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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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秋千空闲了,每天都要听先生讲课,已经很久没来后花园了。我独自荡起秋千,享受着秋日的惬意。就在这时从后花园的深处传来女人的笑声,后花园很少有人来,怎么会有女子的笑声呢?我顺着声音而去,只见两个二十五六岁长相脱俗的女子在后花园的醉心亭里品茶,她们的穿戴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见我突然出现,有一个侍女小声说道:“两位夫人,我们还是回去吧,被王爷知道就麻烦了。”
虽然听的不是很真切,但我还是听清了,这是什么意思?夫人?被王爷知道就麻烦了。我没有阻拦她们,任由她们离开。可我却偷偷摸摸的跟在她们的身后,她们出人意料的竟然进了北苑。,我听侍女说,北苑都是空房子,是没有人住的,这两个被称为夫人的女子,怎么住在北苑,她们到底是谁?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可又不想确定这就是真的。枉水帝国规定王爷可以娶五名女子,一位王妃,四位夫人。她们住在王府的北苑,被称为夫人。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可能性?我咬着牙,去找父王。
他正在书房看书,见我进来脸色难看,笑盈盈的问道:“贺兰,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言语,放出凶狠的目光狠狠的瞪着他,让他如坐针毡,他也确实感到了不自在,放下书,走到我的近前问道:“贺兰,怎么了,和父王说。”
我一字一句的问道:“北苑里住着的那两个女子是谁?”
父王的脸突然之间凝固住了,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从牙缝里狠狠的说道:“你和天下的男人一样,背叛我的母亲,也背叛了我。”说完这句话,我头都不回的走出了父王的书房。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红袖阁、锦绣楼、紫云楼……里的场景,男人们把酒言欢、寻欢作乐。眼泪不由自已的啪嗒啪嗒落了下来。我一直以为他是世上最专一的男人,只爱母亲一个女子,可他欺骗了我,欺骗了我,眼泪倾泻而出,怎么也阻止不了。我想把它拭干,可却越流越多。在心里我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为这种男人流眼泪,可还是……
父王贴身的侍卫送来了一封信,我看都没看,撕了粉碎,甩到他的身上,大喊道:“滚……”这种男人他还想让我原谅他,不要做梦了。他不仅欺骗了母亲,更加欺骗了我,竟然把她们藏在北苑,洛天泽……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谁都可以犯错误,但你这个错误太严重了,错的不可原谅。
一个本来平静的一天,现在却是波涛汹涌。我身边所有的侍从侍女都战战兢兢,他们不知道我为何大哭大闹,撕了父王的信,骂了父王的近侍,而他们的王爷别一声都不敢出。
当我哭累睁开眼睛,没想到空荡荡的卧室里,管家爷爷竟然独自坐在厅中。我抽泣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冷冷的看着这位为洛天泽求情的老人。从那时起,我就发现自己是一个决绝的人,眼睛里揉不进一粒的沙子,不管他是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半响的沉漠之后,老管家终于开口了,说道:“郡主,看在我这个老人的份上,听我说一句。你父王这些年不容易,他也是人,也需要有人疼疼他,陪他说说话、聊聊天。而且他更是一个男人,也有自己的需要……”
我冷笑了一下,说道:“赵爷爷,你觉得这些话适合对我说吗?府里还有事吧,你还是去忙吗?”我下了逐客令,撅了老头的面子,老头只能愤愤不平的走了。
需要?哼!纸醉金迷的红袖阁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凭着我十年来生在艳粉街的经历,和我谈“需要”?虽然我还不明白这个词汇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那一定是妓院可以提供的一项服务。
我站起身来,提起放在窗边的大花瓶,“咣当”砸在了地上,陶瓷碎片发出的清脆的响声,让我阴冷的心境,得到发泄。我看着地下残破的碎片,就如自己的心,被砸了粉碎。我木讷的拾起一块残片,竟然锋利的在我右手的中指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滴落到雪白了陶瓷碎片上,这是他的血,他的血。我笑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流淌,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床上,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而地上的陶瓷碎片也不知道都到哪里去了。我只记得我在笑,看着血滴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在笑,可是后来的事情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我左手扶着脑袋,却是空洞洞的一无所有。
我是不是晕了?我又冷笑了一下,自己还真的是不争气啊?流了这么一点血,就晕了。全身恢复了知觉,才知道原来中指的伤口是如此的疼痛,十指连心,中指离心最远的地方,你受伤了,而心,你痛了吗?
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身在这边郡,和一个身体背叛你的男人在一起,母亲,你告诉贺兰,我应该怎么办?我又看了看手上的伤口,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就算我死了,也流不净与他的血脉相连。
坐起来,手指依旧隐隐作痛,侍女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两侧,听候我的吩咐,在这王府我还能吩咐她们什么?我想回家,回京城。落寞的走出房间,哗哗的落叶洒满了一地,昨日还是一片苍绿,今日却是叶落花零。秋天了,来静阑不知不觉都已经半年了,京城里还有我的家吗?这么久以来,母亲想念我吗?他为何连一封信都吝啬给贺兰写呢?
贺兰,你的爹娘真的都不爱你,一个欺骗你,一个了无音信。你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抬眼望着随风旋转飘落的叶片,一叶知秋,落叶归根。叶子都知道家在哪里,可贺兰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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