。”几个人异口同声。
“你看这。。你该作何解释?”老头朝着武松说道。
“俺说的都是实话,俺和西门兄弟是这么要好的朋友,怎么会害他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你会不会啊,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各项证据表明你都难脱干系。至少也有误杀的可能,你看怎么办吧。”老头话里有话。
“那你们说怎么办吧,没救着西门兄弟俺本来就有些愧疚。”武松很坦然地说。
“我看这么办吧,人死也不能复生,我们先不谈死者,那已经过去了。现在说说活着的人。由于你的过失,我们这几位的女儿都成了活寡妇,你是不是该为她们做些啥呢!”
“俺能做啥,您说,能做的俺一定尽力而为。”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嘿嘿。”老头看了看武松强壮的体魄,顿了一下。“西门家一脉单传,现在还没子嗣。他们家老的小的都没人了,所以一切事物我们都可以做主。我们那几个女儿见到你时就有些想法,现在他们老公因你不在了,所以你必须得承担责任。”

“我该怎么做,只要您说。”
了她们。”老头缓缓说出几个字。
“什么?这怎么可以?”武松显然完全出乎意料的感觉。
“怎么,你不愿意?我们的女儿可个个都是貌美如花,你本来就长得象她们的丈夫,简直就是一个人似的。再说有我们做你的老丈人,我们都是在朝为官之人,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再有西门家的那么多财产以后也都是你的了。你要是不好意思住在这,娶了亲以后都搬到沧州住也行,西门家那里也有许多产业。以后都是你的了。你真可谓是人财两得,你看如何?”
“不,不。这样不行,这太大的福气俺怎么受得了,实在不行。。”
“这样吧,也许你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也的确是,这么多的好事一下子掉在一个人身上,就算老夫也会以为是在做梦的。你先回家,缓两天,再给我们答复也不迟。就先这样吧。”老头一副胸有成竹的得意神色瞧了瞧旁边的众人,又看着武松。
武松一路上忐忑不安,恍恍然然走进嫂嫂家。在吃饭的时候他将今天所遇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金莲。
金莲望着武松一直到说完。在说完的时候武松无意见看了嫂嫂一眼,只见金莲此时已经象个泪人似的了,只是没出声,所以武松先前还没发觉。
“嫂嫂你怎么啦,为何这般伤心流泪?”
“奴家的命真是好苦。人家死了老公,还有家人相伴,生活也有依靠。可看看奴家,从小就被人欺凌,现在又成了寡妇,我这苦命何时才到头啊?”
“嫂嫂还有我啊,我会对你好的。。”武松说这话的时候不自然地打了点埂。毕竟是自己的嫂子。
金莲闻声又看着武松,“那你准备怎么回复人家?那对旁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咋想的?”
“我武松岂是贪财之人,我绝不会答应他们的!”
“就是答应也很正常,替死者照顾他的家人没人会说闲话。叔叔娶嫂嫂现在也很多,毕竟还是一家人的好。”随意说出这话的时候金莲不禁脸红到耳根。武松也燥的脖子都粗了。
西门家又派了几回人来找武松,每次武松都找借口给回绝了。在觉得事情已经没有发展的可能的情况下,西门家的人动真格的了。武松终于入狱了。
“大哥,你咋的就这么啥,这么好的事,人家几辈子想碰都碰不到,你却送上门来都不要。我真是想不通。”当差的小白为武松可惜。
“兄弟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世间许多有情人为了情字,不要说财富,就是性命也可放弃。我们大哥肯定是对西门家的那些女人没感觉啦,我们大哥是谁?是英雄!怎么会向这些人低头呢!”大宝在一旁很是理解武松。
“是啊,我的兄弟们,想我武松的为人,怎么会做如此的事,朋友妻不可骑,就算他已经不在人世间。。。”
正说着,门外有人喊“武松,你嫂子来看你了!”
金莲进来,旁边武松的那帮朋友都出去了。
“叔叔,你受苦了,奴家给你送些酒菜过来。”金莲满脸的关爱之情尽显无疑。
“嫂嫂,你近来可好?家中无事吧?”
“唉,还什么家不家的,就奴家一人,好是冷清,奴家都觉得话得没趣了。”一副凄凄之色。
“武松没事,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的,嫂嫂别太烦恼。”
“奴家只是感觉没有了生活的希望了,也许我这一生早就命中注定。。”
“嫂嫂别这样,等我出去,我。。”
“你?你会怎么样?”金莲好象有了点希望,生活之火重新燃起。
“等俺出去,设法给嫂嫂找个好人家,永远给你做个好兄弟!”武松似乎有点违心之词。金莲很明显的感到了。爱的火花终于燃起。
“你别说了,姐姐以后此生唯你不嫁。你难道还不知道姐姐的心么?”金莲终于先开了口,勇敢大胆地迈出了对于她来说,这人生的重要一步。
“嫂嫂你,哎,这样不行啊。。怎么说你也是我大嫂啊。”武松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何不可,我们只要明媚正娶,光明正大,别人也无可厚非,难道你嫌弃姐姐?”金莲将爱情坚持到底。
“不不,俺哪会有那种想法。”
“那你喜欢不喜欢姐姐?”金莲执著得叫人感动。
武松深深地看着金莲,许久,许久,“姐姐,弟弟无法与你答复,此身无缘,来身定和姐姐。。”说这话时武松的眼眶有些红红的。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爱就是爱,喜欢就是喜欢,何必唯唯诺诺的。姐姐再问你一句,姐姐有希望没有?”金莲强忍着泪水没让流出来。
“姐姐,我对不起你,您的这份情谊,我武松只有来生再。。。”说完这话时武松转过了头去。
“弟弟,姐姐不怪你。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也许是我们情缘不够,还得修下去。好了姐姐不为难你了,快吃完这些酒菜吧。”金莲平静地服侍完武松这顿。
在离开的时候金莲的情绪也很是平静,轻轻地来,轻轻地离去。。
在西门家那些权贵的压力之下,武松被判充军孟州。县老爷出与照顾以及小白大宝的请愿,由他二人负责解压工作。在走出阳谷县的时候,小白交给武松一封信,是金莲嘱咐这时才可交给他的。
“弟弟:
请允许姐姐最后一次再这样称呼你一次,在你远去孟州的时候,姐姐已经带着一份失落和遗憾与这苦难的人生作了最后一次道别。你的到来曾经给姐姐带来很大的希望和对新生活的渴望。但是在你离开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化作烟尘随风而去。孤寂的我无力面对已经让我伤痕累累的尘世间。与其再作苦难中的挣扎,不如第一次给自己一个命运的奢侈选择,我的命运我做主!别了,弟弟,我这生唯一动了真爱的男人。。。。”
武松看着封信的时候,那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的一种冲动的感觉,一种想哭,想流泪的感觉。在看完这封信的时候,这种感觉也将完全释放出来。握着早已经湿透得迷糊了的信纸,他发自内心的平生第一次呐喊:
“金莲!!!!”
有道是:
两心相悦却终难成眷属
此情了了亦苦涩一人生
所以武松一生未娶,着实可见此番情谊是何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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