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皇甫烈是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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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剑轩却再也忍受不了,也不管宇文逸先前所言,冲了上去,一把拉开他们,挡在竹霜黛面前,冲着皇甫烈厉声喝问:“你在干什么?”
皇甫烈一怔,看清是他:“原来是你。霜黛,过来!”
竹霜黛正想走到他的身边,却被凌剑轩拉住了:“不,霜黛!”
竹霜黛看看皇甫烈,又看看凌剑轩,两人同样都是一脸的期盼之色,不禁进退维谷。
此时,宇文逸缓缓走近,竹霜黛仿佛看到了救星,挣脱凌剑轩的手,匆匆迎了上去:“逸。”同时,她稍稍松了口气。
宇文逸在皇甫烈面前停下,徐徐开口:“我应该叫你什么?皇甫烈还是炅呢?”
“什么?”竹霜黛和凌剑轩同时惊呼一声,所不同的是凌剑轩惊讶于他原名,而竹霜黛诧异于他如今的名字。
“逸。”皇甫烈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你认识他?”竹霜黛看着宇文逸,目光之中满是愕然。
宇文逸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却闻竹霜黛叫道:“你竟然娶了皇甫镜潼为妻,你……”她说不下去,猛地转身,向前跑去。
“霜黛!”凌剑轩立刻追了上去。
皇甫烈正欲跟上,却被宇文逸拦住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皇甫烈看着他,却见他一脸的严肃,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心中一动,“还是像以前一样吧。”
“炅。”宇文逸缓缓念出这个字,百感交集。
“逸,是你让他将我引来的吧?”其实在到达密林之时,炅便已经猜到了。
“不错。”宇文逸直言不讳地承认。
“为什么?”炅一直没有想通。
“为了霜黛。”宇文逸一字一顿地道。
“为了霜黛?”炅一脸的迷惑。
宇文逸没有解释,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本来是想要先行见你,岂料……”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那满河芙蓉。
炅看着他,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什么,却并未开口。
忽然,一声大叫打破了这份安静:“宇文公子!宇文公子!”
他们两人齐齐回头,却见醉露匆匆冲向这里,她乍见炅,立刻惊在原地:“殿……”她的眼神之中满是难以置信。
“醉露,出了什么事?”宇文逸见她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知道必有何事。
“小姐晕倒了。”醉露回过神来。
“什么?”宇文逸闻言,立刻向她的房间奔去。
而炅先是一怔,继而追了上去,醉露则紧随其后。
宇文逸冲入房中,只见竹霜黛躺在床上,凌剑轩站在一旁,显得手足无措。
“宇文逸,你快点看看她,她刚刚突然晕过去了。”甫一见他,凌剑轩立刻焦急地迎了上去,也顾不上后面的炅。
宇文逸连忙上前为竹霜黛诊脉,四周一片寂静,呼吸声清晰可闻。
少顷,宇文逸直起身子,炅与凌剑轩同时关切地询问:“她怎么样了?”
“放心吧,她没有事。”宇文逸微微一笑。
“那么她为何会昏倒呢?”凌剑轩疑惑地追问。
宇文逸没有说话,只是转向炅。
他们分别想到了自以为的缘由,凌剑轩愤怒地盯着炅,正欲开口,却被宇文逸抢了先:“凌剑轩,你留在这时照顾她,一个时辰之后来找我。醉露,你去熬碗参汤,然后端过来。炅,你跟我来。”
“是。”醉露首先离开。
炅稍稍迟疑,便与他一起走了出去。
进了宇文逸的房间以后,他关上门,让炅坐下,接着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炅将茶杯递至唇边,却忽然停住,望着在里面上下漂浮的茶叶,眼神是痴痴的。
“炅。”片刻,宇文逸才开口,“怎么不喝茶?”
“不想喝。”炅淡淡回答。
“你过去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宇文逸轻轻啜了一口自己杯中的茶。
“是因为我吗?”炅突然提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是。”宇文逸干脆地承认。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让他引我来此呢?”炅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宇文逸,眼中有隐隐的怒意。
“炅,你一向持重,如今却为何会有怒火呢?”宇文逸依旧不紧不慢地问着。
“你知道原因。”炅的语气有些强硬。
“我不知道。”宇文逸摇了摇头。
炅一怔,看着他颇具深意的笑容,于是道:“难道你不清楚霜黛听说我娶了镜潼之后会受到刺激吗?为什么你还要在她面前提什么皇甫烈呢?”
