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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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女王陛下带着众人出了皇宫。这里面当然包括我和两个姐姐,再有就是四大长老和神殿里祭祀以上级别的人员。其他大臣和牧师之类全都留在了宫中,以防火炽军来个声东击西。皇宫的结界是经过加固的,而且外围的五芒阵上都有能量巨大的魔法宝石加护,所以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倒是京城里的治安让人忧心,如果有奸细趁机捣乱,后果可不堪设想了。一行人各怀心事走到城门处时,女王下令让两个姐姐各自镇守东西两个城门,只带着我和其他人出了城门。
说实话,我从未经历过战争。以前在地球上,我只是从电视中报纸上,窥视到战争的一些端倪。而那些血淋淋的战斗场面,我也只是从一些电视剧和电影中才能看到。不过,那些都是艺术加工过的,再血腥也有限度,甚至人死的时候,看上去也挺艺术的。
我满怀好奇的心情跟随着大家。我看到我和女王陛下是走在队伍中间稍后的位置。最前面是御林军的一支小分队在开道,稍后是女王陛下的几百个随身亲兵。而我的亲兵只有几十人夹杂其中。然后就是我和女王陛下的鸾驾,我年纪太小,所以和女王是乘同一座驾,而光和影则是和女王陛下的几十个亲兵一起,跟在鸾驾后方。鸾驾两侧则是女王最亲近的四个贴身侍卫,骑马跟随着。再后面则是长老们和祭祀们的马车,最后面的是御林军的另一支小分队。这队伍怎么说也有个千把人吧,但是队伍行进时却毫不混乱,而且除了马蹄声和车轮声,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我们便顺利到达了军营的所在地。军营中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吵杂和混乱,士兵们都有条不紊地做自己的事情。由于是清晨,所以营地里并没有炊烟升起。早饭都是前一天准备好的干粮,饮料也只有白开水而已。早上是不能引火的,这也是应付敌人突袭的一个方法之一。但是我望向远方,却发现火炽国的军队并未开到,远处只有绿色的丘陵绵延起伏。
女王的到达并未引起多大的喧哗,士兵们整齐迅速的站好队列,有将军模样的人早已恭候在营门外。一阵跪拜行礼后,女王移驾主帅营帐内。那主帐圆顶方帏,四角飞翘,上有青龙纹饰。帐内的顶部仍是五芒阵纹饰,周遭都绣了青龙与神鸟的花纹。摆设均朴素实用,并无奢华物件。帐中的一侧设有方椅长几,另一侧则摆放着床榻,可见这里即是女王的办公室,也是她的卧室。女王进入帐中坐定,立即有将军模样的人开始奏报,而我觉得这些无趣得紧,找了个借口,匆匆出得帐来。
我闲闲的在这军营中溜达,光和影以及十几个亲兵寸步不离的紧跟着我。我所遇到的士兵只是微微欠身行礼,然后又回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我大奇,电视中的士兵不是应该都下跪行礼的吗,怎么水月**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光和影见我好奇地发问,忙解释说:现在是大敌当前,一切俗礼能免则免,以便行动。我暗自点头称好,却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军营南门前。这南门是面对火炽国来兵的一扇营门,所以把守更为严紧。营门的竹楼上满是手持弓箭,全身戒备的士兵。而门口的士兵手中全持着长戟,不准任何人从此处出入。我正到处看着,就感觉地面在轻微的震动,甚至有一点点摇晃的感觉。我吃惊的抬头看去,极远处的丘陵上慢慢有黑色的小点铺散开来。
经过昨晚的事件,我的灵力大增,法力比一般祭祀高强不少,视力也增强了,所以光和影虽然感觉到了却看不到,只有我看得一清二楚。我握紧拳头低低说了句:“来了!”光和影立即会意的对视一眼,旋即发出了信号。大营马上变了气氛,原本分散的人群聚集到一起,排成整齐队列。即使这些士兵是女人,但是手中拿着武器,满脸杀气腾腾的样子,却真有些叫人发毛。我本还想再看看情况,却被光和影及亲兵们架着回了主帅营帐。