“可这的确是事实啊。”宇文逸特别强调了“事实”一词。
“但是她的身子素来很弱,即使是事实,只要会伤害到她,就不能够说!”炅开始激动起来。
“你害怕会伤害她吗?”宇文逸冷哼一声,“你如此关心她吗?”

“那当然,她可是……”不待炅说完,即被他打断了:“倘若真是这样,当年又为何要离开她呢?”
“我……”炅稍稍迟疑,“你也知道我的苦衷。”他的声音却低了下去。
“是啊,我是知道,可是霜黛并不知道啊!”宇文逸却提高了声音。
“逸,你刚刚说是为了霜黛才让他将我引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炅转移了话题。
“因为我希望能够替她解开心结。”宇文逸一字一顿地道。
“心结?什么心结?”炅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你!”宇文逸指着他。
“我?”炅一惊,继而明白了几分。
“当年你突然失踪给了她一个致命的打击,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极深的伤口,虽然早已结疤,却始终没有痊愈,以至于日子久了,这便成了她的一个心结。”宇文逸徐徐解释。
“原来如此。”炅恍然大悟,“那么我可以做些什么?”
“本来我是打算先与你单独见面,商量应该如何向霜黛解释你当年离开的原因,以求合情合理,使她能够接受,从而避免说出实情。岂料事实不常,竟然是霜黛直接遇到了你。”宇文逸暗自感叹人算不如天算。
“那么你也大可不必在她面前说出我现在叫皇甫烈,我们完全可以找个机会单独交谈啊。”炅的言语之中有几分责备之意。
“不可能,即使我不说,也会……”宇文逸的话虽然戛然而止,却显得别有一番意味。
炅并未询问,回想起那满河芙蓉,隐隐猜到了什么,眉头紧锁。
宇文逸敏锐地注意到了,露出几许无奈的神情,随后道:“眼下只有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霜黛,希望她能够理解并且释怀吧。”
“可是……”炅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是啊,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呢?”宇文逸明了他的想法,替他说了出来,“你从小就告诉霜黛做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感情用事,自己却因为儿女私情而抛弃了一切,而且皇甫镜潼的父亲皇甫维竟然就是杀死司寇矅敬之人,你让她要如何面对并且接受?”
炅无言以对,只是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这些日子你还是好好陪陪她吧。”事到如今,宇文逸已只能如此建议。
“但是……”炅没有说下去,面显为难之色。
“炅,你已经为了皇甫镜潼而离开她十年了,难道就不能陪她几日吗?自从你离去之后,她便清楚将来自己会继承王位,而整个司寇家族的责任也都落到了自己身上。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只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却对我说‘从现在起,我竹霜黛活着只是为了司寇家族、为了皓星帝国!即使我的身上只剩下最后一滴血,也要为了家族责任而流!’为此,她不分黑夜白昼翻阅各类史籍,从中掌握各种谋略,致使身体更加虚弱,过于疲劳即会晕倒。不仅如此,她还必须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成为一个出色的公主。同时她还不得不以自己的理智压抑自己的感情,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地处理任何事情,甚至要求自己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能微笑,却将所有的痛苦都深深埋藏在心底。她不惜放弃自己的幸福,违心地嫁给殷灏,只是为了能够增强自己的实力,以期能够达成司寇家族百年以来的梦想——再度一统天下。她这些年来活的实在太苦太累!”宇文逸一口气说出了一长串话语。
“是我对不起她。”炅一脸的愧疚。
“其实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是听从自己的感情而已。我告诉这些不是要你自责,而是希望你能够多陪她一些日子,也许……”宇文逸欲言又止。
炅看着他,没有追问,忽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错。”其实,茶早已凉了。
“还是过去的味道。”宇文逸清楚他为何会说这句话。
“对了,那个男子是谁?”炅突然想到了这个。
“你是说凌剑轩?”宇文逸顺口道。
“他叫凌剑轩?没听说过。”炅皱了皱眉,忽地一道灵光乍现,“莫非他就是‘寒情客’?”
“是啊。”宇文逸点了点头。
“我听说他刺杀殷灏未果而被关入天牢,但之后却与霜黛同时神秘失踪,外间对此传闻颇多,可是他们两个人怎么会真的在一起呢?而且,‘龙殇剑’为何会在他手中?”炅满腹疑惑。
“你待会儿自己去问霜黛吧。”宇文逸只是回答了这么一句。
“对了……”炅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甫一开口就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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