女王此时脸色凝重,并不言语。见我进来也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我坐下,我未行礼便坐下了。这时我才看到,原来所有等级比较高的官员祭祀全在这帐中了。站在女王面前的正是大将军颢彝,她的兵探早早来报,火炽**队已近在咫尺,距离我们的营地只有五十里而已。没想到敌军来得如此之快,这倒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幸好女王早有准备,不然此时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了。敌军并没有急于进攻,反而就地扎营,原地休息起来。女王并不着急,我知道她在等什么。这个时代的人们有时候想法真奇怪,明明是两国交战,却不玩什么花样,而是先下战书,然后再打。这样做明摆着让对手有时间准备嘛,那样伤亡会很大,但是他们仍然照此规矩开战,真想不通他们在想些什么。

果然,不过一个时辰,帐外通报,敌国使者求见。女王示意允许进见,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一脸粗犷长相的男人昂首进入帐中。他双手呈上的,是火炽王下达的战书。女王并未从女官手中接过战书观看,而是命人直接引火,将那战书付之一炬。战书在使者眸中变成了灰烬,我看到那使者的表情气愤而惊讶。他忿忿不平地说:“自古交战,两国交换战书以示礼仪,亦有向天请罪之意,则天下皆认可之。今女王陛下如此轻视我火炽国,将我国战书燃为灰烬,您不怕天神震怒,降下罪责吗?”女王陛下冷笑道:“火炽国无视两国友好之承诺,大胆进犯我水月国,才是罪无可恕。我水月国臣民均得青龙神的神祈庇佑,此次定要叫你火炽国尝尝苦头。来人啊,将这敌寇拖下去斩了,将他的头颅拴于马尾,送回火炽军营中,以正我水月国声威。”使者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大声叫骂着被人拖了下去,接着便没了声音。我看向女王,说道:“母亲大人,将敌人的头颅先悬于竹竿上绕我军营一周,让大家看看与水月国为敌的下场,以激励我军士气,然后再送回去不迟。另外,将那使者的尸体用白布裹好,捆于马上一并送回去吧,以显示我水月国宽厚。”“莲儿所言极是,就照她说的办吧。”女王示意下,几个亲兵走出帐外办事去了。而另有人拿来沙盘,上面是我军和敌军的地形和布兵情况。
颢彝和她的副将们逐一向女王讲解情况,我却觉得无趣,并不想听。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注意到了,敌人的兵力似乎比我们多出了几倍都不止,看沙盘上那些黑点的区域,几乎是我军的五倍之多。于是我打起精神,仔细听她们的讲解,这才了解到,原来此次火炽国居然动用了三十万大军进犯我水月国,而我国的全部兵力也仅只有二十万。最糟的是,由于时间仓促,现在集结的兵力仅五万余人,这才真是要叫我们以一敌六啊。
先不说敌人的兵力,光他们长得五大三粗的样子,就让我这个门外汉也捏了把汗。水月国士兵全是女性,就算是有专门训练过,但是身形上还是太过娇小,力气更不用说了。而且听说这次火炽国派的将军是天才少年祭祀,年纪轻轻就能使用炽炎风暴这样高阶的魔法了,实力相当可怕。不过当女王听到这些时并未慌乱,却转头问大祭祀大人:“我吩咐的事情都办妥了吗?”“是的陛下,昨日连夜布置出来了,但是……”大祭祀欲言又止,面有忧色。“不必担心,”女王说,“我自有计较,只是这次大战后,不知又要添多少冤魂了。还有,我交待的事,你一定要办到……”女王看向我,“只有这样,我水月国才有希望。”我当然不明白女王的意思,但是可以肯定,这一定又与我有关了。
大家又在帐内讨论了一会儿,对于怎样进攻怎样防守心中有了大概的计较。我一心想着怎么帮助女王,但是却感觉有心无力。如果青龙神显身的话,应该会有很大用处吧,可是我现在却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不管我怎么收放神灵,再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了。很可惜,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将它召唤出来。
火炽方面在收到了使者尸体后显得很愤怒,他们派出了几支突袭队伍,但是均是无功而返。然后在下午时分,他们又行进了十几里,与水月国的军营遥遥相对,再次扎下营寨。我知道战争要开始了,不是今晚就是明早,这战争再也避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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